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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正午,楚场长看着她小声地说道,“丁副主任,你看你到这里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连口水都没喝,午饭时间已到,我们是不是先吃饭。”
“好吧!你安排吧!”丁姑姑攥紧拳头道,在这里干看着也解决不了问题。
楚场长前面带路,一行人去了场里的大食堂。
丁姑姑的站在食堂门口,大堂的吵杂声,倏地一下安静无声。大家的眼神刷的一下全部集中在了丁姑姑身上,都知道县里派领导来蹲点儿,没想到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
丁姑姑这些年在公社工作,风吹不到,雨淋不到,这两年被丁海杏用空间食品滋润着,唯一的儿子又那么争气,又心无烦事。可以说保养的很好,一点儿也不像奔四之人。
众目睽睽之下,丁姑姑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唇角噙着笑意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丁明悦,未来一个月里我将跟大家一起工作。困难是有,我们一起努力为全市人民,甚至是首都人民解决难题。”
楚场长率先拍手,嘴上还嚷嚷着道,“鼓掌,鼓掌!”
大家嘴上不说,看表情就知道,一个个脸上都写着:说的比唱的好听,一个女人能干什么?还嫌不够晦气吗?
连上船的资格都没有。
她懂天气吗?懂海流吗?
坐过轮船吗?晕船不?见过大海吗?
知道这片海域盛产什么鱼类吗?
找这个一个漂亮的女干部来,确定不是糊弄他们,最后好兴师问罪。
这是唱两句高调就解决的事情吗?
我们需要的是维修工、人!。
丁姑姑懒得磨嘴皮子,说实在话,她心里现在也没有办法,可脸上却不能流露出来分毫。
一顿饭的功夫,她必须在这个时间内,想出行之有效的办法。
明明心急如焚,面上丁姑姑还得一派淡然,甚至胸有成竹,走到窗口打好了饭菜,坐在了斑驳的餐桌前,秀气的啃着窝窝头,吃着清炖的小酥鱼。
“丁副主任别看我们这里是渔场,可那是集体的财产,所以只能粗茶淡饭的招待你。”楚场长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心里有着自己的计较,岛上条件艰苦,一看就是城里的娇娘娘,如果这城里的娘们儿呆两天受不了,走了更好。
其实他也是为她好,渔场的事情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解决的。
“我也是苦出身,不讲究的,作为干部应该带头不占国家一份便宜。”丁姑姑黑眸轻闪说着场面话道。
俗话说:厨子偷油、裁缝偷布,身在渔场虽然不至于偷鱼,但伙食不应该这么差。
被人轻视的感觉,丁姑姑很久未尝到来了,初入体制的时候,别看只是乡间,但这里的争斗才更加直白,赤果果,毫不掩饰的,看不起就是看不起你。
他们的眼神已经是很客气了。
现如今只有拿出‘实力’说话,这威必须的立下,还得干的漂亮了,不然在县里那真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真如自己所说,那就是块牌子,站着、戳着、杵着。
到手的权利她可不想白白的让出去,手中的筷子紧了紧。
该怎么办?脑中闪过一抹亮光,有了,可是兵行险着,怎样规避风险。
“丁副主任,这小酥鱼正是鲜美的时候,清炖也是美味。”楚场长积极地介绍道,等了半天没见丁姑姑回应,他轻声叫道,“丁副主任、丁副主任……”
“嗯!”丁姑姑回过神来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
楚场长赶紧说道,“丁副主任,真是招待不周,也没有酒。”
“等我们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再饮庆功酒。”丁姑姑平静自若地说道,坦坦荡荡地看着楚场长。
淡定从容的眼神看在楚场长眼里仿若她真的能将眼前的难题给解决了。
丁姑姑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大堂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牛皮不是吹的,他们要实实在在的维修工。
这渔场不止他们一家,他们缺维修工,别的渔场也缺,说实在,连一个借调的地方都没有。
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坐着干巴巴的等着了。
“我吃好了。”丁姑姑放下空碗筷道,并从兜里掏出一叠粮票与钱道,“这是我的饭钱,多退少补。”接着起身道,“现在我要给县里拍个电报。”
“好的、好的。”楚场长立马跟着站起来道,领着路将丁姑姑带到了办公室,这里有发报机。
远离陆地,渔场与外界联系靠的就是这台发报机和一台老式的手摇电话。
电话需要接线员转接讲话不方便。
所以丁姑姑直接给丁爸发了个电报,很简短,需要修船工,多多益善,妹,明悦。
丁爸就这么没头没尾的接到一封这样的电报,“我上哪里给她找修船的工人?这丫头,多发几个字能破产啊!”
丁妈看着电报黝黑的双眸晃了晃道,“多发几个字,不能破产,却能要命。”
丁爸抬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道,“什么意思?”恍然道,“你是说他们,那些人……。”一屁股坐在炕上脸色煞白道,“哎哟!我的亲娘耶,这可要了老命喽!这丫头疯了,那些人没有上级的命令怎么敢擅离杏花坡。她可真是胆大包天。”
丁妈看着电报,眉头紧皱道,“也许是真碰上难处了,电报上说,需要修船工,渔场的渔轮不能出海,打捞不上渔,完不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小姑子作为蹲点儿对象吃挂落那是一定的。”
“可是……那些人,老子不敢放他们走啊!这特娘的出了事,大家一起完蛋。”丁爸心惶惶地说道。
“富贵险中求。”丁妈狠心地说道,看向丁爸眸光深沉道,“到时候功过相抵。”
“你说的容易,功过相抵。”丁爸努着嘴微微摇头道,“被人发现了,连累国栋和杏儿怎么办?”
丁爸这么一说,丁妈也迟疑了,涉及面太大,丁妈也不敢乱说话了。
“完不成任务,最多明悦一人挨训,我就不信县里不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丁爸捶着炕桌怒不可遏地说道,“可恶,这是明晃晃的坑咱家明悦。那帮子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