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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周琮起得很早,他换上了喜服,程翊在一旁站着。
“先生之风非一般人可比。”
这件衣服是他为他们两个设计的,远远看上去虽是一片鲜红,但却绣着众多并蒂花,比主色深。周琮拿出发簪与红色丝带,准备重新梳一下头发。
“我来帮您。”
耳前发梳起来,插上簪子,耳后的头发自然下垂,发间系了两条红色的丝带。
“何时迎亲
“辰时出发。”程翊回答道。
巳时三刻。
该迎亲了,云枫山庄赵乾正坐在那里,周琮见礼,听完赵乾教诲后,杨苓便扶着新娘子出来了,穿着周琮设计的喜服。周琼看了一眼,眉头稍皱,这时杨苓将新娘子手中拿着的红绸的另一端递给周琮,周琮接住了,随后便有人高喊:
“姑娘出阁了!”
周琮牵着新娘子从正堂出来,满院宾客都在恭喜,走至门口新娘上轿前,他突然丢下手中的红绸,转身走到新娘子前面,将她的盖头一把掀了。
与此同时,满院宾客惊得鸦雀无声,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
“在此掀盖头不吉利啊!”
随后有人意识过来。
步摇声响起,新娘满头的步摇叮当作响。
周琮却不管那么多,他丢下一切,便往一个地方去。
这个新娘子并不是初静他要去初静的房间看看她在不在那里!
出了状况,赵乾连忙出来看是怎么回事,新娘子被掀了盖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赵乾指者新娘子问赵嘉佑怎么回事。
赵嘉佑也惊了,初静逃婚了吗
“赵掌门,这是怎么回事啊?”
“新郎官为何丢下新娘子就跑啊!”
“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苓走了过来,惊慌道:“搞错了!搞错了!这是我的陪嫁丫头,不是掌门的侄女!”
“请大家先入席!”赵乾道。
随后赵乾令赵嘉佑马上去找!
周琮找到赵初静住的那个屋子,屋子里空无一人,他有些慌,这时程翊也跟来了。
“先生。”
“快去找!快去找啊!”周琮真的慌了。初静万一和那个人拜堂,那……
大堂。
周琮得到了一个上错花轿的解释,他没说什么,他现在想亲自去我,程翊去找他根本不放心!
“你别急。”赵乾道:“已经派人去接初静了。”赵乾虽然也看急,但他要招待满院宾客,但周琮才不管那么多!
那是初静,是初静啊!周琮不想再留在这里做什么表面功夫和被纲常伦理束缚了,他抛下一切出去找人了。
若不是还要安排满堂宾客,赵乾也想出去寻人。
程翊找到与那杨苓陪嫁的婢女的夫君处,却发现花轿在人却不在,他进屋一看,果然有一穿红衣的男子躺在地上,赵姑娘却不在此处。
“程翊!”周琮赶了过来。
“先生。”程翊面露难色,“并未看赵姑娘。”周琮查看那红衣男人还有气,只是脖颈处插了一支簪子,失血过多致昏迷。
“救吗!先生。”
“救!他若做了什么,救醒了再杀!”
不一会儿,那男子就醒了,周琼道:“程翊,你沿着前面路去找,这里我来处理。”
那男子醒来之后,见周琮也身穿红衣,顿时就明白了他因何而来,连忙都说了。
他早就知送来的姑娘的身份,刚才他揭开了盖头,赵初静见是一个陌生人本能的就往外跑,二人冲突之中赵初静拔出出头上的簪子便朝这男子脖颈处刺去。
“那姑娘去哪了”
“不,不知道,她应该是被人下了迷药,走路跌撞,跑不了多远的。”
“畜牲!”周琮大怒。
地上扔着赵初静的红盖头,周琮过去捡了起来,对那男子说:“谁与你一同计谋这件事的”
“说!”周琮将一柄短刀抵在他的喉咙边。
“是我不认得!”
“我知道捅你身上哪里能让你既痛苦不堪又死不了,要不要试试”
“不不不,我说,是云枫山庄的赵夫人,她给我安排的。”
周琮点了他的穴位,丢在屋子里,一会让程翊来处理,他现在要去找初静。
程翊沿着这条路一路走到了回春馆也没见有赵初静的身影。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不会的。
云枫山庄。
杨苓自责不已,她的陪嫁与初静搞错了,若不是周琮及时认了出来,谁知会发生什么
“你也别太自责。”
赵嘉佑安慰她说:“已经派人去找了,这两天你也忙坏了,周琮及时认了出来才没有出现更坏的结果。”
杨苓问:“盖着盖头,周大夫居然也可以认出来他们的感情真是深厚。”
赵嘉佑听了她这句话,心里有些遗憾,他与初静从小一起长大,人海中认出来她没问题,可若盖着盖头,穿着厚重的喜服,他没有认出来。而周琮仅仅看了新娘子一眼,便知此人不是她。他们二人,竞是相知相熟到这种地步了?
“中午了,你去吃些东西。”
“不,找不到初静我怎好吃东西。”杨苓说。
“没事的,你放宽心。你还怀着孕呢。”
杨苓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坐都坐不住了。
“怎么了,我帮你找大夫。”
周琮沿着这条路找了许久都没看到初静,他慌乱不已,这时,程翊来了。
“先生,刚才有个女子来到回春馆,自称受人之托,来把这个送给回春馆的周大夫。”
“什么”
程翊拿出了一串红色手串。
人在哪”
“还在回春馆。”
“走!回去。”
回春馆。
来人是位年轻的姑娘,和初静年纪相仿,她说自己上午在街上看见了一位姑娘,身穿婚服跪坐在地上,十分痛苦,便过去问她怎么了,她交给自己一串手串说去找梧桐镇回春馆的周大夫,说罢便晕倒了,将她扶回自己家后,她便来了回春馆。
“如现在在你家中?”周琮问。
“是的,我带你去。”
看到赵初静的那一刻,周琮向这位姑娘深深鞠躬,初静躺在床上,周琮将她抱起径直出门走了。
程翊道:“姑娘,大恩不言谢,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那年轻姑娘道:举手之劳,这姑娘身着婚服,刚才那位公子又着婚服,必是一对夫妻了,愿他们百年好合。”
“谢谢您。”
“只是,”她欲言又止。
“您说。”
“我有一个弟弟,患有心疾,怎么也医不好,这么多年病越来越重,因没有银钱……”
“周大夫妙手回春大家都知道的,您现在是他的恩人,他必会尽心竭力。再说,周大夫经常无偿为人治病,您应该早些去的。”
“真的吗大夫都说心疾难治。”
“我带您和弟弟去四春馆。”
“好!”姑娘激动不已。
迷药劲还没过,周琮安顿好赵初静后,便下楼为她弟弟看病。
“名字。”
“陈庆云。”
“多大了”
“十五岁。”
陈庆云说话温声细语,举止也是十分缓慢。
“我给你看看脉象,先伸出右手。”
双手都诊完后一刻钟过去了。周琮又问了一些情况。
“娘胎里便有的心疾。”
“有办法吗周大夫。”陈姑娘问。
周琮没有说话,他在思考。
“两天后,你再来找我,带上他。”
“好。”
“我先给你开些药,回去让他吃,突然心绞之时可缓解。”
“谢谢周大夫!”
“是我该谢谢你。”
送走了陈姑娘和陈庆云,周琮对程翊说:“药房关门,再去熬碗参汤。”
“是!”
“对了,第一次做的那件婚服在哪儿?”
“放您屋中衣柜了。”
“好,知道了。”
“再去通知云枫以庄,说初静找到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