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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摇了摇头:“即便是真的,我等也该小心。”

“为何?有连真人在怕什么?”

“小心使得万年船。”葭葭低头看着那“明昭峰张熙”的牌子,叹了口气,又道,“你莫忘了,张熙死了,一个金丹修士难道还能是自己摔死或者淹死的么?有人也在查那古庙的修士。当然方才那三个不算,他们那几个人就算再来三个都不是张熙的对手。应该还有人在查古庙的消息。”

阮思明恍然,若是平时,他早就想到了,只是今日着实被前辈修士好好上了一课,直到现在,他的反应还有些缓慢。

莫问的速度并不慢,不过等了一日,便收到了传讯,表示这个张熙确实是执法堂的修士,接的也是查询古庙的任务,前几日才与他传讯过有线索了,不想便出了意外。可惜的是如今张熙的尸首已找不到了,否则说不定能查出一些线索。

不过既然让葭葭与阮思明无意发现了踪迹,于莫问来说这着实属于意外之喜,他当下便传讯葭葭:“连师妹若是闲着的话倒是可以查探一二,不过也不强求,毕竟蓬莱仙岛风景如画,连师妹若是得空的话,逛上一逛也是无妨的。”其实虽说让葭葭过来,确实有几分以备后患的心思,因为葭葭不仅仅是高阶修士更是阵法师,那等障眼法的阵法封印之流多少有几分同出一宗,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但作为同僚,当时也是他作出的决定,让葭葭歇息一二,毕竟习惯了天生战意的修士被突然钝化了五感,想来总是有些难接受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兜兜转转,张熙被杀了,被杀之处又恰巧在蓬莱岛附近,这当真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了,冥冥之中似是早有天定,即便他不说,葭葭都会忍不住插手,只是于莫问来讲,终究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

葭葭自是明白的,也没有一行人都出手的打算,只是唤来张奇,让他在岛上接应,她与阮思明二人入水。

“为何不一起去?要将他们留作接应?”阮思明很是不解,“接应的话留一两个便是了。”

“你与张奇熟悉的几个修士在上次任务中陨落了吧!”葭葭记得她当年脑子不甚清楚的时候曾经对那群修士惊鸿一瞥,有过印象,虽然不过看了一眼而已,却也知道除却张奇与阮思明,这次跟来的几个修士都是新加入的,“这几个新的同僚与你们此前并没有任何配合,同我们一起下去并不妥当,更何况他们修为也不高,留在上面便是了,若是底下有什么我二人都觉得危险的事物,他们去也不过是平白丢了性命罢了。”

“连真人说的有理。”阮思明虽说有几分自诩天才与自负,但是却十分讲理,是以要说服他并不难。

“把东海的地图给我。”葭葭动作很快,交待妥当之后,便带着阮思明行到那一处所谓发现古庙的沙滩之上,这一处沙滩平白如洗,灵气也算不得鼎盛,是以平素里极少有修士会在这里驻足。他二人来时,远远望去视野范围之内竟无一人。

“这里虽说灵气不如何,但是风景当真不错,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唔,秋水共长天一色!哈哈哈。”阮思明想了半日,总算想出一句诗句来,只可惜一点也不对景,葭葭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岸线便收回了目光。

摊开东海海域的地图,葭葭找到了蓬莱岛的位置,又将他们所在的位置寻了出来,而后在其上用朱砂笔圈了出来。

之后,便是葭葭长久的沉默不语,这沉默在阮思明眼中看来不知为何,有些心慌,便也凑过去看结局用朱砂圈出来的地方。

“你知道青龙点灯么?”冷不防葭葭突然出声。

阮思明懵了一懵,无意识的点了点头:“听说过,只有当危难之际或者失态紧急之时,东海修士才会用的方法,其实大范围来讲也算是测算卜算的一种,只是比世间诡道测算之术更为神秘,得龙神庇佑,自然不凡。我记得一百多年前,事关飞升之道,东海动用过青龙点灯。”阮思明说着,面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莫名的感慨之色,“如今我修士打破飞升桎梏,大道有望,真是我辈修士之福啊!”

“我不曾亲眼见过青龙点灯,但世间之道没有哪一道是跳脱五行之外的。”葭葭说道,“东海三大仙岛蓬莱、瀛洲、方丈位置都是得天独厚,地理风水都是东海之中难得的福地,不但灵气充足,运道也是不凡。”

“还有这种说法?”阮思明来了兴致,葭葭所言于他来说可以算是闻所未闻,他自是好奇的厉害,人往往对未知神秘的东西都抱有极大的热忱,这一点,谁都无法免俗。

“不错,我昆仑的主脉更是天下独一的。”葭葭粗粗说了一句却并未满足阮思明的好奇之心而细说,只是话题一转,转到了东海之上,“从水运之上看,蓬莱无愧一个仙字,四大神兽青龙主水为东方,蓬莱更在东海之东,端端绝妙。所以若是让我来选青龙点灯的绝妙之地的话,我会挑在蓬莱。”

阮思明愣了一愣,他也不是笨人,一时间脑袋转的极快,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一百多年前那一次青龙点灯确实是在蓬莱,不过在哪里并未细说。诶,对了,若是按照东海之东的选择的话,蓬莱的东面应该是在……”

他脸色一变,不等他说完,便见葭葭以脚点了点足下的沙滩:“这里。”)

第八百一十章 海中妖兽

古庙“长脚”消失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青龙点灯之所,这个认知于阮思明来说不可谓为之一震,他有预感,这些绝非偶然。

思及此,阮思明一时做事的热情变得空前高涨了起来,看着葭葭几乎双目发亮:“连真人果然见识多广,那我们现在是要入水查探么?”

说罢阮思明跃跃欲试的取出一颗避水珠在葭葭面前晃了一晃:“连真人,我有避水珠,无妨的。”

葭葭看了眼避水珠,点了点头:“不急,且等一等,午时再入水。”

“这还与时辰有关?”阮思明不由一愣,今日所闻所见都是先前从未听到过的,这于阮思明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莫大的惊喜,一时便盼望葭葭说的更多一些。

“午时的日头正盛,与平时不同。”

虽是淡淡的一句却已经肯定了阮思明心中所想,但见葭葭关于此道不愿多说的样子,阮思明也知这大抵是她特殊的修习六艺的手段,说不得,便不敢多问了。

“还要等上一会儿才到午时。”阮思明说着干脆在沙滩上坐了下来,那动作倒是难得的多了几分书生气,只是见葭葭神色淡淡看着日头的模样,他又忍不住问了起来:“连真人,您之前说这东海三岛地势极妙,蓬莱在东海之东更是个中翘楚。我们昆仑地势也是神州大地上独一份的存在,这是怎么回事?”

葭葭见他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模样,想了想也生出了几分教导之心,便开口道:“我昆仑沧海楼中有关于玄学的玉简,你若有时间,可以去借来一观,玄学之中有风水之说,便有关于此等的描述。详细的你还要自己看了才知晓,我只能告诉你神州由一条龙脉构成,我昆仑在龙头之处,玄学之中名唤飞龙在天,这样的地势自然是神州大地独一份的。”

阮思明面上表情或惊或叹,似也是头一回听到这等言论,半晌之后讷讷出声:“连真人,你说玄学之中有风水之说,我怎的觉得这等风水之流的东西,天机殿中也有涉及,不是有什么风水测算嘛!还有我记得《昆仑总纲》之中不是说我昆仑派是宋远山师祖随意走至此处歇脚选取的么?怎么听您说来竟是大有乾坤?”

果然越是资质不凡的修士问题便越是多,葭葭看了眼日头,眼见还有不少时间,便干脆解释了起来:“修真之艺本就多有共同,风水之说不仅诡道、玄学多有涉及,便是一个阵法师布阵也要参考,六艺共通实则为根本,这没什么好说的。至于《昆仑总纲》中的记载,但凡大门大派,不管是昆仑蜀山还是魔门三宗抑或者东海十七岛,都要顾虑到的,如今这些势力门派无一不是选在风水俱佳之地。你说随意选取?”葭葭撇了撇嘴,似是自嘲,“不过是前辈谦逊美化之言罢了,这么好的地势,神州大地独一份的存在我就不信当年没有为此引起过腥风血雨,所谓的星辰大阵也不仅仅是阵法师的功劳,没有这等地势龙脉的庇佑,如何历经十几万年不衰?”

阮思明早已从先时的惊愕之中回过神来了,也是头一回发现自己朝夕所处的门派之中有如许多的东西需要他去发掘的。就如同他日夜挂在身侧的身份玉牌一样,竟是到头来最熟悉的事物成了最陌生的东西。太多的修士习惯了将目光放至远处,却忽略了近在咫尺的门派也有太多的东西值得他去挖掘,先辈修士花费了大量心血建立起的门派,自是有那等传承之物叫他去发现的。

葭葭见阮思明不说话,也没了继续说的兴致,只是盯紧了日头:快到午时了。

身边的阮思明却突然站了起来,转身行至她的跟前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

葭葭挑了挑眉,不明白阮思明为何突然行这么重的大礼。

“听真人一席话,胜阮思明苦修数十载。今日思明才知,先生便是先生,总有学生所不能,思明受教了。”阮思明说着再次向她行了一个大礼,“真人随口一言,让学生醍醐灌顶,今日方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昆仑第一女修之名果真名不虚传。”

“我不是昆仑第一女修。”葭葭对这个虚名却是不愿意接受,“昆仑有更多比我厉害的修士,放眼天下更是如此。我之于你是前辈,他人之于我亦是前辈。”

“在学生眼里,您就是昆仑最厉害的女修。今日一声提点之恩,学生铭记在心,来日定当结草报之。”阮思明再一次磕了个头,站了起来。

葭葭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叹了口气:“我记下了,来日若是有需要的地方,我定会开口的。”说着她看了眼日头:午时已到,该走了。

比了个手势,捏出避水珠,与阮思明一前一后的入了水。

方才站在沙滩之上,她已经用神识扫过这一片方圆数十里的海域了,并未发现什么不妥来,确实没有任何古庙存在的踪迹,倒是像极了所谓的“长脚”跑了,但是古庙是不会长脚跑了的,定是有特殊的显形方法。

二人相继入了水,在周围看了片刻,葭葭唤来了阮思明:“你接查探这古庙任务的时候知不知道这古庙的消息是从何处得来的?”

“是伏真人年轻时历练得来的藏宝图,那藏宝图上标明其为福缘庙,里头听闻有不少好东西。”阮思明说道。

葭葭转了转眼珠:“伏青牛?那他为什么自己不去寻那好东西不少的福缘庙,让你们去?”

阮思明闻言却是呵呵笑了起来:“伏真人说他在东海附近逗留了五百年也未寻到,估摸着没有什么福缘,我们一行人先时好几次任务都完成的不错,恰巧任务归来,便顺手接了。”

“是么?”葭葭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我听说《神州怪谈》之中说神州有一座神秘的楼宇叫座祈福楼,出现的地方不定,守楼的叫做祈福老者,当附近突然出现一座楼宇之时,很可能便是那祈福楼,进入其中有数不尽的功法秘册,可进其中随意挑选一本,是为不世的机缘。倒是与这个有几分相似。”

“我也听过这个说法,不过这是传说中的东西,有实可查的进入过祈福楼的修士一个都没有。”阮思明叹了口气,“可能也不过是修士想象出来的东西吧,毕竟福缘这等东西谁人都想要的。”

“是么?想象出来的东西?”葭葭笑了笑道,“说不定那祈福老者就是祈福楼的主人,所谓的祈福楼不过是一件仙器或者神器呢?那自然是能带着到处走的。”

“连真人,您的解释倒是说得通,可是那古庙之中没有任何修士,应当不是什么仙器或者神器吧!”阮思明也习惯了反驳葭葭,“那平白无辜失踪便有些奇怪了。”

葭葭笑了笑,探查了一番: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迹象。

“有句话叫作否极泰来,我近日可不算幸运,应当算是否吧,想来这泰也快来了,说不准就是那福缘深厚之人呢!”葭葭说道,而后她眼底一暗:那名叫张熙的明昭峰弟子既然能够发现所谓的古庙踪迹,那么这一片海域必然有蹊跷,又是青龙点灯之地,葭葭可不会觉得这些都是巧合的。

便在这时,许久不出声的玄灵突然开口了,声音中有几分浓浓的不屑:“哼!什么祈福楼主,不过是个邪修罢了。”

葭葭身形一震,心中也是诧异不已,玄灵竟知道祈福楼主的事情!

这般一说,玄灵却翻了个白眼,语气中有难言的自傲:“老夫本就是天生天养的神器器灵,天下少有老夫不知道的事,只是不巧的是最近你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情老夫不知道而已。”最后一句声音明显低了不少,有些底气不足。葭葭一笑,也不说破他,只是继续问道,“那玄灵,你且说来听听。”

“所谓的祈福楼主是个邪修,那祈福楼是一件法宝,他引诱修士进入其中,送与修士指定的功法。那些修士自以为得了好处,却不知,呵呵,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玄灵说着,不待葭葭发问便反问葭葭,“你还记得沈离光的彼岸长生术么?”

“有些印象,怎么了?”这么一说,葭葭却不由蹙了蹙眉,“彼岸长生术可不像那等邪修的功法。”

“彼岸长生术是佛门的功法自然不比邪修。但是当年沈离光要挑弟子的事情,你想来应该清楚的很吧!”玄灵说着不乏挪揄,“若不是……你也险些成了沈离光的弟子。”

“我记得很清楚。入执法堂之后,有一回听诸星元说过,听说是因为沈离光那时候修炼出了岔子,所以要找一位女弟子一同修炼彼岸长生术以防万一,不过最后沈离光自己恢复了过来,并未借助女弟子的相帮。”说到这里,便连葭葭自己也有几分唏嘘:沈离光的长相当真是究极整个修真界,葭葭还不曾看到在容貌上胜过他的男子,若是当年沈离光的修炼当真无法进入正轨,那么便要借助于那位女弟子双修的手段了,原本只是以防万一之举,只是当年的林卿言偏偏动了那等心思,结果,哎!当真不提也罢。

“若说彼岸长生术是正道,可阴阳双修互补之术的话,那位所谓的祈福楼主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邪修,被他挑中的那些修士,一旦修炼了那等功法,结丹以后修为功法便会为他所用,诺,就是与那等采阴补阳的功法差不多,只不过威力更大也不需要阴阳双修而已。”玄灵叹了口气,“这老家伙如此作死,自然有报应的时候,最后进阶藏神之时被天劫劈成飞灰了。”

“原来如此。”葭葭只觉此时心中当真有一种难言之感,外人美化的祈福楼主,福泽深厚的背后竟是如此残酷的真相,叹了半日,葭葭却是轻“咦”了一声,问玄灵,“玄灵你既然知道那么多事,这古庙的事可有什么想法?”

“这古庙绝非是祈福楼那等东西,这里多半是东海修士主青龙点灯之地,可以说应当是整个东海最得龙神庇佑之所,如祈福楼主那样的邪修是决计不敢到这地方撒野的。”玄灵似是在斟酌,“你好好查查!那个明昭峰小修士都能查出线索来,你若是查不出来,好意思自称出窍修士么?”

玄灵这是对她用上了激将法?葭葭不由苦笑:“你着实不必如此激我,我省得的。”

“明白就好。”玄灵说着有几分得意,“我有预感,这古庙定然能寻出些好东西的。”

这不是废话么?且看那摆渡修士随意走一趟也有不小的收获便知道了。

玄灵再如何厉害,也是出不来的,葭葭叹了口气,与阮思明小心翼翼的查探着周围的情况。

便在这时,身边的阮思明突然轻“咦”了一声,口中直道:“连真人,快看!”

葭葭循声望去,却见不知何时,一团海藻飘了过来,引得二人注意的却是那海藻之中散发出的一丝难言的妖气,虽说已极力控制了,但葭葭与阮思明皆已是出窍修为了,即便是钝化了五感的葭葭都被那传出的丝丝缕缕的妖气接触的有些不舒服了。

“不,不对。”便在葭葭皱眉之时,身旁的阮思明却突然叫出了声,“不是海藻,是头发!”

葭葭想也不想便祭出了无锋剑,阮思明亦取出了一柄细长的软剑,剑气一横便劈了上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兽?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我这一剑!”

密密麻麻的长发被这一剑劈下瞬间便被劈成了两半,葭葭看了眼身旁阮思明眉头直皱的嫌弃样便知这小子多半是被那头发恶心到了。

那裹在密密麻麻头发中一张突兀丑陋的人脸便在此时现了出来,一双细眼看了眼他二人,似是人性化的一怔,便疯也似的跑了,大抵也未想到今日下水的居然是两个出窍修为的修士,看样子也是恃强凌弱的主。

“是海鲅,不用追了!这等玄级一品的妖兽多来一百只也不过是你一剑的事。”葭葭制止了想要追出去的阮思明,转而看向脚下,被那海鲅一搅和,她似乎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第八百一十一章 人算?天算?

阮思明见葭葭神情有异,不敢多话,只跟在葭葭的身后,看着葭葭伸脚踢了踢脚下的软沙,不过蹭了几下,阮思明便见眼前一闪,而后便见葭葭脚下的软沙中露出了一块铜镜。

葭葭也不磨蹭,见那铜镜露出来,伸手便要去拿,只是手伸到那铜镜之时却是忽地一顿,而后用手撇去了一旁的软沙,将整个铜镜暴露了出来。

“连真人,你这是做什么?”阮思明不知葭葭为何突然改了主意,自是惊讶不已。

“铜镜上有符文。”葭葭答道,顺手指了指铜镜:“你我虽不是符箓师,但总用过符箓吧,那铜镜之上刻着符文,只是我并不认得而已。”

阮思明先前还不曾发觉,直到葭葭开口了,才睁大眼睛望去,却是好一会儿才看清那铜镜之上淡淡的符文,见状,他叹了一声尖叫眼力不凡的同时,不由又道:“连真人,我等把铜镜拿起来带回昆仑就是了,何必那么麻烦?”

不得不说阮思明如今的想法便如同她当年一样,有什么不了解的便想着带走,这等想法往往不容易注意到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这里是东海,且不说将这铜镜拿起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便是没有。这里是青龙点灯之地,东海修士的事情我等不了解,万一闯了什么祸事,连累门派出面便不好了,看清楚再说。”葭葭说着目光却并未离开那枚铜镜,还再低着头研究那铜镜之上的符文。

阮思明听闻便应了一声,便也靠近那铜镜看了半日,却是一无所获,趁着葭葭不注意,阮思明却还是忍不住手痒碰了碰那铜镜,才一触碰上去,不知为何,阮思明竟生出一股微妙之感,而后一阵诡异的失重感传来,见状,他本能的反应便是呼救:“连真人,这铜镜吸人,快救我!”

“我看到了。”葭葭看了他一眼,神情却有几分古怪,片刻之后,才开口道,“阮思明,你身上有没有气血丹,有的话就多吃几颗吧!”

“有有有。”阮思明连连回道,阮家本就是如今明定城中为数不多的老牌修仙世家,家底丰厚,阮思明不但是阮氏同一辈中最优秀的子弟,也是昆仑后辈之中的少年英才,身家自然不凡,当下便掏出一把气血丹吞了进去,边嚼还边问,“唔,连真人,学生为什么要吃气血丹啊?”

却见葭葭神色淡淡的回道:“那铜镜在吸你的血,你莫晕了!”她说这话时的语气放佛就似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阮思明闻言脸色大变,立刻哭丧起脸来:“连真人,您一定要救学生啊,学生可不想死在这里。我若是死在这里,不知有多少昆仑女修要伤心呢,我家老祖宗也会伤心的。”

“我知道了,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低头蹲在那里看那铜镜的葭葭只回了阮思明一个后脑勺,让阮思明更是忧心不已。

其实阮思明的担忧实属多余,旁的不提,光光这明定城阮氏一族嫡支的身份,葭葭也不会让他在她手中出事的。

收了无锋剑,葭葭反手取出一柄短剑,一旁泫然欲泣的阮思明忧伤之心来的快去的也快,大抵还是葭葭那句承诺起了作用,他倒是一边如同嚼豆子一般磕着气血丹,一边好奇的看着葭葭手中那柄与无锋剑外形相似,只是小了一号的短剑。

“原来人道连真人的无锋双剑是真的!”阮思明托着腮帮子,口中却嘟囔了起来,“只不过素日里众人只看到了一柄长剑而已。”

而后便见葭葭反手一剑刺在了那铜镜之上,铜镜之上原本暗淡的几乎看不真切的符文开始显现了出来,那诡异的暗红色愈发又加深的迹象。不知为何,阮思明心里头有些发毛,那暗红的颜色总让他想到不好的东西,譬如:血迹!

稍稍走了走神,阮思明再次回头去看葭葭,却见她一手握着那柄反手刺在铜镜之上的无锋短剑,另一手飞快的结了几个手印,速度之快,只让人看得到她手中的残影,根本看不真切。

一段迅速的结印之后,阮思明便听葭葭口中轻叱了一声:“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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