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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天灯?!”古易像是被老妪的话吓了一跳,“那很痛的,换个行不?”
老妪怒哼道:“死到临头还油腔滑调,你看你什么时候才知道哭!”
“你这就错了。说实话,不是我吹牛逼,天底下我最不怕的就是鬼术。”说着,古易已将墨镜取了下来,手持“赤怨”朝着自身右手面的地方走去。
“败食尸瘴,取三尸剧毒祭炼,以有形化无形,奇异难测,难以防备,杀伤力确实不小,可惜,这尸瘴即为术,就需要持续加持,比如说这里,就有个放毒气的。”
说着已走到壁前,手中“赤怨”对准壁面刺出,只听“砰”的一声,这里的壁面很薄,轻易的就被刺穿了进去,内里传来一身闷哼,洞隙中很快流出鲜血,屋内的尸瘴淡了一些。
“你,你怎么会,怎么会知道尸瘴布局?!”
老妪的惊呼声响起,躲在石壁后的她,有一瞬间透过变淡了的尸瘴,看到了古易纯黑色的双眼,响起了传说,不可置信的道:“判官眼?!”
“错!”古易义正言辞,“这是帅哥之眼!”
“你……我,这……你……”古易的话让老妪一时纠结得说不出话,不得不花了片刻时间整理好说辞,道,“你……住手,快住手,你可记得约定,凡是要留一线!”
就这在短短两句话的时间内,对群狐无敌的古易游走在屋内,将躲在墙壁后面的狐狸杀了大半,听见她的话,不禁笑出声来:“对呀,留一线,可是你为什么食人肉身不算,还要拘禁魂魄为奴,来服侍你这一大家子?”
“我,我……”老妪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不用我我我的了。点天灯那么痛,我给换个痛快点的,拜拜!”古易来到屋内最不起眼的一面石壁前,手中赤怨刺出,就像是和人在开玩笑一般。
“不,住手!啊!……”
壁内传来一声尖叫,平息后再没了动静,屋内的尸瘴不见了踪影,古易可以感到还有几只狐狸躲在壁后面瑟瑟发抖,他笑了笑,从背包内取出一个黑色的铁罐子和一炷红香,将香插在铁罐上点燃,背起昏迷过去的李静怡头也不会,走出了屋子。
“留一线于人就是留一线于己,于人一线不留,就是于己一条死路。规矩就是规矩,毕竟这是血写出来的规矩……”
出了屋门,古易一招手,朝着屋外假山的地方笑道:“美女过来,问个路。”
假山后畏畏缩缩的走出一道身影,她身形有些模糊,但那样貌身材还是容易的就能认出她来,正是张宁的宝贝女儿张纯。
“打个商量,你带我出去我带你回家怎么样?”此时古易重新戴上了墨镜,看不到眼神的笑容,加上刚才西院房屋无门,屠杀群狐的事被张纯瞧了个清楚,后者禁不住有些害怕,弱弱的不敢啃声。
“别害怕,你爹是张宁对吧。你看这是什么。”
古易取出了张宁给的宝马车钥匙,张纯不由一愣,随即露出惊喜之声,只是她魂魄单薄,难以出声,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自己认识出去的路。
“认路就好,带路吧,不然等会可要起火了。”
……
在张纯的带领下,古易手提背包,背着李静怡走出出了狐狸洞,重新出现在无名山峰山。
出口不在化龙潭,而是靠近了山脚下,颠簸中李静怡迷糊着睁开了双眼,感到自己被人背着,手脚发软,轻声低呼道:“这是哪?”
“快到龚家村了。”
听到古易的声音,李静怡恍过神来,想要叫他方向自己却又手脚无力,话到嘴边也就制住,改口问道:“那些狐狸呢?”
“回到马克思的怀抱了。顺便狐狸洞也去见炎魔之王了。”
李静怡反应过来,道:“你烧了狐狸洞?!”
“是啊,顺便带了个美女出来。”古易努了努嘴,示意李静怡超前看去,那里一道飘忽的身影回过身来,对她腼腆的笑了笑。
“张纯?”
古易道:“这妹子运气不错,正好遇到了我们,剩下的我虽然烧了狐狸洞,他们的尸身禁制被破,但回家的路就要自己找了。”
狐妖被灭,狐洞被焚,张纯也救了出来,李静怡不禁有些恍惚,这事这么轻松就办了?
看向背着自己的古易,李静怡一时觉得他有些看不透了……
就这样,静静的走了一段路,李静怡再次开口,道:“这件事算是到此为止。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世界上还有这些奇异非常的事情,我承认你是个很本事的人,所以,对于王静的死,我对你的怀疑更大了,你要是能坦白的……哎……”
李静怡话说到一半,忽然感到托住自己的手一松,手脚无力的她顿时从古易身上滑了下来,跌在地上。
“嘶……你!”
这下摔得不轻,李静怡咧着嘴,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从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错了姐姐,我是男孩,毛都没长齐呢。”
想起车上的话,李静怡狠狠瞪了他一眼。
两人身前的张纯见他们斗嘴的样子不觉笑出了声,她魂魄很淡,笑声也淡,在宁静的山夜间却似乎飘了很远:
“嘻嘻……”
鬼的笑声……
……
耽搁了一晚上的时间,天色渐明,两人隔着老远见到了龚家村的村头,村头似乎吊着什么东西。
李静怡眯着眼看向村头,疑惑的道:“那里是挂着什么东西吗?”
这里视线太远,只能模糊的看到有什么东西吊在村头,具体却看不清楚。
“我记得昨晚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昨天夜间吊上去的,过去看看吧。”古易想了想说道。
两人渐渐走近,逐渐的看清了吊着的事物,李静怡脸色一变,由之前的轻松变得严峻,目光如刺,直直的盯着村头吊着的事物。
古易咂了咂嘴:“这还真是有点那个啥,你说他叫什么来着?”
“龚宇,龚伯!”
只见村头吊着的,骇然就是昨天认为有问题的,村里唯一一所宾馆的老板:龚老头!
此刻的他浑身是血,面色惊恐,可以看出龚老头死前似乎经历过大恐怖。折叠的手脚,整个人几乎是用吊着的方式做出了跪着的姿态。
能让一个术士死得如此惨,还吊着村头,究竟是什么干的?龚老头的双眼中除了恐惧,似乎还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绝望。
那是一种对绝对力量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