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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九节鞭如游蛇一般,精准点在几人腕上。打手们顿时脱力,尖刀木棍纷纷掉在地上,这下再不敢恋战,拔腿便朝外面跑了出去。

老掌柜见状也想溜,却被另一个小厮提了回来。

柔柔姑娘又跟小厮去后面,搜找出来两个伙计。

那俩伙计见有打手,一直缩着没敢出来,这下见到了祁垣,又看到了掌柜的,什么都明白了。

接下来,掌柜和俩伙计都被小厮带去了一边,开始了仔细盘问。祁垣则拿着厚厚一摞账本,聚精会神地核算起了账目。

日薄西山之时,账本都过了一遍,祁垣心中也翻起了巨浪。

药铺自然不是赔钱的,只不过是这掌柜的看彭氏不懂,故意欺主,停了原本的买卖,只跟妓院和打行勾连起来,卖些见不得人的虎狼之药,再将钱收入自己囊中。最近几年,这人更是仗着跟打行熟悉,做起了放账收利的勾当。

怪不得自己那天来买去火的药,这掌柜的压根儿不给,还撵着自己去余庆堂。敢情这药铺子一直在挂羊头卖狗肉!

祁垣气得不轻,想要扭送他去见官,却又担心自己入狱后,这厮想办法让人解救出来,自己白忙活一顿。思来想去,干脆让小厮将这恶棍一顿拷打,先跟他追要这些年铺子的钱。

接下来几天,有三个煞神跟着,祁垣办起事情来果然顺利的很。

那掌柜的自然不会老实交出来所有,还回来六百多两银子后,这人便去找了讼棍,扬言要告祁垣。

祁垣才不怕他去告,别说自己手里证据确凿,但是看这罪名,自己头上都通敌叛国罪悬着了,哪还怕他这个?

他大摇大摆,今日让人把铺子重新布置,照着他画的改来改去,明日又让人改院子,还把小楼修了修,准备出日后彭氏和云岚住的地方。

方成和来过两次,一次是他不放心,出来看看祁垣,跟他讲太傅也会想办法。第二次是祁垣找人把他叫出来,把铺子转手卖给了他。

“我认识的人不多,子敬兄和阮兄都是官家子弟,不好接手。给其他人我又不放心。所以只能托你保管了。”祁垣拿出文书,平静道,“这铺子先不用开张,现在谁都不知道以后如何,如果万一……”

方成和盯着他,眼睛瞬间就红了:“逢舟,没有万一。”

“有也没什么。就当丑话说在前头罢了。”祁垣反倒笑了起来,“万一我回不来,大哥你就替我好好照看这铺子,等日后事情过去了,再交到云岚手里。”

云岚一个姑娘家,只有银子还是不够的,总要给她留点东西傍身。祁垣现在早点脱手,万一将来祁家被查封,也不会查到这个铺子上来。

方成和张了张嘴,只得应下。

有中人帮忙,手续交割倒是很快。祁垣办好这些,回到伯府,陪了彭氏两天。

官差来的这天,天气格外炎热。

祁垣正在彭氏那边陪着一起吃饭,便听前面吵吵嚷嚷。母子俩对视一眼,未等说话,便听到的外面有人喊:“……速速捉拿朝廷重犯,休得胡搅蛮缠……”

祁垣深吸一口气,就地跪倒,朝彭氏拜了三拜,“母亲,保重。”

他说完起身,内心却出奇的平静,转身朝外大踏步走了出去。

小院门口已经有几个禁婆准备进去抓人了。

祁垣推门出来,外面的人见他出来,愣了愣,便推搡着他往外院去。

到了外院,有几人过来给他上了枷锁,十几斤重的木枷锁锁住了他的脖颈和双手,祁垣被压地晃了晃,还未站稳,就见又有人提来了手脚镣铐。

祁垣看着那对铁链子,眉头跳了跳,就听旁边有人问:“不过是提审,先上这刑具做什么?”

有人撇了祁垣一眼,朝那人低声说了两句。

那人听完“哦”了一声,却有些不耐烦:“戴这些东西,何时能赶到午门?到时候误了时辰,又是你我受罚。”他说完皱眉看了看祁垣,扬起下巴,“把东西拆了带着,快到午门的时候再夹上。”

说完嘀咕了两句,发着牢骚先走了。

沉重的枷锁又被取了下去,祁垣活动了一下手腕,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这伯府一眼。

夏天最热的时候差不多过去了,再过一月,便是秋闱。若是自己有去无回,那顺天府神童便是因父屈死……祁垣心想,如此一来,自己倒也也不欠他的了,终归没辱他这才子之名。

几个吏卒在后面呼吆喝六。

祁垣深吸一口气,恍惚回到当日自己带着一众小厮招摇过市的时候。他挺胸抬头,微微扬起下巴,朝着门外大步走了出去。

第51章

临近午门时,先前的那个校尉头头才让人把枷锁镣铐都给祁垣锁了上去。

木枷锁压得人不得不弯腰承受,镣铐更是重若千斤,让人寸步难行。祁垣平时娇生惯养,此时却硬气的很,一声不吭的受了,拖着镣铐往前走。

那校尉回头看他几次,于心不忍,又折回他的身侧,一手把木枷抬了抬,竟卸去了大部分的重量。祁垣看出他格外照顾自己,冲人点点头。然而便是这样,等到了午门,他的衣裳也早都湿透了。

午门下却是早已等了许多人,单是穿着官服的便有十几个。

最正中的俩人一人头戴乌纱帽,身着绯色常服,胸前有彩绣孔雀补,腰上束着金革带。另一人也头戴乌纱,却穿着杂色圆领袍,胸背为獬豸补子。

獬豸乃是善辩曲直之意,看来这人是都察院的人,只是另一个三品大员,却不知道是刑部的还是大理寺的。

祁垣不敢多看,余光瞥见几人后面有个颀长身影,正是徐瑨,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旁边有另一人跪趴在那,头发散乱,看不见面目。祁垣被人压着跟那人跪在一处,就听上方有人尖声喝问:“……所跪之人可是犯人高崖和祁垣?”

那高崖应声,祁垣还未说话,就听上面人道:“各杖五十,打着问话!”

两侧有校尉应声,还未过来,又听另一人道:“慢着!”

那位绯色常服的官员慢吞吞开口,对着刚刚下令的人道:“蔡郎中,问案要紧。”

原来这位三品大员乃是大理寺卿朱俨。刚刚下令的是刑部湖广清吏司郎中蔡义生。今日会审,刑部和都察院才是主审,蔡义生打定主意要先收拾掉祁垣,天气炎热,五十杖刑下去,不死也能去掉半条命。此刻朱俨出口阻拦,他自是不愿。

但他不过是六品郎中,朱俨却官居三品,蔡义生心中暗恼。今天刑部侍郎没来,在场众人,只有朱俨和都察院的左副都御使周温官职最大。他不得不假做询问周温,并使以眼色。

周温却不停地擦汗,没有看他:“天气向热,问案要紧。”

蔡义生没办法,只得勉强挥手,让掌刑之人退下。

接下来问案倒是跟他所料的差不多,高崖招供,两年前,祁卓进入崖川之后,便选了一队亲兵人马日日操练,教习各种战术队形,并让众人只听命于他。高崖自然也在其中,后来数次战役,这队亲兵或提前出去打探军情,或跟着祁卓掠阵助威,渐渐成为祁卓心腹。

直到去年冬至,西川王兵力大损,引咎乞降。眼见战事将停,祁卓却假传军令,命左参将时现带兵五千,暗中率军越过独水河,进攻西川。西川王由此大怒,举兵反抗。我朝大军反应不及,时将军全军覆没,西川全局尽毁于祁卓之手。

高崖跟另两个亲兵被敌军俘虏,这才知道祁卓暗通西川军已久,曾屡次透露军情。等到最后,这人更是痛哭流涕,哭诉自己不该畏死偷生,然祁卓通敌卖国,凶恶异常,不死不足以慰诸将士之魂。

一旁有人录完高崖口供,又让其签字画押。

祁垣听他讲得字字泣血,极为蛊惑人心,不由心惊。这高崖的供词十分流畅煽情,要么是供认事实,要么便是早已编好,熟记于心。

他对崖川战事丝毫不懂,刑部蔡郎中又来审问他,祁垣自然不认,连口称冤。

蔡郎中再次怒喝,命人行刑,好生拷打。

两边掌刑校尉再次过来,却又见徐瑨突然越众而出,阻止道:“且慢!”

蔡郎中是打定主意要逼供的,祁垣年纪不过十六,又是读书人,屈打成招最为容易。哪想到今天屡屡受阻,大理寺的人今天偏要跟自己作对不成?

蔡郎中勃然大怒,却又忌惮徐瑨身份特殊,只得连连冷笑道:“徐公子可是要包庇此犯?”

“此案涉及谋反,事关重大,如今案情未明,蔡大人怎知祁公子一定是案犯?”徐瑨走出来,挡在祁垣前面,“若大人执意用刑,难免有屈打成招,滥及无辜之疑。”

“好一个滥及无辜!”蔡郎中霍然站起,再也掩饰不得,指着他怒道,“本官办案,岂容你小小评事在此撒野!来人!”

两侧刑部兵卒闻声上前一步。而几乎同时,一直默然不语的大理寺众人也齐齐往前,配刀出鞘。

蔡郎中大骇:“尔等想谋反?”

徐瑨冷笑一声,反问道:“不听你的召令便是谋反,蔡郎中是拿自己当陛下了不成?”

蔡郎中只得恨称不敢,又转声对大殿方向连表几句忠心。

徐瑨年轻气盛,文采不俗,又是皇亲,蔡郎中暗恼自己口舌之上占不了便宜,只得转而问朱俨,“朱大人,我们刑部办案,自有刑部的办法,大理寺是不是管太多了。”

朱俨悠然地摇着扇子,半天后笑了起来。

“蔡大人何出此言?”朱俨笑眯眯道,“我大理寺卿之职,本就是掌邦国折狱详刑之事,以三虑尽其理,一曰明慎,以谳疑狱;二曰哀矜,以雪冤狱;三曰公平,以鞠庶狱。此案疑点甚多,又只有高崖一个证人,岂可草率定罪?倘若他是故意诬枉忠将,倾乱朝政,蔡大人如此行事,岂不是也有构陷之嫌?”

“你!”蔡郎中大怒起来,“你大理寺是不是不把我们刑部放在眼里?!”

两边人马眼看要打起来,一直不说话的左副都御史忙出来打哈哈:“两位大人息怒息怒!都是为了查案,不值得,不值得。”

朱俨也道:“的确不值。酷暑审案,还要被六品郎中大骂,周御史,咱俩这三品官看来都不值钱了啊。”

此话说完,大理寺众人便都笑了起来。

周温只得苦笑。

蔡义生咽不下这口气,然而刑部本应是刑部尚书或侍郎过来,刑部尚书称病在家,那左右侍郎又不听他干爹招呼。蔡义生这才想办法取而代之。哪想千算万算,竟吃了这官职的亏。

可他明明记得,干爹跟都察院的人打过招呼,这周温一向耳聪目明,十分知趣的,今日为何活起了稀泥?

此时不仅是他,连徐瑨也暗中纳闷起来,不过都察院的人不掺和,此事便好办了许多。

最后案件仍是不清,周御史建议去搜查物证,蔡郎中这才下令,将祁垣二人压去大牢,择日再审。

刑部和大理寺又为了下哪个大狱争了一番,最后只得折中,去了都察院的大狱。

祁垣出了伯府大门后便一口水没喝,在太阳地里跪了这许久,不由有些头晕目眩。那校尉头头应该也是刑部的人,大约见蔡郎中愤恨不已,回来的时候便没敢帮他。祁垣带着手镣脚铐,夹着枷锁,几次差点倒在路上。

身后有个吏卒喝骂了几声,踢了他几脚,倒是被那校尉给拦住了。

祁垣晕晕乎乎,舌尖咬着一口气,等进入大牢之后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却只见头顶的小窗上漏进一点光亮,也看不出时辰。

牢中还有个老头子,满身脏污,正缩在角落里闭目休息,见他醒了,踢了块饼子过来。

祁垣本来还怕有毒,后来一想,姓蔡的阴险小人,肯定会先折磨自己一番,哪能这么痛快让自己死?更何况这是都察院大狱,徐瑨既然想办法没让自己进刑部,多半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他顾不得许多,拿起饼子咬了一口。

那饼子难吃的要死,祁垣被噎地眼前一黑,幸好老头又递过来一个水袋。

“谢谢老伯。”祁垣喝了口水,忽然一愣。

自己身上的枷锁镣铐竟然都没了。

那老头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一头乱发蓬成鸡窝,见他发愣,竟还笑得出来。

“定是你家人使了银子。”老头道,“你才进来,就有人把刑具给你去了。”

祁垣知道这是徐瑨的安排,心中忽就安定下来,弯唇一笑。

老头见他低头轻笑,却是猛然怔住,撩起头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祁垣一抬头,便被他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

老头见他兔子一般跳开,愣了一下,这才呵呵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老头问,“怎么年纪轻轻,也入了这大狱?”

祁垣不愿跟人多讲,只道:“我叫祁垣,被人诬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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