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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瞬间的画面拥有无与伦比的震慑力,将过来这些新人脑中原本残存的一丝侥幸和叛逆瞬间击的粉碎。
紧接着穆平静的问道:“之前在风车菊的港口,我是没给你们钱还是没放你们假?”
所有人噤若寒蝉,老实的像一群豆豆鸽。
“以后每次上岸,我会给足分红和假期,你们想去怎么玩都行,我不拦着,但是——”
下一刻他起身,瞬间一脚将一名战士踹倒在地。
此时穆这具身体也就十八九岁,被踹倒的那名战士看着起码比他年长六七岁,身材也更高大,但此刻,那人倒在甲板上一动也不敢动。
穆踩着对方的胸膛,一字一句,冷漠的警告道:“以后在假期以外的所有时间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做多余的事,甭管你们看到了美女还是财宝,就算你看到的是阿尔宙斯,没我的指示前都不许靠近,听懂了吗?”
所有人全都跟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
穆这才展颜一笑。
“很好,那么,来人,把他们都拖去船尾的桅杆上吊着吧。”
“等等,船长,我们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有人慌了,急着求饶,然而穆只是转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瞬间吓得对方再说不出话来。
因为此时在穆的身后,刚好又有一道雷从天而降,落在他身后的海岸上。
那人的意见被眼前的落雷生生逼了回去,最后只能哭丧着脸被水手们拖走。
演完了这场,穆终于绷不住表情,转头背过身,长长的吐了口气。
老实说这种黑道教父般的风格真不是他的本性,只可惜有些时候人总得被迫营业。
要不这样做,他不敢保证一定能镇住船上新招来的这么多船员。
毕竟他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
完事之后他默默通过精神链接通知皮卡丘和乘龙,告诉她们可以收工了。
刚刚他背后那几道时机恰到好处的落雷其实都是他和自家精灵串通好的,为的就是强化他那一瞬间的逼格。
其实岸上的处决,还不至于要用到这么多次“打雷”……
借助这一波精湛的演技和配合,穆成功敲打了这些新上船还有些叛逆的战士。
之后这些人全被用绳子捆成了类似铁甲蛹的造型,吊在船尾的桅杆上。
穆甚至还示意。
“还有‘求雨’没掌握熟练的精灵吗?最近都去船尾那里练习吧。”
于是这些被吊起来的“铁甲蛹”们日子就更苦了。
但好消息是,头顶一直有雨,至少不用担心脱水……
就这样,黑珍珠号结束了这次沿岸补给后正式出发,开始向北,探索未知的海域。
这次打劫落下的风险暂时穆也没有很好的处理手段,只能等段时间,等风险消退,或者干脆全面爆发出来,他才能有所应对。
目前的做法只能是先不管,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接下来他们最重要的任务,仍是在季风来临之前,尽可能在航路外围找到可供落脚和隐藏的岛屿。
季风还有大约二十天左右就要来了。
如今三大王国与阿罗哈和解的消息已经逐渐解冻。
可以想见二十多天后涌入这条航路的商船肯定不会少!
如果能提前在航线附近找到藏身之处,从容布置伏击,黑珍珠号将完全有可能享受到一场为期数月的饕餮盛宴!
所以说接下来的这一段探索至关重要。
穆的打算是凭借如今船上充足的补给和食物,直接在海上漂个二十天,一直到季风来临之前,他都不打算靠岸了。
探索的同时他还不忘拜托了乘龙的同族帮忙。
之前他们一举捣毁黑市的做法成功赢得了这些海上精灵的好感。
虽然他们到最后也没能在镇上没能救出那些族群里失踪的同伴。
找到时那些被抓到镇上的精灵都已经被加工成材料了……
不过这些精灵依然很感激穆的出手。
于是这次寻找海上岛屿的探索他们全都答应了帮忙。
这让穆手底下一下多出了不少小分队。
这时或许可以说,先前那一战打的不亏。
……
时间一晃来到了八天后。
此时黑珍珠号已经越发的深入北海,差不多已经进入到了这个世界的北极圈。
周围的气温越来越低,白天站在甲板上,冷风刺骨,吹的人直打哆嗦。
此时每天已经几乎没有多少人愿意待在甲板上了,先前那些被施以惩戒的犯事新人这会儿也都从桅杆上被放了下来,准许他们躲进船舱里。
如今每天大部分时候仍然兢兢业业站在甲板上的就只剩下航海士西布尔。
因为这是航海士的职责——当船只航行在陌生海域时,他们必须全程关注船只的航向和航速,以确定己方在地图上的位置,不至于迷失。
同时唯有实时确定自己的位置,探索才有意义,不然就算找到了岛屿也画不出海图。
哈出一口白气,此时站在甲板上的西布尔不知不觉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没想到时隔将近十年,他竟然也会有这么勤奋的时候。
遥想当初,他完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投靠风车菊王国的四王子。
那个时候的四王子还是个暴躁无比的海军将军,当他孤注一掷,为了复仇而找上四王子的时候,一度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后来某种程度上他也的确死了。
社会意义上的死了。
四王子为了完全控制他,将西布尔原本加入的那个苟延残喘的小海盗团赶尽杀绝,并且将一切的罪名都嫁接到了他头上,将他塑造成一个为了个人荣华富贵而抛弃船队坑杀同伴的奸人。
从此他再回不去海上,在复仇之后只能老老实实的为四王子做事,一干就是好多年。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已经佛系了,每天得过且过,为了给四王子打点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成天跟三教九流混在一起,醉生梦死,糜烂而又颓废。
上岸的这么多年里,他连精灵都不训练了。
直到一年前,他被四王子发配到了这艘船上。
起初他的确认为自己是被发配的。
劫掠船?那是什么东西?听都没听过!
在国内海军被王位斗争裹挟不能随意出动的情况下,只能这么一艘小船能做的了什么?
他起初就是这样想的。
结果谁也没想到,仅仅一年之后,他竟然会自己主动顶着凌冽的寒风,独自站在甲板上一连数天的记录航向、描绘海图。
仅仅只为了那个年轻的过分的小船长一句稀松平常的命令。
有时西布尔真的会想——
特么的我绝对是疯了!
结果下一秒当穆走出船长交代:“通知下舵手,向左转舵,我们转向东边。”
西布尔还是免不了激动。
“有什么发现吗,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