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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您吩咐抄的茶方已经抄好了。”

“交给齐嬷嬷收着吧。”蓝琪示意那宫女将茶方交给太后另一侧站着的一名上了年纪的嬷嬷,那嬷嬷姓齐,从太后年轻的时候就陪在了太后的身边,是太后的心腹。

“母后的身子,就有劳齐嬷嬷了,这么些年陪在母后身边,辛苦您了。”蓝琪对齐嬷嬷很是尊重。

“长公主折煞老奴了,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齐嬷嬷慌忙对着蓝琪行礼,“请长公主放心,老奴一定会照顾好太后娘娘的!”

齐嬷嬷上前搀扶住了太后的另外一只胳膊,却见太后对着她摆了摆手。

“哀家不累,还有事情没说呢。”太后拍了拍蓝琪的手示意她重新坐回去,然后看着端坐在一旁的德妃开口:

“德妃啊德妃,你总是这幅性子,我们这些人在这里说了这么半天话,你都不问问哀家将你留下的目的吗?”

德妃抬头笑了笑,柔声道:“太后娘娘将臣妾留下,自然有您的打算,臣妾等着就是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景秋丫头就是随了你这温吞吞不争不抢的性子,幸好钰儿不随你……说到景秋,这丫头过了年也快十六了吧?”

德妃眼神微闪,淡笑着摇摇头:“回太后娘娘话,景秋比桃三公子大三个月,要到明年五月才十六呢。”

“哦,那是哀家记错了。”太后抬手摸了摸额头,身边的齐嬷嬷慌忙递上一杯茶。

太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又说:“景秋丫头跟峥儿打小就不合,一直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哀家琢磨着,她年纪也不小了,反正这婚事也是当年皇上的一句戏言,不如索性就算了吧。”

太后此言一出,大殿里的众人神态各异。

沈玉枫咧了咧嘴,笑着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桃灼,桃灼则低了头,微微弯起了嘴角。

最兴奋的当数桃峥,他一个箭步到了太后跟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太后跟前,眉毛高高地扬了起来:“谢姑祖母成全!”

陶夭夭不明白来龙去脉,便缩在洛云锡身后看戏,只有德妃的神情,似乎跟其他人的喜悦正好相反。

她勉强笑了笑,柔声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这婚事是皇上当年金口玉言定下的,臣妾也做不了主,再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臣妾觉得,最好还是去问一问定远侯和定远侯夫人。”

“德妃娘娘,你这是什么话?你明知我母亲不可能站出来反对,却还非要提及我母亲!”桃峥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他“腾”地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强扭的瓜不甜,姑祖母已经找高僧算过了,我桃峥跟你们皇家公主八字不合,德妃娘娘若是存心要拖,那就拖下去好了,反正我马上就要去龙虎军军营了,好男儿志在四方,看谁拖得过谁!”

“桃三公子,你——”德妃涨红了脸。

“阿峥住口!不得无礼!”

桃灼变了脸色,抬步朝着桃峥走了过来,弯腰对着德妃施了一礼:“德妃娘娘恕罪,阿峥打小混惯了,谁的话也不听,微臣代他跟您陪个不是,还请德妃娘娘大人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德妃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了脸上的怒意,绷紧了脸没有说话。

“峥儿,去,跟德妃道歉!”桃峥身边的太后慢条斯理开了口。

“知道了,德妃娘娘恕罪,给您赔不是了。”桃峥敷衍地对着德妃拱了拱手,又扭头回到了太后身边:

“姑祖母,您也看到了,我这性子,根本不适合娶景秋公主,再说了,长幼有序,我哥都二十好几了,他还没成亲呢,哪里能轮的上我?您赶紧跟皇上说说,将这门婚事退了吧!”

德妃看了桃峥一眼,缓缓放柔了眉眼,声音里染上了几丝苦涩:“太后娘娘,钰儿这两年不在臣妾身边,多亏身边有景秋陪着,看看身边的姑娘,景秋也不算太大,就让她多陪臣妾两年吧。”

说着说着,她眼底泛起了泪花,便捏起锦帕轻轻拭了拭眼角。

抬头看到太后眼底的动摇,她又说:“太后娘娘,刚才桃三公子也提到长幼有序了,按年龄算,景蓁公主比景秋还年长一岁呢,不是也没定下来吗。”

太后张了张口,最终化作一丝叹息。

她疲倦地摸了摸额头:“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件事,回头再说吧。”

“太后娘娘累了,臣妾送您回去休息吧。”德妃说着站起身来,迈着莲步到了太后跟前,伸手搀住了太后。

这一次,太后没有推辞,在齐嬷嬷和德妃的搀扶下站起了身。

“姑祖母!”看到太后要走,桃峥急了,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桃灼一把拉住了胳膊。

久未说话的蓝琪也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德妃几眼之后,她跟太后道了别。

将太后送走之后,她转过身来看着洛云锡:“在崖底呆了一夜,又受了伤,都回去好好梳洗一番吧。”

“是,云锡告退。”洛云锡站起身来,陶夭夭慌忙上前搀扶住他的胳膊。

洛云锡的胳膊僵了僵,犹豫片刻之后,他借着整理披风带子的将胳膊从陶夭夭手里轻轻挣脱了出来。

陶夭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抬步跟上了洛云锡的步子,在经过桃灼身边的时候,她对着桃灼招了招手,换来桃灼一个灿烂的微笑。

“表姑,我也先回去了,刚认识了几个龙虎营的副将,我去找他们喝酒。”桃峥也准备开溜。

“小小年纪喝什么酒?当心你父亲知道了再罚你!”蓝琪皱眉。

“我回府之后就去营里报道了,皇上金口玉言许下的,他可不敢违抗圣命!”桃峥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哥,你陪着表姑说话,我先走了!”他对着桃灼眨了眨眼睛,还不待桃灼说话,就几步跳下台阶不见了踪影。

大殿当中一时只剩了蓝琪母女和桃灼。

“长公主,若是没什么事,臣也先告辞了。”桃灼对着蓝琪低了低头。

“灼儿,你先别走,本宫有事问你。”蓝琪开口叫住了桃灼。

“是。”桃灼心头微动,面上却不露声色。

“你和紫璃陪本宫走走吧。”蓝琪开口,率先迈下了台阶。

“是。”桃灼心下疑惑,他看了顾紫璃一眼,顾紫璃同样疑惑。

二人没有说话,一左一右地跟在蓝琪身后出了紫云宫的宫门,进了一条郁郁葱葱的林荫小路。

“你跟紫璃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何对那个陶季如此维护?”蓝琪一边走,一边开了口。

顾紫璃没有答话,只抛给桃灼一个事不关己的眼神。

桃灼淡笑了一声:“长公主您误会了,臣对陶季,并无维护之意……”

他斟酌了片刻,又说:“据臣所知,那陶季和洛世子一样,都是北方人,在饮食习惯上差异不大,所以他烧的菜才能入得了洛世子的眼。而太后娘娘是南方人,口味偏淡,不一定能吃得习惯。

还有,玄幽王府的陈管家您也知道,向来对府里的下人立的规矩少,陶季在玄幽王府松散习惯了,若是进了宫,冲撞到哪位贵人,她自己受罚不说,怕还会连累洛世子和长公主您,所以臣才会出言相劝。”

桃灼的话惹来蓝琪一声轻笑:“灼儿啊灼儿,幸好你不是言官,若是你去了督察院,怕是那些御史都得自愧不如。”

桃灼也笑:“臣就当长公主这是在夸赞微臣了。”

蓝琪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桃灼的时候,脸上是一片惋惜。

“你们两个知道吗?太后的意思,原本是想给你们两个赐婚的。”

桃灼微愣,顾紫璃更是黑了脸,她咬了咬嘴唇:

“母亲,外祖母这么大年纪了,安心颐养天年不好吗?怎么竟喜欢乱点鸳鸯谱!”

“哪有这么说长辈的!”蓝琪板起了脸,“我这不是已经劝下了吗?她老人家挑来挑去,总也挑不出中意的人,她原是想着依你这清冷的性子,得配你表兄这样体贴的男子才行,但是我也知道,你跟灼儿都不是适合对方的人,所以便拦下了。”

“挑不出中意的我就不嫁,这才刚下山,你舍得这么快就将女儿嫁出去吗。”顾紫璃上前一步挽住了蓝琪的胳膊,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才露出这么一副小女儿家的脾气。

“你外祖母顾虑的是,就你这性子,到了哪里怕是都讨不了婆家的喜欢,怕是就算吃亏了也不肯说。”蓝琪叹了一口气,抬手将顾紫璃的一缕头发抿到了耳后。

“母亲,我不会吃亏的,师父教了我一身好本事,谁若是惹了我,我必定饶不了他!”

不只想到了什么,顾紫璃的俏脸微微红了红,双手也习惯性地摸了摸腰间的软鞭。

“胡闹!就算要动手也得分什么场合啊!要真是嫁了人,哪有动不动就在婆家动手的!”蓝琪清斥了一声,眉头锁得更紧了。

桃灼轻笑了两声:“长公主不必担心,紫璃贵为公主,没有人敢欺负她的,若是真的受了委屈,就算您不出手,我们定远侯府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们这些孩子,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蓝琪再次叹气。

“灼儿,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夏家那孩子是吗?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莫说只是一纸婚约了,就算是已经成了亲,你心中念了她这么些年,也算是对得起她了!有些感情,该放下的时候,就得放下……”

不知想到了什么,蓝琪微微红了眼眶。

像是怕被桃灼和顾紫璃看出来,她慌忙又说:“我看她那妹妹锦汐也不错,还对你一往情深,要不……”

“长公主,您别说了……”桃灼忽然开口打断了蓝琪的话,眼角染上一抹苦涩:“锦茵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在她坟前发过誓,为她守身三年,您就不必再为了我的婚事操心了。”

“也罢,你自小就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如今也早已过了成家的年龄,别让你父亲和母亲等太久。”蓝琪轻声劝道,“你也累了一整晚了,明日就下山回城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是,臣告退。”桃灼没有多做停留,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

再说洛云锡一行四人出了紫云宫之后,在宫人的指引下径直去了供大臣住宿的瑶华宫。

瑶华宫宫宇众多,宫人将洛云锡引到一处优雅别致的宫宇门口,宫门上写着三个大字:青云宫。

“洛世子,莫谷主,这是柳大人特意为二位安排的地方,环境优雅,远离嘈杂,里边的东西也一应俱全,长公主还吩咐准备了上好的银炭。

热水已经备好了,待会就送来,若是二位还有什么吩咐,宫外就有值守的太监,还有巡逻的侍卫,二位尽管吩咐便好。”

那小太监滔滔不绝,对洛云锡很是恭敬,打开宫门之后就退了出去。

众人抬步进门,刚开门就从正殿里迎出一个人来,陶夭夭看了一眼,是已经两日没见的红儿。

“世子,莫谷主,陶兄弟。”红儿低着头一一见礼,面上难掩担忧:“听说世子受伤了,没事吧?茶已经沏好了,床铺也已经铺好,你们赶紧进去歇着吧。”

洛云锡没有说话,瞥了一眼这座不大的宫殿就走了进去。

“红儿姐姐,你怎么在这儿?”陶夭夭好奇地问道,他们上山的时候将红儿留在了行宫住处,但是第一晚住的地方却不是这里。

“这个地方是长公主听说你们受伤之后让柳大人临时腾出来的,原来住的地方离上林苑的西门太远了,长公主怕你们受累,便让柳大人安排了这里。”红儿笑着说道。

陶夭夭“哦”了一声,跟在洛云锡后面进了门。

刚一进门,她就听到了沈玉枫戏谑的声音。

“小厨子,你跟太后是有仇吧?”

陶夭夭被吓了一跳,慌忙四处看了一眼,这才压低了声音恨恨然道:

“莫谷主,这话可不能乱说,不是你跟太后推荐让我说茶方的吗?我说了之后你也说没问题了,怎么?现在反而又来说我了?”

这个莫问莫名其妙将她推出去,她还没来得及跟他算账呢,他倒是先找起她的麻烦了!

“小厨子,你还别不承认!”

沈玉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陶夭夭面前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才说:“清心火的药材那么多,你为何非得选莲子心?苦哈哈的,跟那些苦涩的汤药有什么区别?”

“莫谷主此言差矣,我又不懂药材,你们要的是花草茶,我只能尽其所能想一些花草茶方子了。”陶夭夭眨着眼睛笑道。

“你还好意思提花茶?”沈玉枫抽了抽眼角,“那茉莉花不是花吗?金银花不是花吗?这两个你选哪一个不好,非得选个莲子心和竹叶?”

“原来莫谷主也深谙花茶之道啊,既是如此,您为何自己不说,非得将我推出去呢?”

陶夭夭对着沈玉枫撇了撇嘴,踮着一只脚躲到了洛云锡的身后。

“世子,您可别怪我,太后说话不好听,我这是给您出气呢!”

陶夭夭弯腰在洛云锡耳边轻声说道,吐气如兰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洛云锡身子僵了僵,慌忙往一旁撤了撤身子。

“世子,送热水的公公过来了,沐浴用的东西奴婢已经准备好放您房间了。

红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没人让她进来,她便很自觉地站在了门外。

“世子,时间不早了,我都饿了呢,我先伺候您去沐浴吧!”陶夭夭直起腰来说道。

“噗——”话音落下,沈玉枫刚喝了一口的茶水被远远地喷了出来。

他脸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洛云锡,却见洛云锡黑着一张脸,跟平日里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两样,反观屋外的红儿,脸色却很古怪。

洛云锡“腾”地一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我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场,祁风,守好门!”

“是!”祁风答应了一声,疑惑地看了一眼沈玉枫之后,他跟在洛云锡身后离开。

“小厨子,洛云锡沐浴的时候,你伺候过几次?”沈玉枫凑到陶夭夭跟前神秘兮兮地问道。

“就一次,是在汤池那边药浴的时候,当时他以为我是奸细,还想一把掐死我呢!”陶夭夭摸了摸自己的小细脖子,想起那天的情景就心有余悸。

“不过现在好了,世子已经看到了我日月可鉴的真心,我并不是谁派来的奸细,更不会取他性命,所以他已经将我当成自己人了!”

陶夭夭挺了挺被束胸勒得紧紧的小胸膛,脸上很是自豪。

“就一次是吧,那还好,还好。”沈玉枫偷偷擦了一把冷汗,这件事,他还是暂时先跟他那个表兄桃灼瞒下吧。

“红儿姐姐,有我的热水吗?”陶夭夭伸了个懒腰问道,昨晚落水之后衣裳全湿了,虽然顾紫璃给换了衣裳,可周身的寒意还是没有逼出来,难受死了。

“当然有了,已经在你房里了。”红儿抿着笑道,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却被她飞快地压了下去:“还有你的衣裳,我也给你送过去了,你赶紧去洗一洗吧。”

“多谢红儿姐姐!”陶夭夭兴奋地答应了一声,问了一声自己的房间位置就离开了。

到了房间之后,她小心地插好门栓,三两下除了衣裳就跳进了那个冒着热气的浴桶当中。

微烫的热水透过肌肤毛孔浸入四肢百骸,瞬间赶走了她身上的寒意,陶夭夭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一阵脚步声在廊下响起,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谁!”陶夭夭紧张地呵斥了一声。

“是我,红儿。”红儿的声音带着笑,“莫谷主说你染了风寒,让我过来送几个药包,放水里能够驱寒。”

“不用了,我已经喝过驱寒的汤药了,你将药包给世子送过去吧,交给祁风。”陶夭夭隔着屏风扬声说道。

“那好吧,我过去看看,世子那边应该已经备上了。”红儿答应了一声,脚步声逐渐走远。

陶夭夭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烦躁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可怜你们了,整日里被缠得死死的,本就不甚傲人,这下子被压得更瘪了!也不知道这女扮男装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在热水里默哀了好久,她才出了浴桶,然后飞快地擦干了身子换好了衣裳,当然,那一对小可怜还是被她缠了个结结实实。

沐浴过后,神清气爽。

陶夭夭做了一个决定,她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从洛云锡身上将自己血玉偷出来,还要再催促桃灼一声,问问玉剑山庄那边的动静。

想到这里,陶夭夭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径直去了洛云锡的房间。

“你怎么来了?”洛云锡的房间房门开着,祁风正在里面收拾衣服。

“我来伺候世子啊。”陶夭夭笑着开口,目光瞥过祁风手里的一堆衣裳,瞬间动了心思。

“桃大人来了,世子在正殿里说话呢。”祁风抱了衣服就要出门,却被陶夭夭伸出胳膊拦住了。

“祁大哥,你这提剑的手哪儿能洗衣服啊,还是交给我吧!”陶夭夭说着,伸手就去祁风怀里抢衣服。

玄幽王府的卧房没有,书房里也没有,那血玉说不定就在洛云锡身上放着呢,真是该死!她昨晚上怎么就没趁洛云锡昏迷的时候好好搜一搜呢?

“这衣服不用洗,明日就下山了,洗了也干不了了,我给世子收起来去。”祁风抱着衣裳身子一闪,躲开了陶夭夭伸过来的手。

他古怪地看了陶夭夭一眼,世子说的没错,这个陶季果然想打衣裳的主意。

可是为什么呢?

祁风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衣裳,却并未看出任何端倪。

他对着陶夭夭摆了摆手:“你去大殿吧,桃大人将你的苍猊犬送来了,还有那条血灵蛇。”

“是吗,那我走了!”听到苍猊团子来了,陶夭夭暂时放弃了寻找血玉的打算,掉头就往大殿方向跑。

还没跑到大殿,她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呜呜”声,声音有些沙哑和烦躁。

在这阵阵“呜呜”声里面,还夹杂着桃灼和洛云锡低低的说话声。

听到说话声,陶夭夭的步子一顿,悄悄放慢了脚步。

“……我知道,长公主如此做是怕皇上对我下手,想通过长乐公主来保护我。”

洛云锡的声音远远传来,“我自然不会怪她,但也不会感谢她,父王不想跟皇室有任何牵连,就算这门婚事强压下来,他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你是不打算跟王爷说了?”桃灼问道,“长公主想帮你,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看太后的意思,似乎皇上也是同意了的。”

洛云锡轻笑了一声:“他不过是想通过长乐公主来牵制我,牵制父王罢了!不过……”

声音顿了顿,他又开了口,声音似是玩笑,又似认真:“桃兄来跟我说这些,倒是令云锡不解了,按理说,你跟皇上的关系,比跟我的关系,好像更为亲近吧?”

听了洛云锡的话,桃灼“哈哈”大笑了两声:“你就当我这是跟你惺惺相惜吧,长公主还是皇上的亲妹妹呢,不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洛云锡也笑,又问:“圆月教余孽的事情,是如何处理的?”

“呜呜呜——嗷呜!——”陶夭夭原本还想再继续偷听下去,冷不防被脚边一个忽然出现的黑团子吓了一跳。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从高大的殿门后面走了进来。

弯腰抱起小苍猊之后,她对着桃灼打了声招呼:“桃大人,您来了啊?”

“来给你送苍猊犬和血灵蛇,顺便看看你的脚伤好了没有。”桃灼笑着开口,站起身朝着陶夭夭迎了过来。

看着陶夭夭的时候,他的眼神比平日里还要温和,惹得洛云锡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看——”陶夭夭抱着苍猊团子在原地转了两圈,“就差不能上窜下跳了。”

“好了之后得多注意,伤过一次之后就容易落下病根,下一次稍微一碰就极易受伤。”桃灼低头看着陶夭夭的那只伤脚,不放心地又叮咛了一句。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关心有些太刻意了,他便轻咳了两声转身离开,走到一张椅子的下面捧了一个竹筐过来。

将竹筐放在桌子上,他对着陶夭夭招了招手:“陶季你过来。”

“好。”陶夭夭答应了一声,知道那个筐子里边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血灵蛇了。

她将苍猊团子放在地上,几个大步到了竹筐旁边,一旁坐着的洛云锡也忍不住站起身踱了过来。

“世子,你身上好香啊!就像醉欢楼里姐姐们用的香粉!”一阵奇异的香味因了洛云锡的忽然靠近传入了陶夭夭的鼻孔当中。

她上前一步,将脸靠近了洛云锡,使劲吸了吸鼻子:“都快将沉水香和梅香的味道掩盖住了呢!”

洛云锡被陶夭夭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他慌忙后退了一步,耳后的肌肤泛起了淡淡的粉红:“桃大人还在这里呢,你又说什么浑话呢!”

他药浴用的药包都是沈玉枫提前配制好的,这一点不会出错。

至于味道,他更是没有觉察出任何异常,看来这小丫头片子的鼻子跟她的脑袋一样,也不是时时灵光的。

看到陶夭夭不停地围着洛云锡转悠,桃灼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咳了两声才说:

“陶季,你就别纠结洛世子身上的味道了,若是你再不过来,这血灵蛇估计就忘了你的味道,不好驯服了!”

“说得神神秘秘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小蛇?我看看。”

陶夭夭被竹筐里的血灵蛇吸引了过来,转身离开了洛云锡,将竹筐掀开了小小的一道缝隙往里看去。

“当心一些,它太小了,别让它爬出来。”桃灼在一旁开口提醒。

陶夭夭应了一声,索性盖紧了盖子,只透过竹筐的缝隙往里瞧去。

她看到了盘在竹筐底部的一条小小的蛇,细细的身子,粉粉嫩嫩的,不像真蛇,倒像个假蛇玩具。

这条蛇的样子,跟她知道的那些剧毒之蛇的模样相去甚远。

“桃大人,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血灵蛇?”陶夭夭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不会弄错了吧?它这么小,这么可爱,怎么会有毒呢?”

“陶季,你别被它的样子骗了。”桃灼开口,“我跟莫问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是被它的样子骗到了,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是银白色的,咬死一名侍卫之后才变成了这个颜色。”

“真的?”陶夭夭依旧半信半疑,“它还会变色?”

这倒是她第一次听说,上一次只记得桃灼说过这血灵蛇有毒。

“这血灵蛇的幼蛇为银白色,每咬死一个人,身上便会镀上一层红色,最终会由银白色变成火一般的红。”桃灼说,“而且,它并不像其他种类的蛇一样会冬眠,体长至多也不过一尺长短,若是驯养得好,还会跟主人心意相通。”

“真的吗?这么神奇?”陶夭夭眼里闪着金光,好想立刻就将这小东西拿出来把玩把玩,但是想了想它身上的毒性,她还是忍住了。

“既然这小东西是我的了,那我可不可以将它带回我房里养?”陶夭夭抬头问道。

“养是可以,但是不能影响其他人,还有,若是惹出了什么麻烦,你得自己担着。”看着陶夭夭跃跃欲试的模样,洛云锡沉声开了口。

刚刚沐浴过的陶夭夭脸颊微红,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甜香气,就像那些他素来看不上眼的蜜饯果脯香。

洛云锡只看了一眼,就倏地别开了头。

他这眼神是怎么了?

这丫头跟葡萄镇的那个傻丫头相比,样貌上分明没有一丝变化,就是脸颊瘦削了些,衣着服饰变换了些而已,为何他之前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呢?”

“遵命!”陶夭夭兴奋地叫了一声,伸手捧起了那个竹筐就往外跑,还不忘叫走脚边一直转悠着的小苍猊团子,“走了阿黄!”

“嗷呜——”苍猊团子跌跌撞撞地跟在陶夭夭身后,过门槛的时候还跌了一个大跟头,惹来陶夭夭好一阵狂笑。

桃灼转身看着陶夭夭离开,眼底是一片宠溺的笑:“今晚皇上设了晚宴,宴席中有不少野味,你带着陶季和莫问一起过来吧。”

像是怕洛云锡会决绝,他又说:“今晚上皇上和皇后都不过来,就一些晚辈吃吃喝喝……陶季喜欢热闹,你若是不来,她定然会一个人偷偷溜去,会无法无天的。”

说到陶夭夭,他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眉眼也是越来越温柔。

洛云锡原本想要推辞,却在看到桃灼眼中那一片温柔的时候改变了主意:“好,我会带她过去。”

“那我就先回去了,圆月教余孽的事,待我详细问过夏大人后再跟你说。”桃告辞离开了房间。

经过陶夭夭房间外的时候,他听到里面传来的“咯咯”声,微微驻足了片刻,又来回踱了几步,之后才转身离开。

洛云锡站在正殿门口,将桃灼的小动作全部看在了眼中。

看着桃灼微微上扬的嘴角,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晦暗莫名。

“公子,离晚宴还早,您身子还未恢复,上床休息片刻吧。”祁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洛云锡将视线从陶夭夭那扇紧闭的房门上收了回来。

“不用了,莫问睡醒了吗?去叫他过来。”

“公子,刚才一个过来打扫的公公说,今日的晚宴里有赌场,彩头是一株百年雪灵芝,莫谷主说这雪灵芝可以压制您的寒毒,他就去……去喝酒猜拳了,一时半会的,可能回不来了。”祁风低下了头。

“他们药王谷里什么药材没有?月夕阁里又什么药材没有?他非得从赌桌上取?”洛云锡黑了脸。

“话虽如此,莫谷主说他身上的药材已经用完了,神医谷和月夕阁又地处偏远,所以……”祁风小心地说着原因,不明白自己主子这是怎么了,分明刚才还是有说有笑的。

洛云锡黑着脸,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门。

他先去了书桌,在书桌旁坐了许久,桌上的书却一页也没有翻。

从椅子上站起来之后,他又转去了床边,刚坐下却又去了窗户旁。

窗户外边是一片盛开的桂花林,香气袭人,带着丝丝甘甜,让他原本想要静下来的心,更乱了……

再说陶夭夭将一蛇一狗带进房间之后,先喂饱了阿黄,这才关紧房门开始宽衣解带。

她从身上脱下一件中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中衣丢进了那个竹筐,然后又盖紧了盖子。

她跟驯蛇人讨过经验,驯服蛇的开始阶段,是要让嗅觉非常敏感的蛇熟悉人的气味,所以她的贴身衣物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陶夭夭透过竹筐的缝隙往里看了一眼,自己的那件中衣已经将那小小的一团粉红埋了个结结实实。

她轻轻敲了敲筐子的边缘,那条蛇终于动了。

衣服鼓囊囊了半天,那小蛇从衣服底下钻了出来,在衣服中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重新盘好,还不停地那那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睛打量着陶夭夭。

“你是女宝宝还是男宝宝啊?我叫你什么呢?”陶夭夭放柔了眼睛,也努力将声音调到一个最清脆悦耳的频率。

“你这么小,跟条卷起来的小方巾差不多长,要不……我叫你红菱好不好?”陶夭夭小心地伸出手指从竹筐的缝隙里来来回回晃了几圈。

那条小蛇的头部便也跟着陶夭夭的手指来来回回地晃动着脑袋,有趣极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红菱了,跟着姐姐好好混,姐姐不会亏待你的!”

陶夭夭尝试着将手指伸到了竹筐的缝隙当中,同时也做好了迅速将手撤离的准备。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那条小蛇并没有攻击她的手指,反而将头伏了下去,那姿态,像是臣服,却也像爱搭不理。

“今晚上你先住在这里,等我给你找个新窝,再将你带在身上。”陶夭夭对着小蛇挥了挥手,转身开始穿外衣,穿好之后,她又风风火火地开门去了洛云锡的房间。

“你不是去喝酒猜拳了,还回来做什么?”洛云锡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陶夭夭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却没停止风风火火地脚步。

“世子,我去安顿阿黄和红菱了,没去喝酒猜拳啊!”陶夭夭绕过屏风进了内室,一眼就看到正在更衣的洛云锡。

衣带刚刚解到了一半,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着*****

看到陶夭夭进来,洛云锡脚底一个趔趄,瞬间黑了脸。

他一把将衣襟合上,对着陶夭夭低斥了一声:“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也没人说我不能进来啊?”陶夭夭懵了,“这有什么?我是你的贴身书童啊,吃住都在一起,你沐浴都还是我伺候的呢!”

“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出去!”洛云锡咬牙切齿地低吼,明明黑着一张脸,却可疑地红了耳垂。

“出去就出去嘛,凶什么凶!真是莫名其妙!”陶夭夭小声嘀咕着退出了屏风外,却并未出门,而是在外间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从现在开始,你不用来我房里伺候了。”洛云锡穿戴整齐之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怎么看都觉得陶夭夭在这里碍事。

“怎么了世子,我做错了什么事了吗?为何您不要我了?”陶夭夭撇了撇嘴,可怜巴巴。

撇开血玉不谈,她可是还指着他洛世子的名号护着她房里的那两个小东西呢。

“你想留在玄幽王府?”洛云锡看了陶夭夭一眼,径直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陶夭夭便很识趣地站起身来,利索地倒了一杯水捧到了洛云锡面前。

“除了玄幽王府,我哪里还有其他地方可去啊!”陶夭夭声音沉痛,就差痛哭流涕了:“我自己一人也还罢了,可是如今又有了阿黄和红菱,若是世子要赶我走,它们两个也会成为无家可归的孩子!”

而且,还极容易被有心之人给抢走,陶夭夭在心里加了一句。

“就只有无家可归这个理由吗?若是你有地方去,是不是就不会留在这里了?”洛云锡看了陶夭夭一眼,沉声问道。

他想起了被他收在密室里的那枚血玉,顿时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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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渡假,被当小姐,回国还撞见未婚夫出轨。她怒然消失离开。五年后,她带着天才萌宝回归。小宝参加钢琴大赛,哪料到,儿子竟然还打着找老爸的算盘。“镜头往这边,把我拍帅一点!我叫唐宝,我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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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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