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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谭妙,杨宝黛心中对婚事也有底了。

慢慢的京城越过初夏迎来了生下,今年的京城不算炎热,蝉鸣鸟叫阳光正好,时不时的就有宴会的帖子送到她跟前,杨宝黛如今也有快七个多月身孕的,身子乏累的厉害,她这胎来的不容易,更是小心翼翼,是能不出门便不出门,因此都给推了。

朱氏那头的禁足虽然解除,进出也都有专门的侍卫跟踪监视,赵府那头每日都会有府邸的消息递送过了,也还算风平浪静的安稳,只要朱氏安安稳稳的,杨宝黛就没有什么烦心事了。

这日,杨宝黛难能可贵的出了趟门。

地点是城东边的小佛寺,这处佛寺庙据说是前朝某位公主的府邸,因着韶华守寡不愿再嫁,就入了佛门为英年早逝的丈夫念经祈福,这皇家哪能容许公主做尼姑的,因此就让这位姑娘把公主府修建成了佛堂的模样,等着这位公主离世后,这样的公主府谁敢接手,干脆对平民百姓开放。

不过隶属府尹衙门监管,光是进去的门槛费二钱银子就劝退了许多人,说是对着百姓开放,来往的大地都是京城贵眷亦或者有钱商户。

杨宝黛还是头一次到这城中的佛寺来,比起郊外庄严开阔的佛庙来,这里显得更加静谧肃穆,后面还有可以供女眷休息赏花聚会的地方,算是京城未出阁姑娘年最爱来的地方,离着府邸晋,又有衙门的人保护,而且佛祖眼皮子在上,做什么都是存在敬畏之情的。

入了正堂,杨宝黛虔诚的给赵元稹祈福求平安,又捐了五百两的香油钱,这才带着孙嬷嬷朝着后面某处院子去。

曲径通幽安静阴凉,时不时的还能看着几只蝴蝶蜻蜓低矮的飞舞在草木花间,池塘里头水芙蓉花开正好,几尾锦鲤懒散的在荷叶在躲清闲,蝉鸣被风吹的柔和几分,杨宝黛慢慢悠悠的摇着手里的银杏缂丝菱形团扇十分惬意,大抵是许久没有出门,她显得颇为开心,孙嬷嬷跟着后面给她举着把油纸伞,柔声道:“快些走吧,莫让苟公子等久了。”

杨宝黛笑盈盈的点点头:“来了京城怎么些年了,竟然不知道还有这处幽静的地方,果真不该信姐姐的话,说这里无趣且窄。”

孙嬷嬷跟着附和:“大姑奶奶是个爱热闹的,夫人又不是不知道。”

主仆二人的脚步朝着更里面的地方去。

一处院子门口,两个小斯严密的把守着,瞧着杨宝黛大着肚子过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夫人,把门推开躬身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里头树荫之下,堆砌的石头桌凳上,坐着的人听着开门的声音,正准备入口的茶微微一顿,转而放回了桌案上,对着进来的杨宝黛就打趣了起来:“夫人可是让我好一顿等,我都在思考要不要在这里传一顿斋饭了。”

杨宝黛撑着肚子对着苟洱的打趣只是轻笑,慢慢悠悠入座,微微笑道:“是让苟大哥久等了,今个这孩子不乖踹的我难受,就耽搁时间了玩了会出门,不过这处素斋我听秦姐姐说过几次,据说味道比大内的都好。”她抬手给自己斟茶,走了小半会倒是有点累了。

“你这话说的,倒是显得我是我借着你的光,沾沾这里素斋的福气了。”苟洱目光兴味,失笑的摇摇头,看着杨宝黛拿着汗巾子擦额头上微微出来的汗水,拿起茶盏,掀开茶盖轻轻吹了吹,:“你也别太把赵元稹的话放在心上,成天窝在杨家里头做什么,如今阳光正好的,不如出去多走走,若等着你把娃娃生下来,可得好长一段时间享受不了这般风光了。”

“穆昌平也说了,你平时动的他少了,还是要每日出去走走院子,不如生产的时候怕是要吃苦的。”苟洱从旁边提起了食盒,拿着两碟子糕点放在桌案上。

杨宝黛看着糕点精致,颇有胃口,尝了半块,又让孙嬷嬷尝了尝,十分满意开口:“我家什么时候来了怎么好的厨子我居然不知道?”

孙嬷嬷低笑道:“这怕是谭姑娘的手艺吧。”

苟洱点点头,闲闲道:“她托我给顺道带的,说的这里面加了什么对孕妇好的东西,你喜欢就好,她还说,你若喜欢就让人回去找她拿,她这几日在教金铃做糕点。”

杨宝黛截下话头,索引问道:“你给我说实话,你对谭妙可有男女之情?”

苟洱喝了半口茶,就晒笑道:“你到是关心起来我的事情了,别扯远了,对了,前几日同僚送了我一株品色极好的人参,你一会带回去······”

苟洱絮絮叨叨关切好一会杨宝黛身体,才从怀里掏出封信,翻白眼的递到她面前,啐道:“这鬼玩意,给老子的是飞鸽传书,给妻子还不怕死的千里加急顺封信回来,真当北程的探子都是豆腐做的不是?”

杨宝黛还是从别离后,第一次知道赵元稹行踪,就急急问道:“他们已经到北程了吗?”

苟洱点点头,目光在孙嬷嬷跟前扫了一圈,看杨宝黛对她点点头,这才低声继续说起了:“骆轩学为保元稹被人刺杀,应该要耽误回程的时间,不过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了可以乘凉的大树了,不会有问题。”多的一个字眼都不透露给杨宝黛。

杨宝黛一边听着苟洱的话一边把信拿出来,这都走了快三个月可算是有家书回来了,就看着书信上面都是些俏皮不正经的话语,杨宝黛气的发笑,简直想把赵元稹拧着耳朵打一顿,后面才看男人一一的交代他此行的大事已成,等着骆轩学伤好了就能回来了,具体的时间道没有写上,她来回看了两遍,激动的心情才得以平复。

“对了,不说檀香也要回来吗?这怎么只字未提?”杨宝黛疑惑起来。

苟洱摸着下巴,目光也有不解,:“她自己不愿回来,应该给了手书给元稹。”

杨宝黛点点头,这才把信纸递给苟洱让他也看看,轻问:“他可还给你说了什么其他的。”

这些里头的事情,苟洱自然是知道的,赵元稹一路都有飞鸽传书给苟洱保平安和沿途情况,到底是受命于皇帝老子,老皇帝是要知道他们情况的。

可他也不会告诉杨宝黛北程秘行的坎坷和艰险,扫了眼信,已经能够感觉赵元稹在北程日子怕是过得极其滋润的,他不接杨宝黛话,反打趣道:“这鬼玩意还有心思和你贫嘴,我得留着,回头给骆轩学看看,估计得后悔死给赵元稹挡刺杀了。”

杨宝黛掩唇也是跟着轻笑起来。

“二叔二叔!”这时候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就瞧着个粉扑扑风身着华贵的小男孩捏着竹蜻蜓跑了过来,一头扎到苟洱怀里,亲昵的不得了朝着苟洱膝盖上爬,声音软糯糯的:“穆大伯说我很听话,穆奶奶就带我出来玩了,嘿嘿,刚刚升平说瞧着你了,我就让他偷偷带我来了。”小娃娃说着抱着苟洱的脑袋就是吧唧一口:“穆奶奶不知道,我和他说我抓蝴蝶去了!这是升平给我做的,好看吗!”

名唤升平的侍卫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自己家的小主子,目光十分怜爱。

“这是?”杨宝黛看着娃娃好生可爱,不禁有了亲近的心思,笑眯眯的问道:“可是骆轩学家的小公子?”

“正是。”苟洱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就给杨宝黛介绍起来:“这就是骆轩学的儿子,叫归哥儿。”他拍了拍归哥儿的脑袋:“这是你义父的娘子,还不叫人。”

归哥儿抱着苟洱的脖颈,看了杨宝黛许久,目光怯生生的,只感觉面前的妇人十分屹立,黑曜石似的眸子转啊转,转而好奇的看着他的肚子,抬头看着苟洱,脆声问起来:“义母是要生小娃娃了吗?”

“是啊,到时候归哥儿就是大哥哥了。”苟洱扭他脸蛋。

说来惭愧,犹豫骆轩学把这个独子保护的极好,加之杨宝黛很少参与侯爵府的宴会,除开当年大婚匆忙见过一次意外,就再没有瞧着过这个孩子,不认识也很正常。

杨宝黛瞧着他手里握着的竹蜻蜓,就把脑袋上的蜻蜓赤金簪子取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那薄薄金丝做出来的翅膀在阳光下忽闪忽闪,十分的栩栩如生,杨宝黛笑眯眯,“给你,就当见面礼了。”

归哥儿哇了一声,抬手抓过蜻蜓簪子,得了东西归哥儿十分的开心,扭头看着苟洱,语气有点谨慎:“二叔,我可以要吗,爹爹说了,他不在,我要听你的话!”

苟洱轻轻的点点头。

“他为什么叫你二叔啊?”杨宝黛好奇起来称呼。

“骆轩学是要他儿子日后成为全京城最强的关系户啊,还不靠联姻,就犯嘴皮子叫几声二叔大伯义父的。”苟洱瞧着归哥儿黏着他不撒手也随了他去,时不时打下他的小手,让他安分些:“这衣裳我新作的,抓坏了那你买糖的银子抵!”

归哥儿委屈巴巴跑到杨宝黛怀中,杨宝黛现在可抱不动他,十分爱怜的摸着他的小脑袋,拿着糕点喂他吃。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苟洱适才柔和的眼神突然一变,立刻把拎着归哥儿的衣领子丢给带他来的暗卫怀中,又飞快把那封书信撕碎,丢到桌案上燃烧着香的三足鼎里头。

赵元稹去北程的事情可不能让外头的人知道。

“这院子是我们家先给了预订银子的!你是哪家的人,敢来挡我的路,给我滚开!”随着这声怒吼,一个人影落到了杨宝黛的眼中。

居然是许久未见的海如兰。

自打兰桂丹去世之后,兰家便是深居简出起来,之前海家老太太被海如兰秘密从发配的半路截了回去,整个兰家更是闭门不见客起来,海老太太是赵元稹高抬贵手,也为其遮掩的极好,没有任何人有机会上兰梁的折子,如今不说升官,至少没有人威胁道兰梁如今的地位。

眼前的海如兰穿着身白蓝色的对襟,挽着个贵气的发髻,带着根百合花的缠丝簪花,颇为像是守孝的模样。

也是,海老太太当时被抄家的时候就气的吐血,想来是活的不久。

海如兰瞧着跟前两个人,立刻哎了起来,啧啧了几声,铆足了气力声音极其的大:“我就说是谁非要这地方最隐秘的院子,感情是趁着男人不在,和人厮混苟且啊,啧啧啧,居然还是和自家人通奸,赵元稹知道了怕不是要气死!可是不得了了,这一个是做妻子的,一个是做兄弟的,也算是叔嫂通奸了啊!”

“阁老夫人的位置都满足不了你了,杨宝黛你倒是让我颇为刮目相看啊!既然怎么喜欢这男人,干嘛当初不乖乖把赵元稹让出来!”

“你!——”

杨宝黛起身,却是还没有说话,就看着外头兰桂仙带着几个女眷从嘻嘻哈哈谈笑风生的走了进来。

而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朱氏!

杨宝黛浑身气血上涌了起来。

然而好戏已经开始了。

海如兰朗声起来:“哎哟哟,赵老太太可不得了了,快看看你的好媳妇,这,这简直是······苍天啊!”

好几个跟着的女眷瞧着院子里头杨宝黛和苟洱都是捂嘴后退倒吸了口冷气。

朱氏看着里面两个人,更是惊讶的不得了,惊骇的连连退后了好几步,最后被两个女眷搀扶着,她捂着心口好半天才把话送出喉咙,愤怒到极点,“杨宝黛!你怎么······苟洱!你,你们!”

朱氏死死的咬牙,跟着眼睛血红,指着杨宝黛和苟洱大骂:“好你们两个畜|生,奸夫银妇的烂东西!趁着我儿子不在就,就私混了起来!杨宝黛,我家元稹对你巴心巴肝,为了你连我整个亲娘都敢送回老家,你居然和他最好的兄弟,你们,你们!······”

“我和她清清白白。”苟洱目光凛冽的扫了一圈过来的人,主动上前一步,冷冷的开口,他目光压迫的看朱氏,反口凉凉道:“倒是老太太怎么和兰家母女混在一起了?”

旁边的兰桂仙立刻开口,叫嚣道:“我们如何就不能一起了!老太太来给赵大人祈福,正巧我带着母亲一道来给家里人祈福,两家以前到底也算是姻亲关系,因此老太太不计前嫌愿意我们做东一道吃顿斋饭!”

兰桂仙说着,目光咄咄逼人带着嘲讽的看着杨宝黛:“亏得刚刚你家婆母还为你说了不少好话,你到好啊,借着回娘家不落夫家门,就敢和人私通!你好大的胆子!你对得起赵大人对你的一往情深吗!?”

海如兰立刻跟着附和起来,就道:“刚刚还有侍卫拦着我不许我尽量,朝着里面大喊大叫的,赵老太太,你瞧着这二人衣衫不整的,哎哟,你们都还看什么,还不把这个院子给我围起来!是要把这个丑事情闹得满京城都知道吗!”

兰桂仙搀着气的脸色青紫的朱氏,立刻安慰起来,道:“这些都是同我极其较好的夫人太太们,今日的事情老太太放心,肯定不会传出去的。”

苟洱刚刚抱着归哥儿,小孩子在他身上撒娇卖萌的,衣裳自然是凌乱的,杨宝黛发髻上空空如也,唯一的装饰也给了归哥儿。

两个人简直就是被冤枉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杨宝黛慌乱的不行,看着一群人堵在院门口,她自然不能说是来秘密问赵元稹在北程下落的,若是传出去,对赵元稹和骆轩学极其的不利。

朱氏看着杨宝黛和苟洱衣裳凌乱的模样,又看着杨宝黛发髻上连个簪花都没有,怕是真的在这里私通,立刻眼睛血红的吼起来:“来人啊,把这对奸夫银妇给我压回府邸去!我要亲自审问!”

孙嬷嬷立刻从旁边跳出来,挡在杨宝黛跟前:“老太太,你这是诬陷!我们夫人和苟公子清清白白!”

朱氏身边一个丫头立刻跳出来,不由分说几巴掌掴到孙嬷嬷脸上:“你条老狗!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分!”

朱氏完全是有备而来,随着她的一声令下,不少丫头婆子都鱼贯而进。

见此,杨宝黛攥紧了拳头,目光更凛冽起来,看着朱氏语气阴冷:“我和苟洱清清白白,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带着一圈外人来看自己家的笑话,朱氏!你不怕元稹回来你小命不保吗!”

“嗨呀,还敢这样说婆母!把她给我抓起来!”朱氏大手一挥。

随着命令,几个眼深的丫头婆子立刻上前,苟洱带来的两个小斯寡不敌众,已经被几个人按在原地。

苟洱抬手护着杨宝黛,眸光也是变了又变,他是完全没有想到会遇到这出的。

朱氏也不气急跳脚,只是语气沉了两份,:“你们两个有恃无恐的不做人,那我也不必要为了你们遮遮掩掩,杨宝黛,今个你要是不回赵府给我把一切说清楚,你就等着赵家的休书吧!”

朱氏说完,转身离开。

看热闹的女眷面面相觑半晌,也都成双结对的离开。

估计不出一刻钟,整个京城都会有新的谈资了。

“海如兰,兰桂仙,你们的命是兰桂丹替你们求来的,你们这般作死,倒是枉费了她的一番苦心!”杨宝黛看着面前的兰家母女,厉声道。

海如兰笑的阴冷,盯着杨宝黛:“你男人屠我海家全族,杀我爱女,贬我独子出京,害我庶女在夫家活的如同蝼蚁!此仇不共戴天!杨宝黛,我就没有想过要活着!我死,也要拉着你道地狱来陪我!赵元稹不在,满天神仙也救不了你!”

即便赵元稹在疼惜杨宝黛,私通的大网铺开,朱氏这个婆母就能立刻处决了杨宝黛!赵元稹毁她全家,杀了她的挚爱,还是接着她老娘下手,赵元稹不死也要气疯!

看着人散去,杨宝黛撑着旁边的桌子,有点不知所措,她完全想不到朱氏居然敢联合外人来陷害她!

苟洱把着她的肩头:“我先回去会会这个朱氏,你安心带着杨家不要回来,我若有什么话,会让谭妙去找你,记住了,除开谭妙去找你,谁给你传的话都不要信,明白吗!万事都交给我,安心养胎!”

杨宝黛与苟洱在外私会的小斯不出半日就传的沸沸扬扬,杨豆腐急的直接晕了过去,杨宝黛在家里根本静不下心,朱氏又派人到杨家请她回去,什么腌臜捅心窝子的话都说的出来,杨宝黛思考片刻,干脆吩咐马车,留下孙嬷嬷带着两个丫头单枪匹马杀会了赵家。

赵府之中。

朱氏坐在正堂之中,杨宝黛站住她的跟前,朱氏审视了这个好儿媳许久,狠狠一拍桌子,拿着茶盏砸道她的脚边,冷冷道:“我再问你一次,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

杨宝黛看着府邸陌生的奴仆脸,简直是什么都知道了。

朱氏怕是早就和兰家母女联手起来,又趁着她禁足解除,慢慢的在府邸里头收买和置换了仆人,今日底牌全部亮了出来,这个蠢货朱氏!居然敢打开门让赵元稹最大的仇敌进屋子!愚不可及的东西!

她还没有开口,朱氏摆摆手,就道:“好,你不说是吧,我看你能多有骨气,来人把她身边两个丫头给我拖下去,严刑逼供,给我狠狠的打!简直是反了天了,敢给我儿子带绿帽子。”

“我看谁敢!”杨宝黛抬手护着身后的碧晴和朝朝,目露凶光看着围上了的人,语气威慑十足:“你们可想清楚了,我是不会死的,这事情是如何,你们这些帮凶也有谱,现在给我从实招来,我还能饶了你们一条命!”

朱氏鄙夷的看了杨宝黛一眼,啐道:“你还当自己是这里的女主子了!你做出这等恬不知耻的事情还在这里嚣张跋扈,现在我才是这里的女主子,我才是赵家的老太太,你还敢给我比高低了!都愣着做什么!把她身边的丫头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打到愿意说实话为止!”

朝朝和碧晴立刻被四个婆子朝外拖,紧跟其后两个婆子压着杨宝黛肩膀不许她造次,她眼下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完全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弄个母子俱损,怕是要让兰家母女欢喜的放鞭炮,杨宝黛只能狠狠的瞪着朱氏:“我看你是疯了,联合外头的人来找自家的麻烦!”

朱氏心中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直言道:“你个满嘴喷蛆的烂昌妇!私通还敢说是我找你麻烦,就算我厌恶你这个儿媳妇,难不成我还能牛不喝水硬按头,让你们两个青天白日的私通,你若说是随随便便的马夫侍卫,你还能反咬我一口,说是我诬陷你的,苟洱,苟洱是我个老婆子能够算计的吗!”

“婆母唱戏诬陷儿媳私通,这就是你的狡辩!?杨宝黛!你不要脸我赵家还要脸!”朱氏指着她,瞪着她拢起的肚子,厉声:“说,你这腹中的孩子是谁的!是元稹的,还是那个奸夫的!”

“苟洱呢!”杨宝黛看着压着她的人,轻轻警告:“我腹中是赵元稹的孩子,这孩子的身份又多金贵你们心中自己个掂量,我管你们背后的人给了你们什么利益,我也在提醒你们一句,你们主子能够活着,都是赵元稹高抬贵手不计较罢了!”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放在杨宝黛肩膀上的气力更大了起来,杨宝黛吃痛的跪在了地上,倒吸了两口冷气。

朱氏冷哼:“他真当自己是这府邸的人物了,还敢来我面前狂吠,个病秧子的玩意——”

“苟洱和元稹是过命的交情,他是唯一能为了你儿子不顾性命的人,朱氏······”

“不是我儿子他能走到今日!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朱氏呸道:“你还是想想怎么抱住你自己的命吧!”

杨宝黛抬眸看着朱氏:“你杀了我,赵元稹不会放过你,你骗得过全京城的人,你骗不过元稹!”

“等他回来,我自然会和她好好说。”朱氏笑着看着杨宝黛,她都把这人解决了,赵元稹杀了她也是于事无补,难不成能把这个人换回了,杨宝黛还是太把自己当个事情了。

这时候外头小斯进来:“丫头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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