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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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都发话了，说公主的赏银就是主子的赏赐，那他们还不赶紧谢恩？不得不说，这公主还想得挺周到，居然连刚才走开的两名侍卫的赏银都一并给了。

“不如我们也去买些吧，等会儿在船上可以吃。”长乐对百里奕笑道。

“好。”百里奕笑笑点头，“去看看想买些什么。”

几人刚走至一个拐弯处，前头突然冒出两个粗衣汉子，挡在众人面前不然他们过去了。程默等人以为这两人要动手，二话不说就拔出了腰间的刀剑。

“误会、误会，”两汉子中间突然挤出来一个身子矮小的老婆子，见到百里奕等人身着华贵，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眉开眼笑的，连程默手里的刀剑都不怕了，一脸谄媚地上前道：“这几位大爷，要不要进来我们这里面乐乐？”

“滚！”程默拔刀，刀起刀落，那老婆子手里扑往百里奕身上的帕子应声而断，分成两截。“拿开你的脏手，不然下一次砍的就是你的手！”

这老婆子这才看到跟在后头的长乐和几个宫女，悻悻然道：“原来是有女眷的呐，大爷别生气、别生气，都怪小的们有眼无珠，得罪大爷了，我老婆子在这里给各位赔罪，各位请。”说着连忙让开道。

“刚才那是什么地方？”待走远一些后，长乐才出声问百里奕。

“不必知道，说出来会脏了你的耳朵。”

长乐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地方，刚好看到一街角窜出来的矮个男子钻进了那小宅子。

“那人怎么进去了，”长乐一急，连忙拉住百里奕，“那地方是不是贼窝，那些人是专门拦路打劫的？”

“那些人不是打劫的，是——”百里奕顿了顿，想想到底怎么跟好奇心这么重的小公主解释这事，“是拉客的。”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却忘了自己还带着面具，只摸得到面具的纹路。

“拉客？拉什么客。”小白兔问道。

“程默，你来讲。”百里奕看了眼程默道。

程默：……为什么要让我来讲这个。

“公主，刚才那个，额，它不是贼窝，而是……暗门子。”

“暗门子是什么？”

“暗门子就是，额咳咳，就是暗娼，就是那些妇人偷偷卖身赚钱的地方，拉客，就是指在外面拉客人，好进去，额，那个。”饶了他吧！让他一个大老爷们跟公主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解释暗娼是怎么一回事，他还要不要脸了！

想摔刀不干了！可惜他怂。

长乐脸色骤红，幸好戴着面具看不出来。难怪刚才百里奕让她不要再问了，会脏了她的耳朵。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懂，“可是，不是还有青楼吗？为什么这些人要偷偷地卖……”

青楼是大夏是可以开的，男子上青楼也似是很常见的事，这个就算长乐长居深宫都知道，虽然她非常不喜男子上青楼。

百里奕实在拿这个什么都好奇的小公主没有办法，轻笑一声，他解释道：“青楼里的姑娘都是登记在官册上的，收入的银子还要上交税给朝廷。可刚才那些人是偷做这生意的，既没有登记，也没有缴税，要是被朝廷逮到，不仅要关门，还要把人都抓进去，当然是不同的。而且，去青楼不一定就是找姑娘，还可以喝花酒听曲，但去这种地方，就只能，额，那个了，所以才让你不要问，脏耳朵。”

听到这里长乐还有什么不懂，忙岔开话题，说起等会儿买什么好吃的去了。待他们几人都各自买了自己爱吃的零嘴儿、吃食回来时，这次众人心照不宣，大家都有意绕开这边，从另一条巷子走了过去。

刚到河边，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投水了，有人投水了，救命啊！”

“救人。”

百里奕一下令，就有一个侍卫飞身跳到河边的一艘小船上，撑杆一捞，竟是直接将水里的人给捞上了岸。

看来百里奕身边的这些侍卫一个个都是高手，长乐心里瞠舌叹道。当然了，百里奕自己的武功就高到离谱，进个皇宫跟进自家院子般简单。

“姑娘，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今日还是元宵佳节呢，回去跟家人好好团聚，一起吃顿好的，还有什么想不开啊，怎么就偏偏要投水自尽呢。”刚大喊救命的撑船大爷看了眼落水女子，苦口婆心劝道。

被救女子看上去大概二十左右，五官端正，皮肤有些暗黄，可真正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她身上那些可怖的淤青疤痕，一道道，一条条，深深浅浅，旧伤新伤全都有。

冰冷的河水从她的乱发上滴了下来，一同滴下来的，还有她口里的鲜血。长乐这才看清，原来女子的脸被人掌掴整个都肿了起来，鲜血就是从她的口角留下来的。

“姑娘，姑娘？”撑船大爷还在问，可这姑娘不知怎么回事，愣是一句话都不回。

“不会是个哑巴吧。”看热闹的人群里，不知谁出了一声道。

“让让，让让，都给我让开！”一个尖利的女子声音越来越近。

长乐听这声音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是刚才拦住他们几人的老婆子，后面还跟着那两个大汉。

“崔娘，你怎么在这里，赶紧跟娘回去。”老婆子连看都不看女子身上的伤，上前就要拉人回去。

“不走，我不走，不要打我，不要再打我了……”

路人哗然。

“原来不是哑巴啊。”

撑船大爷见状又劝女子，“你娘都来了，就赶紧跟着你娘回家吧，千万不要想不开。”

“就是，崔娘，赶紧跟娘回去，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那老婆子用力拉着落水女子，可这女子显然不想起身，只见她脸都拉得涨红了，人还是没有起身。

“大毛、二毛，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拉回去。”老婆子恨恨放下了人，又起身去叫后面的那两大汉。

“啊啊！我不要，我不要回去，让我死吧，求求你让我死吧。”落水女子疯狂大喊，神色疯癫，不似常人。

“难道是个疯子？”

这么一个柔弱女子哪是两个高大汉子的对手，一下子就被人给拉起来了。

“等等。”长乐实在忍不住，终究还是出声叫住了人。

她看向那老婆子问：“你们是这女子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