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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只有一个名字?完了?”才哥儿错愕之余,多问了一句。
阿弥点头,“到今日为止,就是这些了。约见主帅,愿降李朝,言照清。这后头的还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们还没摆。”
言照清蹙眉,“大费周章,只是为了传这个意思?怎么不叫人直接来?”
阿弥直起腰背,伸一个懒腰,“约莫是怕蛮太子那头察觉吧,我猜,他要见你是为了太子之位吧。”
两个大男人便双双抬眼,看向她。
“我今天问那蛮子,他说十四王子同蛮太子不合,这次来也是为了同蛮太子一块儿逞能,看谁先打下南理城。蛮王老了,年初时候病了一场,连路都走不动了,好在意识还是清楚的。蛮太子认得了一个妖女,对那妖女十分疼爱,在蛮国里头为了这女子办了几件荒唐的事情,早就叫蛮王和蛮国的人十分不满。蛮王没剩几个儿子了,这一年同太子争得最厉害的就是十四王子,这十四王子确确实实也是奔着太子之位去的。”
阿弥腾腾腾说一通,一只光脚踩着凳子,站姿桀骜又飒爽,说起蛮国的八卦,总有些眉飞色舞的味道。
“我今天还打听了,那十四王子果然是跟传说中一样长相俊美的,会用兵,年初同周边哪个国家来着?打了一场,大获全胜不止,还占了人家六城,强行叫对方纳十年岁贡,岁贡还有要求,黄金、珠玉、玛瑙、牛羊,通通都有数量和大小的规范,若是有一个没达到蛮子的要求,那当年的岁贡就不作数,往后顺延一年。他这也算扬了蛮子的国威了,要么蛮王这么看得起他呢,蛮太子为了我一颗心要出兵,这十四王子立马也说要出来,蛮王就同意了,说他才十八,年纪小,多给了他两千兵呢。”
才哥儿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倒是年少有为。咱们参将大人打西度的时候,也是十八吧?”
说罢,手肘捅一捅言照清腰侧,挤眉弄眼,也不知道是在暗示什么。
言照清没领会到才哥儿的意思,只觉得莫名其妙,怎的扯到他身上来?
阿弥觑一眼言照清,不甘心道:“我今年十六,我十三就打蛮子了,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才哥儿笑出声。
少年心性,就是忍不住要攀比。
言照清道:“你打算如何?”
阿弥瞧他:“你问我?人家又不是点名要见我,按官阶,主帅不得是大人您么?”
这般狗腿地抬举他,倒叫言照清不太适应,隐约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暗语是谁破解出来的?”
阿弥收拾桌上的纸片,“刘志宏,我同他们今夜一直在讲的就是这件事情,原本讲出一个头绪了,被你们家桂陇兵把人赶出县衙去了。”
言照清垂眸,“深更半夜,男女授受不亲,你留一群男子在你房中,也不怕人在后头指指点点。”
阿弥好笑出声,“南理城不像京城那样规矩多,我的那些哥哥们同我一块儿亲近,没人会管闲事地指指点点。”
她倒是用他先前的话堵他。
言照清抿抿唇,没出声。
阿弥收拾了纸片,转身就要走。
才哥儿“哎”了一声,“去哪儿?这就回房了?要不要找人陪你?你怕不怕?”
阿弥蹙眉回头,“怕?怕什么?”
才哥儿道:“王之涣啊!谁知道他是真跑出去了,还是还躲在县衙里头?”
二人都看的阿弥的目光有个微微的闪烁,但也只是一会儿,她坚定抬眼,目光灼灼看着才哥儿。
“他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不放心,怕我跑了,你找人跟着我呗。”
才哥儿讪笑两声,瞧了一眼言照清,才同阿弥道:“哎呀!你瞧你,曲解我的意思做什么?我这不是怕你姑娘家家的害怕么?你若是不怕,那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说罢,老父亲一样地欣慰地拍一拍阿弥的肩膀。
阿弥翻个白眼,打个哈欠,没说别的,还当真回房了。
才哥儿“哎”了一声,“你还真的回房睡觉去?”
没回应,那只小狐狸晃晃悠悠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言照清没和才哥儿似的跟出去,跟才哥儿在外头借着目送阿弥远走的机会,查看了四周,再回到房中来,将门仔细关妥,二人静默了好一阵子,确认了房中和外头都无异样,言照清才出声。
“你有没有觉得她今夜急着走?”
像得了谁的交待,说完了暗语的事情,急匆匆地就要走了。
才哥儿赞同点点头,“对,就算再讨厌你,也不至于这么匆忙就要走。”
言照清掀眼皮,冷冷懒懒看他一眼。
才哥儿大惊小怪:“大人,卑职说错什么了吗?小狐狸是很讨厌你啊,若然怎的泼你一脸馄饨汤啊?”
言照清闭一闭眼,再紧紧后槽牙,不打算搭他这话茬。
被人泼一脸汤可不是什么好回忆,但也多亏了她泼他的这一脸汤。
言照清拿捏不好她是不是也想到了,她不显山不露水的,言照清觉得他若是提醒她,倒显得自己多余、看低了她。
言照清取了纸笔,将方才阿弥摆上桌的纸片依照顺序在纸上画出来,只消一会儿的功夫,完整还原她这几日记下的阵法。
二人心有芥蒂,这几日她画的阵法也不同他分享,道今夜才同他说阵法之中暗藏玄机。
才哥儿啧啧称奇,“我要是有大人这过目不忘的好本事,也不必年年到娘子生辰的时候都忘记,不得不去罚跪搓衣板了。”
言照清失笑,听到外头动静,等了一会儿,门外有人来。
“大人,小狐狸出去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从县衙门口出去的,门口有人同她汇合,没有骑马,走着去的。时至已经跟上了。”
言照清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在笑她大胆,还是笑桂陇兵的胆怯和纵容。大摇大摆从县衙门口走出去的,居然也没人敢拦她?
才哥儿同言照清道:“或许咱们都想错了,她是着急去追王之涣。”
“也许吧。”言照清轻声道,再扬了声音同外头说:“瞧她是不是去卖馄饨的二狗还是什么狗的家里了,如果不是,你们两个想法子提点一下她,王之涣身上有馄饨汤的辛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