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猎杀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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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我感到非常难受，卡尔顿医生，我的肺、我的心脏都像着火了一样，有时候我甚至无法呼吸，你能治好我吗？我好痛苦啊。”里奥一脸哭相抓着白衫医生的胳膊求助。
卡尔顿医生五十来岁，眉目慈祥，看到病患如此可怜他有些乱了阵脚，里奥所说的症状他从未遇见过。
于是他提出让里奥暂时住院，慢慢观察，再进行诊断。
圣米勒教会医院是波尔弗顿王国最大的中心医院，这里本是属于米勒沃斯顿公爵的私人城堡。
一生为善的米勒沃斯顿公爵无儿无女，他在死前立下遗嘱，将自己的所有财产全都捐赠给本地教会，还捐出这座城堡将它改造成医院。
人们都说，米勒沃斯顿公爵去了天堂，成为了天使。
说到“天使”，里奥正想见一个呢，并且还要是刚成为天使不久的，入门级的“菜鸟天使”他才好应付。
被护士领着的里奥走到一间有个孕妇刚刚进门的病房前停下了脚步。
“先生？跟我来，就快到了。”护士招呼里奥跟紧，里奥瞅了眼那孕妇对门的房间问:“我能住在这间吗？”
“但是……卡尔顿医生给你安排的房间更好些，阳光充足。”
“没关系，我其实不太喜欢阳光，麻烦你告诉卡尔顿医生，我要换到这间。”里奥嬉笑着说完钻进屋里并关上了门。
“你在打什么主意？我能感觉到……那个孕妇……你想对她做什么？”马丁的声音在里奥脑中响起，里奥一进屋就冷下来的脸色让他看起来阴沉恐怖:“想钓大鱼，就得准备最好的鱼饵。”
“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你……你喝了他的血，杀了他的女仆，他会恨你的……也会恨我，为什么你要告诉他那些？为什么？”
“这点小事你都念叨好几天了，你觉得我无法杀掉你就开始肆无忌惮了对吗？别逼我马丁……别逼我！”里奥拉紧窗帘让病房里更暗了些，随后一屁股坐在了病床上:“那血……在我喝下他的血后，你反而变得更强了，应该是说……你对我的影响更大了，这不应当，虽然我的能量恢复了一些，但是你好吵啊！吵得我头疼，你再对他念念不忘，我就去杀了他。”
“求求你里奥，把身体还给我，我宁愿待在地狱，也不希望你伤害他。”
里奥冷哼一声不屑地笑了:“你不会再去地狱了马丁，等我找回能量，杀死那些恶魔，尤其是撒旦那个狗|娘养的红角混蛋……地狱就不存在了。”
“你……你不可能那样强大。”
“哦你不相信我？那我就展示给你看……”里奥挑起眉毛咬着嘴唇露出无比邪恶自信的笑容。
在病床上躺着的里奥百无聊赖，时间缓缓流逝，对他来说走得太慢了。
“你的心里充满仇恨和愤怒，”马丁说:“撒旦的火焰净化了你的能量，但没法净化你的愤恨对吗？”
“他不在乎我……没人在乎，他们只想让我死，从我出生那一刻就想让我死，”里奥目光空洞地望着病房门:“把一个婴儿活埋在六英尺下？认真的？那多多少少有点冷酷了。”
“那些牧羊人……他们救了你，你应该感激他们，但你依然把他们杀了。”
“他们从未爱过我，马丁，只是把我当成其他小羊崽而已，我对他们毫无感情。”
“你对任何人都毫无感情，这是你的问题，这世界不全是坏的，有很多善良的人和事存在。”
“那怎么一个都没被我遇上呢？”
“杰……”
“别提那小男巫了马丁，他还不是把我扔在野外，”里奥长叹一口气轻声说:“我讨厌被抛弃……但我的一生都在被抛弃……”
“你的父母……他们爱你，彼此相爱，他们只是没有机会……”
“我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杀光所有恶魔和天使，为他们报仇。”
“你什么？”马丁惊讶地问，里奥想杀光恶魔摧毁地狱他是知道的，但是天使也在复仇之列他并没想到。
里奥闭上眼睛，带马丁回味了他的“美好童年”。
从令人窒息的暗黑地底绝望的婴儿啼哭，到满地都是的绵羊和牧羊人尸体，索灵出现了，里奥也能看到，就像杰森一样。
于是他又杀光了与牧羊人数量对等的索灵，随后恶魔出现了，来查看发生异样的收魂任务。
那恶魔认出他是谁后吓得屁滚尿流跑回地狱，里奥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他巴不得那恶魔通知整个地狱他还没死。
在杀掉几个恶魔后他问出了自己的身世，他的父母是不该结合的，他是不该出生的，所以地狱和天堂分别处死了他们，复仇的种子就这样被种下。
“我想杀光他们，但他们根本不来见我，这时候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应该杀掉人类，人类是他们的能量来源，是他们的死穴，如果我杀了足够多的人，他们就会出现了，”里奥嘴角带着笑意:“而且那家伙说得居然是对的。”
里奥屠杀了一座又一座村落，渐渐变成一座又一座王国，他点燃了天空和大地，把海洋变成沸水和热气蒸腾的火海，森林和草地、房屋全都燃烧起来，可怜的人们哀嚎着，那惨叫声响彻天际。
在里奥将地狱派来的恶魔全部杀死后，天空、大地、海洋燃烧得更猛烈了。
随后赶来的地狱犬和炎蛇、亡鹰被里奥轻而易举化成了灰烬，那些凶神恶煞的地狱魔灵根本伤不到他分毫，他的能量随着杀戮增多越来越强。
地狱不再派兵，屠|杀扩大升级，那些白色翅膀的家伙终于坐不住了。
“我杀了他们，一个接一个，像是郊狼血洗了鸡舍，哈哈……”里奥笑得灿烂明媚:“你能想象那画面吗？满地都是散落的白色羽毛，真好笑。”
“然后呢？谁打败了你！”马丁的问题让里奥脸色阴沉下来:“撒旦……他还挺厉害的。顺便说，我在被抓前打断了他一支角，我也不差。”
里奥被关在地狱深处，黑色火焰燃烧着他，四季的风霜雨雪轮换交替折磨着他，死在他手中的那些亡灵哭喊着啃食着他的灵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随着能量的消逝，里奥的灵魂逐渐轻薄，化成了一阵风，一阵只剩下仇恨的风。
“为什么你要来这儿？”
“这里有天使啊！”
“在哪儿？”
“别心急，马丁！耐心点。”里奥悠然自得地笑了。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新生儿的出世。
一声啼哭让里奥惊坐起身，他带着狡黠的笑容走到病房门后，对面的病房很是热闹，护士抱着裹紧白色毯子的新生儿从那屋出来，他跟了上去。
护士清理着婴儿的身体，里奥惬意地笑着躲在白色帘子后，护士将带血的毯子扔到一边，去柜子里取干净的新毯子，转身时，婴儿不见了。
“别这样做！里奥！他才刚刚出生，你……你不可以如此残忍！”马丁的乞求没能影响里奥，他的眼中毫无怜悯，他掐着婴儿娇弱的脖子，婴儿来不及啼哭已经断了气。
“你疯了！”马丁哭了起来，里奥面无表情地用毯子盖上了死|婴的脸:“我知道，人人都这么说，所以别大惊小怪。”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耐心……马丁。”里奥沉稳地邪笑着站到白帘后。
“这怎么可能？”帘外传来男声:“上帝啊，有人谋杀了刚出生的婴儿，是谁这么残忍？”
白帘起火，里奥现身，他掐住那白发男子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你们这些伪善的家伙，还不是想杀了当时只是婴儿的我。”
那人忽然展开巨大的白色翅膀弹开了里奥的手，转身便冲破玻璃窗飞走了，里奥不耐烦地摇摇头化成一股红烟消失了。
天使降临人间接亡魂时，会有一道白色旋风制造的天堂通向人间的缺口，这天使正要钻进那旋风口逃离时，他的腿被红烟紧紧缠住。
红烟拉扯着他下坠，并缠绕在他的身体各处，在空中撕扯着他的翅膀。
天使重重地坠落在湖边的鹅卵石滩上，翅羽摔得到处都是，里奥从红烟中出现跃到他身边踩住了他的一半翅膀。
“你……你逃出来了。”那天使惊恐地抬头看着里奥。
“你也认识我？很好……我的故事大概是天使初级课对吗？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一定明白我的意图，把他叫来！就现在！”
“我绝不会那么做！”
“忠诚！我很感动……但是如果你不叫他来，我会去猎杀其他天使，总会有那么一个半个肯告诉我的。”里奥揪着天使的脑袋迫使他注视自己:“你知道我最擅长制造灾难对吗？如果这城堡崩塌……呼！难以想象，你要为了保护他一个牺牲这么多人吗？”
天使斟酌着里奥的话，衡量着自己该怎么做，该护着谁。
“亲爱的米勒……我知道你爱这些人，你把自己的一切留给了他们，他们也爱你……好好想想，谁才是你真心想要保护的人。”
“我不会叫他来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好人，我们会在天堂重遇。”
里奥并不满意天使米勒的答案，他的右手稍稍用力，把天使米勒的脑袋和身体分离了，白色的发光液体从伤口处涌出，里奥举起头颅灌了几口。
“你恐怕是无法赴约了。”里奥说着将天使米勒的脑袋扔进湖里，他闭上双眼等待着天使的血液修复他的灵魂，父母分别是恶魔和天使的好处就是不管哪个种群的能量都能完美吸收绝不排斥。
“你在找谁？”马丁的声音，里奥睁开眼睛:“麦尔德温，那个对我母亲施刑的天使……有个恶魔告诉我，那家伙砍下了她的脑袋，我一直在找他。”
“那谁杀了你的父亲？”
“我不知道……但是我会查出来的，目前我最需要的是变强，比以前还要强。”里奥施法点燃了天使米勒的尸身，他眯起眼睛盯着远处的圣米勒教会医院笑了:“卡尔顿医生看起来是个不错的人，他应该也会是很好的鱼饵。”
回到病房处理了婴儿的尸体，对面房间的女人嚎啕大哭着，女人的丈夫吵着谩骂护士和医院，里奥关门时撇嘴笑了。
他喜欢纷争、痛苦、不和，就像诅咒之神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