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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芽一说晚上吃烧烤几人就没了吃午饭的兴致。
随便对付两口后跑一边帮忙准备食材去了。
“唉,尚尚,快看。”陈纪年把向尚拉去墙角用竹片搭建成的鸡笼那处。
向尚觉得没意思,挣脱开他的手:“干嘛?”
“那鸡肯定在下蛋”,陈纪年指着正坐在窝里的母鸡道:“我有一个英明的决定,准备把这蛋带回去孵出来,等它长大之后我就可以天天吃新鲜的鸡蛋了。”
向尚盯着扑通翅膀的鸡,沉思片刻:“那万一孵出来是公鸡呢?”
“……我相信它,它会争气的”,向尚扭头盯着他坚定道:“名字我都给它取好了,叫小蛋花,听这名字多女孩儿。”
向尚听着觉得这大傻子又傻了一度:“你干脆把这现成的母鸡抱回去得了,还在这瞎折腾什么?”
“你不懂,不是自己养大的就没有那种深刻的感情”,陈纪年悲从中来,转过身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你走吧,我要亲自看着我的小蛋花出生。”
“想培养感情你还吃它的蛋,”向尚不留情面地拆穿他:“我看你就是想偷懒,不想准备食材,在那扯瞎话。”
被点破的陈纪年没丝毫不好意思,抹去眼角不存在的眼泪,继续奉献出自己影帝般的演技:“花儿,爸爸会一直看着你的。”
“有你看着,它都不想出来。”向尚真是佩服他,为了偷懒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他走到宁希更前坐下帮忙洗菜。
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引起了宁希的注意:“怎么了?”
向尚抬头扫视了一圈,发现一个干正事的都没有。
陈纪年就在那演戏,偷懒偷的光明正大,心安理得。
左柯表面说不要那相机,结果举起后就没放下过,逮到什么就拍什么。
陈朵跟童芽更址,明明两人刚见面的时候拘束到手都不知道怎么放,这才过了不到两个小时两个人好的跟亲姐妹似的,凑一块儿嘴巴就没闭上过。
“哎呀,朵姐姐你的耳环好好看呀。”
“是宝石的,我一眼就看中了。”
“妹妹,你头发怎么这么好,有什么秘诀么?”
“嗨呀,就是……”
就一头发的问题彻底打开了两人的话匣子,一个多小时尽聊这个话题了。
向尚实在不知道洗个头发不就往头发上抹点洗发水吗?这么简单的工序是怎么能聊一个小时?
当初说好是来旅行放松心情的,结果活全让他跟宁希两个人干了?
他严重怀疑陈纪年这次回老家拉上他跟宁希就是因为自己缺干苦力的!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向尚用力撇断了菜杆:“我以为我们能很早吃上饭。”
“你饿了?”宁希问。
“嗯,”向尚沉着脸点头:“刚刚说要吃烧烤我就没动几口饭。”
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他肯定死都要咽下去两碗白米饭。
宁希听完甩了一下手上的水,指尖伸进口袋摸出条巧克力递给他:“垫垫肚子。”
饿到不行的向尚看着巧克力眼睛都瞪直了:“哪来的?”
“你早上没吃什么东西,怕你半路饿了就揣了两块放口袋里。”宁希将巧克力袋子撕开一道口子,看着向尚:“你手上全是水,就这样直接吃吧。”
“宁希,你就是我的田螺姑娘啊。”向尚说完就把头凑了过去,眼看着那块香喷喷的巧克力就要被他一口咬下了。
结果半路出了个程咬金。
陈纪年先一步伸头,张嘴,一口将巧克力含入口中。
没人能想他会突然出现,更没想到他会上演这一出,举着巧克力空壳的宁希还没反应过来。
向尚“嗖”一下站了起来,怒吼:“陈纪年!”
陈纪年几口咬掉巧克力,咽下去,露出欠揍的笑容:“你们这是吃独食啊。”
宁希有些不好意思地偏了一下头。
“陈纪年,”向尚拳头紧了紧:“好好想想自己想埋哪吧!”话落直接跳起来把他按墙上。
被弄疼了的陈纪年直接嗷嗷叫:“错了,错了,我错了!”
“向尚,你小心点,轻一点,别真伤了他。”左柯说完镜头对准他们又按了一下快门。
向尚:“……”
他们打闹而制造的噪音程度严重影响到了两位聊天聊得正欢的女士。
陈朵有些不赖烦道:“你们能不能安静点儿,影响到别人了。”
“你们俩聊头发都聊了快一个小时了!我头发都快被你们聊秃了!大蒜半天没剥几瓣儿!”
向尚松开陈纪年,忍无可忍地对着她控诉:“还有,你耳朵上的耳环一看就是假的,太假了!有什么好看的。”
“这烧烤你们还吃不吃了!”
所有人都被他成功吼住了。
童芽捏了捏手心,凑到陈朵耳边小说道:“姐姐,你朋友挺有脾气的,好凶。”
陈朵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他的反常后,笑出声:“看,我们家尚尚饿坏了。”
这句话一出,所以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宁希怕他生气,没敢大笑,轻轻笑了两声后又去摸口袋。
陈纪年笑得无力,靠在左柯肩膀上接着笑:“他刚刚死活不吃饭的时候我就说他指定老早就饿吧。”
“看样子都饿急了。”左柯补了句。
向尚被他们笑得炸红了脑袋:“别光笑啊,活儿干起来,你们难道不饿么?”
“说实话,刚吃完饭都没有多饿,”陈朵憋住笑:“不过为了你我们还是愿意努努力,把速度提起来的”。
童芽起身去拿食材:“刚刚你只吃菜不吃饭的时候我以为你真饱了。”
“你们不也没吃几口吗?”向尚觉得奇怪,怎么就他一个人饿了。
“我们是只吃几口,”陈纪年也玩够了,蹲下身帮忙收拾:“你是压根儿没动,没记错的话你就只夹了几筷子土豆丝。”
向尚疑惑:“是吗?”
“还夹了一筷子茄子。”宁希说着把刚摸到的巧克力递过去。
向尚接过,语气得意道:“那我还是吃了点东西的,就是消化功能太好,饿得快。”
“啧啧啧啧。”见不惯他这嘚瑟样的陈纪年走开了。
陈朵则是直接闭眼:“我真的是瞎了。”
“你们……”童芽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声:“是一对儿吧。”
向尚跟宁希心脏同时一跳,两人默契扭头有些震惊地看着她。
“哟。”陈纪年立马露出一副辛灾乐货的表情。
陈朵为她竖起大拇指:“妹妹好眼力。”
童芽学着陈朵的模样,给了自己一个大拇指赞:“你们惊讶什么,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这点儿眼力劲儿我肯定是有的。
“我惊讶是因为你不惊讶。”向尚说完又去看宁希。
宁希也点点头:“看你有点太淡定了。”
“你是说你们两个都是男孩子的事?”童芽不以为然地耸了一下肩:“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
向尚突然想起陈翼是在这长大的,他认识童芽,于是试探性开口:“你这习惯了是指翼哥跟忍哥吗?”
对他能说出这两人的名字童芽有些惊讶:“你都认识啊。”
“什么意思?”左柯似乎从这句话中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翼哥跟忍哥?”
陈朵也后知后觉问:“什么忍哥?谁是忍哥?他跟陈纪年哥哥怎么了?”
“忍哥,上次我们一起吃烧烤你没去,所以错过了。”陈纪年上前拍了一下陈朵:“要说尚尚能跟宁希这么快走到一块儿还多亏了我哥跟忍哥。”
说一半故意停顿片刻:“你们想听么?”
“想!”童芽瞪着他,一副你不想说也得说不说就弄死你的狠劲儿。
也好奇事情起始的宁希没插嘴,坐一边静静听着。
陈朵想了会儿:“我还是想知道忍哥是谁,还有他跟翼哥什么关系。”
左柯举了一下手:“我比较好奇后面那个问题。”
“放心,”陈纪年:“慢慢来,我都会说了。”
向尚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移到这件事上,只想快点干饭的他没想阻止,只是喊了句:“别光听啊,活儿还是要干起来的。”
说完撕开包装袋,将巧克力一口闷。
“好。”宁希答了句。
可能是向尚的催促起了作用,让这几个没皮没脸的人难得起了点儿羞耻心。
嘴里聊着天儿但手上活儿没停,他们人多,没费多少功夫就弄得差不多了。
代价是向尚的家底都被陈纪年跟陈朵给抖了出来。
开始还在聊翼哥,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跑他这儿来了,还越跑越偏,陈朵恨不得把自己几岁断奶的事情都抖出来。
天逐渐暗了下来,抬头能清楚地看见上空一闪一闪的星星。
童芽把院里的灯给打开了,宁希就站在那束光下,不停给肉刷酱。
向尚拿起手机对着烤得滋滋冒烟的烤肉拍了两张,保存下来准备晚上空了发微博。
“宁希,帮我烤一下这个。”陈朵将穿好的土豆递给宁希。
看着这么大把土豆,宁希觉得她可能吃不完:“要烤这么多么?”
“烤给三舅姥爷的,”陈朵说:“童芽刚刚说他牙口不怎么好,咬不动肉。”
宁希接过土豆:“那我就不放辣椒。”
向尚望了望四周:“陈纪年跟左柯呢?”
“他们去楼顶拍星空去了。”童芽手朝上指了指。
陈朵看着时不时闪出微弱光芒的楼顶,忍不住吐槽:“左柯今天抱上相机后就没放下来过。”
“真不要我帮你照亮么?”陈纪年找了块砖头坐下,晃了晃手里开着手电筒模式的手机问。
左柯摇头,盯着满天繁星,抬起胳膊调整镜头。
陈纪年在上面待的无聊,他关上手机叹气:“要好了吗?”
“快了。”左柯说完又按了下快门。
“就一个景你拍这么久。”陈纪年听着下面的欢声笑语,有点心痒痒。
左柯偏头看他一下:“想跟他们一块玩就下去吧。”
“算了,我还是陪你吧,”陈纪拍了拍手上的污渍,拍半天没拍掉,反而还越抹越黑:“怕你一个人无聊。”
左柯听完轻轻笑了声:“我不会把那件事告诉向尚的,你下去玩吧。”
“真的?”陈纪年望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满满的不信任。
左柯舒出口气,走到他旁边用脚勾了半块砖头坐下:“下个暑假你来陪我拍星轨行吗?”
陈纪年没立马回答,他身子向后仰了仰,双手撑着地:“现在拍不行吗?”
“工具没带齐全。”左柯垂眼盯着手里的相机:“下回就我们两个人来。”
“你不怕小耳朵他们听了生气?”陈纪年笑着问。
左柯学着他的动作,身子向后仰,手撑着地,仰望着星空:“小耳朵受不了在这喂蚊子,向尚又没什么耐心,坐十分钟都得吵。”
陈纪年听完连忙说:“还有宁希呀,他不吵还有耐心。”
左柯皱起眉头:“我要单独约宁希不叫上向尚,你觉得他不会活剐了我?”
陈纪年立马脑补出向尚火冒三丈的表情,顿时忍不住笑出声。
“你下个暑假来不来?”左柯继续追问。
“有机会就来。”陈纪年站起身,剁了剁有些发麻的脚。
左柯眼神从始至终都没从他身上离开过,紧跟着他起身。
两人都没再继续说话,陈纪年突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左柯望了眼对面茂密的树丛:“估计是蝉在叫。”
“这蝉的叫声太奇特了,我爷爷以前杀猪就这声儿,”陈纪年笑了一下:“估计这是只猪蝉。”
左柯一听,乐了:“又瞎取外号。”
这次居然蝉都不放过。
“唉,陈纪年!”
楼下传来童芽的呼喊声。
陈纪年走到栏杆处低头看着正仰头看着自己的童芽问:“怎么了?”
“我爷爷煮了蛋花粥,要不要下来喝点儿?”
向尚一听童芽在喊陈纪年,他慌忙舀了三碗蛋花粥催促着宁希跟陈朵快点喝。
“蛋花粥?”陈纪年愣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哪来的蛋?”
“今天下午母鸡刚下的,”童芽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吃不吃啊。”
陈纪年顿时感受到一阵晴天霹雳,他崩溃喊:“你们吃烧烤煮什么蛋花粥啊!”
蛋花儿呀!我的小蛋花啊!怎么就真成了蛋花了。
向尚在一边听得心烦:“给个痛快话,你到底吃不吃?”
陈纪年吸了吸鼻子,跑下楼,含泪喝了三碗蛋花粥。
“我以为你起的是名字,结果是预言啊。”向尚还在旁边不挺挖苦他。
陈纪年夺过他手里没喝完的半碗粥,几口喝完,一滴不剩,以行动来表示对他话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