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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很讨厌天使药。”钱德勒继续说,脸上带着一点神秘的笑容。
“对,您说过。”
“那么,我就来让您观看,我每年都要看的壮观一幕吧。”
马车停在了一个木制观礼台样的建筑前面,他们下了马车,跟随钱德勒走了上去。观礼台前方大概五十多米远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水池。
“那里边都是天使药。”钱德勒指着水池说,“已经被海水浸泡了一天,稍后其他人会将石灰倒进水池里,再然后,他们会开闸,让海水把水池里所有的液体都带走!”
奥尔:“……”
王子殿下,您真的不是穿的,不知道林大人吗?
奥尔呆愣的表情让钱德勒越发的开心:“哈哈哈,来,请看看这壮观的一幕吧。”边上有人递给了他一面红色的令旗,他举着旗子愉快地摇晃着,大量石灰被倾倒入了水池中,整个水面瞬间沸腾了起来!
奥尔一直看到开闸放水,但要看到水池里的水一滴不剩,那就要等到明天退潮的时候了。
“我还是有小范围的出售的……他们都以为我是大商人,才能让更多的人把货卖给我。让别人知道我的初衷是毁掉药物,那些人会担心我未来找他们的麻烦,所以就不会把药卖给我了。所以,请暂时保密。”
“当然,我会的。我现在也知道,为什么天使药只局限在上层阶级了。您值得我尊敬,殿下。”
奥尔没问钱德勒为什么没有全面禁药,原因显而易见,钱德勒是王子不是国王。这也让奥尔明白了,为什么天使药目前还是有钱人的游戏,而没有像蓝星的19世纪那样,遍地开花。因为它的数量一直上不去,物以稀为贵了。
钱德勒挽救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生命。
“如果你也有很棒的事情,欢迎来叫我。”
“我会的,一定。”
临走时,奥尔给了钱德勒一个大大的拥抱,钱德勒也笑着拥抱住了奥尔。
事实上,抱住奥尔后,钱德勒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达利安,毕竟以他的经验,当一个男人性别男爱好男,并且已经有了固定伴侣的时候,那么其他人和他相处时就要稍微“谨慎”一点。
但他没从达利安的脸上看到任何负面情绪,事实上,在一边站着的他,笑得很愉快和温柔。
钱德勒笑得更畅快了,他又拍了两下奥尔的背,两个人这才分开:“哦,对了,还有两件好消息我要告诉你。第一,我已经拿到了幽灵药剂的专利,工厂也正在筹建中。这个月的月底就会有少量幽灵药剂被制作出来。第二……啊~看你发亮的双眼我就知道你已经猜到了,是的,聘用女警的命令在圣约翰节前后就会下发到鱼尾区的警局了!”
“啊!这可太好了!”奥尔瞬间转到达利安身边,开始和他商量起鱼尾区要具体怎么招聘,以及之后要如何安置这些女警的问题了。
于是,钱德勒反而是感觉到轻微嫉妒的那个了。不,应该说是羡慕,和爱情或独占欲无关,因为让他羡慕的不是单独的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这个整体。他羡慕他们之间的理解与支持,还有忠诚与信任。他从来没想过,伴侣之间还能是这个样子的。
奥尔和达利安被送回了家,对钱德勒道别后,奥尔站在家门口:“为什么我觉得钱德勒离开的时候,一脸的感慨和沧桑?我说错什么话了?他来的时候明明挺高兴的。”
达利安摇了摇头,钱德勒和奥尔拥抱的时候还十分高兴,中间看他一眼,也不是窥探或炫耀之类的,只是担心他误会,之后他态度放开了,可他和奥尔说了几句话,两眼没看到,钱德勒的人就变惆怅了:“太羡慕我们了?”
“哈哈哈哈!一定是了,我的加西亚这么完美,他怎么可能不羡慕呢?”
两个人说笑着,进屋去了。
“加西亚,男警也与女警一起训练吧。”晚饭之后,奥尔说。
“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达利安意外地问,“我们的人不够用了吗?”
“你也知道,一方面,我们的人确实不够用,但另外一方面……加西亚,虽然我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血族的事实,但我同样也是人类。而且,警局里的人类其实也一直在努力地追赶,只是他们有些人找不到方法。”
“我明白了。那么是要将狼人和血族与人类混在一起训练吗?”
“对。”
“那对人类来说可是巨大的打击。”
“不一定。”奥尔说,“可能是比不过狼人,但不一定比不过血族,我相信只要给人类一个渠道,那么他们就能冲出一条路。”
“好……那这件事我来负责。”
“局长先生,当然要你去负责,而且我也要参与训练。”
奥尔虽然从达利安这儿接受了枪械与格斗的训练,但他接受到的标准的军队训练,还是上辈子的军训。
“当然没问题。”达利安笑了,“我会好好地操练你的。”
奥尔觉得达利安的笑容有些微妙,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思想太不纯洁,当达利安凑过来,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的时候,奥尔知道了,不纯洁的,不只是他一个……而接下来,他们可以好好地,不纯洁一次,也可能多来几次?
第二天的鱼尾区警局,奥尔去审讯室了。
达利安则在把安卡叫到了会议室,将奥尔想趁着女警的训练,把男警察的训练也一块搞起来的事情说了说:“训练人类我没意见,但为什么不只找亲近我们的,或出色的人类就算了?”
“因为奥尔对我说,他也是人类。”
“……”安卡抿了抿嘴唇,“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那么一个存在,无论种族一视同仁吗?”
“有啊,奥尔。”
安卡叹气:“我也知道,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养育出这样的奇葩呢?”
他的语气,到底是埋怨,还是宠溺呢?他自己大概也说不清。
“我只是比你慢了一步!”这个绝对是埋怨了。
一说这个,达利安可就得意了:“不,你这辈子永远都比我慢一步。”
安卡翻了个白眼,做了个“掐死你!”的手势,转身走了。不过他刚出去,在门口转了一圈,就又转回来了——公事还没办完呢。
“宿舍严重不足。”
“独身的都四人一间吧。我们的地皮已经整合完毕,明年春天可以开始重建宿舍了,还有……”
楼下的审讯室,坐在奥尔对面的马丁内斯议员,只是一天过去,衣冠楚楚的议员先生,现在眼圈深黑,满脸胡茬,用憎恨的眼神看着奥尔。
奥尔没着急审问,他先把眼镜交给了马丁内斯,接着,将放在手边的厚厚一摞报纸推了过去。
昨天当然只有《诺顿晨报》,但昨天下午,就有无数小报抓准时机刊登了号外,到了今天上午,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基本上都是与马丁内斯相关了。
奥尔看了部分报导,他感觉不只是因为昨天相关新闻都大卖了,也不只是王子殿下推了一把,还有很多误会了的人。
他们还处于远古相关人士全家被杀的恐慌中,马丁内斯被单独提上来上报,被一部分人以为是国王觉得够了,所以扔出一个倒霉蛋来让人站队。他们当然是尽自己最大所能地展现忠诚,所以作为他们喉舌的那些报纸上,都是对马丁内斯下流行为的咒骂,以及对国王及时抓出这只蛀虫的伟大行为的赞美。
而另外一部分人,则认为这是国王结束的信号,一切到马丁内斯为止了,不会再扩大范围。所以这些人也站了出来,他们喉舌的报纸对马丁内斯的行为是一笔略过,大段大段的,全部都是对国王的赞美。
作为一个专门的政客,马丁内斯比奥尔更明白这些报导的意思。他没看小报,将那些大报纸翻出来浏览过重要板块后,他呆住了。过了十几秒,他再次低头将那些报纸翻得哗哗作响,不过,这次他看的不是报纸上的内容,而是报纸本身。
他将每一条边缝都放到了眼前,去嗅闻油墨的味道,还去观察报纸的字体。奥尔看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在检查报纸的真假。
终于,马丁内斯确认了报纸是真的,他眼睛里的怨恨彻底消失,只剩下了恐慌和绝望,因为他知道了,没人会愿意伸手把他捞出去了。
“告诉我,谁在找凯特隆家的麻烦。”
“那只是个意外,我没想杀人。”马丁内斯捂着脸痛哭,“我没想杀人,我只是想弄点钱花花罢了,我……”突然,马丁内斯停顿住了,他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奥尔,“是林根家!布罗特·林根!是他在算计我!请救救我,救救我!”
奥尔站了起来,收拾好桌上的报纸,让人把马丁内斯送回监牢里,他是一个合格的恶魔,没有任何挽救的必要,地狱最适合他。
奥尔打开另外一扇审讯室的门时,马丁内斯正好凄厉惨叫着被拖走。
在审讯室里坐着的波比·凯特隆露出了几分恐惧,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这是奥尔第一次与这位凯特隆家的叛徒面对面,就像小莫德林形容的,他有着褐色的卷发,蓝眼睛,耳朵很大,鼻梁旁边长着一颗很明显的黑痣。
奥尔最初的想象里,他有点猥琐,可实际上这个人的长相颇不错,他斯文、苍白,有良好教育养出的仪态与气质,那颗黑痣还为他的容貌添了些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奥尔同样把报纸推给了波比。
“让我看吗?”
“是的。”
波比在看过了报纸后,额头上开始出汗。
“这就是那位前议员马丁内斯惨叫的原因,他死定了,作为这件案子的直接杀人者,您和大莫德林先生,也死定了。”
“我……”波比抓住了报纸,“那么,您为什么来找我呢?”
“好奇。”奥尔说,“这个案子到此为止了,无论他或者您对我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只是好奇,想知道真正的真相。”
“……”波比低下头,奥尔知道他应该是不信的。
“看来我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了。”奥尔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同时把报纸收走了。
直到奥尔快出门的时候,波比才突然问了一句:“请问,警官先生,有人来探视过我吗?求求您,看在我就要死了的份上告诉我实话。”
“不,没有,没有人来探视过您。”
“啊……”波比的眼睛里流露出失望,“这样吗?谢谢您。”
“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不,没有。我不会说的。”
“你以为我问的是真相吗?不,你不说就不说了。我问的是,你连一句对不起也没想过吗?”
“啊?”波比怔住了。
“忘了吗?你杀人了啊。杀害了一个无辜的,还曾经接济过你的老人(从凯特隆夫人那知道的)。或许你是为了某个你重要的人,所以你和那个人的命才是命,而别人的命都无所谓吗?
那就不奇怪没有人来探望你了,因为对那个人来说,你也什么都不是。你在地狱里不会等待地太久的,你们很快就能见面的。”
凯特隆先生,确实是一位花花公子、渣男,他做了很多糟糕的事情,即便是因为他的这种行为被压迫得忍无可忍,也该是那些女性,或者他的儿女们动手。波比完全就是为了个人利益,绑架并杀害了一个对他曾经付出过善意与帮助的老人。
甚至,很可能波比的初衷就是要杀害这位老人。
波比张口结舌的时候,奥尔已经关门走了。他没上楼,而是去了马路对面。
凯特隆夫人和怀特夫人被安置在那,奥尔将整个案情详细地告知给了两人:“两位夫人应该是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们能再住一段时间吗?”凯特隆夫人说,“家族里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在这儿反而安静得多,当然,我们会支付房租的。”
“呃,很抱歉,警局的房子也不多,而且局里过一段时间还要新增人手,但是两位夫人可以在附近租房子。”
凯特隆夫人刚刚有些失落就听见了奥尔后边的话:“您说得对!真高兴,要成为您的邻居了!”
这两位身怀巨款的单身女性,如果就这么回到家族,或者跑去别的地方,确实非常有可能就此杳无消息了。虽然鱼尾区的配套设施不大好,但也就是让她们多花些钱,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对奥尔来说,注定是繁忙的一天——这两位女士居住的地方在他家隔壁,而他刚走出房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自己的家门口,他的便宜爹,血族的贪婪亲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这可真是个惊喜,你说对吗,亲爱的?”
“当然!”奥尔立刻露出职业的笑容,“我过来了,就见到了您!今年再不会有比这个更大的惊喜了!所以您是来给我送圣约翰节礼物的吗?”
“哈哈哈!我的儿子,你猜得没错!我正是来为你送礼物的!”
亲王的随行人员们:虽然但是……这绝对是父子。
“承包地铁吧,儿子。”亲王拿出了厚厚一沓的委托文件,“随便你挑选地段。”
“不不不,爸爸,这个可不行,我没有任何的资质。”虽然不知道这种大工程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转交,但奥尔还是立刻摇头拒绝。玩笑归玩笑,这种自己不懂的大事奥尔可不敢掺和。
“嗯?什么地方搞错了吗?”亲王抬抬手,汉塞尔走了过来,说:“殿下,您的名下,至少有三家公司,拥有相应的资质。而且,您公司里的员工目前也正在参与地铁施工,只不过他们是接了承包商的活而已。”
奥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