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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断根”三个字,她加重了语气。赵樽身子僵一下,瞬间产生了不太美妙的联想,理智告诉他,应该马上远离,方能自保。但怀里的姑娘是那般的明艳妖俏,浅笑靥靥,仿若一朵枝头含苞待放的花儿,一展颜,便催化了他的神经,哪怕明知前方是陷阱,他也要往下跳,哪怕明知她就是一杯毒酒,也要喝。
“好,治!”
夏初七俏皮的眨眼,声音软糯。
“那……爷,妾身先侍候您沐浴。”
她这一段日子里,两个人躲在晋王府里过二人世界,黏糊得跟一个人似的,这夫妻之事自是没少做,但平素都是他主动的时候多,夏初七这姑娘嘴上说得够糙,但主动的时候却极少,偶尔凑上来亲个嘴已是极为罕见了。可男的潜意识里,其实都有盼着自家媳妇儿会主动的侍候,哪怕铁血冷漠如赵樽也不例外。
他冷峻的表情未变,心里却是喜悦无比。
“如此,爷便受用了。”
净房里很快便备好了水,热气腾腾的屋子里,雾蒙蒙一片,在这样的冬夜里,显得尤为氤氲缠蜷。夏初七披散一头乌黑如瀑布的长发,发尾垂及腰间,时不时扫摆在她雪白的脖子和肩臂上,也扫摆在她一袭薄烟沙的浴衣上。那浴衣款式却是她自行设计,再让晴岚制作的,绝对的后现代风格,肩膀上细细的一根绸带,下方敞开的薄纱绸缎裙裾,只在关键地方绣上一些别致的花样,若隐若现地藏着她匀称如玉的身子,而一双踩在地上的赤足,嫩如玉笋,白如凝脂,在雾气中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儿落了凡。
这样令人喷血的一幕,原就极为挑战晋王殿下的视角感官,更何况他侍浴之时,那青葱的指尖,就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按捏着,摩挲着,每一下都似无意,却又似挑逗,使他素来一流的自制力,迅速败退……
“阿七……”他去拉她的手,想把她拉到浴桶。
“不许动。”夏初七眉儿弯弯,笑容如妖似狐,“治病呢。乱动可就治不好了。”
“……”晋王殿下神色凝滞。
“不是你要求治内伤的?”她惊疑,“不先洗干净如何治?”
“……”
夏初七狡黠的笑着,猜测他会不会想要扇自个儿的耳光,没事儿说什么有病要治,而且还是内伤?看他想与她亲近,又不得不绷住脸的样子,她极为得意,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手指沾了一些香膏胰子,轻轻搓开了,便拍在他身上各处,打着圈儿地为他按洗,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可每到关键之处,却偏偏避开,偏偏不去碰触他。
这样的侍浴要人命,侍得晋王殿下快要崩溃了。
“阿七,进来!”
夏初七低着头,专注着手上的“工作”,浑然未觉。
“阿七……”
赵樽目光一眯,抚向她的头,等她抬头看来。
“进来一起洗!”
“嗯?妾身正忙着呢!您是爷,不要动,等着妾身侍候就行,若要你亲自动手,那多不好?”
夏初七似笑非笑的说着,捋了捋染了水渍的眉梢,动作自有一种慵懒的女儿娇,看得赵樽心里一激,热血登时逆窜。从他第一次从清凌河的水里把她“钓”起来开始,这个姑娘在他的世界里,一步一个变化,也一步一个惊喜。
第一眼看上去,她只是一个瘦骨伶仃黑不溜啾的小丫头,除了一双骨碌碌的眼睛比旁人多了几分机灵,不像个寻常村姑之外,看上去也没什么不同。可几年下来,如今的阿七,竟是出落得这么令人惊艳,美得他想要将她私藏,美得他哪怕有一天真的坐拥天下,也不敢以天下之重来比拟于她。她是他的力量,一种让他可以去披荆斩棘的力量。
“阿七……”
前一声满是欲念的阿七,和再一声只有情义的阿七,显然有了不同的含义。
可夏初七未听见前一声,在她万籁寂静的世界里,从赵十九的唇边吐出来的每一缕呼吸,都因为耳朵听不见,触觉更灵敏,感官催化了情思,也催动了她身体的血液。
天地万物皆静,只有他的眉目在面前。
这样对视一眼,她逗他的心思退散了。
“怎么?难受了?”
轻“嗯”一声,赵樽的嗓子已是喑哑之极。
“过来。”
她听话的垂下头,发丝落在他的身上,手却爬上他的肩膀,缠于他的头发之间,脸上带着一抹慵懒的笑,“赵十九,闭上眼……我想亲你。”
再坚毅的人也抵不住这样的风情。
赵樽心如摆鼓,却没有闭上眼,而是勒住她的腰身,把她重重地扯了过来。“扑通”一声,水花飞溅,夏初七惊叫一声,在浴桶里与他挣扎一番,直起身来,甩了甩湿透的头发,穿着一身完全贴肉的浴衣,对他瞪目而视。
“赵十九,看你把我衣服弄得!”
“无事,爷赔你。”
“你一文都无,赔得起么?”
“以身抵债如何?”他低笑一声,唇贴了上来,夏初七又好气又好笑,原本还想要垂死挣扎一番,可赵十九今时不同往时,竟是很有些技巧,几个回合下来,她眼皮儿无奈的眨动几下,便服了软,手指巴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除了喉咙里几个含糊的呜咽之声,一个字都吐不出。
靠近,试探,躲闪,追逐,钩缠,紧绞……舌与舌之间的嬉戏,情侣间的玩乐,甜得宛如刚酿出的一碗蜜,消魂之态,令人神魂颠倒,火辣辣如燎原之势,燃烧得她身子更软,神情娇憨含媚,他眸子猩红如兽,不知何时把她洗净,托出浴桶,走出净房,回到了那一张还铺着大红喜被的喜榻之上。
在房帏之事上,夏初七以前是个懒人,大多数时候都是由着晋王殿下侍候,这一回也不例外,好不容易勤快一回,都被他给截了道儿。一阵天眩地转的吻拥之后,等她再一次找到呼吸和神智,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喜榻上,身上的那厮一双幽深的眸子半眯着,带着一抹颠倒众生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