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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折扇的挥动,一缕缕大道规则降临城池前方,顿时“蓬蓬蓬”的炸开了一道道血红色的传送门,传送门后方正是漆黑的养尸山,而在养尸山下,密密麻麻的一群“大襄铁骑”正在待命,甚至他们胸前铠甲上的金色大襄王朝徽记都还在,但一个个头盔下笼罩的是一张张枯朽的脸庞,这些大襄铁骑已经沦为亡灵,成为樊异的部下了。
“进攻吧。”
樊异在空中轻轻一叩折扇,笑道:“接近青狼关之人,都要死!”
“冲!”
一名佩戴三颗金色将星勋章的大襄铁骑猛然拔出火焰缭绕的战刃,怒吼道:“杀光他们!”
……
马蹄声轰鸣,成群的大襄铁骑从数十道传送阵中冲出,直奔人族军队。
我急忙抬手:“攻城器械停止前进,大军前部前压,先把这群大襄铁骑解决掉再说!”
“是,大人!”
流火军团推动攻城器械的行军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一鹿、乱世战盟等公会开始向前推动阵线,前排玩家纷纷缔结锋线,一面面铿锵落地,上下两层,转眼间就在锋线上形成了一道铜墙铁壁,圣骑士防御,剑士们则已经提着剑刃,蓄势待发了。
“蓬蓬蓬——”
前方,密集撞击声不绝,大襄铁骑生前就猛得一塌糊涂,在芗城之战中展开一场围猎,就连强如覆雨公的沐天成都直接战死沙场了,如今这些大襄铁骑变成了亡灵,就更猛了,清一色的310级山海级怪物,对于我而言小菜一碟,但对于现场大部分玩家而言就要命了,国服280级渡劫成功的玩家不多,一大堆人被卡在了280级,所以普遍每个人都被等级压制了30级,打起来的劣势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
“咱们一鹿遇强则强,干翻他们!”
清灯挥动冰魄战矛,横扫怪物群,而卡妹和林夕也分别压住了一方的阵脚,三个人在人群前方一站,就像是三根定海神针一般,友方玩家簇拥,怪物军团无法攻破,巅峰玩家在乱战中的作用完全不可忽视。
锋线上,剑垂星河的光辉开始成片扬起,这时候必须靠剑垂星河来增伤,否则打不动大襄铁骑的血条,后排的法术、箭雨也纷纷抛射而出,顿时锋线上的技能光辉交织成一片,不多久后,大襄铁骑也开始不断倒下, 别的公会他们或许能压制,一鹿,他们压不住的。
……
印服阵地上。
清眸拓墨的神色十分复杂,印服玩家的心情也特别复杂,这种感觉……就好比是我们国服的军队被团灭,眼前是一群沦为亡灵的流火军团、炎神军团、圣殿骑士团在猛攻我们的防线一样,每杀一个都有些心痛,那些原本都是应该属于本服的npc资源啊!
“全力攻杀!”
清眸拓墨一咬牙,不再犹豫,浑身迸射出一缕缕金色流光,手中的战弓也猛然扩大了少许,宛若重炮一样的,对着前方的怪物群就射出了一道道aoe攻击箭矢,在怪物群中炸出一道道伤害气浪,似乎此时此刻的清眸拓墨已经不再是一个神射手,而是一个扛着rpg、弹-药无限的超级步战导-弹兵一样,这种对战场的掌控力,连我和林夕都讶然,相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咱们的沈明轩能有这么强就好了。
人群中,沈明轩一边射箭,一边跟公会里年轻帅气的神射手小伙聊天。
……
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关我沈明轩什么事?
第1384章 破生死,不求人!
近三十万大襄铁骑,让我原计划的速战变成了一场鏖战,足足近一小时的时间,青狼关外尸横遍野,各大公会的损失都不小,甚至一鹿的损失也相当严重,锋线上被大襄铁骑砍杀的玩家的尸体还没刷新,一片片的。
好在,这三十万大襄铁骑终究还是被尽数击杀,尸体堆积成山。
……
“报战损。”我站在林夕身边,对着身后的沈明轩说道。
“嗯。”
沈明轩略一停顿,道:“主盟阵亡6000+人,分盟更加严重,阵亡了3w+人次,秋月盟的损失最大,冲得太靠前,阵亡了8000+人。”
“确实严重了。”
我皱了皱眉:“准备快攻,咱们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了。”
“是的。”
林夕点点头:“我们的损失已经算小的了,乱世战盟、无双城、凌烟阁,以及印服那边的损失更大,再不速战速决攻破青狼关的话,我们真有可能会被拒止在城外,最终就算是攻破了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入关跟异魔军队决战了。”
“所以要快。”
我再次扬起手掌:“张灵越,传令攻城器械急速向前,加快攻城节奏了!”
“是,大人!”
张灵越命人击鼓,战鼓之声轰鸣,一辆辆攻城战车、攻城云梯也再次被力士们推动向前,但还没走多远,就看到风中一道身影凝聚,裹挟着无尽的死亡气运,正是樊异,他俯瞰着整个战场,笑道:“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吗?三十万大襄铁骑,我会白白送给你们当战功?想多了,你们或许能杀一次,但你们能杀无数次吗?”
“什么意思?”清眸拓墨皱眉。
“啧啧。”
樊异微笑道:“大襄王朝的军队,朽而不死,真乃雄壮之师也,上卿大人很快就会看到,这些腐朽的将士的韧性有多么强了,可惜啊,当初大襄王朝的国主昏庸,没能善加利用这些勇士,否则的话大襄王朝之战还难说呢!”
说着,樊异猛然行走于战场上空,双臂一张,顿时开辟了一方小天地,将整个战场都笼罩在其中,一缕缕金色气运与死亡气息相互缭绕、融合,他仰头看着天空,笑道:“生与死,真有天人相隔、不可触碰的界线吗?我看未必,万物生发、春华秋实,谓之为生。落叶归根、冬日枯木,谓之为死。但这生死,乾坤颠倒,生死回转,有何难?”
他朝着大地猛然右手手掌张开,金色文运与血色死亡气运一同爆发,顿时整个大地都在颤抖着,紧接着,他左手朝着养尸山的方向一张,笑道:“何处取之,则何处用之——来!”
“唰唰唰~~~~”
无数白色魂魄光点从养尸山方向飞来,都是当初海风林地里pk阵亡玩家的残余魂魄,成千上万,汇聚成河,就这么从空中挥洒而下,沁入了那些已经阵亡的三十万大襄铁骑体内,紧接着死亡之气回旋,一缕缕血红色光纹盘附在断裂的骨骼、铠甲上,顿时这些阵亡大襄铁骑的身躯摇摇晃晃,居然就这么从地面上重新站起身,他们的战马也一一嘶鸣而起,虽然有的身躯断裂,但依旧拥有强悍的战斗力!
转眼间,三十万大襄铁骑重新出现在前方,堆积如山,滚滚而来。
我心头一窒,有种不想说话的感觉。
……
“艹,这算什么!?”
清灯瞪圆眼珠子:“无限复活?这是给我们刷怪,还是怪物刷我们?这谁特么的遭得住啊?”
阿飞咬牙切齿:“玩我们呢?”
“能投诉吗?”
卡妹秀眉轻蹙:“按理说,这种无赖玩法,可以投诉的啊!”
“没用的。”
我在公会管理层频道里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说句难听的,这款游戏早就不是天命公司的主脑一手掌握的了,换言之,一些力量的入侵,导致主脑现在是一个‘中了病毒’状态,而樊异这样搞ai的王座恰巧跟病毒是一个阵营的,我们的投诉游戏公司根本无法处理,所遇到的问题只能自己处理,别无他法的。”
“……”
卡妹呆住了。
林夕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再杀他们一次!”
我一扬眉:“我就不信樊异真的能无限复活,就算是用别人的魂魄复活大襄铁骑,那些魂魄总是有限的吧?”
“嗯!”
林夕颔首:“继续,杀光他们!”
“冲!”
一鹿众人再次奋起,而一条线上,乱世战盟、美丽人生、凌烟阁、无双城等公会也纷纷组织进攻,再次与三十万大襄铁骑绞杀在了一起,并且还不仅仅是大襄铁骑,青狼关五个城门一起洞开,无数拓荒骑士、拓荒鬼卒也一一杀出,加入这场城外大战。
……
又是一小时的鏖战。
玩家阵营的人数明显看出来缩水了一圈,而大襄王朝的三十万铁骑也再次化为一堆堆碎骨躺在了我们前方。
就在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的时候,樊异的身形出现在空中,手掌一张,冲着我们所有人笑道:“再来?”
无数魂魄从北方飞来,紧接着樊异分出一部分王座气运与死亡气运,顿时无数朽骨再次拼凑而起,这三十万大襄铁骑,真的就再次复活,并且似乎只要我们不停手,樊异就能无限复活,永远都让我们无法接近青狼关。
“太恶心人了!”
清眸拓墨咬着银牙,情绪都快要崩了:“这个樊异怎么不去死?”
空中,樊异目光投来:“其实死过了,心死而已,这不,心死之后,一心想着为人界带来希望,破除那些腐朽的规矩与秩序,这样不好吗,上卿大人?”
清眸拓墨香肩颤抖,没有答话,但一定是恨死眼前这个樊异了。
……
“怎么办?”
我也有些茫然,如果给我足够多的时间,我带着小九一人一宠就能把这三十万大襄铁骑给刷了,可眼前不一样啊,三十万大襄铁骑反复复活,这谁遭得住啊?国服的玩家来到这里就要三四个小时,不是每个人都死得起的啊!
怎么办,召唤南岳山君的出剑,直接破关?
或者是像云师姐求助,如果师姐能从龙域出剑的话,或许也能解决困局。
但这些似乎都不太妥当,首先,沐天成、关阳、弈平温养的山岳气运是有限的,不能肆意乱用,如果他们出剑一次砍杀几十万大襄铁骑又被樊异复活,那该怎么办?等于是不断消耗国服的国运,被樊异白白的利用了罢了。
至于求援云师姐,也不靠谱,要知道这次来远征南方列国的异魔军团只是来了樊异、韩瀛两个王座而已,一个排名第四,一个排名第九,云师姐坐镇龙域,一动不动是最理想的,一旦有动作,北域的三个飞升境,外加一票王座一起对龙域发难,这恐怕才是国服最艰难的局面,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就在我心头天人交战时,一个醇厚的嗓音在心湖中响起,来自于师尊萧晨。
“陆离,你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化神之境了吗?”
他轻笑道:“而且,是一位万年来底蕴最强的化神之境,所谓化神之境,是应该有看破生死的能力的,你独自修行,也没有人指点大道方向,这有好处,那就是你摸索出来的东西可能是前所未有的,但也有缺点,那就是你绕开了一些必须要走的路,樊异所谓的生死轮回,无限复生,不过是走了一个大道捷径罢了,凭你的修为,破生死并不难,为何不立地悟道,自己解决问题?”
“可以吗,师尊?”
“可以的,尽管是世界。”
“嗯。”
……
我直接回身坐在了一块青岩之上,闭上双眼。
“怎么了?”林夕讶然。
“我恐怕需要当场领悟一项技能了,媳妇儿,能帮我护法吗?”
“没问题。”
她仗剑守护左右。
我则心思放空,不断催发化神之境的力量,去洞察人世间的生死轮回。
结果,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一切都仿佛是水到渠成一般,心意所到之处,万物皆有枯荣,甚至我能看到群山之间有嗷嗷诞下的婴儿,有坐在山中木屋里,看春华秋实,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老者,所谓看破生死,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玄机。
生老病死,无人能免。
所谓神,不过是获得更久,谁也无法超脱人世间的生死,有生必有死,这才是天地大道的所在,道生道灭,何尝不是如此?
生死既定,不甘又如何?安然接受,或许更加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