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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位就是梓月公主?恕小的眼拙,您不是屁,小的是个屁,行了吧?!”
见她下了软,赵梓月脸色好看了许多,可还是瞧不上的哼了声儿。
“不要以为你向本公主求饶,本公主就会饶了你?”
一个被大人宠坏了的小女孩儿,得到的宠爱太多,知道的世事太少,轻贱起别人来也就理所当然。可听了她的话,夏初开却半点没有害怕的意思,又是弯唇一笑。
“那公主不饶小的,是想要打‘屁’了?”
“你——”
一句话,又把赵梓月气得直跳脚。
“好个厚,厚颜,厚什么来着?”她一急,又忘词儿了。
立在她身侧的小太监赶紧凑过去,“公主,是厚颜无耻。”
“对对对,就是这个。”一瞪眼,赵梓月又叉上了腰,“好你个厚颜无耻的狗奴才,看本公主今儿怎么教训你。你们几个,谁想给我十九哥侍寝的,还不快点儿给我打?谁打得好,本公主便挑谁!”
“公主,打屁给钱么?”
带着一副灿若春花的笑容,夏初七满不在乎的又走近了一步,笑嘻嘻地摸了摸鼻子,才抬眼儿撩了她一下。
“小的虽然是个屁,可价值却很高。打一下,得收五十两,公主可备好银子了?”
“你说什么?”
赵梓月显然没有见过这样儿油滑的人,眼睛都瞪大了。
“小的说,公主您打屁得给钱——”懒洋洋撇了一下嘴,夏初七就像往常闲嗑牙一般,抱住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个骄蛮的小姑娘,收紧了唇角,又凑过头去,低低笑着说,“只要价格合理,我们可以合作嘛。公主您打得爽了,小的我数银子也能数得手软,多好的事儿,对不对?”
完全被她给说糊涂了,赵梓月瞪大一双眼睛,像看见了怪物。
“你不怕挨打?”
吊儿郎当地扯了扯嘴角,夏初七笑着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挨打算什么?”
“好,这可是你说的。”
赵梓月咬了一下嘴唇,见那几个如夫人都没有敢上去动手的意思,终于憋不住火儿了。
“你们都不打是吧?好,本公主亲自来打。”
“来来来,往这儿打。打准点儿哦?”夏初七笑眯眯的伸出左脸去。
“你,你……”
赵梓月正当叛逆的年纪,又是一个天之娇女,平时骄纵惯了,在宫里头人人都捧着她,宠着她,顺着她,长这么大她就没有见过敢这样子对她无礼的人,她那个气啊,嘴唇都哆嗦了起来,扬起手掌就往夏初七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一个耳光打得结结实实。
只可惜,却是扇在了赵梓月自个儿的脸上。
“啊”的抽气声儿里,一干女人瞧着赵梓月捂着脸瞪大眼睛的样子都不敢相信。
“呜——哇——”
愣了半晌儿,那赵梓月才哭出了声儿。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十九哥呢,我要找我哥哥去……”
夏初七直起腰身来,奇怪地看着她。
“我说公主大人,您哪只眼睛看见小的打你了?小的站在这里,可一动也未动过啊?”
“就是你!除了你,这里谁还敢打我?”
赵梓月哇啦哇啦的大叫着,回过头来又看那些个妻妾,怒极大喊。
“你们都看见了没有?是不是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儿的丑八怪,打本公主的?”
“回公主话,奴婢没有看见,奴婢只看见您打楚医官。”
几个如夫人还没有吭声儿,第一个出来回答的人,居然又是月毓。可是,她这一句不得了啦,彻底捅马蜂窝了,这赵梓月气得不行。原本她想要给夏初七一个下马威,可手一挥出去便遇到阻力,结果被人一个巴掌扇到了自个儿的脸上,这让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二话不说,她生气地走到月毓面前,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好歹把刚才的气儿先给消了。
“你个不知好歹的奴才,本公主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道姓什么……”
接着,又是“啪”的一声,月毓头一偏,唇角便溢出了鲜血来。
可她跪在地上,却没有半丝埋怨,只抬起头,抽气着说。
“只要公主能息怒,打奴婢便是了。”
“你……”
这小魔女赵梓月说来也只是一个骄纵顽劣的小孩子,真正出重手打人的时候其实并不多。这两个耳光扇下来,月毓的脸上有了十道红红的指痕,她自个儿的手也震得发麻。
一跺脚,她也不打了,反倒是自个儿气得哭了起来。
“你们欺负人,你们一个个都敢欺负本公主。等我回了宫,定让父皇治你们的罪。”
这情形……
夏初七揉着额头,瞧得脑门儿一直打转儿。
没有想到,赵梓月自个儿撒了一回气,嚎哭了几声儿,却是平静了下来。
“你起来,赶紧领本公主去更衣,本公主要住在府里头。”
“是,公主。”月毓捂着脸起身,挨了打,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哼!本公主等下再来收拾你。”恶狠狠地回头瞪了夏初七一眼,那赵梓月揉着手腕儿,带着几分恼意,几分不服气,便领了月毓和她的随身小丫头,径直离去了。
夏初七瘪着嘴摊了摊手,与李邈对视一眼,又看向面前那三人一直没有机会说话,却是精心装扮过才过来的如夫人,翘了翘唇角,难得有礼地拱手做个揖。
“三位如夫人,可是还有事情要指教楚某?”
“楚医官顽笑了,妾身这便要离去。”谢氏笑容温和地望她一眼,大概因为上次得过她的好处,言词之间,她似乎颇为她担忧的说,“只是,刚才那位梓月公主,她……总之,楚医官小心些才好。”
“哟,谢妹妹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楚医官深得爷的宠爱,又怎会将梓月公主放在眼里?刚才的戏你没有瞧见吗?呵,公主住下来,有好戏可看喽——”酸溜溜地说了一通话,东方婉仪那一双柔媚的眼睛瞟向了承德院的方向,可看了又看,也没有见到赵樽的人影儿,不由有些遗憾又有些失望地转过身去,扭着屁股带了两个小丫头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