1176 二叔，以你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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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王不可能不知道我手里有春少爷的牌子，他之前不久才见识过的。

但他还是找我的茬、寻我的事，甚至带了这么多人准备干仗。

我猜，他就是要逼我拿出这块牌子，好佐证他之前说的话都没错，避免我再在二叔面前说谎，他就是要把我逼到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地步。我明知道这是个套，却不得不跳，否则二叔他们就要死在河西王的大部队之下了。

河西王笑了起来。

厉害、厉害……河西王说：还是你啊小南王，不愧是春少爷最器重的人！好。我这就撤，不过你最好永远呆在荣海，否则的话……

河西王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二叔他们。

赤裸裸的威胁啊。

就像当初我和赵英才去送杨云的骨灰时，当地的那个混混大头说的话一模一样。

走！

河西王喝了一声，带着人走掉了，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就干干净净了。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要走。

包间里面一片寂静，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我没和二叔解释什么，现在也来不及。我以为河西王不会把气撒到二叔他们身上。现在看来不是这样。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二叔他们退伍以后还处于这种危险之中，所以我立刻拿出手机，给春少爷打了一个电话。

春少爷很快接了起来。

我是张龙。

知道，有什么事？

托您的福。我二叔出来了。

挺好，恭喜。

但还有个麻烦。我继续说：河西王好像不愿意放过他。

我便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给他讲了一下。

春少爷轻轻嗯了一声：没事，我会跟他说的。

有春少爷这一句话，我算是彻底放心了。

谢谢。我把电话挂了。

这一幕，应该也在河西王的预料中吧，他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二叔，而是我。他没法明着对付我，只能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了，就是要把我搞得鸡飞狗跳、图穷匕见。

挂了电话，我把头转了过来。

众人依旧站着，依旧一片沉默，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现在的沉寂。

我苦心经营的骗局，就这么被揭穿了。

二叔最先坐了下来：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让我意外的是，二叔竟然十分平静，一点都没有我想象中的暴怒或是失望。

或许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二叔既然问我，那我只好说了，事到如今，再瞒着也没有意义。木头曾经说过，纸包不住火，这事迟早真相大白，但我怎么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大家也都坐了下来，包间里只响起我一个人的声音，大家都在静静听我说着。

要说我和杀手门的渊源，最早得从老乞丐说起。因为我是他的徒弟。

因为老乞丐的事情，我才以身犯险，亲自去了一趟徽省，找到了南宫卓是战斧卧底的证据。因为南宫卓，又牵扯出了杀手门、隐杀组和飞龙特种大队，原来这些组织里面都隐藏着战斧的卧底。

等我做好了这些事，春少爷决定向战斧宣战，还拉我进杀手门，我本来不想答应的，但是红花娘娘坚持让我进来。

母命难违，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

我和春少爷的约法三章，也都和二叔说了：第一，我只负责对付战斧；第二，别利用我对付隐杀组；第三，放了我二叔。

春少爷对我确实不错，还将他的小木牌交给我，否则还真报不了仇。

二叔听完以后，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说道：所以，方鸿渐和方老爷子，真是你杀的了？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二叔长长地叹了口气，面上终于出现了一些失望：你……应该杀过不少人了吧？

也没多少……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除了误杀方杰以外，我第一个真正意义上杀掉的人是小六子，那个家伙真的太可恨了。不杀不足以平我愤。

从那之后，我就算放开了，确实又杀过几个人……

二叔站起，朝我走了过来。

火拳……

木头他们都挺紧张，生怕二叔会对我怎么样，纷纷站起来想阻拦他。

没事……二叔摆了摆手，让他们都坐下了。

但大家还是很紧张地看着他，随时准备冲上来阻拦这场暴行。

但是二叔没有动手，他来到我的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轻轻说道：龙，你辛苦了！

我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二叔。

二叔的面色很凝重：为了我，你受苦了！

我的眼圈有些发红：二叔……

我知道的。二叔说道：你是为了我，才变成现在这样子的，所以我不会怪你什么的，不过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杀人了……人的双手一旦沾了鲜血，就会愈发暴戾和残忍，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人！

二叔！

我的眼泪流了出来。扑到了二叔怀里。

嚎啕大哭！

说真的，我不怕南王，不怕红花娘娘，就怕我这个二叔！因为二叔真的对我太好了，南王和红花娘娘。一个比一个不负责，他们感情出了纠纷，立马不管我了（弥补是后来的事），如果不是二叔，我早就饿死了！

我让谁失望，也不愿意让二叔失望。

这就是我一开始千方百计隐瞒我是杀手门成员的身份，我真的太害怕看到二叔失望的眼，好在二叔没有，他理解我、谅解我，还反过来宽我的心。说这一切都不怪我。

没事、没事……二叔轻轻拍着我的脊背，笑着说道：你该庆幸我已经不是飞龙特种大队的人了，否则现在我就把你抓起来喽！

因为二叔的这一句话，我又破涕为笑。

二叔又说：刚才得知你是杀手门的人，我真是捏了把汗，担心飞龙的人以后抓你……但是听了你的经历，我又放下心了，老首长不会抓你的！

原来二叔担心的是这个啊。

不过老首长确实不会抓我，他还指望拉我进飞龙特种大队呢。

看到我们叔侄两人没什么大问题，众人也都松了口气。纷纷笑了起来。

木头也说：张龙这孩子没问题的，哪怕他加入杀手门，也绝对不是个坏人。

是啊，我们一点都不担心，坏的是组织，又不是人！

我之前就这么想，咱们早退伍了，还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二叔回过头来，指着木头等人说道：好啊你们，原来你们早就知道，竟然瞒着我一个人……

吃饭、吃饭！木头他们赶紧转移话题。

行，回头再收拾你们几个！

于是大家又其乐融融的一起吃饭了，气氛比河西王来之前还要好。

河西王本来想把我这弄得鸡飞狗跳，可惜让他失望了，二叔对我的爱，早已超越一切！哪怕我加入了杀手门，哪怕我成为了杀人犯，二叔对我也不会有所变化，这种爱或许是溺爱，但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还是那句话。我可以没有爸，也可以没有妈，但是不能没有二叔。

这顿饭吃得蛮高兴，大家也都喝得不少，二叔还问我和程依依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程依依红了脸。不好意思说话，我则给二叔掰手指头，说现在啊，战斧派往华夏的五个A级改造人，已经死了四个。我打算配合春少爷干掉麦渊，功成身退之后，就和依依结婚！

二叔大喊了一声：好！

接着，二叔又搂着我的脖子，他喝多了。醉醺醺道：龙，知道我为什么不生你气吗，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你在对付战斧！我还当兵那会儿，就和这个组织做过较量，也和木头他们抓到过几个改造人……可惜，不知上面有什么打算，或是有什么顾虑，又把他们给放掉了！唉，看着他们在华夏横行霸道，我心里是真的不舒服啊！后来退伍了，这事也成为了我心里的一个遗憾，不知什么时候战斧才能真的在华夏灭绝！龙，你是杀手门的人，不用被人遏制行动，可以放开手脚对付战斧，这实在是太好了，二叔以你为傲啊……

这些事情，其实我在二叔的日记本里看到过。

二叔明显是喝多了，才会跟我说这些话。

相比杀手门和隐杀组，更让二叔痛恨的，显然是那些在华夏做了坏事还不会受到惩罚的老外。

我也很认真地向二叔承诺：我一定会尽全力对付战斧！

哈哈，好、好……

吃过饭后，二叔又在我们一群人的陪同下去了服装厂，看到服装厂仍在热火朝天的干着活，二叔更开心了，亲自巡视每一个车间，工人们看到二叔回来也很高兴，每一个都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最后，二叔回到办公室里，说要打扫一下卫生。

但是可想而知，哪里用他打扫，在他回来之前，就收拾的窗明几净了。

二叔喝得是真不少，走起路来都东倒西歪，我和程依依一合计，带二叔回我的老宅休息，其他人则各忙各的去了。一路上，二叔连路都走不顺，还满嘴胡言乱语，说自己要是没当过兵，肯定和我一起去对付战斧了。

我们回到家里，大门竟然敞开，这可吓了我一条，还以为家里遭贼了，谁这么不开眼，敢来我家偷东西啊？

我急匆匆进家一看，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厨房里面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