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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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日的情形来看,皇后应该是刚刚知晓皇上“病倒”之事,所以才大晚上急急忙忙地召夏景宇进宫。可是夏景行却不一定知道此事,否则哪里还有兴致去玉坤宫那边的厢房英雄救美。
到也未必。若他也同自己一样,只是为了装出一副无害的模样给父皇看的呢?四皇子可是惯会演戏的,就连前世的长乐也没少吃这笑面虎的暗亏。长乐想到昨日御花园里,夏景行那阴恻恻的笑,顿时头都大了。这梁子算是正式结下了,以夏景行睚眦必报的性子,要是他以后登上高位了定是没有她的好果子吃。在事情明朗之前,她还是少出现在夏景行面前吧。
“对了,公主,娘娘说过几日让公主去太学上课,说让公主准备准备。”
长乐刚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坐下看,便听到这话。
“太学?母妃怎么好端端的让我去那儿。”
长乐喜欢在房内看书,楚妃便干脆让人在她屋里靠着东墙立了三个高大是书架,书架前还设了一张书案。见长乐坐到书案旁看书,明月忙走到书案前的博山炉点炭条。屋外雪光反射光,透过窗棂纸将屋里照得分外明亮。
“皇家宗室里,凡六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皇族都要上太学,楚妃娘娘这也是为了公主好。”明月笑道。
楚妃的用心不难猜到,可是、可是她前世就已经读完太学了啊!夏长宁的身子虽然还不到十三,可这具躯壳里的夏长乐过了年就二十五了,让她还跟那些宗族里不到十五的孩子一起上太学,这简直尴天下之大尬,还不如直接让她装傻不上学呢!
这边长乐还在为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上太学纠结万分,那边紫宸宫里早已乱成一片。
“都是臣妾不好,”皇后用宫帕轻轻抹了抹泪,啜泣道:“臣妾整日忙着管理后宫,忽略了对皇上的关心,连皇上什么时候生病了都不知道,臣妾,有罪!”
二皇子跪在一旁,“不怪母后,是儿臣的错。身为人子,不能替父皇分担国事,让父皇龙体受损,是孩儿不孝!”
看着躺在龙床上昏迷不醒的皇上,太后转身对皇后怒斥道:“皇后!皇上昏迷这么大的事,皇后居然都敢隐瞒不报,还自作主张让二皇子代理朝政,还有没有将哀家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母后,”皇后道:“儿臣也是昨日花宴来邀请皇上时,才知道皇上突染怪病昏迷不醒的。事出突然,儿臣当时也慌了,又怕昨日花宴上告诉母后,会坏了母后赏花的兴致,所以才没有立即告诉母后。”皇后这一说,竟是将贻误病情不报的原因给推托到太后的花宴头上去了。
“至于景宇代理朝政实在是无奈之举。”皇后又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医说了,皇上这病来得实在蹊跷,快则三五日就醒来,慢则三五年,这让臣妾如何敢赌。景宇乃嫡长子,在我朝未立太子的情况下,由其代父执政又有何不妥,还望母后不要生气,保重身体才是。”
皇后这一番话看似服软,倒提前将太后后面的话都给堵死了。太后要是再抓住二皇子代理朝政一事不放,就显得过于刻意刁难了。
太医院的几位老太医都诊断过了,几人一番商讨后,都眉头紧锁地摇了摇头。
“皇上的龙体怎样了?”太后忙问。
“回禀太后娘娘,皇上的病十分蹊跷。微臣等从脉象上看,皇上除了身子虚弱并无其他病症之兆,也无中毒的迹象,却怎么都不醒,实在是奇怪至极。”陈太医施了一礼,回答道。
“怎会如此?那可有什么办法让皇上醒来吗?”德妃搀扶着太后,一脸关切地问道。
几名太医面面相觑,相互看了几眼,无奈叹道:“臣等无能,暂时还没有找到能让皇上醒来的办法。”
“皇上虽昏迷的原因不明,但身子虚弱是真,需得安心静养,闲杂人等最好不要太靠近皇上,免得扰了皇上休息。”陈太医不忘加上这一句话。
皇上要装病,那旁人就不能离太近,否则一下子就穿帮了可如何是好。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赶紧回去再商议救治皇上的办法吧!”太后沉声怒道。
太医们闻言立即退下回太医院了。
这时,门外的太监一声高喊:“惠妃娘娘到!柔妃娘娘到!”
柔妃得知皇上病倒了,着急得不得了,急急忙忙就赶来。在路上她遇到正也要来看望皇上的惠妃,两人便结伴而来。
“皇上!”柔妃一进内殿,快步往龙床边走去,正要伸手准备握住明宗手的时候,却被一旁站着的康瑾给拦下了。
柔妃眼神像刀子似的就往康瑾身上扎,冷笑一声,哼道:“康公公这是做什么,皇上都昏迷了,本宫还看不得了?”
“柔妃娘娘息怒,刚刚太医才交代,说皇上这病需静养,闲杂人等不能靠近。是以奴才才不让娘娘上前看望皇上,还望柔妃娘娘恕罪。”
柔妃今早才收到家里的消息,得知昨晚兄长在花楼里出事死了。看到信她差点没有当场晕眩过去,父亲和那个小妾上位的继母都是靠不住的,只会吃酒赌钱,家里只有兄长才会全心全意帮她,帮衬着她在宫里宫外打点,现今兄长这一死,今后她在皇宫里就真的无依无靠了,正准备求见皇上,让皇上替兄长主持公道找到凶手,没想到立即就听到了皇上昏迷、二皇子监国的消息。
“皇上——皇上啊,臣妾来晚了,呜呜——皇上啊——你睁眼看看柔儿吧,呜呜——”柔妃哭声先是哀恸婉转,难免有些做戏的成分在。可后面却声声凄厉,悲不胜悲,颇有些真情在了。原是这哭何尝不是为她死去的兄长而哭,于是一时悲从心起,眼里的泪水竟是止都止不住。
“吵什么吵,没听见说皇上要静养吗,你这哀嚎的,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醒不过来了呢。”皇后冷眼呵斥柔妃道。
皇后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她只是想到兄长之事难受得大哭,并无诅皇上驾崩的意思啊。柔妃被皇后这一吼,顿时连哭都忘了,“臣妾……臣妾……”了几句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皇后扫了一眼站在后面默默抹泪的惠妃,心想这倒是个识相的,不会瞎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