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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夏清溪跪在地上,将自己在抚梅馆外听到的所有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炎。
凌炎坐在高位上,神色冷得吓人。
“皇上,这就是臣妾在殿外无意听到的内容。臣妾料想此事重大,不敢隐瞒。”夏清溪说着,抬眼偷偷打量凌炎,才发现凌炎一双如鹰的眸子,早已烈火腾腾。
“来人。”凌炎低沉的声音传出,门外的太监便急匆匆地进来,“皇上!”
“传朕旨意,溪贵妃蕙质兰心,深得朕意,晋封为皇贵妃。”
夏清溪听到凌炎的话,心底一阵欣喜,却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跪下行礼谢恩。
这几日寒心却闭门不出,也不允许流烟进房,已经将自己关在里面好多天了。
司徒烈却像是知道什么一般,也不去打扰,只是隔着窗子看到寒心在里面忙活,淡淡一笑,便走开了。
整整十天之后,寒心终于出了房门。
看着万里碧空,小雪也融化殆尽,一片美好景象。不禁大大舒展一口气,“流烟,不要辜负这般美景,我们去游湖吧!这十日当真是憋死本公子了。”
流烟听到可以去玩,一阵雀跃,“好啊,好啊,我都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说动就动,寒心一刻都不耽误,带着流烟便出门了。
偌大的湖面就像一面亮堂堂的大镜子,将湖边的山色风光都倒映其中。
“船夫,可以走了!”寒心看着那湖面上飘散的薄雾,只觉得梦幻的很,迫切地喊道。
“船夫今天有事,划不了船了。”寒心没等到船夫的回应,却等来了司徒烈的声音。
一回头,才看到司徒烈款款而来,径直走到了寒心身边,“游湖这等美事,怎么都不叫本王?”
寒心白了司徒烈一眼,“叫不叫你,你不都来了吗?”
“看来,阿心早就料到本王会来,所以迟迟不开船就是在等本王。”
寒心还欲说什么,却看到一道身影也踏上了船,到嘴边的话却没了声音。
“烈王爷,好巧啊!”一身银铃般的甜美嗓音传来,惊起了寒心一身的鸡皮疙瘩。
难不成今日不宜出门,自己好不容易出来游个湖,还一堆人追随?
寒心侧目,只见那凌珑公主在一堆世家小姐的簇拥下,已经上了船。而她刚上船,船便开始移动了。
“烈王爷,今日好兴致,还来游湖。”凌珑看到司徒烈没有回应,再次出声。
一众世家小姐,看到司徒烈,两眼早就放光了,就像那饥饿的狗看到了肉骨头,虽然形容不是跟贴切,可寒心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出于礼貌,司徒烈看了凌珑一眼,“不巧,这是本王游湖的船,公主千金之躯,要是觉得不方便,本王可以派人给公主另外备船。”
凌珑本欲露出她自认为绝世惊人的笑,却在听到司徒烈的话后,僵在了脸上,“烈王爷客气了,能与烈王爷一同游湖,也是缘分。”
寒心听到凌珑的话,只觉得一阵好笑,也就这司徒烈如此不解风情,人家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他还不接着。
司徒烈许是也没料到凌珑这般死缠烂打,淡淡开口:“公主随意就好。”
船在水中行进,湖光山色映入眼中,仿若仙境,格外迷人。
寒心被一众叽叽喳喳的讨论欢笑声吵得头疼,又不是没见过,为何要这般大惊小怪。索性和司徒烈回了船舱,饮酒聊天。
流烟才将酒暖上,便传出一股浓郁的梅花清香,煞是好闻。
“公子,这梅花酒真香,您是如何酿的?”
寒心看着流烟那咕噜转的眸子,一阵轻笑,“此乃本公子的独门手艺,岂有随便传人的道理。”
流烟没想到寒心这般小气,不禁委屈道:“连流烟也不能知道吗?流烟还说,要是公子将这酿酒的本事交给流烟,那以后公子想喝酒了,流烟都给公子准备好。”
听到流烟的话,寒心还没说话,司徒烈却轻笑一声,“怪不得阿心要找你来给她打理生意,果然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
不大一会,酒已经烫好了。
还未喝上半口,只见那凌珑公主故意循着司徒烈而来,早已等在了门口,借着酒香说事,又凑进了船舱中。
三五个世家小姐跟随凌珑而来,清冽的酒香一下子被脂粉味冲淡,寒心眉间都快拧成了一个川字。索性喝酒的兴致也没了,只希望船只快快靠岸。
流烟早已觉察到寒心的不悦,急忙掀开了船舱的帘子,让浓郁的香味能散出去。
司徒烈的神色再没了原来的温柔,刚毅的脸颊上开始浮上一层冰霜。凌珑似乎觉察到,本欲凑近的步伐顿时止住了。
“公主,要是觉得这湖边美色格外吸引人,那便好好欣赏,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话音才落,只见遗风已经将小船备好,早已等在一边。
寒心抬步便出了船舱,司徒烈紧随其后,两人正欲乘坐小船回岸边,只见那凌珑公主似乎心有不甘,急忙冲着出来。许是速度太快,脚下一滑,便要扑在司徒烈身上,眼中势在必得的笑意也太过明显。
众人都以为司徒烈会来个英雄救美,成就一段佳话。岂料,只听得扑腾一声,水花肆意,一道身影华丽丽地跌入水中,荡起无数波纹。而司徒烈却稳稳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公主扑进了水中,连手指都没动。
“公主,公主落水了,快救公主!”
随侍的婢女早就忙得一团乱,着急大声呼救。
凌珑在水中不断扑腾,大喊救命,才张开嘴,便喝进了好几口湖水,呛得一阵咳嗽。
船夫好不容易才将凌珑捞上来,吓得早已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公主千金之躯,要是今日在这船上发生点什么,只怕自己难辞其咎。
寒冬的湖水更是冷冽,这样一摔,只怕要大病一场才是。
看到凌珑公主被救上来,精致的妆容早就花了,一身绫罗也是湿淋淋,司徒烈道:“公主受惊需即刻回宫,船夫赶紧将船只划回岸边。”说完,便带着寒心乘坐遗风准备的小船离开了。
目送着司徒烈离去的背影,凌珑一口贝齿都快咬出血来。
小舟在湖面飘荡,虽然没有原来的大船宽敞,却独是一番雅致。
摆脱了凌珑,寒心只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不少,索性轻轻哼起了小调。优美的声音在空旷的湖面上,格外动听。
泛舟湖上,真乃快事一件。
寒心犹豫了半天,还是将一枚小小的香囊递给了司徒烈,“这个给你!”说完,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本以为会有嘲笑声,可是等了半天,却还是一阵沉默。
寒心缓缓回头,只见司徒烈手中紧紧捏着那枚,普通不过的香囊细细摩挲,如视珍宝。
看着香囊上绣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烈”字,却满足地笑了。
“这是阿心亲手给我做的第一个礼物,我一定会好好收着。”说完,司徒烈便轻轻将香囊系在了腰上,小心翼翼,如获至宝。
寒心看到司徒烈的动作,心底竟然闪过一丝窃喜。手指上被针戳了无数个洞,此时却一点儿都不疼了。
这几日自己闭门不出,就是为了这个香囊,那日答应了司徒烈,思来想去,要是赖皮了,只怕会有些不妥。况且他还送了自己如此贵重的一份的大礼。总要做点什么来偿还一下。
“你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香囊吧!”寒心故意问道,心底总期望司徒烈能真心喜欢。
司徒烈反复看着这挂在腰间的香囊,低声道:“这是我见过最好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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