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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玉田县找了客栈住下。沈寰打水梳洗过,歪在炕上,眼皮发沉。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梦里,看见顾承从远处走过来,走到近前冲着她微笑。他一句话都没说,可她分明就觉得他像是来告别的。深深的看着她,有种永远不能再相见的怅然。

心口剧烈的抽搐,她一下子被疼醒了。举目四望,还是在客栈的房间里。

白音在灯下做着一件小衣裳,红彤彤的是婴儿的小肚兜。

她看了皱眉,“怎么还做这些,也不好好睡一会儿?”

白音针走轻灵,不抬眼的答她,“才刚给哥儿洗了澡,想着替换的衣裳还有不够。虽然入夏了,可咱们一路往北,那边儿早晚天气凉,就是睡下也不能晾着肚子,不然要做病的。”

沈寰听了一笑,赞她心细如发,“说真的,你比我这个亲娘上心,我已然顾不上了……你这么疼他,我把他交给你也觉着踏实。”

她声音低下去,有点含混。白音没太听清,追问了一句。她却不再说了,抬腿下炕,随便披上件衣裳就往外走。

“嗳,干嘛去?黑灯瞎火的出去喝风啊?”

她回头,不在意的笑笑,“别蝎蝎蛰蛰的,那点风吹不坏我。”

站在客栈后头一片空地上,四面八方都有风吹来。蓦地肩头一暖,搭上的是条披风。

“你也睡不着?”她看着身侧的人,半含笑的问,“有心事?”

罡风阵阵,蒋钊的声音被吹得有点发飘,“还在月子里做什么出来吹风,一点不知道爱惜自己。”

她转过头,看向四野茫茫,“我想习惯一下,眼下的情形由不得我精心保养。”说罢一哂,她问他,“你说,纯钧这会儿该走到哪儿了?”

他觑着她,答得谨慎,“从祁县出发了罢,快马加鞭也该到霸州了。”

她点点头,半晌没吭声。他不免心虚,满肚子宽慰的话,到了嘴边却一句说不出。

“他不会来了。”她突然一语惊心,“我说得对不对?四天之后,他不会出现在约定的地方。”

蒋钊心跳到嗓子眼,怔怔地看着她。她其实很平静,一字一句地说,“皇上死了,忠王即位,他一定是想要杀我的。我安插错了一枚棋,让忠王知道了我和纯钧的关系。他没有和你一起出现,我就该想到,他一定是想要替我引开什么人。二哥,你实话告诉我,他是真的去了祁县,还是一直留在京里,从没打算离开?”

风吹的她身上的披风猎猎作响,一记记声音抽打在他心上,他垂下头,默然不语。

早该想到的,她那么敏慧,冷静起来近乎于犀利,何况她也许真的心有所感,既然是毕生所爱,又如何能轻易放得下。

“你为什么不拦住他!”她有怨,长久的哽咽。他怆然,平生头一次觉得无面目再见人,头扭向一旁,悔恨得身子直发颤。

过了好一阵,她终于彻底平静下来,摇头道,“不能怪你,他是个拿定主意不会更改的人。看着好脾气,芯子里倔得要死。他留了什么话,不用藏着了,都说出来让我听。”

她这么通透,蒋钊瞒不下去,一五一十全交代了。在他们夫妻面前,他做的事简直里外不是人,可他没辙,告诉她也是有劝阻的意思,希望她听进去,明白顾承牺牲自己的意义,她现在回去根本就是送死。

事与愿违,她依然镇定,却开口说道,“三天,幸而走得不远,还来得及,他说过撑三天,就一定能做得到。”

他惊得倒退了两步,“你要回去?你疯了么?他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他不要你再回头,也不要你为他报仇,你现在是一个母亲了,如何能抛下孩子不顾一切?”

“我没有,”她坚定的看他,毅然绝然,“我不是求死,是要大家一起活。我得做到,一定得做到。”

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目光澄澈,眺望着来时路,“我的父亲死在诏狱,我不能让我的丈夫也死在那里。二哥,仇是我要报的,他人也是我招惹的,让他为我去死,我做不来这样的事。不回去,我才真的会疯,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安心踏实的活着。”

风声呼啸,漫卷过野地里的荒草,呜呜咽咽,像一曲苍凉凄怆的哀歌。

一阵风过去,门被拍得哐哐响,幽深的牢房,一灯如豆。狱吏骂了一句娘西皮,它妈的半夜起妖风。回头捅捅身边迷瞪着了的兄弟,“哎,去瞅瞅那位还有气儿没,半天没动静了。”

“哎呀,死不了,”被叫醒的人一脸不耐,“又没上什么大刑,不就是不疼不痒的挂了一天么,哪儿他妈那么娇贵。”

“不是娇贵,是矜贵,这是钦犯,万岁爷登基头一个拿的人,出点岔子咱俩吃不了兜着走。”他自个儿也懒得挪窝,提着灯隔着栅栏,朝里头晃了晃眼,“嗯,还喘气呢,得了,没死就成。”

回过头,和身边人接茬抱怨,“你说上头什么意思,这么个审法可是少见,放着那么多花样不上,就只拿勾刀穿了琵琶骨,这是对付江洋大盗的手段呐,这人不就是个皇商么,会点子功夫也算不上高手,奇了怪了。这是怕他跑喽?”

旁边人正犯困,掖着袖子爱搭不理,“谁知道他究竟会几手功夫,横竖不简单,没见拿锁链子穿骨头那会,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够硬气。”

再要磨牙两句,门倏地被推开了。进来个穿黑斗篷的人,脸藏在风帽里瞧不清楚。

那人不说话,抬手露出一副腰牌,俩狱吏见了一惊,慌忙站起来。

“你们出去,咱家奉旨,有话问钦犯。”

狱吏哈腰,躬身退到门外。那人提着盏琉璃灯,缓步走到近前。

“三爷,别来无恙啊。”声调柔柔的,却暗含着一抹刻毒,“才多久没见,您怎么把自个儿折腾成了这幅模样。”

顾承昏沉沉的,只觉得口干舌燥想要一口水喝,略动动,前胸后背一阵剧痛,牵扯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发抖。

恍惚间记起来,他是被人用铁链子穿了锁骨,又在琵琶骨处勾了两把刀。怪不得,连呼吸一下都能觉出入骨的疼。

眼前有些迷蒙,他试图分辨出来人的面容。那人也正有此意,解开帽子,露出清秀标致的一张脸。

“良泽……”他辨识出,低声唤道。

良泽啧啧叹息,“难得三爷还记得我这个人。快别说话儿了,多辛苦,我瞧着都觉得疼。您这会儿连喘气都难受得要命罢?唉,素日多清雅的一个人,难为他们也能下得去手。”他叹着,却也不掩笑意,“您说,我师傅要是看见您现在的样子,那得多心疼啊?”

顾承看了他一眼,无话可说,索性不再言声。

良泽盈盈笑着,接着道,“您说我师傅该知道了罢,不如猜猜看,她什么时候会来救您?我有日子没见过她了,就指着这么个机会,能好好见她一面儿了。”

他还是不说话,连眼睛都不抬一下。实则也确凿是没有气力,双腿早就站麻了,又酸又痛,可还得笔直的站着,稍微一打完,勾着锁骨的链子就被拉直,更深的嵌进肉里。双臂被吊在架子上,身子业已被固定得死死的。

“看来皇上估摸的不错,您真是条汉子,这么硬气。可是也得说皇上是手下留情了,迄今为止没给您上那些个惨无人道的酷刑。依我说呢,是犯不上,您招供不招供其实不重要,有我这个人证就顶一半事了。回头我师傅再来救您,坐实了畏罪潜逃,您就是跳进黄河也照样洗脱不清。”

他每说一个字都仔仔细细的盯着顾承看,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慌乱或是痛苦的表情,然而只有平静,满不在乎,无所畏惧,令人绝望的平静。

为什么,这个曾经让他觉得高不可攀的男人,到了此刻明明潦倒至斯,沦为刀下鱼肉,却依然淡定冷静,甚至还有着一股凛然的气度。

他怒不可遏,从顾承的沉默中感受到一阵轻蔑,“三爷,你是不是暗暗祈祷,希望她千万不要来救你?没有用的,她是什么样人你最清楚。她放不下!倘若三天后她还不现身,皇上就将你定罪,押赴西市凌迟。到那个时候,她就算救不了你,也一定会来给你报仇。”

“我等着她,为了见她,我可是无论如何都会撑着活下去。三爷,你也一样,良泽这话,今日与君共勉。”

他笑着转身,身后的铁链忽然动了动。他听到顾承艰难吐字,断断续续的在说,“是她对不起你,她欠你的,你应该讨还,你可以全数报复在我身上。”

凭什么呢,就因为他是她的丈夫?良泽豁然回头,咬牙戾声,“你还不起!这是我和她之间的债,我要她欠我的,今生今世,来生来世,都要纠缠不清的欠下去,我要她永远都摆脱不了我这个人!三爷,倘若你死在我手上,你猜,她会不会亲手杀了我替你报仇?我等那一天,能死在她刀下,值了,总好过孤零零一个人毒发身死。”

说罢,他扬声喝令外间守候的人入内,立时有五六个北镇抚司的人涌了进来。顾承匆匆一扫,赫然在内中看到了钱志的身影。

“此人有武功,还有同伙,皇上口谕,为防钦烦逃逸,挑断其手脚筋脉。”

铁链升高,拽住顾承离开地面,停在半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所有的准备皆已就绪。

他喘息着,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在人群中望向钱志满怀悲悯的双眼。即便不死,今生也注定残废,无可挽回。他阖目,等待锋利的刀刃,割断他的筋脉。

铁链猛地发出一阵乱响,遮掩住刀锋入肉的声音。血顺着他的左脚淋漓而下,很快染红了身下一隅地面。

“这手法不行,太轻了。”钱志怒喝一声,“你下去,我来。”

他是千户,在场人里头官职最高的,亲自操刀无人敢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握着那柄刀,他的每一根手指都在发抖。

贴近顾承,半个身子站在他背后,他用极低极轻的声音,迅速说道,“兄弟,你忍忍,哥哥一定保住你的右腿。”

铁链发出一连串铮铮声,昭示犯人的切肤痛楚。身下的地面被血染红。风声继续拍打着门,弹丸大的牢房活像一间炼狱。

顾承紧闭双眼,嘴唇已被咬破,他在疼痛中思绪反而清明起来,看来他们就是要困住他,等待沈寰前来。那么他也就不必再耗下去了,三天实在太久,他无谓再捱。

他想着,如果能熬过这一晚,再看一看明朝初升的太阳,他就可以做一个了断了。

☆、第1077章

福祸相倚

沈寰与蒋钊易容改装,策马夜驰,潜回京城时,天色尚未明。

按着记忆里的方位,她先摸到了钱志府上。

蒋钊为人谨慎,问了一句,“姓钱的是公门中人,可靠么?”

沈寰点头,“纯钧信得过他,我不怀疑。他是北镇抚司的,咱们要进诏狱得找他里应外合。”

她没说错,钱志乍见她二人先是一惊,待弄清楚她确是沈寰本人无误,登时一把拽住她,声泪俱下。

他讲述顾承在狱里的遭遇,悔恨交加,“是我当时犹豫了,怕人生疑,所以……所以才没保住他的左腿,以后……以后怕是废了。好在右腿和双手筋脉无未断,只是看着伤势严重……”

七尺男儿俯身长揖,“弟妹,我对不起兄弟,对不起你,眼睁睁看着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都无能为力。你救救他,务必把他救出去,要我怎么配合,我全听你的。”

沈寰扶他起来,坦言道,“钱大哥千万别自责,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是我和纯钧该多谢你的大恩。”

坐下来,她沉吟着说,“我要知道诏狱里外的情形,皇上到底预备了多少人马捉捕我。还有逃出城的线路。我们需要车马,而且不只一辆,越多越好,才能迷惑分散追兵。除此之外,最最关键的是纯钧的状态,我怕他有心自戕,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咱们大伙就白忙活一场,临了追悔莫及。所以请钱大哥帮忙,不必告诉他我回来了,只说皇上下令搜索却依然没有我的下落,先宽他的心,大不了再用木塞子堵了他的嘴。不瞒钱大哥,我真怕他,怕他受不住……会……”

钱志一听就明白,忙不迭的点头,“我懂,弟妹心思缜密,确是有这个可能。我即刻就办,务必叫他挺住。车马的事我来安排,你们从东便门出城,一路往东去,城外三十里铺有个紫金庵,庵里就几个老尼,管事的是我本家姑姑,且上那儿先躲一阵子。他得养伤,不然长途颠簸,伤势加重就麻烦了。”

先这么说定罢,钱志忽然又想起,眼下还有个麻烦事儿,“我知道你武艺了得,对付五军都督府的人不在话下。可皇上近来革了常全义的职,将他人圈禁,听说早前常太监豢养的一个内家高手转投皇上麾下,我远远的见过那人,确是有些真本领的。弟妹千万要小心,不可大意轻敌。”

“事机若是败露,我这头好说,只要我的人遇上你们,一准是会放行。”他补充道,有些踌躇,“但要是五军都督府的人,少不了还得有一场恶战。我会派些个靠得住的兄弟暗中助你一臂之力。总而言之,今天晚上务必要把我兄弟全须全尾的救出来。”

商定完,从钱志家出来,天光已然大亮。俩人默默的,各怀心事。蒋钊先问,“你有几成胜算?”

她想了半天,淡笑着回答,“实话实说,不知道。但尽人事,各安天命。”

转头看他,她真情流露,“二哥,我到底还是把你卷进来了,对不住,真要是出了岔子,你能逃就逃,去关外找大哥和白音会和,我的孩子就托付给你们了。要是没逃了,就是我欠你一条命,下辈子不用你找我讨,我一定还。”

蒋钊凝视她,深沉无声,一时热血上涌,心头却又五味杂陈。他对她的心意,至今还该说没有全放下,可又和从前单纯想要占有不一样,他肯陪她亡命天涯,肯陪她回来以身犯险,很难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转过脸去,他避开她的目光,“不必了,我这么做,也是因为想要救他。你男人是个爷们儿,我打心里佩服他。”

他能这么说,她真心感激。犹是愈发懂得,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其实并不比爱情逊色,真切感受到一样能教人荡气回肠。

用些早饭补充体力,蒋钊边喝粥边筹划着,半晌提醒她,“咱们可还有颗棋,放着不用,有点可惜。”

她也想到了,点头道,“得亏咱们把岑氏藏得深,李烈不好大张旗鼓的找她,这会子那孩子也出了月子,确实可以派上用场。不过,咱们手里不只这一颗棋,还有一个,顶有用的一个人。”

她说的是小柳,柳玉清。找着她可是费了会功夫,瑞安堂受牵连被查封,柳玉清无家可归,隐身在南城一个大杂院里。见着沈寰,如同亲人相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三爷多好的人呐,他们怎么能说抓就抓,这世道真没天理了,狗皇帝过了河就拆桥。如今可怎么办呐,您那么高的功夫,可一定要救三爷出来啊。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发话,我听差遣。不为别的,三爷收留我这些年,待我恩重如山,我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报答他。”

沈寰拍着她的肩膀说好,把晚上去诏狱救人的计划说给她听,“辛苦你,回头钱大哥安排妥,咱们两个换上北镇抚司的衣裳潜进去,接下来迷惑住牢头开门放人,就靠你的手段了。别闹出太大动静,切记救人为第一要务。”

柳玉清满口道好,转脸就一副跃跃欲试的兴奋样。沈寰笑了笑,扭头对蒋钊道,“辛苦二哥跑一趟,把咱们那枚重要的棋子带回来。”

交代完,她送他出城,路过安定门,她远远望着曾经的千岁府,目光炯炯,“我还有件事儿,想请二哥顺手帮我办了。”她朝那宅子努嘴,“常太监的罪名还没落实,眼下软禁在家里。李烈恨他,想要亲手处置。我偏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这个人得教他死在咱们手里。”

她下马,很是郑重的朝蒋钊拱手,“请二哥代劳,替我完成心愿。我要让姓常的知道殒命的出处。二哥,你记好了,先父讳徽,我大哥叫沈定,二哥叫沈宇,三哥叫沈宪。”

蒋钊颔首,,神情肃穆,眼神坚定,“我知道了,少不得借你二哥的名头一用,定不辱命就是。”

梆子敲过三响,夜色深沉。顾承神思已尽昏聩,双腿疲惫得难以再支撑身体,想靠墙倚一会,背后的勾刀偏又不依不饶的扎进骨肉间,稍稍一碰浑身战栗。

迷迷糊糊的,感觉外头进来两个人,和狱吏说了几句话就再没了声音。之后牢门打开了,锁住他双臂的铁链被除去,他一个没站稳向前栽去,栽倒在一个温暖的,散发着熟悉味道的怀抱里。

打了个寒战,他听见有人低声饮泣,勉力睁眼去看,面前是一个蜡黄的男人面孔,可是不对,那眼神是充满疼惜爱怜的,眼眶中分明还沁着一汪碧水。

“你……沈寰?”他艰涩的问,用尽气力,“你回来做什么?你……又食言,就是不肯听我的话……”

她嚼着泪花,没让眼泪落下,这会儿不是哭的时候。尽管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能面对他满身刑伤,然而看见的一刻,到底还是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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