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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两个小兄弟,好像遇到了些麻烦。”
山海殿内,李云生终究没能摆脱白鹿王的纠缠,被白鹿王拦在了殿中。
而此时,恰巧殿外的陈太阿跟萧澈,都遇上了一些麻烦。
“嗯。”
李云生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眼睛依旧在四处打量着。
他有些低估了这山海殿的大小,这大殿跟外面的鹿台一样,绕着昆仑山这主峰山体而建,殿内几乎是被打通的,靠着一根根几人合抱粗细的柱子支撑着,中心局域则是一圈巨大的八尊神像,每一尊神像都是依着山体上雕刻而成,每一座都栩栩如生,像是从这山体之中生长出来的一般。
只比较诡异的是,这里每座神像的脑袋,都被削掉了,看不出这里供奉的都是哪一位神明。
而李云生之所以对这些神像感兴趣,是因为龙老告诉他,第六层金顶的入口,应该就在这大殿的某座神像后方。
“兄弟在外面,为你出生入死,你却这般无动于衷,不愧是秋水余孽,当真是无情无义。”
白鹿王语气森冷道。
“我觉得你还是担心一下那北玄王跟冥刀王吧。”
李云生十分嫌恶地看了一眼那喋喋不休的白鹿王。
说着依旧不理会他的挑衅,以行云步绕开挡在他面前的白鹿王,径直朝下一尊神像走去。
面具中的轩辕乱龙,不停地在催促他赶紧上山,所以不想分心将时间浪费在这白鹿王身上。
至于萧澈跟陈太阿,他根本就不担心。
他对魔剑经不太熟悉,所以萧澈的实力他还不太清楚,但觉醒之后的妖皇血脉有多恐怖,他心里却是清楚的,所以外面有陈太阿在,就算萧澈不出手,他也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自大、狂妄,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白鹿王脸上带着一丝愠怒地追了上去。
虽然他跟北玄王、冥刀王的关系,也并不怎么好,但李云生看不起他们,也其实就是看不起他自己。
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令他非常不快。
“你们对仙盟三王的真正的实力,一无所……”
“轰……”
他冷哼了一声,但这话才刚出口,一声巨响便从山海殿前传来。
虽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但他神魂感知力极强,很快便感知到,只一瞬的时间,殿外形势忽然逆转。
二王的气息都开始被对方压制。
“我说了,担心担心你们的人吧。”
李云生在又查看过一座神像之后,忽然十分少见地冲白鹿王得意地一笑。
他忽然有了一种,在别的家长面前,炫耀自己孩子的感觉。
……
山海殿,殿外。
就如同殿内白鹿王跟李云生感知到的一样,原本处于下风的陈太阿的萧澈两人,形势突然之间开始逆转。
先看陈太阿跟北玄王这一头。
时间往后转动几分。
这厚土剑阵的无形重力,让陷入其中陈太阿,连爬都爬不起来,最后就算勉强站起时,却也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在审视了阵中的陈太阿一会之后,北玄王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不过他是三王中做事最谨慎的一位,只要陈太阿还有一口气在,他便不觉得自己算是赢了。
所以他便一边不惜消耗真元催动着大阵继续运行,一边将手中那柄玄铁重剑高高抛出。
那玄铁重剑被他直接抛到了厚土剑阵上空,然后在剑阵中心的位置,笔直地从高处落下。
这如果是普普通通地从高处落下的一剑,凭借陈太阿的肉身强悍程度,很难伤到他。
可此刻有这厚土剑阵的加持,原本普普通通的一柄重剑,在落入剑阵控制的局域之后,下落速度暴增。
原本寻常修者,还能看到那重剑坠落的轨迹,可进入厚土剑阵控制的范围之后,那重剑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只留下一声剧烈的气爆之声,以及地面出现的一个深坑。
不过待到尘埃落定,众人却是发现,那陈太阿依旧站在阵中。
只不过此时的他样子有些狼狈,正不停地大口喘息着,肩膀因为躲避不及被划出了一道伤口,鲜血不停地从手臂上流淌下来。
而那口重剑,则连同剑柄一起深深没入了他脚边的地面中。
显然,他是在那重剑落下的瞬间,躲闪了开来。
“啪、啪、啪。”
一剑没能刺中陈太阿,北玄王脸上非但没有半丝失望,反倒是松了口气地鼓起掌来。
他本就没打算用这一剑结果陈太阿,而陈太阿竭尽全力地躲过他这一剑,让他终于可以确定,对方此刻的确是黔驴技穷了。
“这种时候,还能躲过我的这一剑,佩服佩服。”
他一边鼓掌一边皮笑肉不笑地冲陈太阿道。
也不知陈太阿是因为没有力气回答,还是单纯地不想理会他,总之他依旧只是站在原地,杵着手中的妖刀剧烈地喘息着。
“不过接下来,就没那么简单让你避过了,混血狗杂种。”
北玄王十分享受这种让对手绝望的感觉。
说着,他那黑袍大袖一挥,五六道黑影自袖中飞射而出。
仔细一瞧,原来这黑影,还是那玄铁重剑。
刹那间这六口玄铁重剑,带着轰鸣的破空声,笔直地朝阵中的陈太阿射去。
依旧跟刚刚一样,六口玄铁重剑在进入剑阵的范围之后,瞬间消失,仿若瞬移一般插落在地面上。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众人见到那陈太阿失去最后的气力奋力挪动步伐,再一次躲了开来。
这次是甚至比上次做的还要好,直接躲开了六柄重剑。
这生死关头的爆发力,在场围观的修者无不动然。
但是北玄王除外。
“哈哈哈……”
只听他有些癫狂地大笑了一声,然后大袖一挥,无数道黑影自他袖口飞出。
十道?二十道?还是二百道?
众人根本数不清楚,那一口口玄铁重剑,犹如军队万箭齐发的箭矢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之后,齐齐朝着那剑阵坠落,让人根本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绝望吗?是不是很绝望?”
北玄王望着阵中没再动弹,而是死死地盯着他的陈太阿,一脸狞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