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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詹一连喊了两声,这才见葭葭耸了一耸肩,回过神来看着自己:“庄师兄,怎么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庄子詹问道,“瞧你神情不太对。”
第四百九十六章 余孽
三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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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只觉得声音甚是耳熟。”
“耳熟?”庄子詹愣了一愣,耳熟也并非什么奇怪的事,许是熟人也说不定,可葭葭两道细长的柳眉却已然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看起来愁眉不解的。
想了想,庄子詹便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葭葭看着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眼皮跳的厉害。”
对于葭葭的感觉,庄子詹也是将信将疑,便伸手拍了拍葭葭的肩膀:“连师妹放心,这是我昆仑境内,子詹总会站在连师妹这一边的。”
葭葭笑了笑,许是当真因为他这句话轻松了不少,明光真人伸脚大力的踩着那块传讯牌,叫道:“芦荻,你给老夫过来!”“芦荻,你给老夫过来!”
见他这酒疯实在是发的太厉害了,拉他根本无用,周围食客指指点点之声越来越响,葭葭干脆轻咳了一声,示意庄子詹:“庄师兄,要不要干脆打晕明光真人?”
庄子詹打量了一番他微胖的身躯,终于无奈地点头出手了,“啪”一声,明光真人总算安静了下来,软软的趴在了案桌之上,大声的打着呼噜。
庄子詹轻舒了一口气,在一旁有一茬没一茬的说话,只等明光的酒醒。
“明光真人。您到底唤芦荻何事?”人未至。声先至。原本以为芦荻要过许久才会过来的葭葭与庄子詹齐齐回头,正与那厢走进来的芦荻撞了个正着。
却见她身着一袭浅翠色的收腰对襟百褶长裙,内衬素色的内衫,单髻之上簪了一支垂珠的小步摇,分明描了眉,点了胭脂,眉角是收不住的娇意,眸中含水。葭葭不自觉的皱起了双眉。
只听庄子詹在一旁轻叹了一声:“连师妹,她长的越来越像你了。”
葭葭愣了一愣:“你这般说的好似她是我生的一般。”
饶是庄子詹再如何镇定,也未料到葭葭会冷不防说出这样一句话,怔了一怔之后,立时大笑了起来。
虽说及时收住了,芦荻还是分外不满的看了一眼庄子詹,拉着脸向二人分别行了一礼:“见过师姐、庄真人,芦荻是来寻明光真人的。”
她说罢便注意到了那趴在桌上烂醉如泥的明光真人,当下若非记得他二人还在,便会拉下脸来。
只听庄子詹愧疚的解释道:“老祖宗醉了。劳烦你多跑一趟了。”
“不劳烦。”芦荻说出的这三字好似是从牙齿间蹦出的一般,当真是咬牙切齿。
“荻儿。走吧!”葭葭神色一肃,目光如炬的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却见是一位身着素色描金边长袍的修士,头带大大的斗笠,檐压的极低,叫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只露出一只精巧的下巴。
见芦荻一脸娇意,葭葭与庄子詹对视了一眼,目送着他二人远去。
“不成,我还是想去看看。”葭葭坐了没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说道。
庄子詹略一思索,将明光真人托付给了楼下那位得了法宝的同僚,便与葭葭一道追了上去。
行至岔路口,二人一合计,还是分头追了上去,她眼皮跳的愈发激烈了起来,似乎是出于一种本能,葭葭直觉,她现下所走之路当是正确的。
行至道路的尽头,一袭青影倒在了地上。看那身段,似是芦荻,不过葭葭却并未上前,反而退后了一步,小心观察着周围。这是明定城中中下平民所居住的地方,路窄屋密,杂七杂八的小路,好似迷宫一般。葭葭不由感慨道:还好当年曾经接过巡逻任务,对这一片,不说有多少了解,至少有些事情是清楚的。
耳尖微动,一道凌厉的兵刃破开声自后向她脖颈之处袭来,虽说大开大合,却并未用上多少灵力,放佛是过招间的试探一般。
葭葭伸出食指与中指,双指如电一般夹住了那还未开锋的刀背。不待她有所动作,第二招再次袭来,这次是一掌,葭葭微微侧了侧头,另一只空着的手同样的食指与中指,双指直直的指向身后袭来的那一掌,来人的轻笑声不过方才响起,却立刻噤了声,掌中的刺痛袭来,目光瞥向那双指间夹着的锋锐针尖,二人几乎同时用力一推,人影分错开来,葭葭转头看向那人。
素色描着金边的长袍,压低的斗笠,那人伸手摸上斗笠边缘,颇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又伤了我。”
斗笠掀起,容貌不凡,眼角之处风liu几许,双眸含笑:“好久不见了,花花妹子。”顿了一顿,他又道,“还是连姑娘?”
“陈七?”葭葭眉峰上扬,双目圆睁,警惕的看着他,“你是那主上的人吧!你来我昆仑是何用意?与芦荻一起又有什么阴谋?”
“ 你的问题那么多,让我如何回答你。”陈七说话间,将那斗笠说了起来,整了整衣袍,却也没有走近,只与葭葭隔了老远的距离对峙着。
葭葭手中一晃,已将无锋剑握在手中:“陈七,如今你是元婴中期,我也是,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你宰割的小修士了。”
“何必一见面就打打杀杀的呢?”陈七慢条斯理的理着自己的头发,“我与芦荻在一起,若非她那般像你,我怎会与她在一起?你看,她那个样子才是正常女修的样子,你整日里似男子一般提着剑走来走去,会没人喜欢的。”
“与你无干。”葭葭一手负到了背后,伸手按到了传讯符之上,“庄师兄,有主上余孽,速来。”
见她传讯于庄子詹,陈七好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你这是在害他,他不过元婴初期,便是赶过来了,非但帮不了你,反而还有可能令你束手束脚。”
“我二人差一点就结为道侣了呢!”陈七也不急啧嘴叹道,“你看陈某对你多年念念不忘,你怎的也不感动感动?”
葭葭蹙眉:“确实有一件事困扰我许久了,你当年为何与如花结拜?”
陈七嗤笑了一声:“我以为她不过是长的与你一模一样的另一人而已,毕竟修为之流完全对不上不说,性子也是截然相反。当然,陈某本就是好美色之人,见她生了这般长相,自然是要结交一番的。”
葭葭想起如花对他的痴迷,一记哆嗦:“那你为何……”剩下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她纠结了半晌,还是就此作罢。
不料陈七盯着她那表情看了半晌,忽地笑了起来:“你可是想问我为何不趁机霸了她的身子?”
葭葭耳尖微红,却还是冷着脸点了点头。
陈七笑的古怪至极:“她彼时修为那么高,我怕被缠上这是其一;其二么?”他顿了一顿,似乎这个情场老手也有些难以启齿,“她那爱好那般古怪,每回我见她,她都要拉着陈某献宝似的瞧上一回,陈某是个正常的男子,瞧过之后怎么还……还……硬的起来?”
“硬的起来?”葭葭耳尖已然红到发紫了,这般直白的话,也亏得他说的出来。
“芦荻已是弃子了,是不是?”葭葭干咳了一声,很快便再次将话题引到正途之上。
陈七点头:“旁人问陈某,陈某不一定会说,但是连姑娘自当例外。”
葭葭想了想,又问,“明定城那几个商会成员离奇死亡相信你也早已有所耳闻,既然知晓我昆仑已然动手,为何还要来我明定城?”
“连姑娘,你是在关心陈某?”陈七扬眉,嘴角勾起,带了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葭葭冷然的摇了摇头:“我是想问你与那主上到底有什么阴谋?”
“连姑娘,你是陈某这辈子从未得到过的女子,在陈某心中,你自是与旁人不同的,陈某又怎会伤害你?”陈七深情款款的看着葭葭说道。
葭葭已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也亏得他好意思说,芦荻还躺在一旁呢!
“你没得到过的女子多了去了,上到八十老媪,下到三岁女童,你还谁都得到过?”葭葭目光瞟了一眼昆仑的方向,继续说道。
陈七脸色一僵:“连姑娘,你莫要质疑陈某的品味。”
葭葭笑了笑,又道:“不伤害我么?我只知自己受了不知多少波暗杀?这也叫不伤害我?”
陈七点头:“自然。我从未参与其中,命令是主上下的,陈某也无法。当然,若是连姑娘愿意跟了陈某,那些暗杀,自也当不会再有了。”
葭葭白了他一眼,瞟了一眼昆仑的方向,心中不禁有几分着急,又问:“你就不能与我说句实话么?你到底来明定城做什么?”
“实话?”陈七扬眉,“实话就是陈某觉得自己眼光不错,你看,连姑娘现今与陈某修为相当,若是结了道侣,这该是多少人羡慕的一对啊!可惜陈某有心,连姑娘却无意。”
又顾左右而言他,葭葭再次向昆仑方向瞟了一眼,但见有修士踏剑而来,当下大喜,不再与他废话,伸手一剑刺向陈七。。。)
第四百九十七章 攻守兼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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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葭葭私以为确实有一定道理。就如她与陈七虽然同处元婴中期的修为,若论斗法,葭葭并不会怕他。但是关键在于她自身的长处因为空间灵根的关系在于“守”,在于逃,在于追踪,而并非攻击或拿人,更何况虽同是元婴中期,可她不过方才进阶,而陈七却已进阶数年了,况此人心性狡诈,葭葭不敢一人托大,这才拖着他。
现下见援兵已至,当下便不再顾及,拔剑相向。
陈七虽说与她笑吟吟的说了半日的话,却并未对她放下心来,见她一出手,早已准备就绪的陈七当下也不再客气的动了手。
只是避过葭葭第一招之时,他余光扫了一眼那昆仑来客,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竟然不是那姓庄的,是顾朗!”
方才葭葭出手抛出了传讯符,听着她一板一眼的留了“庄师兄,有主上余孽,速来”这等口讯,他便未当回事,左右庄子詹不过元婴初期,他并不忌惮。
可是没想到,这丫头说一套做一套,留的是“庄师兄”,传的却是顾朗,方才他既肯与她废话,一是与葭葭动手,自己未必能拿她怎么样;二是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他对葭葭,似乎出自一种本能的起了戏弄之心;三是清楚她的特点在于守,就算动手。自己不能拿她如何,她也未必捉得住自己。
但是眼下前来的顾朗却完全不一样,顾朗的特点在于“攻”,诛仙台之上的“九幽十二剑”直至如今仍有不少人津津乐道,甚至还被编进了,编纂者对这尚不能算是完全成熟的剑法推崇备至,认为这是真正符合昆仑王道的剑法。霸气凛然,若这等剑法还不能算“攻”,那天下间便没有集中功法能算得上“攻”了。
陈七恍然觉得现在的境遇不妙,秦雅的两个弟子一善攻一善守。一攻一守。这样的配合。就是他也万分被动。
思及此,陈七挑眉一笑,抛了个媚眼给葭葭:“连姑娘好狠的心,改日再见吧!”他陈七一向不晓得节操为何物。现下这等状况,不跑便是傻瓜。
说罢,右手指间一划,一道紫色符箓在葭葭面前一晃而过。
这段等场景,何其眼熟?
“九品的千里遁形符!”
然而这次,陈七方要离开,顾朗手中长剑一划,剑势已至跟前,陈七身形一顿。不过到底是九品的千里遁形符,那人影虽说一顿还是缓缓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片刻之后,出现在千里之外的陈七,伸手按住胸口乱窜的灵力,看向昆仑的方向骂了一声娘。
“又是这一招。”葭葭有些气不过。思及第一回 与他交锋,这陈七也是这般,打不过便用张九品的千里遁形符转头就跑,这次还是如此。
说话间顾朗已然行至跟前,下了飞剑,看向面色不虞的葭葭:“没事吧?”
葭葭摇了摇头,有些失望:“还是叫他跑了。不知他来我昆仑明定城到底有什么阴谋。”
顾朗却是面上却没有一点失望之色,转而勾唇浅笑:“放心,陈七一进明定城便被诸星元盯上了,一切尽在诸星元的掌握之中。
葭葭脸色“唰“一下,立时白了几分:”那我岂非做了错事,打草惊蛇?扰了诸星元的计划?“
顾朗却收了剑,难得的眼底多了些温和之意:“无妨。那是七日前,这几日,这陈七便不再动作,只是盯上了芦荻,我等也很好奇,他接近芦荻到底想要做什么,现下却是有了一个说得通的猜测。”
顾朗说来神色淡然,没有一点局促,倒是葭葭面上尴尬不已,却还是干咳一声,正色道:“葭葭觉得陈七此人狡诈,这等缘由不足为信,更何况,芦荻身份特殊,万望好生查一查。”
顾朗听了她这话,弯了弯唇角:“好。”
说话间,只听一道嘤咛声自巷脚处传来,二人循声望去,却见芦荻揉着脖子,慢慢醒了过来。
二人脚下微动,看着她吃痛的捂着脖子茫然的坐了起来:“陈大哥。”
只是一转头,看见不远处面上神情耐人寻味的朝她看来的葭葭与顾朗,这才晃过神来,似是受了惊吓一般,一个哆嗦,往墙角挪了几分,半晌之后,还是嗫嗫的开口了:“师兄,师姐。”
顾朗浓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刚要说话,就见葭葭朝他使了个眼色,率先一步开口道:“那陈七是主上的人,原来你与主上的人还有瓜葛,我竟是不知?看来此事需要禀告师尊,好好斟酌斟酌了。”左右在芦荻面前她都是做惯恶人的,多一件少一件也无妨。
芦荻吓了一大跳,连连摆手,话也说不哆嗦了:“我,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只是……”
葭葭也不等她说完,又摆出了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继续道:“我虽是你师姐,可身为执法堂成员,绝对不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自然不能做下这等包庇嫌犯之事,劳烦师妹与我走一趟执法堂,还请师尊定夺吧!”
芦荻脸色刷白:“我并未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是被那陈七所骗,做他的恋人而已,我亦是受害者,怎会知晓他是主上的人?”
芦荻昂起头来,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
葭葭上前了几步,芦荻慌忙向后退去,奈何身后便是墙,实在退无可退,这才强打起精神看着她,口中不服软:“师姐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芦荻早已知晓?芦荻也是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