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返老还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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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尔格兰德森有一个梦想，希望自己可以年轻三十岁。她还记得自己三十岁时的风光生活。那时她的第二任丈夫拉尔利德刚刚病死，没有子女的她独自继承了所有遗产，足够她一头扎进上流社会顶层的遗产。
她的喜好和所有女人一样，用不完的金钱、极致的美貌、完美的身材、健康的身体、帅气的男人，呃……帅气的男人或许得往前挪几位。
她和玫瑰摇篮的老板娘温芙瑞德瓦科莫兹交情匪浅，毕竟，三十年间玫瑰摇篮为她提供了几百个男宠。
兰德森夫人坐在她的专属包厢里优雅地喝着茶，温芙瑞德进门时带了两个俊美的金发青年。
“满意吗？”温芙瑞德问:“这俩可口的小家伙是双胞胎，我知道你还没试过双生子。”
“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这个。”兰德森夫人拍拍座位笑着说:“你们俩……出去，我不需要你们……也许晚点。”
等金发双子出去后，温芙瑞德坐到了兰德森夫人身边。
“你今天的嘴唇颜色真漂亮亲爱的朋友。”
“是吗？我特意涂得浓了些，不然我的气色就像快死的人一样。”
“你怎么了？病了吗？”
“老毛病了，心脏总会疼，我已经六十岁了，夜夜寻欢或许不再适合我，所以我不得不来找你，亲爱的，我需要你告诉我你的秘密。”兰德森夫人说，并为温芙瑞德倒上了一杯热茶，温芙瑞德表情十分诧异:“什么秘密？我对你可没有秘密。”
“我们认识三十年了，看看我……垂垂老矣，而你却几乎没变。”
“我也老了，只是擦的粉太厚看不出来而已。”
“别对我撒谎，亲爱的。”兰德森夫人拍了拍温芙瑞德的手说:“对我说你没有撒谎，才是最大的谎话。”
温芙瑞德冷静地注视着兰德森夫人:“其实……早几年我就想对你坦白，你我看来是同路人。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你就必须背叛上帝，你能做到吗？”
“我早就不再把那家伙当做信仰，”兰德森夫人挑起嘴角苦笑着:“当我还是少女时，我曾日夜向他祈祷有朝一日嫁给我心爱的男人，我没做到，当我向他祈祷我的第一任丈夫别再对我拳打脚踢时，他也没帮上什么忙，当我终于遇见对我很好值得一生相伴的男人……我的拉尔，他把他带走了。”兰德森夫人抬眼看着温芙瑞德说:“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还要相信那个冷漠的神？”
“我可怜的朋友。”温芙瑞德握紧兰德森夫人的双手说:“你真该早就告诉我这些，我的主人……你应该侍奉我的主人，他会照顾你、保护你，最重要的是……他和上帝是敌人。”
“你说的是谁？”
“还有谁有资格把上帝当做敌人？”温芙瑞德露出难以捉摸的笑容:“当然是伟大的地狱统治者、恶魔之王……撒旦。”
兰德森夫人略显惊讶地抽回了双手:“你在说什么？”
“你害怕了……亲爱的朋友，你不必害怕，跟随我进入黑暗。”温芙瑞德说着用右手无名指与中指按住了兰德森夫人的眉心。
先是一阵失控的陨落感充斥全身，兰德森夫人意识到自己在下坠。等她感到双脚碰触地面时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有些朦胧但似曾相识的场景——她的十六岁。
灵动美丽的梅尔格兰德森穿着米黄色的大裙子从马车上走下，面前的两个男孩同时向她伸出了手。那两个男孩便是二十一岁的奥塔博伊德和十五岁的考洛文博伊德。
“这次你会选择哪一个？”兰德森夫人身后传来温芙瑞德的声音，她转头看去却空无一人。
“告诉我，朋友，如果你可以再选择一次，你会选谁？”
“谁也不选。”兰德森夫人说:“我曾选择了奥塔博伊德，和他相处了不到半个月他就开始和别的女孩暧昧，可当我再对考洛文投好时，他已经结识了他的一生挚爱。”兰德森夫人说着低下头去:“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
“因为……一个错误的选择会改变你的一生。”温芙瑞德话音刚落，兰德森夫人便被重击在了地上，仰头一看，是她的第一任丈夫伯特曼男爵。
伯特曼男爵开始狠狠地殴打她，虽然并不疼，但那恐惧愤怒的感觉仍旧非常强烈。
“你很害怕，你祈祷这一切就此停止，但是他根本没在听，他不在乎你……不在乎任何人。”温芙瑞德说着将兰德森夫人从地上‘拉起’，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燃烧着炭火的阴森之地，而伯特曼男爵正赤脚踩在火地上被火鞭子抽打着，惨叫着。
“看啊，主人知道他做过的一切，所以惩罚他的灵魂……每天每夜，永不停息，这是上帝无法做到的，上帝只负责创造，从不管后果。”温芙瑞德说:“另一种意义上来说，主人是在为你报仇。”
“那我的拉尔呢？他怎么样了？”兰德森夫人问完被‘按着’坐在了草地上。
她看见拉尔利德孤单落寞地坐在湖边的石椅上，她认识那个湖，那里撒着他们刚出生不久便夭折的儿子的骨灰。
“他拒绝让他进入天堂，讽刺吧？一个善良正直了一辈子的男人，因痛失爱子质疑自己的信仰，所以只能被他扔到地狱重复着自己心中的不甘。”温芙瑞德说，兰德森夫人听完流下了眼泪。
“你的选择非常重要，我亲爱的朋友，你该信任谁、追随谁、向谁祈祷非常重要，他们都说恶魔冷酷、邪恶，但真相是……如果不是上帝，恶魔根本不会存在。”温芙瑞德话毕，两人已回到现实中，温芙瑞德收回了手，兰德森夫人睁开了眼睛。
“你是什么人？”兰德森夫人问，温芙瑞德脸上闪过一秒的紫色脉络:“我是女巫，幻魅女巫，我亲爱的朋友。”
“女巫？这就是为什么你不会老去吗？”
“不，女巫也会变老，但如果我们生活在正确的地方吸收正确的能量，我们就能驻颜永生。”
“那是什么意思？”
“有些女巫需要失望，所以她们住在赌坊附近，有些需要消亡，所以她们选择做个殡葬者，而我，我需要欲望，所以我开了家妓|院，气场很重要亲爱的。”温芙瑞德挑起嘴角笑着喝了口茶。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该怎么做才能接触撒旦？”兰德森夫人开始迫切起来:“我需要见他，帮我见到他，朋友！我不想死，我不想作为亡魂被扔进地狱受苦。”
“别急，亲爱的朋友，就连我都从未有幸见过他。”
“如果你都没见过他，为什么还要信奉他？”
“世上那么多人信奉上帝，有谁见过他吗？”温芙瑞德问完兰德森夫人摇摇头。
“他就住在你的心里，那里有道阴影，我们都有些不想为人知的小心思，那些我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为什么不去做呢？这世界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疯狂而损失什么。我的主人推崇疯狂，自由的尽头是疯狂，他坚信那才是真实的人类，他比上帝更懂人类，别忘了，”温芙瑞德挑起兰德森夫人的下巴说“谁劝夏娃吃掉了苹果，谁真正意义上创造了人类。”
兰德森夫人陷入沉思中。
“如果你想……我可以告诉你召唤恶魔的方法，我不确定你召唤来的是哪一个，但是只要你表现的足够忠诚，你会离他越来越近。”
“什么方法？”兰德森夫人急切地问。
温芙瑞德放下茶杯凑近兰德森夫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但是……”
“没有但是，亲爱的，照做就好，我不会害你的，晚些我会把所需用品送到你的宅邸。”温芙瑞德离开后，兰德森夫人独自呆坐了许久。
近些年她感觉自己的心脏时常绞痛，对俊美年轻男子的渴望也逐渐有心无力。
“我好像快死了。”兰德森夫人坐在床边自言自语着，正穿衣服的褐发青年没有听清，或是听清了，但不屑回应。
“我有点饿了，我去厨房找点吃的，你需要什么吗？酒？”褐发青年若无其事地问，兰德森夫人摇摇头他便迅速离开了。
这些可爱的男宠，换了一个又一个，哪会有人真心爱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婆呢？不过都是为了她的金钱而已。
“夫人，”女仆推门进来，端着一个长度约摸十英寸的黑色方形木盒:“温芙瑞德女士送来的，她说，请你一定要在午夜前开始。”
兰德森夫人激动地接过木盒把女仆轰走，她把木盒放在床上打开，里面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还有些瓶瓶罐罐的液体，最上面放着一张墨水未干的纸。
兰德森夫人按照纸上的步骤把雏鹰羽毛、颠茄粉、夜合花花蕊、黑蛇的头骨、无字金币放在了铜盆中，当她看到纸上写着婴儿心脏的血液时，她拿起那瓶鲜红的液体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我会下地狱的……”兰德森夫人嘀咕着，可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她正在做的，不也是想要接近地狱的领主吗？
等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兰德森夫人拿起小刀完成了最后一步，默念咒语时用自己的血在白纸上画出倒立的五芒星。
随后便是安静的等待，她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响动，只能转动眼珠探寻着屋内的任何变化。
“冷奶酪吃多了真不舒服。”褐发青年推门进来，差点把兰德森夫人活活吓死。
“你应该学会敲门了……我的心脏可承受不了这种惊吓。”
“怎么回事？我才离开了一会儿，你这就叫来其他男人了？我一个人还不够吗？”褐发青年不满地抱怨起来。
“什么其他男人？”兰德森夫人转过头去，发现自己身后的床边正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瘦高挺拔的金发男人，三十出头眼窝深邃嘴唇苍白。
“你想解释一下吗？”褐发青年耸着肩问。
“我……呃……你最好还是先离开吧。”兰德森夫人还挺喜欢这年轻人的，她看这凭空出现的恶魔脸上并没展露出友善，想着赶紧让自己的小男宠离开别惹麻烦。
“走？已经这么晚了，你真是冷血，我刚才那么卖力你居然还找人取代我，你得给我三倍……”褐发青年话正说着，人却化成了一地灰烬，兰德森夫人赶忙回头，那金发恶魔刚收回手。
“斤斤计较可一点也不性感。”金发恶魔皱着眉说:“所以，为什么召唤我？在你说出任何要求前我必须声明，无论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我都会取走你的灵魂，短期一年，最晚十年，取决于我们的合作是否融洽，如果你能为我带来足够多灵魂，或许可以推迟到五十年。”
兰德森夫人颤抖着点点头，她来到金发恶魔面前，仰视着那高大的男人说:“我希望我能再次年轻，我希望回到我的三十岁。”
“你知道我能让你直接回到十六岁对吗？为什么三十岁，有什么特别的吗？”
“那是我的新人生开始的年纪，那时候的我不需要从别人的爱中获取安全感，只需要爱我自己，那是我最喜欢的人生阶段，而我希望永远活在那时。”
金发恶魔捧起兰德森夫人皱皱巴巴的脸说:“你的自负让你看起来格外动人。”金发恶魔亲吻着兰德森夫人的嘴唇，全身冰冷的家伙就连舌头也是冰的。
等他们亲吻结束，兰德森夫人已经变成了丰腴妩媚的年轻女人，正是她三十岁生日那天的样子。
“即使那张脸皮已经皱巴巴的，我依旧能看出你曾是一个美人，果然，我喜欢漂亮的人，漂亮的人更适合做恶魔。”金发恶魔说着捧起兰德森夫人的手背亲吻了一下。
兰德森夫人感觉自己像只刚刚破壳的幼鸟，由内而外焕然一新，心口不再疼痛，手指不再颤抖，耳朵里也不再嗡嗡作响。
她跑到镜子前看见自己现在的样貌后，幸福地流下泪水。
“谢谢你。”兰德森夫人回头感激地说，金发恶魔摇头笑了:“谢谢你……给我你的灵魂。”
“你要我的灵魂做什么？我还以为我早就没有那东西了。”
“像支新采摘的玫瑰插在花瓶里，能让我的房间满是馨香。”金发恶魔说着行了个欠身礼:“那我这就告辞了，晚安，夫人。”
“等等……我什么时候可以再次召唤你？”
“如果你能给我带来美丽之人的灵魂，随时都能，男女不限。”金发恶魔说:“等你给我供奉了足够多的灵魂，或许我能把你推荐给我的主人。”
“是撒旦吗？”
金发恶魔讥笑着摇摇头说:“撒旦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到的，但你可以把这当做梦想，那样你才会为此努力。”
“你叫什么名字？”
“塞勒维卡，色|欲魔神阿斯莫德的侍奉者，我觉得他应该会喜欢你。”金发恶魔说完偏头笑着退入身后突然出现的黑烟中消失了。
年华垂暮的老太婆变成了风姿绰约的美丽少|妇，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女巫，所以梅尔格兰德森发出布告，她要移居北方，将自己的所有家产转送给她的养女——梅斯兰德森。
人们并没有对兰德森夫人这位凭空出世的养女产生质疑，相反的，由于梅斯兰德森那过人的美貌和洒脱的性情，很快便将兰德森夫人的朋友变成了自己的朋友。
围绕着他的男人不再只是为了她的财富，而是因为她的美貌主动献上自己的心。
塞勒维卡喜欢沉醉于情爱中的灵魂，梅斯兰德森用自己作为诱饵，引诱那些漂亮男人说出愿意为她放弃灵魂的誓言。
“你真是个令人惊叹的女人。”塞勒维卡捏住梅斯兰德森的下巴企图亲吻她，但她偏头躲开了:“我要把这吻留给撒旦。”
塞勒维卡震惊地点点头:“令人惊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