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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火车开动的那一刻,梁振兴还是睡不着,闭上眼都是月亮湾里他和林朵的身影,以后这里是他的爱情海了,只属于他和林朵两个人的爱情海。
☆、第58章 姻缘
s省f市是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历史上有多个朝代在这里建立皇都,因此,这座城市的古韵和历史文化遗迹最久远,也是被保存最好的地方。
梁振兴四人出火车站口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堵雄伟的古城墙,这座城市的发展比别的城市都好,人口也是其他城市比不了的。逆着人流挤出火车站外,拒绝了好几个在车站口拉生意的人,几人找到了小卖部买地图。
上辈子林朵所工作的地方有组织过一次员工游,来的就是f市。不过上辈子来的时候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像现在这些居民房早就被征用成绿地,青石板路也扩宽了,这一切的一切她从前只在旧照片上看到过。
“咱们先去找住的地方休息下吧,坐了这么久的车大家都累了,而且还有行李也先放放,”梁振兴提议道,从d市过来他们也买了当地的一些特产和给家人的礼物,原先背着的背包已经不够用了,大家都拿出了手提袋。
梁振兴的提议大家都赞同,虽然在火车上睡了一天,但是也只是越睡越累,而且天气炎热,大家也想洗漱一下,去去热意。
f市的交通系统在这时候基本健全了,公交车或者电车任君选择。但车多人也多,最尤其是在火车站外上车的人更多,当车来的时候,大家一窝蜂的往上挤,行李挤行李,人挤人,或许司机对这种情况早已司空见惯,等站台上的所有人都上了车,他便发动车辆,摇摇晃晃的向市里驶去。
过了十多二十分钟,梁振兴四人终于下了车,一下车几人长舒一口气,天气炎热,车上的人又多,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本来不晕车的人都被熏的各种反胃。
四人精神不佳的找到旅馆,洗漱完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倒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才精神起来。
f市的古建筑很多,就连各种羊肠小道和胡同看起来也透着一丝古韵。四人在店家的介绍下去了老城隍商场,当然,和后世大家所看到的城隍庙商场是完全不一样的后世的城隍庙商场改建后焕然一新,没有现在的阴暗巷道,取而代之的是新建的仿唐建筑。其实要林朵来说,没改建前有没改建的好处,各种街道和建筑还是像从前一样,街边的商贩和买东西的客人像穿越千年的画,彰显着历史的倒影。
四人在老城隍庙口照了张相,林朵还特地给庙口拍了张留做纪念。
城隍庙是宋时的建筑,庙门还在,进去却是一条愈走愈凹下去的小街道。街道两边相对着又向里斜着是小巷,巷的门面对门面,活脱脱呈现着一个偌大的像化了汁水只剩下脉络网的柳叶儿。这些门面里,专售一些各式生活用品还有仿古的玩意儿,四人在各个商铺里挑挑拣拣,买了好些东西,这些东西在h市可是稀罕物。当然除了用的玩的,还有吃的,有当地的特色小吃,也有外来人口做的省外小吃,各个小摊上扬起一面白帆,上面写着各种小吃的名字当招牌,有些店家上还挂有老字号的匾额,他们看哪样都觉得新鲜,走街串巷的吃了不少。
逛完城隍庙还顺带解决了午饭,四人一商量就决定不睡午觉了,打算去城墙上走走看看。
f市的城墙宽15-18米,周长约13.7公里。城墙外有宽20米、深10米的护城河。墙面用青砖包砌,厚重坚实,东西南北四面均开设城门。城门上建有城楼、箭楼、闸楼、巍峨凌空,气势宏伟。城楼与箭楼之间有瓮城。城四角各有一座角楼。这是我国现存完整的古代大型城垣之一。
现在还没有门票之说,林朵几人登上城墙的时候正值午后,上面一个人都没有,站在城墙上可以看到人家炊烟袅袅,一眼望过去均是古建筑,把大半个城池都看在眼里,四人想象着古代帝王君临天下的情景,心里一阵激动。
在f市,四人去逛了鬼市,参观了行宫,还去爬了山,拜了佛。
f市的庙宇很多,最有名的还是罗汉山上的,四人在回去前还特地去了一趟。传说古时候有位帝王在此出家修行,是历朝历代的皇家寺庙,供奉的也都是得道高僧,就连求神拜佛也很是灵验,因此这家寺庙香火鼎盛,即使是远在山上还是有不少的人爬上去,用他们的话来说爬上去是对佛祖的虔诚。
林朵四人在山脚下就看到很多小摊位卖香烛和佛牌,还有一些脚夫在山下拉客,主要做不想爬山或者体力不支的人的生意。
“林朵,要不你和小磊坐脚夫上去吧,”梁振兴提议道,山太高了,要爬上去可不单单是靠毅力,还要靠体力说话。
林朵和林磊两个人商量了一下,然后林朵拒绝了:“不用了,咱们是上山为家人求平安的,而且咱们也不急,时间还早咱们可以走一阵歇一阵。”
林磊也在一旁点头:“我也是男人了,哪能让脚夫抬上去呀,而且山上有些弯道那么陡,太不能让人放心了。”
梁振兴和丁子墨看到两姐弟态度坚决,再想想他们体力不支可以休息,而且还有他们两个在旁边帮忙着应该没问题,于是收拾收拾四人就上山了。
四人到山脚下的时候还是早晨六点,山脚下和他们一起上山的香客很多,其中还有一些年级大的老人在家人的陪伴下上山。
山上的空气很好,尤其是早晨,太阳才刚照出光辉,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留下一地细碎的倒影,有时候风一吹,留下‘沙沙’的歌声。林朵几人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然后坐在石头上休息,好在上山前几人不嫌重,在背包里装了几瓶水,这会上到半山腰,买水的地方都没有,没带水的只能期待遇上做生意的脚夫了。
四人休息的地方不单单只有他们几个,旁边还有一些香客,有一家人似乎没带水,随行的老人坐在石头上用手帕擦着汗,一旁还有跟他们一个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在给她扇风解热。
“你好,请问你们有带多余的水吗?我想跟你们买一瓶。”
四人在低声说话时就听见旁边响起一道礼貌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一位穿着短衣短裤,脚踩解放鞋的中年男子。对方看到他们盯着他看,爽朗一笑,然后指着不远处的祖孙两对他们说:“我陪我娘过来还愿的,那是我儿子,上山的时候忘记带水了,老人现在渴的不行,所以想问问看你们还有没有多余的水可以卖一瓶给我。”
四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梁振兴拉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水递给男子:“大叔,我们带了五瓶水,每人分了一瓶正好剩一瓶,您拿去吧。”
“谢谢啊,”男子接过水,摸出钱袋子要给他钱,梁振兴忙拒绝道:“您别客气,大家出门在外就是要互相帮助。”
男子见他们一直推拒,只能连连道谢,拿着那瓶水走了。
几人休息了一阵,又继续上路,越往上路越陡,有些地方还得相互帮扶才能走上去,甚至有些地方只能一次过一个人,往上还得多加小心,有恐高症的人这时候都不敢往下望,“这山路上都没有加护栏,大家要小心啊,”林朵提醒道。
丁子墨从草丛间捡了两根木棍,四人一人抓着一头相互牵引着往上走,走走停停了几次才在日头中上的时候到达山顶寺庙。让他们想象不到的是山顶上竟是一片平坦之地,台阶之上种了几颗树龄悠久的枇杷和桂花树,粗粗壮壮的树身得让五六个成年男子才能拦腰抱住,四肢舒展的枝干上挂满了红艳艳的红绸,隐约间可以看到用金砂写下的‘xxx平安’几个字。
寺庙之前有一个香火鼎,香客们在进寺之前都在鼎里上了一炷香,进入寺庙之后,林朵才发现这个寺庙是对称布置的,沿中轴线排列,山门、莲池、平台、佛阁、配殿及大殿,殿堂为全市的中心,佛塔退居后面。这个仁心寺可以看出历史的悠久,有些木梁雕刻没有经过翻修,已经出现裂痕或者虫洞,寺庙里种了一丛丛的文殊兰,隐约间还能听到木鱼的声音。
林朵虔诚的跪在香榻上,看着慈眉善目的佛像,她不知道自己从未来回到过去是不是佛家所说的轮回,但是她还是很感谢上天能给她这次机会,弥补所有,挽回所有。
几人拜了佛,上了香,还为家里人求了几道平安符,梁振兴在寺庙里求了一道红绸,用金砂在红绸上写了他和林朵的名字,高高的挂在姻缘树上。这个红绸是他偷偷求的,谁也不知道,他想如果佛祖真的有灵,保佑他和林朵以后能在一起,他就带着林朵回来还愿。
上山容易下山难,山坡料峭,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所以这次四人下山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等下了半山坡,找到一块相较平整的地方稍作休息,他们上山前买的水已经喝完了,幸好在山顶上遇到做生意的脚夫,虽然价钱比山脚下贵了五毛,但是买了总比渴着下去好。
几人边喝着水边计划着回去的行程,他们出来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也该回家去了,这一个月除了林朵注意防晒,只略黑外,他们三个男生已经晒成了小麦色,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不过也更健康阳光了。
“喂,你们几个还有没有水,拿一瓶过来。”
一道趾高气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四人面面相觑,转头才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穿的挺好,林朵一看衣料就知道不便宜,只是脚上踩着的漂亮皮鞋已经蹭脱了不少皮。哪有上山穿皮鞋的呀,一点常识都没有,林朵腹诽道。
对方态度太傲慢,再说他们也只买了四瓶水,四人一分就什么都没了,林磊好脾气的解释。
女孩听了反而生气的骂道:“有四瓶水那一瓶给我又怎么样,本小姐让你们拿水给我喝是你们的福气,平时你拿给我我都不喝呢!”
“这福气你让给别人去,我们不稀罕,”梁振兴呛声道。
“你……哼,”女孩没想到对方态度这么恶劣,转头朝后面大喊:“爸爸妈妈,你们快来,宝宝被人欺负了!”
这时他们几人才发现远处有对夫妻走过来,只是刚刚他们离的太远,几人没注意看,这时谁都没发现他们离的越近,丁子墨的脸色就越差。
“我说你们几人都这么大了,还好意思以大欺小呀,”人还没来到身旁,声音就先传来了。这道女声应该就是女孩嘴里的妈妈,声音倒是好听,只是大声说起话来倒有些尖锐,漂亮的五官,一头黑发绑起马尾,身穿运动服,看起来倒比实际年龄小好几岁。
中年男子身上也是穿着运动服,看起来和女子是一样的,板寸头,浓眉大眼面带微笑,让人看了能卸下心防,只是对方一看到几人时脸色倒是一变,女子看他们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刚要大骂,他忙用手拦着,什么话也不说。
丁子墨看也不看他们,冷哼一声带头下山了,梁振兴几人也不想吵,看丁子墨下山也跟着下去了,隐约间还听到那对妻女质问男子怎么不拦着他们,只是男子反应不像他的外表那般,一句闭嘴就让两人安静了下来。
等下了山,已经黄昏,山脚下还有一些摊贩在摆着,脚夫估计回家去了。林朵转身远眺,山林太高,夕阳的余晖倒映在山体,隐隐发光,山顶上的寺庙在山脚下已经看不清了,只是半山腰以上的山体全部被大雾掩盖,隐隐约约,犹如仙境。
☆、第59章 胃疼的爱情
爬了一天山,筋疲力尽的四人洗漱完后连晚饭都没吃就倒头睡下了。丁子墨等同屋的梁振兴和林磊睡着后爬起来,坐在床边不知道想些什么,窗外亮起的霓虹灯透过缝隙照在他脸上,刺眼的让他眯起双眼,脸上的表情更高深莫测起来。忽的一下站起身来,幸好同屋的两人都睡着了,要不看到丁子墨这样只会让他们吓一跳。
丁子墨下到旅馆大厅,靠在墙上闭目,旅馆大厅的服务员看到他一言不发的站了好一会儿,也不去多事打扰,只是从柜台下搬出一张椅子放在他身边,也不管他坐不坐。
丁子墨就这样保持一个姿势,等了半个小时,在服务员都要怀疑他睡着后,要不要唤醒他时,门口停了一辆黑色轿车,从车里走下一个身穿休闲装的男子,一脸不苟言笑。
服务员刚要寻问对方要不要住店,就看到其直直走到靠在墙上的少年旁边,站的笔直,一脸恭敬地说:“丁少。”原来少年是在等人啊,服务员暗自点头。
“我就知道他会找人跟踪我,”丁子墨推开对方,也打断其接下来要说的话,“走吧,你家丁先生的脾气不好,去晚了他又会发神经。”
来人咽下嘴里的话,满脸无奈的跟上少年的脚步走出旅馆,在对方上车后发动车子。
车子开了五分钟,男子在后视镜上看到少年闭着眼靠在靠垫上一副睡着的模样,其实他知道对方没睡,只是不想说话罢了,既然这样,他也不会自讨没趣去触对方霉头。于是车上保持安静,直到车子驶进一处私人会所。
早等在大门外的人看到车子停下,忙上前去打开车门,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丁子墨难掩一脸喜色:“少爷,您瘦了,”语气里有哽咽,也有关心。
本来一脸怒意的丁子墨看到对方,脸色稍有放缓:“丁叔,半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他的回应让丁叔很是高兴,慈眉善目的脸更是笑开了花,“少爷,您快进去吧,老爷等您好一会儿了。您不知道,您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老……”
“丁叔,”丁子墨打断对方的话,本来放暖的脸现在又浮现出讥讽的样子:“这些话就让那位‘好父亲’说吧,你说了我可担心他不高兴呢。”
看着丁子墨走进会所,丁叔站在原地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私人会所坐落在繁华的路段,一共有十层楼高,除去五楼以下的休闲场所外,剩下的楼层一楼比一楼难进,最高一层甚至需要指纹。越难得的东西越能吸引别人的注意,除了普通民众知道有这地方,并且消费高端外,有一定手段的人对五楼以上的场所可以说是趋之若鹜的。
现在丁子墨正是从特殊走道上的顶楼,四周没有监视的人,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他闲闲的把手插在兜里,越靠近目的地,越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走在他身后的丁叔嘴角一阵抽搐。
十楼诺大的楼层只有一个房间,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一看到丁子墨和丁叔一行人出现,恭敬的冲他鞠躬,然后打开大门。
丁子墨对他父亲的那套从小到大就看透了,明明是个生意人却搞的像个黑社会似的,身边的人天天不是西装就是西装,就跟他找女人的眼光一样,垃圾到不行。嗯……不能这么说,说的他都觉得自己也是垃圾了。
进了门,一个体格高大的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背对着他,男子的前方二十米处正摆着个靶子,对方正在用飞镖掷靶子,手臂伸长拉开间可以看到肌肉的伸缩。
对方不说话,丁子墨更不会轻易开口,他抱着手臂离男人一丈远,靠在墙上,眼里满是嘲笑。
等男人把手里的飞镖全部掷完,用放在旁边的手帕擦擦手,转过来看着丁子墨。如果林朵几人在这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男人就是今天他们下山时所遇见的娇蛮女的爸爸。
父子俩对视着,谁也不先开口打破平静,站在一旁的下属更是不敢开口,他们又不是闲命长,等到男人看着丁子墨叹了口气,摆摆手让旁人退下,等他们把大门关上,他才一脸疲惫的说:“小墨,闹了半年你该够了。”
丁子墨听了对方的话,讥笑一声:“闹?你认为我在跟你耍小孩脾气?丁先生,你错了,我是认真的,从我踏出丁家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再回去。”
“够了,”丁鸿儒听了他的话,恼怒的大喝,只是对方也只是耸耸肩,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小墨,你出去这么久,难道忘了什么叫礼貌了?”
“不,我没忘,只是因人而异罢了,”丁子墨没理会对面男人的怒气,“说吧,你让人跟踪我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过得好不好,今天看到你也交上朋友了,爸爸很开心,爸爸也只是关心你。”
“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就是对我最大的关心了,而且你不觉得你的关心我消受不起吗?省省吧,留着给你的好女儿,我想她更需要,”丁子墨抬手拒绝对方说话“好了,你见也见过了,知道我还活泼乱跳没少只胳膊断条腿的,你放心了吧,那我可以走了,”说完把手插口袋里,气定前闲的抬腿就走。
“站住!我说你可以走了吗,”丁鸿儒暴怒道:“这就是你对待父亲的态度,这些年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呵,您可千万消消气,再说了您也不想想,如果我是狗,那么生下只狗崽子的您又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丁子墨的话刚落下,耳边就飞来一只瓷杯,砸中他面前的墙壁响起清脆的响声,把门外的众人吓的心都提了起来。丁叔在门外望眼欲穿,他几度想冲进去,但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不能轻举妄动,即使是他这个为丁家奉献大半辈子的人也不行。
可惜的看着地上碎成几片的瓷杯,丁子墨转过身去,再次盯着面前的男人,一个无论是法律上还是血缘上的男人。“丁先生,您还是这样,只要旁人不顺您的心,您就喜欢砸东西。今天的谈话我看就此结束吧,看看这时间我都觉得我耽误了您的家庭时间,这时候我想应该是您陪伴爱女娇妻的时间吧。”
语音刚落下,就听见房间里的电话铃响,两人沉默,直到电话从吵闹到安静几次后,丁鸿儒无奈的接起电话,“坝坝舞,你怎么还不回来,宝贝等你好久了。”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房间里响亮的出奇,那声甜到腻人的爸爸让丁子墨双眼一眯,然后抬脚走出去,头也不回。
丁鸿儒敷衍完电话里的人,儿子也已经下楼了,他无奈的坐在沙发上扶额,对于这个儿子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过了一会儿丁叔敲门进来。
“送小墨回去了?”
“老爷,少爷坚持自己回去,拦公交车走了,不过我让丁文丁武两人在后面跟着了,”丁叔心里也一阵无奈,这对父子的关系这几年越来越紧张了。
“嗯,小墨身边的人先撤了吧,他已经知道了,过段时间再安排新面孔去,这次别让他发现。好了,你下去吧。”
丁叔听完后躬身出去传达新的命令。
丁子墨上了回旅馆的公交车,他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他,但那又怎样呢,不过是听人命令办事罢了。
夜晚的公交车没有白天热闹,稀稀疏疏的几个人分坐在椅子上,有的神情麻木,有的神情疲惫,他的神情是怎样的?转过脸面对公交车上的玻璃窗,在街边路灯的照映下勉强能看清他的脸,那张一贯没表情的脸上此时一脸讥讽和嘲笑,看着自己,不知道是针对谁。
回到旅馆,大厅里的服务员换了一个,对方寻问了几句后就让他上楼。跟在后面的丁文,丁武看到他上楼后,又等了一会儿才驱车离开。
丁子墨推开房门时屋子里一阵呼噜声时起彼浮,梁振兴打完呼噜还吧咋吧咋着嘴巴,这小子不知道在梦里又吃了什么好吃的,丁子墨一阵无奈。走到窗边拉开一角,看到楼下那辆黑色轿车离开后,他才轻手轻脚的收拾自己。
躺在床上的他睁着眼,明明很累却睡不着觉,或许是因为今天看到他父亲才引起的吧。
丁子墨有记忆以来父母就是一见面就争吵,常常就是以父亲摔门而出,母亲失声痛哭而结束。从小他以为别人家的父母也像他的父母一样,虽然他没机会去过别人的家,因为他没有朋友。
小的时候他没上过幼儿园,母亲请了好几个老师回来给他上课,他一天的时间都被排的满满的,等他学会弹第一首钢琴曲,就被母亲送到父亲身边刷存在感,那天让父亲早点回家的电话是他打的,母亲站在电话旁一字不漏的听完,满眼的欣喜。
那天他和母亲从日出等到日落,再到日出,一开始的欣喜早已被满身的疲惫所掩盖,丁叔在夜晚时就打算带他去入睡,只是母亲不同意,一直让他保持清醒,母子两个在客厅里枯坐一夜。第二天,父亲回来看到他们两个,一脸的歉意,母亲打断父亲即将说出口的道歉,用一旁的铁棍将他的钢琴打烂。
他永远记得那天从清晨等到黄昏再到清晨的场景,也永远记得琴键飞散,母亲一脸癫狂的画面,所以说他这辈子最讨厌失约和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