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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困情
寰烨不再继续问，开始处理一天的工作，神情上已经将疲惫隐去。
季以沫睡过去之后，直到中午才悠悠转醒，精神好了很多，脑子也清楚了很多，有些后悔自己昨晚的冲动。
她想开车出去转转，散散心，漫无目的，不知不觉中开到了玫瑰画廊的门口，她停车，下来，然后试着进去，可这一次，门没有再打开。
她继续开车，开到了郊外，不知不觉中到了宏庄。
林大师一个人在庄子中，没有了洛辰熙的陪伴，一个人作画的身影有些寂寥。
“师父，我来了。”季以沫道。
林大师正在作画，他抬头望了一眼季以沫，然后说道：“你在旁边坐坐。”
“没事，我看您作画。”季以沫站在了林大师的旁边，偶尔给他递下笔或者颜料什么的。
季以沫以为一副画应该很快可以完成，谁知林大师直到晚饭前才完成，中间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可季以沫忽然觉得整个心都变得安静下来。
“让你陪我这老头子一下午。”林大师揉着有些僵硬的肩膀，季以沫见状，知道他累了，然后主动为他轻轻揉着。
“没事，我看您作画也是学习。先坐下，我帮您按按，手艺不好，别嫌弃。”季以沫很少和老人相处，以前她没有父母，没有机会，可是到了季家，根本让她没有想要去孝顺的打算。
“嗯，不嫌弃。你不要嫌弃我这老头子就好。”林大师打着哈哈。
宏庄的人在饭点的时候，将饭菜端了上来。
“一起吃吧。”林大师邀请道。
季以沫这才注意到自己一天都还没有吃饭呢。
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会想起，肚子瞬间配合的响了起来，她有些尴尬的笑：“还真有些饿了，那我不客气了。”
“跟师父客气什么。”林大师道。
两人不言语的开始吃了起来，吃饱喝足。
林大师问道：“我见你来的时候，心情有些不好，当时注意力在画作上，没有问你。”
季以沫只觉得林大师很像自己的长辈，她也想要找人倾诉，于是道：“是有些不开心的事。”
“怎么了？不会是你洛师兄走了，你舍不得吧？”林大师打趣道，他其实还很乐见这个小丫头和自己的徒弟在一起的。
奈何，两个人都不来电呀。
“师父，洛师兄有事，你也别担心，他总会回来的。”季以沫想，洛辰熙一走，其实最孤单的是林大师。
“说你的事情呢，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季以沫纠结了下，然后还是问出了口：“师父，你说，如果一件事并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而是被迫的，你会怎么做？”
“顺应。”林大师给出两个字。
“不应该反抗吗？”季以沫反问。
林大师则“呵呵”一笑。
慢慢道：“给你举个例子吧。收你为徒这件事，为师就是被迫的，可为师并没有拒绝，才有了和你的缘分。”
“所以，你顺应了，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总是人生路上的一种经历。”林大师继续说道。
季以沫依然锁眉，她不是没想过顺应，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躲不开，可在真正面对的时候，她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真的可以控制的事情。
“如果是感情呢？”季以沫问。
“怎么，为情所困了？”林大师问。
季以沫面上一囧，道：“师父，又打趣我。”
“好啦，好啦，情嘛，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了。”林大师道，至少那样选择下来，怎么都不会后悔的。
“跟着心走。”季以沫重复，可她现在唯一不能确认的就是彼此的心。
天渐渐黑了，季以沫也不再打扰，道：“谢谢师父，我先走了。您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打我电话。”
“嗯，知道了，快走吧。”林大师道。
林大师最后道：“能在一起时两个人的缘分，惜缘吧。”
季以沫回去的脑子里一直环绕着“惜缘”，到了公寓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寰烨并没有回来。
……
寰烨看了时间，依然在加班，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篱笆和文竹也做不到自己先走，两个人互看了一眼，知道老大今天的心情可是比那天更糟糕，那天只是不说话，今天可是将各个部门的领导每个人骂了一遍。
就连他们两，都被挑刺了无数，真是令人疲惫的一天。
篱笆道：“老大今天很暴躁呀。”
文竹白他一眼，他又不是眼瞎，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
时钟继续走着，即将指向十点，文竹有些瞌睡，想睡觉，篱笆还是很清醒的，就是比较无聊。
他到了外面的阳台处，瞧着室外的夜景。
文竹过了一会，也出来了。
“你说说怎么办吧？”文竹问篱笆。
“这个点又不是没有过，之前从焱城回来的时候，每晚加班到十二点也是常事。”篱笆道，无所谓的态度。
“这能跟那几天比吗？”文竹道，那几日，是真的有那么多事情，必须加班到十二点。
可是现在大部分事情已经被处理完了，他不觉得还有加班的必要，可是老大不走，他们也没有办法。
“你去问问老大？”文竹劝篱笆。
“不去。”当他傻呀。
“大不了我把你的那些金块还给你。”文竹道，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了，没事做，还必须装着很忙的样子。
篱笆没有说收回，只是建议：“其实你可以把明天的事情也提前做做呗。”
“你以为我没有。”正因为全部做完了，所以现在才郁闷呀。
两人回头透过透明玻璃窗户看向老大，只见老大并没有在处理事情，而是手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表情并不是很好。
“我蛮担心老大的。”篱笆想起早上老大的神情，说道。
文竹则道：“当时就不应该让老大去焱城。”
“你阻止的了吗？”篱笆反问。
算了，还是收金块吧。
“你把我的金块还给我。”篱笆伸手。
“明天给你，你现在去跟老大说。”文竹应道。
篱笆则走在一边，试着拨打季以沫的电话，电话一通，便假装悲惨地哭出声来：“季小姐，你救救我们吧。老大好像准备彻夜通宵工作了，我们得跟着，你快让老大回去吧。”
季以沫这个时候，也没有睡着，她明白林大师的意思。
也知道自己的选择，可总下不了决心主动。
这个时候，篱笆的电话，仿佛给了她动力，尤其是一想到寰烨竟然不打算睡觉了，她就有些心疼，于是应道：“好，我试试。”
“谢谢季小姐，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让你自己去说，而不是季以沫。”文竹道。
篱笆则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笨呀，自己去送死。”
寰烨白天工作的时候，可以强迫他自己不去想和季以沫的矛盾，这个时候静下来了，脑子里面不断的回响着她昨晚的话，心情越发不好，也想不明白，一件小小的事情，怎么让两人的关系陷入僵局。
可让他在孟三少的事情上由着她，他做不到。
正想着，手机忽然提示有短信进入，寰烨无聊的拿起，却在看到的瞬间，有些意外，有些惊喜。
“篱笆，文竹，走吧。”寰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篱笆得意的朝文竹看了一眼，文竹的心头则充满忧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