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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该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被蛮王子的人围了不说,这要娶她做太子妃好挖她的心送给心上人吃了的蛮太子也来了。
并且人马还不少,阿弥远远见看得一阵扬起的烟尘,靠紧言照清,扯一扯言照清的衣袖。
“哎,咱们现在走还来得及么?”
言照清先是低头侧耳听她轻声说话,听清楚了话里的内容,低头瞧着她。
“你怕了?”
阿弥撇撇嘴, “我不怕,我怕你怕了。”
言照清轻捶一下她脑袋,顺着那一锤就将她的脑袋推一把。
也不知道方才是谁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来的。
好在他也没看出她惧怕,只是觉得当前的场面颇有趣,完全不想他们现在这一小队人马在蛮子的大本营里头,无异于螳臂当车。
蛮太子一路斥骂着,西南蛮话杂着李朝话,都是不堪入耳的粗俗斥骂。
阿弥觉得无辜得很,她又不认得这蛮太子,他做什么就用那些污糟话骂她?他难道觉得就因为他是男子,还暂时是西南蛮的太子,全天下的女人就该听从他的、臣服于他不成?
人马在外围被沙长恭的人拦住,蛮太子的痛骂里头就多了一个……
阿弥听了一阵,诧异挑眉,看向沙长恭。
“你会西南蛮话?”
沙长恭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又咳了两声,将血沫子咳干净,挥开左右扶着的人,又解了蛮子的包围圈,问阿弥。
阿弥谨慎点头,难得谦虚。
“骂人的话自然还是得会听一些的。”
“污言秽语,学这个也没什么好。”沙长恭从怀里取一方帕子,轻轻擦拭嘴角,“言大人这一掌,差些打得本王见阎王。”
随即轻哼一声。
说得轻松,但分明已经是记下了仇。
他那方帕子的一角绣着并蒂莲,绣得精致,阿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拍一拍言照清的手臂,同沙长恭道:“嗐!我们这位言大人没别的,就是担心我在跟他去京城之前死掉了,你方才那样拽我,他没打死你已然算你赚到了。”
被言照清没轻没重推一把。
言照清真心实意带着歉意有礼作揖,“对不住殿下,言某同殿下道歉,还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
沙长恭随意挥一挥手中的帕子,“我并非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但拿你言大人也没法子。南理阿弥,我方才问你的事情,你可需要考虑?”
阿弥摇头,“不需要。”
沙长恭双目一亮,陡现期待,“那你可是愿意?”
阿弥断然摇头,“不愿意。”
答案出乎沙长恭意料之外,沙长恭疑惑看她,“你难道不知道我那太子哥哥想要你做什么?”
也是应景,沙长恭那太子哥哥赶了巧,又在外头厉声疾呼起来,喝退拦人的沙长恭手下的兵将,怒喝阿弥出去,随他一同去他的军帐。
阿弥点头,“我知道啊,他想要挖我的心,给他的心上人吃。”
沙长恭讶然,随即想到,她昨天捉了个蛮太子那头的人上去,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想必都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那你还……”
“南理阿弥是李穆川的人。”阿弥望着他,目光清明,“我若是帮你做那件事,往后人家会说,是李朝的***做的事情。这口锅,我和我哥哥不想背。”
李穆川大道尚未推行至天下,尚未将皇位夺回来,在这种当口行这样的事情,对李穆川和他们***而言会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刺杀一国太子是大事,是足以撼动西南蛮和李朝关系的事情,到时候,李皇将责任全推到李穆川身上,西南蛮将仇恨全放到李穆川身上,那他们坚持了这么久的大道,还要不要走了?
蛮太子非但不能死在她手上,更不能死在雀州、死在李朝土地上,若然,后续的纷纷扰扰可是无穷,只会徒增烦忧。
更何况,阿弥觉得自己也不傻,是沙长恭将她想得单纯了。
她又不是功夫十分了得,了得到能在江湖榜上留名,能叫这个十四王子记得她,她何德何能就叫这十四王子觉得她能做这种刺杀的事情呢?
他怎的不叫言照清做?
还特意点了言照清不要来?
阿弥瞥一眼言照清,言照清正对她同沙长恭之间的哑谜一样的对话疑惑不解。
阿弥问沙长恭:“你怎的不敢自己做?”
沙长恭轻笑一声,“除了你,还有谁能进他的帐中?他有一支禁卫军守着他,连禁卫军自己都不能进他的帐。”
“你怎么知道我就能进去?”
“他要你的心,得现取啊。曹九台可说了,那心啊,超过一盏茶的时间,就没用了。”
提到曹九台的名字,言照清心中咯噔一下,盯着沙长恭,“你认得曹九台?”
沙长恭“嘿嘿”笑两声,打开扇子英姿飒爽地扇风,“怎的会不认得?我那几年在京城虽然隐姓埋名,但也不是白混的。京城首富的名号如雷贯耳,怎的可能没听过没见过?”
言照清皱眉,半眯眼瞧着他那扇风姿势,“他在蛮太子帐中?”
沙长恭点头,“假扮一个算命先生,来了好多次了。我那太子哥哥也是愚蠢,几句话就被他骗了,连那女人就是曹九台塞进来的也不知道。”
言照清拉紧阿弥,问沙长恭:“你在京城混过,他可认出你?”
沙长恭但笑不语。
言照清心头一沉。
今日真是陷入死局。
沙长恭看他倏地变了的脸色,哈哈大笑,似乎觉得颇是有趣,方才被这人打了一掌的疼和恨也冲淡了几分。
“我在京城托的是一个雀州商贾小儿子的身份,曹九台那样的人哪儿看得上我这样的地位?连正眼都没瞧过我呢!倒是我那太子哥哥啊……前些年才进京就被曹九台瞧上了,他前头那个太子,还是曹九台请了高人给他除去的呢!”
言照清震惊。
这个中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曹九台到底是什么身份?他拨弄他国朝政,是为了什么?
沙长恭也没耐性,不同言照清在这陈年旧事的琐碎事上纠缠,问阿弥:“你当真不愿意?”
阿弥仍旧断然摇头,“不愿意。”
沙长恭可惜一叹,“那……我就只能将你交给我那被女人迷惑了心智的太子哥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