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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消你等动手,我二人原本就相中了这小姑娘玩耍一二的。”那女修笑眯眯的说,与一旁的男修对视了一眼又道,“不过现在改变注意了,你昆仑越是要杀的人,我甄亦柔越是想救。”

“甄亦柔?”一听这名字除了淡定始终的艄公与早已买成鸵鸟状的练气修士,余下几人皆是一惊。

葭葭心中更是慌乱,只是面上并未表现出来而已,之前就曾听说师尊与这二人杀金丹修士的事情,更是亲眼目睹了师尊的下手,怎的这般倒霉,碰到了他二人了?不过好像,他二人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是昆仑的叛徒?葭葭心中不知可否,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观察现下的状况。

“阁下想必就是人称巧言仙子的元婴大修士,那一旁这位应当就是陆舟虚陆真人了。”那几人面色亦是不好看,对上这二人他们可说是必死无疑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先撤了,等这两位离开之后,再对她下手。

为首一人打的好算盘,当下便向着那二位行了一礼:“几人是两位想袒护的人,我等便不动手了,到了对岸便下船,如此可好?”

第二百二十二章 身死

这修士想来自己已作出了极大地让步,这二位不该再阻止才是。只是那甄亦柔与陆舟虚听了,竟是相视一笑,而后甄亦柔更是笑的直叫唤:“哎呀,笑死我了,这几人是猪脑袋么?哈哈哈?昆仑后辈一个长的比一个残,哪有当年秦雅横扫千军的半点威风?哈哈哈,笑死我了!”

如此毫不避讳的笑他们,那修士面上自然是一点都不好看,只是碍于对方的修为不得不隐忍下来而已,唯有垂在两侧的双手,手指骨节“咯咯”作响。

那甄亦柔笑够了,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等又不是正道,你说几句就算完了?更何况我等的本来目的可不是为了她,而纯粹只是手痒,想杀几个正道修士而已,你等不过是刚好送们来而已,哈哈哈!”

那几位原本就面色不善的修士闻言更是脸色大变,且不说,便连一旁的葭葭都能清楚的看到他们额上豆大的汗珠。

几乎是同时的,几人便决定左右打不过,不如占下先机好了,于是几人突然齐齐出手袭向了甄亦柔。

甄亦柔不屑的撇了撇嘴:“蝼蚁也敢先动手,找死!”

“让我来。”一旁的陆舟虚却突然越过了甄亦柔,挡在了她的面前,只是轻哼了一声,“我这三千噬气刃很久没有吸人血了,想必吸了你昆仑后辈的血,下次会更精进一番才是。”

说话间几人已战成了一团,葭葭默默的立于一旁,看在同为昆仑同道的面上求个情,放过他们?别做梦了。且不说这陆舟虚、甄亦柔二人原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且人家直白的说了,原来的目标可是自己,只要没毛病的。谁会跑上去触这霉头啊!

而且这些所谓个昆仑同道,可是走了暗路想要来对自己动手,几人如此,葭葭还要去管他们作甚。她弯了弯嘴角,默默的看着眼前这几位最终一个个的命丧陆舟虚的三千噬气刃之手。

甄亦柔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眼见解决了一个便丢一个下水,不多时。那群昆仑修士就被丢光了。

她这才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口道:“总算是宽敞了。”

“艄公,你这船靠了岸得洗洗了。”甄亦柔相比陆舟虚当真算是话多的,居然还有闲情与这艄公闲聊。

而这位看惯了这船上动手猎杀之事的艄公亦是淡定非常。与甄亦柔聊的颇为投机。

便在一路的闲聊中,船终于靠了岸,葭葭长长的舒了口气。朝陆、甄二人一礼。转身便离开了。

那成天鬼叫的练气修士察觉船不再摇晃,已然靠岸之后才鬼叫着跳下了船,口中直呼:“哎哟妈呀,吓死我了。”

看着那一路乱跳着离去的练气修士,甄亦柔嘴角一勾,人歪歪的躺在了陆舟虚的怀里,轻笑声起。素手一扬,指着葭葭离开的方向,道:“她倒是干脆,不恼不怒,知晓我二人的身份还敢朝我二人一礼,当真是有意思,有意思啊。”

“却也不知她做了何事,竟惹得门派派人追杀?”陆舟虚却是微微蹙起了眉,“难不成昆仑又出什么事了?”

“我二人在外游玩的太久,该回趟门派了。”甄亦柔忽地转了身子,伸手勾住陆舟虚的脖子,甜甜一笑,“那吸阴老怪最近势头强劲的很,门下的云惜柔听说最近又荼毒了几个后生,而那煞千娇也不知是不是疯了,突然成了个情种,据说铁了心想倒贴一个正道后生,当真是好笑!”

“总不能让吸阴老怪一家独大。”陆舟虚摸了摸甄亦柔的头发满脸的温柔之色,“咱们这就回去!”

一路走来,除了黑水河上那一次,葭葭倒也算得上平安无事,途中杀了两个没有眼色想要对她动手的筑基魔修。

这一路走走停停,越走越深入了外荒的中心地带,处处是魔修,到底是心中藏着事,葭葭已然有些着急了,不知此时该怎么办才好。

一连行了几日,恰逢外荒难得一遇的大雨,葭葭寻了个客栈,便默默的坐在客栈之中从里向外望去,看着暴雨中朦朦胧胧的外荒发呆。

她正渐渐陷入沉思,冷不防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你怎么会在这里?”

葭葭向来人看去,不由错愕了一会儿,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这句话应当我问你才对。”她说着看了眼四周,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特意压低声响说道,“蜀山无极剑的传人出现在外荒,想必有很多老家伙会对你有兴趣的。”

难得的见到孤身一人的钟步归,以往他身边可是莺莺燕燕的能围上很多人的。

“你会孤身出现在这里,那想必传闻应是真的了,顾朗出事了?”对葭葭出口的呛语,钟步归不以为意,很是自来熟的坐到了她的对面。

葭葭看了他一眼,并未开口说话。

钟步归眼珠转了几圈,摸了摸鼻子,忽地一笑,竟是开口解释了起来:“一个合欢宗的魔女竟也不知瞧上我钟步归哪里了,竟一路追寻至我蜀山想要向我表达爱慕之思。”钟步归说着勾了勾唇角,“她定然怎么也不会想到我现在居然会在外荒,她魔道的地盘。”

“原来是出门躲情债啊!”葭葭不置可否,又道,“不过我看你似乎很乐在其中啊!”

“虽然猜的七七八八,”钟步归弯着唇角看向葭葭,“争夺仙府之时,你与微雨说了什么?是不是与那晚上的女修有关?”

“你知道?”钟步归的直言倒是叫葭葭吃了一惊,不禁抬起了头,看向钟步归。

“自然是知道的。”钟步归面上的笑容不知是自嘲还是苦笑,“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定然发生过什么事了,虽然我已完全不记得了。”

“她对你倒是喜欢的紧,善良的不愿自己动手,就买凶杀人,却找了两个没用的,差点叫那女修逃了。”葭葭说着看了钟步归一眼,“不巧得很,她正遇到了我。”

“她现在死了还是关起来了?”钟步归漫不经心的将黄布裹住的无极剑收入储物袋中,拿过桌上的茶盏,倒了一杯,看着那黑乎乎的茶水,却几次想拿起又放下了。

“这里头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好,指不定被人下了什么毒。”葭葭淡淡的说道,只是这句并非嘲讽,乃是实情。这一路而来,她看过的这样的事还少么?

“那多谢了,”钟步归放下手中的茶盏,“方才的问题,不知你可否愿意回答我?”

“放心,我敢保证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的。”葭葭只道,却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只是心中却忽地生出了一分感慨,不知是在为钟步归还是江微雨,江微雨为他做的一切,眼前这人皆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却又偏偏装傻,干脆的收手不管,当真是心狠的厉害。

沉默了半晌,钟步归忽地轻笑了起来,“也罢,相逢即是有缘,不如我二人一道结伴前行,如何?”

“与你结伴前行?”葭葭掀了掀眼皮,“我怕被你招蜂引蝶引来的魔女弄死。”

“你的背景看上去干净,实则恐怕不是这样吧!”钟步归笑眯眯的说道,“你惹上的魔修可还活的好好的,孤身前来外荒,就不怕出什么事么?”

“那又如何?”葭葭却是雷打不动,“我一路前来,门派之中都已有人下手了,还会怕一两个魔修?”

“好吧!”二人僵持了一会儿,钟步归终于叹了口气,以手揉了揉眉心:“我怕了你了。我只是,只是不希望顾朗就这么死了,毕竟人生能棋逢对手,亦是件极为难得的事。”

“你……”看着葭葭双目毫不避讳的望向自己,便连钟步归都有些尴尬了起来,直道,“你当真比那叶青歌要麻烦了许多啊!”

“你叶认识叶青歌?”说到“叶青歌”这三个字,葭葭嘴角勾出了一抹嘲讽。

“跟顾朗有关的人,我基本都了解。”钟步归道,“毕竟英雄千里迢迢救美人的桥段总能让人津津乐道的。不过,那女人自视甚高,轻易瞧不上她人,当年的她活像只呛人的火凤凰。然而,我钟步归看来,你却比她要麻烦上许多啊。”

“我不喜欢叶青歌。”葭葭淡淡的说道,却一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顾朗只有一个,你会喜欢叶青歌才怪。”钟步归撇了撇嘴,道,“不过,我觉得英雄救美只可远看,不能接近。这般听来美好的桥段,也唯有英雄和美人本人才能感觉到其中是好是坏。在我看来,两个天之骄子碰在一起,男的冷硬,女的又太过骄傲,着实是叫人不太看好啊!”钟步归边说边摇头轻叹。

“你倒是了解这男女之事。”葭葭勾了勾唇。

“好了,不过是结伴而行而已。”钟步归说着,取了两张人皮面具,递了一张给葭葭,“这场暴雨停了我们便走,我不多问,不过若是需要我钟步归出手的地方,只要力所能及,我不会推辞的。”

葭葭的视线落到了那张人皮面具之上,当真是眼馋这东西好久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虎狼本性

钟步归见她没有立刻开口拒绝,便晓得此事成了,站起来笑眯眯的朝葭葭点了点头,刚转过身去,却又转了回来,笑道:“哦,对了,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

听起来很好听,但是“只要力所能及”这句话可活络的很啊!”葭葭一笑自嘲。

揪在钟步归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突然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叫钟步归差点狠狠的一记栽将下去。

钟步归只听身后的女修淡淡的开口道:“你如此关心顾朗,莫不是爱慕于他?如此想来,那些个女修倒是可怜了。”

“胡说什么?”钟步归涨红了脸回头瞪了一眼葭葭,便逃也似的回了房间。面纱底下的葭葭随着双肩微抖震颤了几下,之后,整个人忽地软了下来,那笑容也无影无踪了。

根本不想笑,只是这些日子着实是太压抑了。白泽,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高了,我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好。似乎直到此时,葭葭这才发现没有目标是多么的痛苦的一件事。有了一个目标,哪怕是再怎么困难,总有去实现它的途径,而不像现在这般。若不是想着顾朗独自被关在九幽冥狱里头,葭葭当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独坐了半晌,葭葭便起了身,准备回房去却未发现现下这客栈里头已然满了,才从外头进来的客人自然二话不说便向着她这桌而来。

一女三男。那女的形容清秀,只是那双眼中顾盼横飞,只让人凭空生出一种感觉,那双眼睛应当生在一副更美的相貌之上。

不过既是萍水相逢,自然与她无关,葭葭起身,与她擦肩而过。便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柳眉仍不住微微上扬了一个角度,不过很快便穿过她,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同时微微一顿的还有那形容清秀的女子。

“怎么了?”她这微微一顿。立刻引得周围啊三位俊秀男子的注意。

“没事。”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只叫她心中一片烦躁,笑了笑,与几位一同坐了下来。

而两相比较。那边一路独自回房的葭葭表情却远比这个女修要复杂的多。

一开始便叫她生出了一种容貌配不上眼睛的想法,这一点不奇怪。可是在看到那女修腰间挂着的那只十字绣小袋时,葭葭已然有些惊愕了,双目一撇。便轻而易举的撇到了那女修耳际旁的一条细缝,肤色与脸上的肤色完全不同,眼前这个人带了人皮面具。

十字绣小袋。人皮面具还有三位俊秀男修。此女修的身份呼之欲出,不就是从暴室里头逃跑的萧璃雪么?

还有,便是萧璃雪身上有种让葭葭觉得很是舒服的感觉,却又说不清楚那种感觉所谓为何。

在这里碰上了原女主?葭葭轻轻一哂,不置可否。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见雪色变的小修士了,自也不再执着于萧璃雪的效应。左右把她当成一个陌生人便可以,只是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了。

要不要告诉门派?葭葭踯躅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暂且不提了。若是平时,想必,她是想都不用想的吧,只是现下非常时期,葭葭可不想因为自己无意间的一个泄露,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打坐至天明,葭葭见雨小了一些,便带了一把油纸伞,准备出去走走。这才一出门,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钟步归笑眯眯的说道:“不错不错,雨中漫步,自有一番味道的,时间还长的很,何苦执着于修炼呢,偶尔也需体会一下这生活的妙处。”

葭葭朝钟步归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行至大门前,葭葭脚步一滞,钟步归刚要从后头行至她身边,葭葭却先他一步,撑伞走入了雨中。

钟步归脸上的笑容一僵,看了看四周众人看他的神色,这才从储物袋中抽出一把伞跟着葭葭进入了雨中。

两人一前一后在外荒的街上走着,行了数步葭葭却忽然开口了:“你这次出来是为了躲情债加上游山玩水的吧,顾朗不过是一个添头而已,是不?”

钟步归脸色一僵,不过皮厚的他随即便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竟是应了。

“你既闲的发闷,那就跟着我吧!”葭葭开口道,“顾朗若是知晓你如此‘重情重义’,想必以后会好好感激你的。”将“重情重义”四个字咬的分外的重,钟步归脸色有些尴尬。

二人又行了数步,葭葭却只听闻钟步归忽地轻“咦”了一声,道了句“等我”便向着一家丹药店走去。

看着他如此模样,葭葭来了兴致,跟着上前了几步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牙一阵接一阵的酸。

好家伙!当钟步归这个有种马男倾向的男修碰上了玛丽苏萧璃雪,会怎么样?

葭葭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

今天她出门之时便带了钟步归昨天给的人皮面具,钟步归却是顶着长自己原本的模样外出的,而此时萧璃雪,竟然摘去了昨日面上的面具,以本来面目示人。

佳人自丹药店中出来被雨滞住了脚步,英俊男修带伞入店,二人便在那一瞬间看对了眼,含情脉脉注视着对方。

也不知说了什么话,萧璃雪面上一片娇羞,粉色袭面,看起来甚是可人。葭葭的目光慢慢下移,落到了她腰间那只十字绣小袋身上,抿了抿唇:昨日的果然是她。

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钟步归最终并未陪她一道离开,俩个人不过说了会儿话,钟步归目送她离开之后,便笑眯眯的行至了葭葭的身旁,看他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葭葭实在是不想那么快就说破。

不过,还是本能的一出口便道出了萧璃雪的身份:“她就是萧璃雪!”

“嗯?萧璃雪?什么萧璃雪?”钟步归一时间似乎还未曾回过神来。

“你的消息那么灵通?我昆仑又几个萧璃雪?”葭葭白了他一眼。

方才还春风得意的钟步归笑容立刻就僵在了脸上,片刻之后,默默的取出人皮面具戴在脸上:“她就住在咱们住的那客栈里头,莫要让她发现了。”

变脸变得真快!

大雨一下半月未停,葭葭与钟步归也被一连滞了半月,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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