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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愿一听立刻直起了身子,然而这一动,牵连着小腹有些隐隐作痛,说道:“你能描述一下他的样子吗?”
遥塔纳一边回想一边描述,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对方的身高,几番下来,谢如愿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肯定了此人就是那具尸体。
“你对此人有没有更多的了解了,你说一下?”
罗生道:“遥塔纳说,她是接到城主的命令,在欢好之后将人杀掉,眼睛挖出来喂马,衣物用火烧掉,这人身上还有通关的牒文,但上面是汉字,她看不懂,已经……烧掉了。”
谢如愿心中一沉,是啊,这种东西自然是要处理好的。但她转念一想,道:“也没关系,我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遥塔纳的视线在二人之间回荡一圈,明白过来,对罗生说:“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忙指认,做假证也可以,只要你们能继续医治我的孩子。”
“没事,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医治你的孩子。”谢如愿点点头,手却放到了腹部,方才感觉还算轻,如今腹部却像是开了闸一样,汹涌地疼了起来。
罗生见状连忙起身,蹲到她面前:“你怎么了?”
沈如水耳朵尖,听到动静就立刻回头,她看见谢如愿弯着腰捂着肚子,和中医交代几句就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谢如愿额头上冒出冷汗:“好像是葵水来了……”
沈如水一皱眉:“这么疼?不应该啊?你最近吃什么凉性的食物了吗?我给你把把脉。”
“不用,小问题。你去治那个孩子吧。”谢如愿摆摆手,道:“我这都拖了两个多月没来了,估计是之前在战场上奔波疲累导致的。等会儿我回去处理一下就好了。”
沈如水本想训斥几句,随即想到了什么,把话咽了回去,点点头:“行,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不多管你。”
遥塔纳在询问了罗生情况后,主动走到柜子旁拿出一袋粗糙的红糖块,又烧上了热水,煮了一杯红糖水递给谢如愿。
罗生见谢如愿捧着碗喝糖水,不自觉拧眉,然后笑道:“两月没有月事,不会是怀了吧?”
“要是怀了那就坏事了,一个多月前我给她诊脉还什么事儿没有呢。”沈如水探头接了个话。
“咳咳!”谢如愿差点呛着自己。
谢如愿:“……师姐!”
沈如水一侧身,手上还拿着针,指了指谢如愿:“哎不过,你和萧吟行还是要注意一点,你这个时候怀孕恐怕不合适——别这么看我,就算不在战时,你年纪也还小呢,这是为了你身体着想。吃药又伤身体,对了,你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吧?”
谢如愿摇头:“我知道吃那些东西对身体不好。”
沈如水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要是真的想行周公之礼就挑月事结束后的那几天,那时候相对不易怀孕,但我话先说好,也并不绝对,所以还是少贪欢最保险,知道了吗?否则有你好受的!”
谢如愿把脸埋进碗里,红着脸嘀咕一声:“知道了。”
等到谢如愿摸黑溜进房间的时候,月亮已经高高挂起了。
她爬上床铺正要舒一口气,却被一把摁在了床上,透不过气来的亲吻之后,她连忙捂着对方的嘴道:“不行不行,我来葵水了。”
萧吟行的声音从指尖漏出:“来葵水了?”
谢如愿颇委屈道:“是啊,肚子疼。”
萧吟行吻了吻她的指尖:“我记得你的月事是在月初,应该刚来过才对。”
谢如愿一愣,随后踹他一脚,道:“哎呀真的,没骗你。这不是最近比较疲累,就推迟了。”
“劳伤气血致体虚,风冷之气乘……”萧吟行轻皱起眉,尚未说完就被对方戳了戳脸颊。谢如愿道:“你记我小日子这么准干什么?是不是因为……因为怀孕的事?因为小日子之后几天不容易怀孕?”
萧吟行一怔,连带着适才放到她小腹上轻揉的手也一顿,道:“你会生气吗?”
谢如愿摇摇头,眼神飘忽、吞吞吐吐道:“不啊,正好这段时间也不适合……不适合要小孩。师姐呢,也说我年纪小,还没长好呢,过段时候再说最好。不过,师姐还说那几天也不一定就不会……所以还是……还是少做那种事。”
萧吟行凑过来眨眨眼:“那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
谢如愿不吃这一套,眯起眼问:“是真的忘了?”
萧吟行一噎:“也不算……”
谢如愿鼓鼓腮帮子,翻了个身:“好吧,好吧!你这人,我都懒得说你了!只要不是烧杀掳掠、□□妇女、心里有别的女人、酒后乱性、外面有了小孩——”“你说到哪儿去了。”萧吟行失笑,随后飞快地、好似说慢了谢如愿就会生气一样地道:“我问大夫开了避孕的药喝。”
“啊?”谁知谢如愿一开始果真没反应过来,但随后她就吓得直接坐起来:“你!你不要乱吃药啊!”
萧吟行从容地将人按了回去:“你放心,药性温和,没有问题,我爹都吃过的,到是你,”他躺下后伸手摸摸谢如愿的小腹:“还疼吗?”
“不许打马虎眼!”谢如愿歪头看他,生气道:“这种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啊!”
萧吟行用讨好地语气道:“趁我才刚开始吃,赶紧亡羊补牢和夫人商量一下。”
谢如愿果断地说:“以后不许吃了!”
萧吟行:“得令。小腹还疼吗?”
贴着小腹的掌心不断传来的温度和指尖轻柔的按摩确实令谢如愿好受了一些,她不情不愿地承认:“好多了,但还有一点。”
萧吟行闻言皱眉:“不说我了,你似乎月事期间总是不好,要不要找大夫看看,对了,你师姐正好在。”
谢如愿:“不用不用,又不是大问题。”
萧吟行哭笑不得:“雁雁,你发觉没有。”
谢如愿似乎有了某种预感:“干嘛?”
“其实我们在某些方面都一样地气人。”
说完,两个人俱是闷声笑了起来。
“唉,对了。”谢如愿转头撑着脑袋问:“你这人,怎么也不问我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萧吟行清了清嗓子,顺从地问:“说,你为什么那么晚回来?”
谢如愿狡黠一笑,道:“你猜?”
萧吟行:“是不是背着我找其他男人去了?”
谢如愿又没忍住,咯咯笑起来:“别逗我笑了!再笑肚子又疼了!”
萧吟行撑起脑袋看她,笑吟吟道:“我打听了一下,今晚你师姐、罗生也都不在,你们三个人的组合,显而易见。”
谢如愿眨眨眼:“什么显而易见?”
“大夫、翻译和领头羊。”萧吟行说完捏了捏谢如愿的鼻子,道:“我似乎记得有人说去地牢的路上碰见了什么事,等了两天也没等到某人来找我。”
“不愧是我们智绝无双的斩神营主帅宁国公。”谢如愿捧场似的鼓鼓掌,道:“我之前在路上遇见一个抱着孩子的阿嗒尔人,求我让我救救她的孩子,但是大庭广众之下,我也只能拒绝她。但表面上我拒绝她了,实际上我还是偷偷找人给她孩子看病了。”说罢,她将早上与沈如水、罗生说过的话告诉了萧吟行,满怀期待地问道:“你觉得可行吗?”
萧吟行沉思片刻,道:“你是说,在大昭境内选地供给归顺的阿嗒尔人居住,让昭人和阿嗒尔人共治,借鉴冯太后改革,让归顺的阿嗒尔人学习和适应大昭的生活方式、礼仪制度,让阿嗒尔人融入大昭?”
谢如愿点头。
萧吟行道:“倒是可以请示一下陛下,有了旨意更能服众。”
“好。”谢如愿顿首,随后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道:“除此之外,我偷偷找人给他的孩子看病之后,还有了出乎意料的收获。”
萧吟行作洗耳恭听状:“什么收获?”
“交谈之下我们了解到,这女子为了生计,曾奉泊塞城城主之命侍奉过那人,并且,最后也是她杀了此人,还挖了他的双眼,她可以作证,此人确实是大昭人,”谢如愿面不改色地说,“并且她偶然听过城主和此人的一些交谈,其中提到了大昭太子。她也可以指认此人就是为嵇铭煜效力的。”
萧吟行眨眨眼:“真的吗?”
谢如愿学他的表情反问:“你不相信我?”
萧吟行:“如果是真的,那我为这位女子能活到现在而感到惊奇。”
谢如愿“哼”了一声,翻过身去背对着萧吟行:“爱信不信。”
萧吟行继续道:“而且只有口供的话,很难定论。就没剩下什么其他东西吗?”
谢如愿泄了气,很是遗憾:“没有。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雁雁呐。”
“干嘛。”
“其实,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甚至不需要给我原因。”萧吟行凑近谢如愿,道:“不然你以为我是站在谁那边的?”
谢如愿故意拉长了声音,道:“你难道不应该是站在皇帝那边?”
“不。”萧吟行哭笑不得:“是你,永远是你。你才是我摧锋陷阵的旌旗、号角和烽火,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谢如愿转过身来,道:“嘴这么甜,我可不吃这一套。”
“我看你受用得很。”
谢如愿佯打他一拳,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萧吟行笑眯眯道:“让他们鹬蚌相争,别来烦我们。”
千山万水飞过,金雕翻越燕山不久后,便看见一片宽广屋顶上晒着两面巨大的红底白纹的旗帜,它盘旋靠近之时恰有一阵风吹过,忽然有尖利哨声从房屋四角响起,风停又止住,风起又鸣,它像是确认了什么,收起羽翼停在了这偏僻但宽广的房屋的一处阳台上。
因这“不速之客”,屋子传来其他鹰隼的阵阵的叫声,令偌大房屋的主人很快就发觉异常,于是忙不迭去喊训鹰师。训鹰师赶来后瞅了一眼金雕的腿部,便熟练地取了笼子来,引金雕飞入笼中,将其装入马车后便与之一同启程前往玉京城。
穆王府。
训鹰师取下鸟笼,先示意穆王自己在此之前没有碰过金雕,随后打开笼子,吆喝一声,金雕便飞到他手上。他做了几个手势安抚金雕,随后取下信筒,重新锁好金雕,呈给嵇铭煊。然而只读了一行字,嵇铭煊脸色一变。
当夜,密道的门又开了。
“曲棣非这一根筋的木头脑袋!”严慎微便也是读了两行就咬牙切齿:“还真当我们盼着他赢不成?”
嵇铭煊:“外祖父,你往后看,还有疑点。咱们什么时候找人去给泊塞城的城主递过消息?”
严慎微一目十行阅完,拧起灰眉,道:“不对,我从没找人这么做过——还已经被萧吟行砍了脑袋?将随……捷报送来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