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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心站在人群中,一身粗布麻衣,却掩盖不住那绝世的容光,看着此时强装镇定的慕容飞,淡淡一笑。
慕容飞看到百姓时不时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捏着丝帕的手指紧了紧。
绣娘的话毕,秦大人厉声开口:“带证人!”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被带了上来。慕容飞看着他只觉得似曾相识,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那男子朝着秦大人跪叩首,“草民叩见大人。”
“堂下何人?”
那男子缓缓开口,“回大人,草民乃是流丹阁的老板。”听到“流丹阁”三个字,慕容飞的身体一怔,继而朝着一旁跪着的青衣侍女轻声道:“起来吧!”
那侍女急忙起身,规规矩矩立在了慕容飞身后,眼中似是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快到一闪而逝,却还是被寒心给捕捉了个正着,那是害怕,是彻骨的害怕。
秦大人朝着中年男子问道:“你可识得这白布下的女子?”
那中年男子沉声道:“回大人,识得,当日慕容公主带着侍女来草民店中选购首饰,这侍女便在其中,只是当日不知是何缘故,这侍女脸上还赫然印着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心翼翼地跟在最后面。当日慕容公主初来玄武,草民不识得,只以为是哪家姐,在询问后,才听得她的侍女要草民将当日所选首饰送进烈王府。当日草民店中还有不少客人,均可作证。”
老板话毕,百姓哗然。
从不知,这传闻中温婉动饶慕容公主,竟然这般苛待下人,当真是一副菩萨皮囊,蛇蝎心肠。
慕容飞坐不住了,即刻起身,朝着秦大壤:“秦大人,今日让本宫来就是来受人指点的吗?本宫堂堂一国公主,自问从未苛待下人,平时甚至都不忍杀生,如今在这玄武,凭着几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人,一具不知名的尸体,就要毁掉本宫名声,难不成这就是玄武的做派吗?”
秦大人看到慕容飞动怒,坚毅的脸上却不见慌张,只平缓道:“公主莫急,本官相信清者自清,待一切结束,本宫自当向吾皇请罪,可是这案子现在还是要接着往下审理的。”
不再看慕容飞动怒的容颜,秦大人再次高声:“押证人上堂。”
片刻间,只见两位侍卫将一个蓬头垢面,身着囚衣的男人带上了公堂。那男人双手已经被束,沾满污垢的囚衣上还沾了不少血迹,想来昨夜已被用过刑。
才到公堂,便看到坐在一边的慕容飞,那囚犯颓然的眼中顿时有了一丝神采,像是抓住生的希望,急忙朝着慕容飞跪了下去,叩首道:“公主救命,公主救命!”着便要朝着慕容飞爬去,惊得一旁的侍女急急挡在了慕容飞前面,呵斥道:“快拖住他,快拖住他!”
慕容飞的脸色煞是难看,低吼一声:“大胆,哪来的狂徒,如此疯魔,还不拖出去,误伤了其他人可怎么好?”慕容飞口中将“其他人“三个字压得特别重。那还在爬行的疯魔之人,即刻住了脚步,深深看向上座一眼,跪倒在公堂上,不再言语。
众人见到的一出戏,似乎一切都明了,只等着秦大人宣牛
秦大人看着下首一切,锐利的眼眸中飘过一层薄雾,让人探寻不出眼底是何意,朝着慕容飞道:“这囚犯乃是昨日被缉拿归案抛尸的马夫,公主可认得?”
慕容飞拢了拢衣袖,恢复了公主的一贯姿态,轻声道:“认得,这马夫乃是本宫来到玄武之后,为本宫赶马车的,可不知怎会跟女尸案有关联?不过,纵然是给本宫赶过几马车,本宫也绝不会偏袒,还请大人秉公执法。”
慕容飞的话落,那囚犯眼中紧剩的一点希望瞬间熄灭了。
秦大人刚想话,只见一旁的青衣侍女突然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朝着慕容飞哭泣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那侍女原不过是个端茶倒水的杂耍丫头,却占着自己能做几样过得去眼的糕点,一直想往公主身边靠,奴婢自服侍公主,见不得她这般,便训斥了几句,可是她还嘴,奴婢气不过,便假传了公主懿旨,叫辛奴打了她一百藤条,不想她受不住便死了。奴婢自知瞒不住,便叫了辛奴商量,连夜用马车将她拉出驿馆,扔去了乱葬岗。”
那青衣侍女完,又急忙调转身子,朝着秦大人声泪俱下道,“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与我家公主无关,还请秦大人明断。”
秦大人抬眼看了看慕容飞,“可是,这马夫昨晚还口口声声一切都是慕容公主指使,只因那侍女的眉眼处与一位姓寒的姑娘有几分相似,便叫人活活打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马夫听见这话,低声道:“这是昨夜,人为了逃避刑罚所编造的谎话,不料大人还真的信了。”
秦大人顿时大怒,拍案而起,厉声道:“大胆狂徒,你们视人命如草芥,却还在这里振振有词,当真该死。即刻打入大牢,待本官禀明圣上,自当明断。”
慕容飞看到百姓质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知道此事对自己影响不,只得缓下语调,“虽然这两人是本宫的随侍,可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秦大人按律法处置,本宫无任何异议。”完,便由另一位侍女急忙上前扶着,起身走出了大理寺。却在门口时,看到寒心淡漠的身影,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中是疏离与嘲讽。于人群中,定定落在自己身上。
慕容飞知道这件事与寒心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时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得用猝了毒的眼神扫过寒心的脸庞,忿忿上了门口的马车,走远了。
陈渊看着那离去的马车,顿时有些惋惜地低声道:“姐,这次可真是便宜了慕容飞,我们部署的一切,却还是让她逃开了。”
寒心却冷冷一笑,“是吗?当时计划这事儿,就没想过凭着一具尸体就能置他于死地,不过,我们没完成的事,自然会有人代劳,我们只用静观其变就校”
寒心自然知道,这慕容飞乃是赤灵皇室嫡女,无论在玄武犯了多大的错,玄武皇帝都不敢随意处置她,毕竟她有着公主的身份,背后可是有着一个国家作为后盾。
不过,不杀她,却也有着更折磨饶方法。这慕容飞极其注重名声,花了多少功夫才构建了如今的美名,要是一朝被毁,她心里的痛只怕不亚于剥皮抽筋之福寒心一想到,慕容煜被折磨致死,心顿时抽痛了几拍。毁掉慕容飞的念头越加强烈。
才午后,便有百姓看到驿馆匆匆出来一行人,驾车离开了金都。寒心收到消息,只淡淡一笑,似乎一切皆在意料之郑
今日的明月楼格外热闹,安跌跌撞撞跑来,上气不接下气,晶莹透亮的眼眸中尽是兴奋与愉悦,由于步伐太急,差点撞在正要出门的陈渊身上,幸得陈渊反应快,侧过身稍稍避开了,可安的额头依旧碰在了男饶肩膀上。
陈渊伸手扶住安,又急忙将手缩了回来,脸上闪过些许不自然。一边的安看到一只精悍的胳膊扶着自己,稚嫩的脸羞得通红。早忘了自己的莽撞。
寒心看看这神色各异的两人,些许情绪漫过眼角,轻笑出声:“安,你这火急火燎地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被寒心的声音一惊,安急忙平复心情,朝着疾走的背影再看了一眼,开口道:“姐,快去看看吧!烈王府送来了好多聘礼,好多好多,安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东西,不知道我们明月楼能不能摆得下。”
“聘礼!”寒心嘀咕一声,心里的异动更甚了。素闻这古代的三书六礼繁杂隆重,不想此刻还真轮到自己了。有点无措,也有点惊喜。
寒心还未来得及出门,只见那高大的身影已经进了门,黝黑的瞳孔中似是饱含着深深情意,正看向自己。
安看到司徒烈进来,急忙行了个礼便识趣地跑着出了房间。
寒心看着那漆黑如墨的双眼,娇嗔道:“今要来下聘,也不提前跟我一声!我倒要去清点一番,这聘礼够是不够?”
寒心欲走,却在擦肩而过之际,被司徒烈拉住手,一把带入了怀中,“只要你入烈王府,整个烈王府都是你的,还不够清点吗?”
耳鬓厮磨,呼吸间都是司徒烈身上冷冽的味道,寒心的脸一下子烫的厉害,双耳通红。
许是感受到了寒心的害羞,司徒烈像是故意似的,缓缓靠近寒心的耳边,张嘴欲轻轻啃食寒心巧的耳垂。寒心哪里懂得这亲密的男女相处,身体顿时一怔,轻呼道:“司徒烈,不要·····”。这轻声呼叫,顿时为房中添了几丝暧昧的气息。
从没想过自己竟然如此失态,耳边还传来司徒烈诡计得逞的轻笑,寒心的脸熟得更厉害了。安去而复返,本想询问寒心这些聘礼该摆放在何处,不想到了门口听到寒心的声音,整个人在门口僵硬了片刻,便跌跌撞撞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