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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天气暖和起来。
毕竟已经是三月份了,农历二月份,草长莺飞二月天,这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
敖沐阳脱了外套叠起来装进个小袋子里让将军叼着,然后对一行少年招手:“走了,跟小阳叔去吃午饭。”
少年们本来在对着自己的空瓶子愁眉苦脸,不要脸的老敖通过巧取豪夺的手段,将他们钓上来的大肚鱼全给弄走了,一个上午,老敖就是在给他们变着花样演绎资本家的手段。
听了他的话,少年们高兴了:“小阳叔,去你家吃饭?哈哈,小阳叔你给我们做饭吃?”
“做大肚鱼吃是吗?我就知道小阳叔不是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呀?别乱想,小阳叔只是把咱们的大肚鱼集合在一起,好做个菜。”
敖沐阳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不是,你们想的太美,小阳叔是把你们挨个送到家,然后回去自己做鱼吃。”
少年们顿时垂头丧气,敖沐阳开够了玩笑就摆手道:“行了行了,先回家跟你们爸妈说今天我管饭,让他们别出来找你们了。”
立马,少年们开始欢呼雀跃。
将军也想欢呼雀跃,可它嘴里叼着衣服,没法雀跃。
更过分的是,少年们觉得脱下来的衣服打扰到他们打闹,就纷纷过来往将军嘴里塞。
将军叼起一件扔水里,再叼起一件扔下去……
少年们气的哇哇大叫,敖沐阳则哈哈大笑。
“小阳叔你笑啥,你的衣服也被它扔下去了。”敖小俊叫道。
敖沐阳仔细一看,还真是,自己装着外套的塑料袋被扔到了河里,还好,将军对他法外开恩,把他的衣服扔在了河沿上。
捡回衣服,少年们追着将军要揍它,将军纵马扬鞭在前面跑,耳朵迎风招展,大舌头一甩一甩,那叫一个开心。
在它看来,这是它逗着几个少年玩呢。
敖沐阳感叹道:“年轻真好。”
回到家里他把大肚鱼进一步清洗,不需要剔除内脏也不需要剪掉鱼头,大肚鱼个头很小,刺特别软,吃起来感觉不到。
他淘了一锅米饭,鹿执紫看到后很吃惊:“做这么多呀?”
很快敖小牛来了:“鹿老师好,我来蹭饭吃。”
鹿执紫道:“嗯,好,你小阳叔做的饭很多,放开吃。”
敖小俊后面蹦蹦跳跳进来:“鹿老师好,小阳叔请我吃饭。”
鹿执紫笑道:“好呀,难怪你们小阳叔做那么多饭。”
敖小米也来了……
敖鲁翰也来了……
后面陆陆续续还有几个少年到来,鹿执紫回去看了看电饭煲,道:“不行的话还得再煮上一锅饭,这不一定够呢。”
敖沐阳把大肚鱼做了干煸,加上豆豉和干辣椒,做出来之后一条条小鱼炸的焦黄酥脆,麻辣喷香。
敖小俊扒拉在厨房门口往里看,说道:“小阳叔,吃米饭得有菜汤才好,你干撒不把鱼做成红烧?”
敖沐阳道:“傻孩子,大肚鱼做红烧带着股腥味,鱼籽的味道太重了,就得干煸,你们要菜汤简单,给你们做个红烧排骨。”
敖小俊乐道:“红烧排骨好吃,我喜欢吃排骨。”
春天应该吃山野菜,这是个黄金时节,可一行少年更喜欢吃肉,他们连大肚鱼吃的都不多,上了红烧排骨和酸菜炖肉后,一个劲的往碗里扒拉肉。
敖沐阳吃了大肚鱼,干煸出来的鱼酥脆,一口下去嘎吱嘎吱,这是鱼籽被咬破的声音,鱼出锅之后才撒的盐,上面沾着晶莹的盐粉,给喷香的鱼加了点咸和辣。
后面几天,不断有人去山里挖野菜,敖沐阳也加入了其中,他带着蒙氏兄弟上山,锻炼它们盘山越野的能力。
蒙氏兄弟已经是半大的小狼了,矫健的身躯在山上乱窜,将一片后山搅和的鸡犬不宁。
江草齐带着他家领导跟在后面,领导长得虎头虎脑,在金短毛里卖相上佳,它有着普通金短毛所没有的粗壮骨架,挂上肌肉后,看起来很威猛。
可是面对狼家兄弟,它就只剩下看起来威猛,狼家兄弟对着它嚎叫一声,能吓得它抖三抖。
理论上来说,领导是将军的儿子,将军应该护着它们。
但将军是出了名的拔鸟无情,老美有一句俚语说的好,business-is-business,交配就是交配。
将军将这话当做了座右铭,在它看来,它跟村里的母狗们就是纯粹的肉体关系,这样不能有了孩子就往它身上挂,它又不是肖恩-坎普,能养的了那么多的私生子?
领导对将军还颇为依赖,狼家兄弟要欺负它,它就往将军肚皮下面钻。
这让将军对它更不满意,太怂了,实在太怂了,这肯定不是我将军的种,不是我的种,那我干嘛护着你?走你!
领导被它赶走,只好躲到江草齐身后,这个爹是亲生的,把它护的严严实实,狼家兄弟过来要咬它,被江草齐挥手赶走。
敖沐阳摇头,这样可培养不出好狗来。
狼家兄弟的野性在山上得到施展,它们一路跑一路尿,整片山都是它们的地盘。
他在山上采了几次嫩野菜后,王友卫再一次上门。
这是预料之中的,敖沐阳不去管他,自己趴在桌子上认真看书。
王友卫问道:“敖村长,你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
“《党章》。”敖沐阳不冷不淡的说道。
王友卫嗤之以鼻,糊弄谁呢,这年头谁会看这玩意儿?
结果他上前一看,敖沐阳手里拿着一本大红封面的册子,上面一行金字:中国共产党章程!
他惊愕的问道:“你看这个干嘛?”
敖沐阳懒洋洋的说道:“接受党的思想教育,提升自己的思想水平。”
王友卫竖起大拇指道:“敖村长,你可真够上进的。”
“那必须的,我一直想要进步。”敖沐阳给他一个你不是说废话的眼神。
他知道王友卫有求于他,王栋梁的事肯定没弄完,这从他表情就看出来了,有一种沉重之色。
能看得出来,王友卫为王栋梁的事是操碎了心,他平时养尊处优,红光满面、发色漆黑,说话中气十足。
如今呢,他眼神无光、满脸愁容,头上也有了白发,显然最近心力交瘁。
从这点来看,敖沐阳觉得他比将军强不少,将军对它的儿子可没有这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