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弯弯绕绕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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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汪忠怎么想，老太监总算心满意足，这从陈稻身上收获来的膈应，在汪忠身上又发泄了出去。也不管身后的陈稻，遥遥喊了一声：“你打听的人有消息了，改日再告诉你。”

陈稻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托老太监找熟悉灵山阁的，估计大概率是找到了太监头上。

他总算放下一件事，想着今晚这么打打杀杀的，也不是毫无意义了，至少给了个让老太监发泄的机会，否则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告诉自己。

第二天一早，孙驭就把陈稻叫醒，说是十五皇子钱来拜访。

对于一个皇子的探望，侍卫营这帮人还是很激动的，说白了，陈稻的这个百户就是一帮守门的，请他们的老板是皇家，十五皇子就相当于老板家的后代，这些守门的不如宫内那些高管贵人，所以能见到皇子都很兴奋，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攀上高枝，至少都能有别人接触不到的机会。

不过对于陈稻来说，还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情，他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麻烦，不过也能想到是为了什么事情。

果然，十五皇子脚边跟着一只小狗，样子凶恶，但表现十分温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仅仅贴着十五皇子的小腿。

后面是一副奴才模样的汪忠，低眉顺眼，让人根本不会联想到昨晚那个跟老太监打得有来有回的高手。

十五皇子见了陈稻，很是高兴，激动的摆显：“陈大人，你看，我的小狗喜欢我得很，天天跟着，特别聪明激灵，现在都能听我的话，吃饭睡觉都很听话。”

陈稻笑着说：“殿下你可以找个小球，让小狗可以叼着，扔出去，再让他捡回来，它应该很爱玩这个游戏。”

十五皇子一拍手，有些振奋的说：“对啊，这可以训练它找东西，不错不错。”

陈稻随后应付了，才问：“殿下近日来是？”

“我就是来让我的小狗和你的狗玩一玩，狗和人一样，单独一只还是很孤单，对狗也不好。”

这个“也”字和前面那个“一样”用的同样的好，让陈稻一时不能分辨这十五皇子是在正儿八经说事情，还是在阴阳怪气的内涵自己。

陈稻把恶霸牵了出来，然后就看着十五皇子在指挥两条狗，后面的汪忠终于上前，很是低声下气的问：“陈大人，不知昨晚……？”

陈稻看了看眼前低着头的太监，比自己矮了一个头，黑黑瘦瘦的，一身衣衫整洁无比，听了问话，也小心的问：“汪总管，你一生修为，宫里几乎没人可及，如此客气，让我诚惶诚恐啊。”

汪忠一愣，抬头看了看陈稻，显然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这个叫陈稻的侍卫百户，修为应该不高，但怎么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实力呢。

迟疑了一下，汪忠也不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昨夜那位蒙面之人，不知陈大人能介绍我认识么？”

陈稻听了差点拍手叫绝，十五皇子有这种太监在一旁辅助，有武力，有头脑，做事还这么有水平，难怪被皇后冷落了，也过得安安稳稳。

他笑着说：“其实哪用得着我介绍，那人早晚会见到的，嘿嘿。不过汪总管一身本事，却甘愿在晓光殿，实在让我等羡慕又可惜啊。”

汪忠没有继续自己的问题，顺着陈稻的意思问：“我一个太监，有什么值得陈大人看中的？”

陈稻笑着说：“如今宫中，厂卫兴盛，有汪总管就不想多多为十五皇子做点事情？不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安稳嘛。”

这话已经很是交浅言深，不过汪忠还是一脸沉稳，听得很认真用心的样子，说道：“不知陈大人有什么建议？要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本家奴，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陈稻以为汪忠是一心守着十五皇子的打算，不过想不到却是有着求名求利之心。便很爽快的回答：“我也不过是个侍卫营的百户，还是要听上面的人的，不过汪总管一身修为高强，肯定能大用，到时候还望多多照顾照顾我这个小小的百户啊。”

两人就这样打着官腔，陈稻其实没什么好说得，不过汪忠总觉得自己牵扯进了什么事情中，既十分积极，又非常小心。

两人哼哼哈哈一阵，陈稻见气氛差不多了，便问：“像汪总管这样厉害的内官，是不是还有不少？我等侍卫还要多多认识，免得哪天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汪忠连忙谦虚：“陈大人过滤了，其实我也是一身病痛，这功夫练来也没什么大用，只要保着十五皇子的平安即可。”

看来这个汪忠也不想透露过多他了解的情况，陈稻也不气馁，反正知道汪忠之后，老太监作为厂公，肯定会将宫内的情况好好的查一遍，到时候自己再打听就行了。

陈稻便没有追问，客气的说：“汪总管何必这么小心，有十五皇子做后盾，又修为高深，还担心什么。”

汪忠叹了一口气：“殿下纯厚天真，重情重义，在这个皇宫实在是危险，小的不得不多多防备，还望陈大人有事直言相告，实在感激不尽了。”

陈稻有些感叹的说：“十五皇子实在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就算生性纯良，在宫内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吧。”

汪忠听了，过了一阵才有点吃力的回答：“如今皇上身体不太好，哎……”

陈稻立刻反应过来，难怪之前老太监也对自己送十五皇子一条狗表示了重视，想不到有这种原因。

皇帝看来有点不妙，这时候皇子们就敏感多了。好在十五皇子被皇后冷落已久，也没什么强大的外戚关系，在宫内的存在感非常微弱，才有和陈稻交往的轻松，否则身边早就围了不少欲成从龙之功的高人了。

汪忠的一句话让陈稻有些不知怎么接，半响，才说了句：“明白了。”

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营百户，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连忙换了个话题：“十五皇子现在挺自在，不知有没有修炼？”

汪忠轻声回答：“练了一些强身健体之术，只望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陈稻对汪忠这种避重就轻的回答颇感无奈，没好气的说：“我是问殿下的资质如何？你如此修为，宫内几乎无敌，怎就没教殿下几招？”

汪忠苦笑着回道：“陈大人过奖了，昨晚那人就远强于我，要不是他手下留情，估计我早就没了性命，就算陈大人你，我也看不透，实在是不如啊。”

陈稻呵呵一笑：“怎么？殿下也没这种修炼的资质”

汪忠想了想才说：“殿下当然资质不凡，不过既然是皇家子弟，天赋自然不一般，皇家血脉，需要修练他们的专门功法，这种功法需要的灵气特别多，如今这个环境，哎，没有皇家支援，殿下也只能练练强身健体的内容了。”

陈稻眼前一亮，这就有意思了，这种信息连老太监都没有跟他讲过，按照陈稻的推测，老太监估计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只有汪忠这种受命照顾皇子的太监才了解皇家的一些秘密。

不过老太监资历丰富，现在又掌握皇帝的厂卫，说不定也知道了，但并没放在心上，毕竟皇子修炼什么的，跟他关系不大，而且应该刻意避嫌，否则很容易被皇帝猜忌。

陈稻突然反应过来，昨晚老太监要去找汪忠麻烦，都是乔装打扮蒙着脸的，想来也是因为这个。这宫里的事情果然弯弯绕绕的太多，陈稻觉得好在自己是为了灵山阁里面的东西，否则早就厌烦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