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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海杏洗漱完毕,看着还腻歪在自己身旁的战常胜。
“你这个混蛋,破坏我在红缨心目中的形象。”丁海杏踩着他的脚咬牙切齿地说道,留下龇牙咧嘴的战常胜,出了卫生间。
“早上好。”丁海杏坐在餐桌前,看着段红缨打着手语道。
早上是一手四指与拇指相捏,手背向上横放胸前,缓缓向上抬起,五指逐渐张开,象征天色由暗转明。
好是一手握拳,向上伸出拇指。
段红缨笑着打手语道,“早上好。”
“早餐来了。”战常胜端着铁锅出来道,还特地一瘸一拐的。
段红缨见状站起来,指着他的脚,一脸的担心。
丁海杏看着他故意装模作样,少来,她穿的布鞋,就算踩也不会疼到哪儿去?轻哼一声,我才不会心软的。
战常胜看着段红缨,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丁海杏还是起身将他手里的铁锅接了过来,放在了餐桌上。
战常胜心里得意的一笑,我就知道,杏儿嘴硬心软。
丁海杏将铁锅放在桌上,掀开盖子,浓郁的小米清香扑面而来,原来熬的小米粥,配上大白肉包子,就着黑咸菜,也就是腌好的芥菜疙瘩。
餐桌上冒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喝一口小米粥,咬一口香香的肉包子,满嘴流油,夹一口黑咸菜,咸菜脆爽。早餐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
“怎么样?够不够。”战常胜看着吃的喷香的丁海杏道。
丁海杏咬着肉包子忙不迭的点头,咽下口中的包子道,“我们快走了,不用我出手了吗?”
“出手,出什么手?”战常胜一头雾水地看着她道。
“专治疑难杂症。”丁海杏淡然地看着他道,“还是他们继续痛苦。”双手抱胸道,“我无所谓。”
“他们都不在这里,你想出手也没办法。”战常胜无奈地说道。
那些前辈们,革命年代过来的,战争年代给他们留了一身的伤病,他们出门很不方便的。
战常胜又道,“而且他们都有保健医生的,不用你出手的。”
“那随便了。”丁海杏耸耸肩膀无所谓道,是她想的简单了,
“不过我的战友们他们的身体如何?”战常胜可不会看着老战友们身体痛苦的,而不管不顾的,她那双堪比x光机的双眸,肯定看出什么了。
“都是战争年代遗留下来的小毛病,只要按方吃药就没问题了。”丁海杏看着他认真地说道,“一会儿我给你药方,你送给他们好了。”
“那我替他们谢谢你了。”战常胜真诚地说道。
“有什么好谢的,没有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哪有我们今天幸福的生活呢!”丁海杏真心实意地说道。
“杏儿,你的思想觉悟很高嘛!”战常胜看着她轻笑道。
“那是!”丁海杏微微扬扬下巴,一脸的俏皮。
放下碗筷,丁海杏就开始写药方,对于他们的病,她已经‘看’过了,暗记于胸。
丁海杏写好后,递给了战常胜,“你交给他们吧!”
“没问题。”战常胜收了起来,然后看着她道,“未来十多天,我可能要很忙,所以这个家就交给你和红缨了。”
“没问题。”丁海杏点头应道。
战常胜忙碌了起来,白日里不见人影,晚上准时下班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以前没吃过肉,不知道肉的滋味,可如今尝过肉味后,食髓知味,食色性也,饮食男女。
地越耕越熟,战常胜夜夜滋养浇灌耕地,而且每夜都不止一次两次,那爷们儿简直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卯着劲儿全部往她身上用,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去!
这家伙还美其名曰,要体谅、体谅他,第一次留下并不完美的记忆,要多多补偿她。
这种没羞没臊的话,也说的出来,她以前怎么就觉的他是禁欲系高冷男呢!
真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杏花坡,寒冬腊月,大家都躲在家里猫冬,这种时候,一般村里人都是不出门,大多的都在家里围着暖炕猫冬。劳作了一整年,也就冬日里能清闲几日。今年相比于前两年的日子,要和缓了一些,虽说依然是吃不饱,但起码不用啃树皮,吃土了。
孩子们还从山里捡了些榛子,核桃还有杏花坡特有的杏仁什么的小零嘴,坐在热乎乎的炕上,简直美死了。
此时丁家一家人也围在炕上,盘腿坐着,炕桌上放着炒好的松子和榛子、核桃,丁爸拿着账本,手里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在算大队的帐。
丁国良和应解放在看书,丁国栋做在炕沿边,编筐子,章翠兰盘腿坐在炕上正在绣鞋垫。
一家人各有各的事情做,“国良,明年夏天该考学了,怎么样,有信心吗?”丁爸停下拨算盘的手,抬眼看着他道,“爸可等着你光宗耀祖呢!考上大学,让老郝家好好的看看。”
“你这老头子,都给你说了不要提这事,给孩子压力。”丁妈立马放下手中的鞋底子,目光看向丁国良道,“儿子,别听你爸的,踏踏实实的学习,已经是高中生了,就是城里招工也绰绰有余了,所以不用给自己压力。”
丁国良微笑着看着二老道,“爸,我对自己有信心,我的成绩很好的。”
“不愧是我的儿子。”丁爸高兴地拍着他的肩头道。
“儿子,别勉强啊!”丁妈担心地看着他道。
“叮铃铃……叮铃铃……”村子里传来自行车铃声,紧接着听见喊声,“丁丰收,丁丰收,有你的包裹。”
“我没听错吧!谁回给我寄包裹。”丁爸讶异地看着他们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丁妈催促道,“国栋,国栋快去看看,别让邮递员走了。”
“哦!”丁国栋扔掉手里正编的筐,跟兔子似的窜到了外面。
“邮递员,邮递员。”丁国栋朝一身绿制服的邮递员招手道。
邮递员推着自行车走过来道,“你是丁丰收同志。”
“哦!不是!”丁国栋摆手说道。
“不是,你叫我干什么?”邮递员看着他不赞同地说道,这不是耽误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