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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公主的呼吸一顿,桑玥分析得头头是道,字字珠玑,她辨无可辩,只是也不愿承认。

桑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你以为二皇子让你迷晕我,真的是为了给他自己享用?”

“难道不是?”

桑玥神色淡淡地道:“原本应该是莫海扶着大皇子来到我的房间,毁去我清白的不会是二皇子,而是大皇子。”

长平公主懵了:“大皇兄?”

桑玥露出惋惜的表情:“二皇子想打击大皇子,可又怕你知道了这条毒计会拒绝,于是用兄妹亲情感化你,说他喜欢我想得到我,你信了,与他狼狈为奸。我早提醒过你不要一意孤行,跟大皇子斗?你们两个,都差得太远!结果可不正是,大皇子不见了,莫海被灌晕了,你又被下药了,你可曾想过,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长平公主陡然倒退一步,喘息道:“大皇兄?不会的,他不会害我的!”

“大皇子早在你喝的酒水里下了药,你没发现吧?”桑玥冷冷一笑,“你以为上回的金钗是我放到莫德怀中的?我告诉你,刺杀的戏子是大皇子掉包的,金钗便是那名女子和莫德拉拉扯扯间故意掉落的,大皇子从一开始就存了打击你和二皇子的心,今晚他们两个相互设计,你,不过是个牺牲品罢了。”

长平公主痛苦地揪住鬓角的秀发:“不!你骗我!我大皇兄不会这么对我,二皇兄更不会!”

桑玥同情地倪了她一眼:“你二皇兄不是故意要害你,可大皇子却是真真切切地要辱了你的清白,并借机打击你二皇兄的势力,他不声不响地已经除掉了莫德跟莫海,下一个,他要除掉的,或许就是莫青和莫允了。”

长平的心揪成了一团,眸子里水光闪耀,痛色横流:“你不要企图挑拨我和大皇兄的关系!我大皇兄不是这种人!”

桑玥不为她的怒火所慑,唇角勾起一个似嘲似讥的弧度:“哦?那我问你,你私自离宫,尾随我去往清河镇当天,可曾见了谁?”

那天……那天在御花园,她见了母妃和妹妹庆阳公主,还有就是……落霞公主!落霞公主说:“我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去找他。”

她便联想到,浩然表哥喜欢桑玥,肯定会去找桑玥,只要盯着桑玥,就能顺藤摸瓜,知晓浩然表哥的踪迹。

难道……

桑玥打量着长平公主的表情,便知她忆起了一些有用的零星片段,赶紧趁热打铁:“你私自出宫,谁都没告诉,谁会洞悉你的行踪?那天,根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追我,可落霞公主和大皇子却在追你,两次刺杀,都是他们安排的,第一次,是想彻底铲除我们,但他们失败了,于是改变了策略,第二次,选择重伤你,让你误以为我才是幕后黑手,从而对我心生怨恨,譬如今晚,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不是?你受到伤害,立马就认为我是凶手。你若不信,只管去落霞公主府看看,看她是不是肠子都要笑断了。”

这个时候,她选择把云阳的过错一并加注到云澈的身上,因为她再明白不过了,长平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云阳,与其如此,倒不如将矛头彻底对准云澈和落霞。

“我言尽于此,害得你失贞并一辈子被圈禁于佛堂的罪魁祸首,是大皇子和落霞公主,你若执迷不悟,一心与我为敌的话,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我手上的厉魂那么多,不差你一个。”语毕,对长平公主报以一个从容淡定的微笑,转身消失在了她的视线。

见到桑玥平安回了马车,姚馨予长吁一口气:“长平公主没有为难你吧?”

桑玥喝了口茶,刚刚就走了几步,身子竟出了些许热汗,活了十七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慕容拓的药,果然效果奇佳。

她放下茶杯,拍了拍姚馨予的手,笑道:“没有,她就是问了几个问题,我如实相告,她不好为难。”

姚晟三兄弟坐在二人对面,神色有些变幻莫测,尤其姚晟跟姚奇,他们总觉得今晚的事跟桑玥脱不了干系,二皇子那般笃定桑玥下药,想必之前做了万全部署,可他们实在想不通,长平公主怎么跟莫海厮混到了一起?

姚晟旁敲侧击了一番寻不到答案,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玥儿,二皇子才是害了长平公主的罪魁祸首吧,我可一点儿也不信莫海有胆子擅作主张给长平公主下药。”

姚豫恶心地瘪了瘪嘴:“大哥,你脑子进水了吧?哪有亲哥哥会害亲妹妹的?依我看,就是莫海喝多了,贪图美色,给长平公主下了药,至于二皇子陷害玥儿的药……咦?是哦,二皇子陷害玥儿的药又是怎么一回事?”

姚奇的脊背蔓延过一层恶寒,仿佛有人拿着冰块儿在他身上来回游离,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眸光冷冽得如冬季最厚重的一块冰:“云阳给人的印象总是资质平庸,与世无争,皇上也不怎么亲近他,没想到他骨子里竟毒辣到陷害亲妹妹的地步,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皇储之争,貌似要浮出水面了。”

既然几个哥哥意识到了时局的动荡,桑玥索性把话头挑明:“哥哥们知道外祖父和大舅舅对皇储之争的态度吗?”

姚晟陷入了沉思,夜风挽起一侧的帘幕,路边昏黄的烛火透过雕花窗棂子透射了曲折斑驳的暗影,烙在他的脸上,又似落进了心底,他的声不知不觉间便染了几分沉闷的意味:“姚家的历史上并非没有出过皇后和太子,我曾曾曾祖父的妹妹,是孝庄仁德皇后,诞下了显云太子,姚家一力为显云太子保驾护航,那时,姚家位列三大家族之首,锋芒毕露、荣耀至极,我曾曾曾祖父更是手握七十万雄兵,踏破胡人的王庭,镇守边关数十年未让一个胡人越过边境,他的威望堪比天高,成武帝封其为定国大元帅,姚家彼时打个喷嚏,整个大周都会抖上三抖。”

姚馨予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呀!我们姚家曾经那么厉害吗?”定国大元帅她听母亲提及过,可也就是只言片语,更未想大哥描述的这般威武。

“是啊,”姚晟对着姚馨予笑了笑,只是笑意苦涩,语气凉薄,“后来,成武帝将身份仅次于皇后之女的韶华公主下嫁给姚家嫡长子,就是我们的曾曾祖父,韶华公主是古惠妃的女儿,她的美名扬天下,世人皆赞叹韶华公主和姚家公子乃是一对绝世佳偶,我们的曾曾祖父也是欣喜地认为自己娶到了一位能够与之琴瑟和鸣的好妻子。谁料,成亲后不久,韶华公主性情大变,跟曾曾祖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时不时还拳脚相加,曾曾祖父碍于她是女子,倒不与她计较,每每只借着头风发作为由留宿书房,好避过和她发生正面冲突。

有一天,阴差阳错之下,曾曾祖父在归家途中救下了一名落魄的商户女子,并将她带回府做了丫鬟。起先,二人恪守礼义,仅像普通主仆般相处,但日子久了,韶华公主刁蛮任性、无理取闹,那名女子温婉娴熟、善解人意,换做任何男人,都需要在后者的身上找点儿慰藉。”

姚馨予大惊:“那……我们的曾曾祖父背叛韶华公主了?”

桑玥垂眸,抿了口茶,男人莫不都是三妻四妾,驸马又如何?只要不给名分,宠幸多少丫鬟都无伤大雅,可在姚馨予的眼中,这便是背叛了,这丫头,眼里当真揉不得沙子。

姚晟也喝了一口茶:“暂时没有,我们的曾曾祖父生生忍住了,姚家人,绝大多数都是从一而终的。直到有一次,韶华公主生辰,曾曾祖父在宴会上喝多了酒,当晚就宠幸了那名女子,韶华公主勃然大怒,到殿前哭诉,请求成武帝允许他们和离。

驸马宠幸一两个丫鬟原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成武帝只苛责了曾曾祖父几句,对和离之事只字不提,却也不让那名女子获得任何名分。曾曾祖父认为既然已和人家发生了关系,就该好好对待人家,尤其又不能给她名分,心底就越发愧疚了,往那名女子房中去的次数也愈发多了,如此,那名女子遭到了韶华公主的严重嫉恨。趁着曾曾祖父外出之际,韶华公主以大不敬之罪,打了那名女子二十大板。”

讲到这里,姚晟顿了顿,如乌云压境,神色慕地黯然了几许,“也打掉了她腹中三个月大的孩子。”

桑玥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姚馨予高呼出声:“天啊!三个月大,应是瞧得出来了,韶华公主故意的吗?”

姚晟按住额头,桑玥见他杯中空空,便满上了温水,暖意透过冰凉的茶杯覆过他的指尖,缓缓流入心底,他的语气少了一分冷沉:“没错,韶华公主就是故意的,曾曾祖父回到府里,骤闻噩耗,怒气冲冲地跑到韶华公主的院子,当时,那名女子已迈入弥留之际,临死前,哭着劝曾曾祖父不要怨恨公主,不要为她伤心。”

姚馨予的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了出来:“这个女人真是太善良了!韶华公主好可恶!”

桑玥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眼:“结果,你的曾曾祖父只会更加伤心,更加怨恨公主,发誓要为心爱的女子和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姚晟微垂的眼睑忽而上抬,愕然了片刻,为桑玥这种犀利得粉碎一切迷雾的眼神暗自震惊,他甚至推测,桑玥已猜到了下闻,可他仿佛仅仅为了寻个话题般,机械地完成了最后一段陈述:“是,我曾曾祖父亲手埋葬了那名女子的尸首,跪在坟前一天一夜,悲痛欲绝,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冲进韶华公主的院子,亲手杀了那个恶毒的女人,可他不仅是一个丈夫、一个是父亲,也是一个儿子,是姚家的嫡长子,形势所迫,他责任重大,所以,那一天一夜,他完完全全是在克制自己的心魔。可是,韶华公主却不这么认为,她找到了坟前,说埋在里面的人是妖精转世,死了还勾着她丈夫的魂,扬言要把那名女子拖出来鞭尸。”

“鞭尸?死了还不放过她?”姚馨予瞪大了亮静静的眸子,那摇曳的辉光如同深海暗流,柔滑,却没有出路。

姚奇和姚豫都抿唇不语,脸上的表情如堆积了一整个深秋的霜,厚重而冰冷,却又不若寒雪般彻骨,带了些微的涩,稍了零星的朦,细细辨认,竟藏了一丝无奈。

桑玥没有打断姚晟,她能理解姚晟需要发泄的心情,云笙开玩笑提出了迎娶姚馨予一事后,姚清流和姚俊明便将他们三兄弟叫去书房呆了整整一下午,离开书房时,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而今想来,应该他们就是那天知晓了这段被掩藏于历史长河的家族秘闻,她看过姚家秘史,所以对韶华公主和曾曾外祖父的故事并不陌生。

“那后来呢?”姚馨予出声询问,眼睛的泪已干涸,那被泪水侵染过的睫羽却格外透亮光明,三两根依偎,由粗到细,尖尖儿上透明得不见色彩,宛若一段情,适于美好,灭于无形。

姚晟握住茶杯的大掌隐隐颤抖,双目忽而就红了:“后来,曾曾祖父不让下人挖坟,韶华公主便亲自拿着铲子去掘,曾曾祖父捉住了她的手,她奋力挣扎,拉拉扯扯间一摔,撞上了坚硬的石碑,那石碑的凸起正好抵住了韶华公主的腹部,她的孩子也流产了。”

“啊?那曾曾祖父不知道韶华公主怀了孩子?”姚馨予又是一叫。

姚晟隐忍着摇头:“不知道,才怀了一个多月。”

韶华公主最终不治身亡,一尸两命,姚家以谋害皇室公主的罪名被齐齐判了死刑,唯独远在边关的定国大元帅因赫赫军功得以幸免。

孝庄德仁皇后和显云太子跪在金銮殿三天三夜,为姚家陈情,最终惹得龙颜大怒,罢黜了显云的太子之位。

定国大元帅明白成武帝的用心,为保姚家安好,他将手里的兵权尽数交出,并携着风烛残年的发妻和年仅五岁的长孙……待为受过。

谈到这一段,姚晟已泪流满面:“那是我曾曾祖父弟弟的长子,年仅五岁,为保姚家,死了!”

姚晟没细说的是,他们三个,死得异常凄惨,一对迟暮之年的老人抱着长孙跳入火海,焚得面目全非、浑身焦灼,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那对老人最痛的不是烈火焚身,而是眼睁睁看着活蹦乱跳的孙儿在自己面前变成一块焦炭!

那孩子,出奇的乖,死咬着牙关,哼都没哼一声……

那种惨状,饶是铁石心肠的成武帝也生出了恻隐之心和愧疚之心,这才免了众人的罪责,唯曾曾祖父被终身监禁,他的弟弟将自己的次子过继到了他的名下,便是姚清流的父亲。

也正是从那以后,姚家百年未出过武将,百年未碰过兵权,好不容易出了个姚俊杰,可没活过三十就陨落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尤其那人,还功高盖主,声名赫赫。

其实,韶华公主也好,落魄千金也罢,不过是成武帝用来构陷姚家的棋子。

韶华公主本性温婉,却为了使命不得不化身悍妇,和腹中孩儿共赴黄泉。

她死后,同母所出的弟弟成为昭阳太子,即位后娶了母家——古家的女儿为皇后,下一任皇帝依旧娶了古家的女儿,便是云傲的祖母古玉清和她的妹妹古太贵妃。

牺牲一个韶华公主,将有古家血脉的人捧上帝位,换来古家多年的兴旺,又有什么不值得?

事后,云傲的父亲又用类似的方法打击了古家,当时的古太后被活活气死,古太贵妃被生生气疯,古家步了姚家的后尘,没落得比姚家更凄惨。

云傲的父亲娶了毕家女子为后,云傲则娶了冷家女子为后,可云傲的父亲终究对古家有着愧疚之意,临死前才吩咐云傲善待古太贵妃,实际应是古太太贵妃,叫着拗口,省了一个“太”字。

姚奇没好气地道:“史书上只记载定国大元帅和我曾曾曾祖母抱着孙儿为韶华公主吊唁,不小心灵堂起火,烧死了,那段全家人一度被判死刑的历史更是被抹除得干干净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上位者想要名垂青史,何其简单?卸磨杀驴是皇家惯用的伎俩,完事后还让后人挑不出错儿。”

姚晟看了桑玥一眼,缓缓道:“所以,祖父的意思是,我们姚家最好不要参与任何皇储之争,皇上的手段,只怕比当年的成武帝更果决狠辣,姚家数百年基业,可不能毁在我们的手上。”

姚奇轻叹:“就怕,已经卷进了这场权势漩涡。”

桑玥的眉心一跳,双眸迸射出意味深长的眸光,怔怔放空了半响,尔后,浓睫微垂,掩住那丝冷冷的厉芒。

朝阳宫。

舒明开阔的正殿,宫女敛起屏声地立在一旁,烛火照着横梁和廊柱的阴影,打在宫女的脸上,暗了华美的妆容,远远看去,殿中立着的,不过是几尊雕像而已。

两排“雕像”的正中央,跪着一脸肃然的云阳,银白色绣丝竹袖边和下摆随风鼓动,宛若漫天银雪中凛降了几许飘叶,分外不和谐,一如他这般尊贵的身份、这般狼狈的下场竟然落在了宫人们的眼中,着实不应该。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明月爬上枝头又隐入云层,探出脑袋,再缩回酣眠,终于,一声苦叹,划破了大殿的宁静。

“你们退下。”

“是。”宫人们依言退出大殿,乐女官合上大门。

紫衣飘飞,犹如破晓时绕着旭日的一抹紫气,矜贵得不可方物,她冷冷地、恨铁不成钢地打量着越来越沉不住气的儿子,直到一旁的翡翠烟坛中高高竖起的香只剩黄色的把柄和顶上一点灰暗的零光,她才幽幽起身,随着这个动作,香风浮动,最后一滴香灰跌落,她拿起烟坛,朝着云阳毫不留情地砸了过去。

哐啷!

烟坛砸在云阳的肩头,碎成一片一片的细瓷,烟灰迷眼,涩痛难忍,他却连眨都没眨一下,那黑白分明的美丽翦瞳立时粘了层灰白的色彩。

冷贵妃又气又心痛,高举长鞭,狠狠地落下,在那张俊美的面庞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劲风扫过,云阳的眼眸不受控制地一眨,香灰被挤出,吊在了长睫之上。

“我是怎么警告你的?上回从华阳夫人的宴会回来之后,我是怎么警告你的?你说!”

又是一鞭,云阳的双手渗出了血丝,他目光凛凛道:“母妃说,让儿臣离桑玥远远的,不要招惹她。”

冷贵妃拿着鞭子的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他:“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云阳咬牙,正色道:“儿臣,中了她的激将法,对她展开了报复。”

“蠢货!”冷贵妃扔掉手中的鞭子,负气地坐回檀木雕花铺轻竹片凉席的座椅上,“我怎么生了你和长平这两个蠢货?冷瑶都死在了桑玥的手上,你羽翼未丰,跟她斗,斗得赢她?这么多年,你还是没能学会厚积薄发这个最浅显的道理,我生你有何用?养你又有何用?”

云阳的眼底有受伤的暗光流逝:“儿臣知错。”

冷贵妃不屑地扬了扬头,秀美绝伦的脸写满刺骨的冰寒:“你和长平简直把我的脸、把你父皇的脸、把整个大周的脸都丢尽了!你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形象毁于一旦不说,还搭上了长平的名节。先是云澈被抹黑,再是你原形渐露,你难道没看出桑玥的真正用意吗?”

云阳凝思片刻,似有不信:“她想助云笙夺得皇储之位?”

冷贵妃深吸一口气,目光远眺,落于一处绽放的花蕾之上,幽幽吐气:“如若那样倒也罢了,我们大可借她的手铲除异己,再与她进行生死对决,可惜……她要的,或许只有你父皇才给得起。”

这个想法荒诞不经,可一出现在冷贵妃的脑海就再也抹除不去,除此之外,桑玥还要复仇,要将所有伤害过冷香凝和她的人赶尽杀绝,桑玥还要帮冷香凝复位,可怕的是,她到现在都没能探出冷香凝的下路。

“母妃,你何出此言?”

冷贵妃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走近他身旁,探出葱白纤手,满腹怒火突兀地化为眼角一片犀利的锋芒,闪了闪,不留余韵,颊上再不见愠色,指尖在离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一寸处堪堪停住,改为抚摸他的墨发,语气也柔了许多:“云阳,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不到你出手的时候,谈氏一族的覆灭如果能换来你的觉醒,我便觉得他们死得其所了。”

云阳的瞳仁一动,似静水流深的山涧凭空跌落了一块顽石,荡起涟漪阵阵,但很快,再次归于平静。

冷贵妃俯身,在他额上印下一吻,这一次与以往任何一次也没什么不同,轻柔的凉意,总是能渗透骨髓,寒彻心扉。都说母亲的吻是最温暖心田的,他为何,从来不这么认为呢?

云阳跪安,刚走到门口,晴天霹雳无情地打在他的头顶。

“来人,把莫德的遗体运出二皇子府,鞭尸。”

“母妃!”云阳身子一晃,撞上了朱红色的大门,他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那个绝美华贵的女人,“母妃,不要!不要再伤害他了!”

“莫德的遗体,本宫暂且替你保管,”冷贵妃牵了牵唇角,淡淡地道:“还有下次,本宫就将他挫骨扬灰。”

云阳的心砰然碎裂,痛得快要直不起身子,他得阖上雾气升腾的眼,双拳紧握,腿,好比灌了铅一般踩在棉花上,每一脚都不知深浅、难以挪动。

半路,撞上了慌慌张张的庆阳公主,庆阳公主焦急地讲了几句,他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听清。

庆阳公主摇了摇他的肩膀:“二皇兄,我跟你说话呢!”

洛女官扯了扯庆阳公主的袖子,低声道:“公主,算了,我们还是赶紧禀报贵妃娘娘吧。”二皇子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显不正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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