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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愁坏了管家,看着自家老爷这样,他是着急上火也没有任何用,最后浅浅的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等书房门没有人的时候,费文越才抬头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盛开的腊梅,想起之前陆依悦和自己说过她喜欢各种花,尤其喜欢腊梅,每到初雪薄薄的铺在地上,腊梅的红就格外耀眼。
此刻的腊梅同样格外耀眼,耳边的话变得缥缈虚无,仿佛时间过了很久,又仿佛在昨日。
不知为何,被风吹动的腊梅,仿佛旁边有个顽皮的小姑娘,在围绕着腊梅欢笑跳跃,引的腊梅摇曳不止。
笑容不知不觉爬上了费文越的嘴角,好像看到了什么开心事,带着一丝幸福。
这幸福转瞬即逝,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连忙收住了笑,起身把窗户关上,口中还小声的说:“这冬天还开什么窗户。”
一直没有走远的管家,看到这一幕,只好摇头离开了。
临近过年,朝中放了年假,费文跃虽然没有父母,但是家中还有亲人,而且过年需要回家祭祖,今年费文跃因为成家,回家祭祖必然要带着陆依悦,所以他们在年前五六天的时候准备出发了。
陆依悦知道此次跟着费文跃去祭祖,过年肯定是不能回来的,所以提前回到了陆府,和母亲小住了两天,临走的时候看着母亲万般不舍的表情,陆依悦没有忍住,回到车上小声的哭了起来,正哭着呢,突然被人圈住。
“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虽然费文跃没有过多的话语,陆依悦还是有被安慰到,两人虽然心中尚有芥蒂,但是毕竟要很长时间都呆在这么小的马车上。陆依悦也不是那种过分矫情的人,很快情绪就缓了回来,一直被费文跃抱着,她也有些不适,就半挣半推的坐到一旁。
此刻两人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费文跃摸了摸鼻子,想着要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看着已经坐到对面的陆依悦,在感受空空的怀抱,最后收起手转侧身从车帘往外看外面了。
察觉到费文跃一系列动作的陆依悦,也有些不知所措,刚才她哭全是情绪导致,现在情绪稳定下来,为刚才自己的失态感到窘迫,不过费文跃始终看着外面,让她少了些压迫感。
慢慢长路,微微颠簸的马车,相对安静的两人。听着外面的马蹄声,竟然有催眠的效果,陆依悦摇晃了几下,眼皮不停的打斗,最后和归于一处,这时的身子顺着车板就要倒下。
她是被对面人眼疾手快的扶着头慢慢躺下的,在她看不到的时候,旁边这人眼睛中满含温柔,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榻上,然后从一旁悄悄的拿起一个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其实,有很她不知道的瞬间,旁边人的眼神都是充满了爱意温柔,那些情绪都是给与她的,全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每每她清醒时,旁边人都是一副‘厌恶’‘嫌弃’的模样,导致她认为他变了。其实两人的内心都没有变,变的只是环境和境遇。
费文跃看着躺在那里安静恬舒睡着的人,心中被塞的慢慢的,不知为何想起两人初遇时的场景,就是这张脸在烟花下隐隐显显,就这么轻易的破获了他的心。他们后来的几次相遇,都是他故意为之,想要见她,却又不能见她,两种矛盾的心情不停的折磨着他的心,最后还是想要见她的情绪获胜。
有时他会在不忙的时候,出现在一些角落或者人群中,看着她明亮的笑脸,一脸的疲惫都消失不见。是从什么时候她的脸色再也没有笑容了呢?是从自己真正意识到身份的差距,和不甘任人指挥安排的的新婚开始吧。
想起那时候,费文跃就想狠狠地打自己一拳,当时他怎么会想通过疏离陆依悦,从而潜意识里觉得是逃离了老丈人的把控的。
是的,那时候陆奇驰,也就是他的老丈人,一直在给他安排公务。他知道,那是为了他以后升官加职做的准备,可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是陆奇驰强加给他的。当时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心理,觉得既然你不让我快乐,我就让你的女儿不快乐,当时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明明看到陆依悦在背地里伤心哭泣,他也很伤心难受,可是每每看到陆依悦的脸,就想到和她有几分相似的陆奇驰,不过那张脸充满了上位者的淡漠和冷静。
陆依悦睡了一会慢悠悠的醒来,看着依靠在窗边的费文越,睡的很是香甜,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嘴角带着笑。
看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打在了他的侧脸上,陆依悦觉得此刻的时光有些恬静。她心里还十分爱着费文越的,虽然先前发生了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其实陆依悦在心中已经慢慢原谅他。
但是她有她的骄傲,她不想先于费文越低头,她要保持着自己的姿态,等着费文越先低头认和,可是她等了一个月,都没有见他有任何缓和的态度,让她又爱又恨。
她想告诉费文越,她已经放下了,她不生气了,为什么费文越还这么的冷淡?
正在出神的陆依悦没有听到外面人的惊呼,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马惊了。”接着陆依悦就感受到了马车剧烈晃动,人声在马车后面渐行渐小,一时惊慌失措不知什么情况,也不知做什么。
费文越被惊醒的瞬间,抱着了陆依悦,把她牢牢的护在怀中。虽然他心中也很慌张,不过却表现的很是沉稳,先观察车外的情况,发现车子在飞速前行,安抚好陆依悦,走到车前,努力的控制缰绳,发现没有用后,想着是否要跳车。
“依悦,来,把手给我,别怕,抓紧我,我们从这跳下去。”
陆依悦看着路边的树木飞快的从眼睛里消失,她心中无比害怕,虽然抓住了费文越的手,她还是不敢跳车。
“别怕,我会护着你的。”费文越说着伸出双手给陆依悦示意。
陆依悦还是不敢上前,她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有些怯懦,缩在车里不愿出来。
费文越看着车子在马的带动下越来越快,而且他不知道前方路况,后面的人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怕到时候找不到他们两个,这个时候只能跳车。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陆依悦看着费文越坚定的眼神,慢慢的朝他靠近。费文越在陆依悦靠近的时候用手牢牢的抱着她,纵身一跃,跳出了马车。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仿佛停留在这里,陆依悦感觉到两人已经跳下车子,她被费文越抱在怀里什么也看不到,等了一会,她挣扎着想要起来。
一声抽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陆依悦连忙制止动作:“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费文越看着怀里的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见费文越一直没有回话,陆依悦动作轻柔的挣脱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费文越,伸手想要拉他起来。
之前因为担心陆依悦,所以自身的状况都没有感觉到,现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突然感觉腿部有种钻骨的疼痛。
他想要站起来,刚要起身,就被腿上的伤痛的又躺了下去。
“哪里受伤了?是腿吗?现在感觉怎么样?”陆依悦不敢动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血液流出,她也不清楚具体哪里受伤,只好蹲在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呵呵。”费文越被她一系列的动作和表情逗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陆依悦提起拳头就想要给他一圈,最后拳头悬空着始终没有落下去。
“你别动。”
听到费文越这么说,陆依悦就真的一动不动。她用余光扫了一下,发现费文越的手在自己头上,不知道要做什么。最后,陆依悦发现他是在给自己头上的枯叶拿掉。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闲心管这个。”这真是让陆依悦好气又好笑,但是此刻她又不能把他怎么样,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扶我到树边靠着先,咱们在这等会看看他们能不能赶过来,如果今天他们赶不过来的话,我们两个在这荒山野岭的,可能会很艰难。”
陆依悦半拖半拉的情况下,把费文跃挪到了树边,让他靠在树干上,这样减少他的行动。她推测费文跃的腿可能是骨折了,想起以前哥哥说的一些简单急救方法,她去找了个木棍,用绑腰的丝带缠起来,勉强做了个支架。
“我们这是跑了多远呀?”陆依悦往路边走了走,左右遥望都没有发现有人的痕迹,现在天气还这么冷,保暖的衣物被子都在马车上,现在马车也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她怕他们两个在这野外过一晚的话,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太阳。
“依悦,我们还是先往回走走看吧,呆在这也不是个办法。”
费文跃觉得还是不能停留在这里,当时马车跑的时候,他被惊醒,然后在车上犹豫了很久两人才跳车到了这里,看情况应该有五六里地,而且这马带的路并不是他们规划好要走的路,所以趁现在马车痕迹还在,往回走,尽量早些和他们会和,他怕入夜后视线受阻,温度下降,陆依悦会跟着他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