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朱氏闹事杨家怒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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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稹走后，日子还算顺遂，杨宝黛每日一早起来就给朱氏预备吃食，因为朱氏之前中毒缘故，还多加了碗燕窝粥强身健体滋补脾胃，又给朱氏每日二钱零花，将家中安排妥当后，去起身朝豆腐店去帮把手，中午在抽空回来给朱氏做吃的，亦或者在外买些朱氏爱吃的，在陪她闲聊会，看着朱氏睡午觉了，又出门忙活，晚上也会提前回来陪着朱氏唠嗑。

万事开头难，杨宝黛只能多费心，虽然两步跑，到从未抱怨过。

倒是朱氏，是真的太闲了，每日抓着二钱银子和胡同老姐妹打花牌，乐得不知天南地北，一副赵元稹不在，老虎不在猴子称霸王天下第一越发嚣张。

起初朱氏还乐呵了几日，想着自个能够享受享受婆婆的好，预备给杨宝黛立立规矩，偏偏杨宝黛礼数周道，除开一时半会不能延绵子嗣也没啥错处可以挑毛病，作妖了几日，她就消停了，捏着铜板在外赌钱吃酒。

这天，朱氏手气不好，飞快就把二钱给输干净，气的她狠狠啐了口抓牌的手，又舍不得回家和驴子对着看，就靠着旁边观战，越看越手痒，只恨不得从哪里弄点钱出来。

同胡同刘婶婶提着菜篮子出来，旁边还牵着个小姑娘，把她交给正打牌的婆母手中，看朱氏也在，给她招手，笑道：“朱婶婶也在呢，咱们去逛逛集市去！”

“这才多早晚，你就去逛集市了，又不是外头村子里面穷鬼，尽省钱，我们镇子里的人还愁买不到东西了！”朱氏翻白眼心中几分清高，磕着瓜子抱着手观战，她心里痒痒的很，偏偏赵元稹见不得她赌钱，若不是杨宝黛每会娘家帮衬，她也是不敢的，也就如今得空可以玩两把，即便摸不着，看着心头也开心的很。

刘婶婶一副夸张模样，扯着观战的朱氏朝着去，大声奉承她，“我的朱婶婶，你亲家豆腐如今可是供不应求的，这不仅味道好，二是做得口味多，三四模样好看，镇子上据说上等酒楼，和商户地主家都要抢着买！我家小丫头每日就着那豆腐能多吃一碗饭呢，正巧了。”

刘婶婶眨了眨眼：“我还想着今个正是赶集，恐怕赶不上了，倒是老天爷都知道我那丫头长个子呢，有您跟着去，即使没有看着您的面子，也是能出来许多的！您啊，最是心善了，就和我一道去！回头豆腐鱼汤给你送半锅去！”

“那是，那可是我的亲家老爷！”朱氏被她一通奉承巴结，骄傲的不行，眼底无人起来，摆摆手，捏酸的看着打牌的人，恩赐般的口吻继续道：“我也给你们带点回来，我家驴子帮我瞧着啊，可别委屈了，不然我家元稹回来可要生气的！”

一路上，朱氏就听刘婶婶说杨家豆腐摊生意如何如何的好。

刘婶婶听闻朱氏还未去过，轻快的脚步都听下来，难以置信捂着口，也是咂舌，惊道：“你骗我吧，你没有去过？可不会吧，两家如今都在镇子上了，哎哟，朱大嫂子，你这亲家糊涂的很啊！你家宝黛也是个不懂事的！果真是年轻的·····”

“刘家媳妇你这话怎么说？”

刘婶婶嘀咕起来，和朱氏嚼舌根，“这如今他们家在刘家做丫头的女儿每日都要出来帮忙，你这个亲家如何没有去过，这传出去岂不是说你们两家不合了？莫不是嫌弃你们赵家破落了？”

朱氏动了动嘴唇，忍住骂她的冲动，冷哼道：“我赵家何时破落了！我儿子马上就是举人大老爷了！”

刘婶婶顿了顿，扯着朱氏拿着手指给她指着热闹的一角，斜着眼睛道：“瞧着没有，就是那里，你亲家老爷的铺面呢！这地皮可是金贵的很呢！能在这开铺子不知道多少银子啊，我可听说杨家如今，就靠着大闺女杨宝眉在刘家当差赚钱，这月租起码五十两朝上走呢，这生意再好一个月豆腐也没有五十两吧·····”

什么！五十两月租！杨宝黛和赵元稹不是说就在集市旁边吗！朱氏心里咯噔一声，急忙抬着脚去看。

“诶哟，你居然不知道，那处店铺后头还连着个小两进出院子呢！大着呢，我的婶婶啊，你当真不知道啊？莫不是你家元稹体己银子都给砸进去了吧，这可不得了啊！这哪有妻子拿着夫君家私贴补娘家人的！”刘婶婶慢悠悠说起来，摆了摆手里汗巾子。

“那可不是！”朱氏冷笑起来，顷刻之间已笃定这商铺的钱是赵家出的！试问杨家一家子破落户，就靠着杨豆腐起早贪黑买点豆腐养活五口人，能平平安安活着就不错了，哪里来的多余银子！

她转念想自打他那口子死了之后，赵元稹在外头帮忙左右也有几百两银子了吧，这可不全部傻不拉几的给出去了！

朱氏气的不行，挽着衣袖作势就要上去，刘婶婶子立刻抓着她，给她出主意：“要我说啊，你亲家这铺子如今肯定也赚钱，既然你们家投钱进去了，怎么也该分红啊，每个月二三十两银子进账目也是好的啊······你啊，一会过去客气些，想问问如今生意如何才是正理！”

朱氏心中暗恨，刘婶婶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再说你就一个人，即便我帮衬你，他们也是人多势众，万事都等元稹兄弟回来再说！”

朱氏疾言厉色起来：“等着元稹回来保不住怎么护着这个小娼妇！”

豆腐店里面，杨豆腐忙的不可开交，不停应承邻里，抽空来帮忙的杨宝眉也是累的擦汗水，对着拥挤的人吆喝赔笑：“大家伙别着急！别着急啊，这石榴豆腐今日还有二十斤呢，都是有的，大爷这碗我们可不买的！但这一个婉造价就是一两银子呢！”说着又对着另外一个老嬷嬷点头：“送的，只要过二钱银子我们都送的！”

杨宝黛就在旁边专门数钱，手里拿着个算盘拨动的飞快，刚刚抽空拿起手帕擦汗，突然就瞧着人群里面抛开人的朱氏，眉眼笑盈盈，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柔柔上去迎接：“娘，你怎么来啊！”

她下意识以为家里事出什么事情，立刻让杨宝元接替她的活计，扭头道：“娘渴不渴，我给你拿杯水来。”

朱氏冷冷哼下，语气捏酸，白着杨宝黛开口：“怎么？来不得了啊，我有怎么见不得啊，你家铺子都挪动过来怎么久了，倒是我这个亲家母可从没有被邀请过来，怎么啊，是害怕被我发现什么不是。”

杨豆腐看着朱氏来了，忙要去招待，杨宝眉攥着他：“赵元稹老娘素来是个蹬鼻子上脸的，您和她辈分一样，没必要去低眉顺眼的。”

杨豆腐还是觉得不妥，杨宝眉眼神凶了两份：“你真的当宝黛是个傻姑娘，软柿子吃多了也是要撑着的，任由朱氏作妖去，哎·····这赵元稹什么都好，就是这老娘是祖宗送来折磨她的，日后迟早要给他惹下弥天大祸的。”

“你怎么能这说你妹夫亲娘！”杨豆腐惊讶，抬手虚了一声“我的祖宗，你可闭嘴吧。”

杨宝眉轻哼了沈，不以为然的挑眉头，拿着荷叶包豆腐，低声和杨豆腐继续说：“朱氏的德行，我们不说，外头就不知道了？女儿我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这人来铁定没好事情，哼，在她眼里赵家就是个千金万金的商户，我们杨家就是破落户的攀高枝的，怎么都扶不上墙，入不了她的眼睛，在她心中，他儿子就该配给公主的！”

杨豆腐心都哽了下，杨宝元也凑过来哼哼，说了一句：“每日二钱银子给她打牌，天天不务正业的，我家每日豆腐都不敢落下她的了，瞧瞧今日，就和王母娘娘下凡似的，搞得谁没有见过王八似的，我呸，姐夫也是造孽！还好娘没有回来，不然，有的打架了！”

杨宝眉狠狠点头：“说到我心坎里面去了，若不是赵元稹承认，打死我都不信他们是母子！”

“胡闹！”杨豆腐不满起来，气的跺脚（不敢打孩子爹）：“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嘴里吃屎尿了！这是你姐夫的亲娘，你姐夫对你多好还要我来说，看着你姐夫面子上都不许不尊敬！明白吗！”

杨宝眉才不接招，抱着手立刻反唇：“哼，我才不万事顺着她，真当自己是尊菩萨了！她今个敢在这里要死不活的，我直接打的她到赵元稹回来才能下床，哼！这没准赵元稹还得感谢我帮她把不安分的老娘给控制住了！”

杨宝元还记恨上次杨宝黛受伤的事情，跟着咬牙：“我也打！”

杨豆腐真相两块豆腐直接拍着两个娃娃身上，最后还是憋气，狠狠拍桌子：“你们两个做什么好汉！买豆腐！不许瞎闹！仔细我告诉你们娘，让她收拾你们两个！”

朱氏推开杨宝黛，仔细打量了买豆腐的人，冷笑起来：“话说你这铺子挺大的，哎哟，后面还有个这个小院子呢。”朱氏说着，直接大摇大摆走进去逛起来，杨宝黛不解来意，只能跟着后面。

一圈出来，朱氏目中无人的很，鼻子都要翘到天灵盖，坐在椅子上，佯装理了理袖口，杨宝黛给她倒茶递过去，朱氏微微抿了口，就看是普通的白水，杨宝黛反应过来：“我给娘拿婉豆浆你，您爱喝的。”

杨宝黛还没转身，就听朱氏清了清嗓子道，审问的看着她：“杨宝黛，你说这铺子是刘家少爷帮家出来的，每个月就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