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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年初一要去蔚家拜年,时妈妈和二婶都要去。
二婶还嫌不够热闹,问自家儿子,“晏朗,要不要跟妈妈一块去?我觉得能压得住蔚来的就是你了,你身肩重任。”
时晏朗整个人都懒懒的陷在沙发里打游戏,半晌‘嗯’了一声。
爷爷摆摆手,“行了,你们别胡闹。”
时妈妈说:“爸,这不叫胡闹,去拜年那是礼节。”
别人都是争着要去,只有秦明月,巴不得在家里待着。
她不仅要去,婆婆还安排了任务,昨晚把她叫到书房,给了她一大堆资料,让她看看,做到心中有数。
这些破资料一看就是时景岩让人查的。
奶奶八点多就给蔚家奶奶打了电话,说认亲这么长时间,都还没见过面,今天正好过去拜个年。
蔚奶奶受宠若惊,却也感到事情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约好了时间,九点钟,时家人就出发了。
奶奶没让时妈妈和二婶跟着去,让她们留在家里陪着老爷子招待客人,今天大年初一,家里亲戚还有院里邻居肯定有不少人过来拜年。
不过时晏朗跟着一块去了,他要坐时景岩和时光那辆车,结果手刚碰触到门把手,门从里面锁了。
“几个意思啊!”他眼睛半眯,隔着车玻璃瞅着里面的人。
时景岩放下车窗,“跟奶奶坐一辆车去。”
时晏朗:“......”
气的脸都绿了,可时景岩不让司机开门,他只能干气。
汽车发动,时景岩把时光的手拿过来,跟她十指紧扣。
时光现在心里七上八下,她担心,“万一吵起来怎么办?”
时景岩:“四婶那样的,谁敢跟她吵?蔚来妈妈见了她都会怕。”
时光:“......”
时景岩知道她担心什么,宽慰她:“放心,奶奶有分寸,不会让蔚奶奶下不来台,你就当是春节拜年。”
时光没再说话,看着车外。
熟悉的路,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小区,还有那个陌生的人。
昨晚快零点时,蔚明海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却难过了一夜。
这个春节,她还是跟往年一样,灰暗,没有一点颜色。
她始终都跨不过心里的那个坎,他当着蔚家所有人的面,当着蔚来的面,那么大声吼她。
蔚家人知道时家老太太要来拜年时,震惊不已。
时家老太太的身份可不一般,她竟主动要过来?
蔚奶奶:“老太太说了,她四儿媳妇也过来。”
时家老四,可不就是时光养父养母家。
蔚蓝压低声音,“她们什么意思?”她问身边的蔚锋。
蔚锋正在看手机,漫不经心道:“什么?”
蔚蓝不满的扫着他,“跟你说话你能不能走点心?”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摁掉屏幕。
“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玩。”
蔚锋:“怎么回事?”
蔚蓝把奶奶的话重复一遍给他,问他怎么看。
蔚锋顿了片刻,“大年初一拜年,还怎么看?”
蔚蓝懒得跟他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心思在哪,跟他在一块,除了谈工作,其他时间永远都是意兴阑珊状态,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妈,那个私生女的养母不是不待见她?怎么也来了?”蔚来磕着瓜子,一点也不避讳对时光的称呼。
蔚来妈妈瞪她一眼,示意奶奶还在那边,让她小点声。
蔚来慵懒的靠在沙发里,丝毫不收敛,“事实就是。”
这个春节过得很爽,那个管家大妈不在,再也没人碍她的眼,堵她的心。
很快,家里门铃响了。
蔚来皱眉,“没门禁卡也能进来?”他们也没打电话,让蔚家人到门口去接一下。
蔚蓝余光瞄一眼蔚来,没见识,时家老太太坐的车,那个车牌就是万能门禁。
他们时家一贯低调,听说,时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出门都是走路,就连家里的菜也是老两口自己去买。
今天如此高调,一看就不是所谓的拜年。
大概,来者不善。
蔚老太太亲自去开门,她今天特地换了新衣服,连头发都打理过,她心里有数,时家这回是不高兴了。
“奶奶,新年好。”站在前面的是时光。
“陶陶,新年好,快点进来。”
时光给她们一一介绍,几人热情招呼过,进屋。
蔚蓝过去倒茶水,把水果和坚果都放在她们面前的茶几上。
时老太太年纪那么大了,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威严。
而秦明月,不管是相貌还是气质,一般人比不上,她身上的盛气凌人,是发自骨子里。
“阿姨,喝茶。”蔚蓝把茶杯给她。
秦明月语气很淡:“谢谢。”眼皮也没抬,家里其他人就更没入她的眼,她习惯了,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蔚锋看到时景岩才站起来,两人握握手,没有任何言语。
“哥,新年快乐,遇到你心里的她。”时光浅笑跟蔚锋说道。
蔚锋揉揉她的头,明白她所谓的遇到是什么意思,“借你吉言。”
打过招呼,所有人都落座,气氛说不出的微妙。
秦明月就坐在蔚来妈妈对面,她始终没抬眼皮,也不关心谁在她对面。
倒是蔚来妈妈,一直暗暗打量着秦明月,没想到跟她差不多年纪,却保养得那么好。
蔚来抬头就跟时晏朗锋利的眼神对上,他脸上仿佛写着‘老子就是来打你的’,她别过脸,有丝心虚。
时家老奶奶来拜年,他来凑什么热闹!
那边,两位老太太聊的还不错,气氛慢慢缓和下来。
蔚家的人基本都到齐,唯独不见蔚明海。
老太太给他打了好几遍电话,没人接。
又让蔚蓝过去别墅找,可没有门禁,打电话给管家,管家说家里全部都放假,只有蔚总一人在家。
电话打不通,也进不到别墅,只好作罢。
蔚明海刚起床,昨天夜里快到天亮才睡,一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手机关了静音,电话没接到。
他去冲了个冷水澡,头脑才清醒些。
睡了那么短的时间,还做了梦。
跟第一次梦到陶陶差不多,梦里陶陶喊他爸爸,可他想要去抱她时,怀里空空的,然后就醒了。
他换上衣服,准备去母亲家,然后再去时家拜年。
手机有不少未接来电,他回了一个。
母亲很快接听,“明海,你刚起来是不是?快点过来,陶陶奶奶和妈妈都过来了,陶陶也在。”
蔚明海一怔,反应过来,那个陶陶妈妈是秦明月,这些都不重要,他只关心,陶陶来了。
“我这就过去。”
他想看到时光,可时光并不想看到他。
时光到了奶奶家没看到蔚明海时,松口气,哪知道他又来了。
这一刻,爱恨交织。
她现在才体会到,父母给的伤心,远比恋人给的伤心,更让人绝望。
蔚明海进来后,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母亲介绍秦明月时,他脸色阴冷,眼神阴鸷,不过还是客气的先打了声招呼,并伸出手:“你好,我是陶陶爸。”
哪知秦明月就‘嗯’了声,也没看他,自然就直接忽略掉了他主动伸出的手,她轻轻抿了口茶。
气氛僵持在那里,冷的掉冰渣。
客厅里,蔚家那么多人,除了蔚锋,其他人的呼吸都不由收紧,就连蔚蓝都捏了把汗。
论嚣张,秦明月第二,再也没人好意思排第一。
时光早习以为常,秦明月除了对时一盛斤斤计较,然后连带着对时家人有时还能忍让着点,其他人,看不顺眼的,她根本就不care,管你是谁。
因为她从小家世优越,自己能力又强。
碍于今天在自己家,秦明月又是客人,还有时家老太太在,蔚明海没再吭声,转而跟时景岩点了点头。
寒暄之后,蔚明海想坐在陶陶旁边,可她左边坐着时景岩,右边就是沙发扶手,没地方,而时景岩也不可能给他让位置。
蔚家人都默默看着蔚明海,蔚明海去餐厅拿了把餐椅,放在沙发边,紧挨着时光。
时老太太跟蔚奶奶聊的差不多,本就不熟悉,再聊下去就要冷场,她给秦明月递个眼神,秦明月领会。
时老太太笑着和蔚奶奶说:“听陶陶说,你手可巧了,做的那些旗袍都能拿出展览,说的我都想定做一件。”
蔚奶奶被夸的特别不好意思,她带着时老太太去了她工作间,说要是有喜欢的花色和样式,她给做。
两位老人不在客厅,说话就方便了。
秦明月拍拍时晏朗,“跟陶陶换个位置。”
时晏朗:“马上马上,哎呀,四婶你别碰我,手歪了,差点被打死。”他正一门心思打游戏。
蔚明海最郁闷,他才刚坐下来,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跟陶陶说。
秦明月侧脸,“陶陶,你过来。”
时光也愣了下,不过还是听话坐过去。
秦明月下巴微扬,“哪位是你六伯母?”
蔚来妈妈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秦明月要干什么,她对秦明月的印象就四个字,不是善茬。
她先打招呼:“陶陶妈你好,我是陶陶六伯母。”
秦明月微微点头,“你好。”
接下来,她话题跳跃的,客厅里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她扯了个笑,那个笑也泛着冷意,“你娘家大哥我知道。”她用了知道,而不是认识。
接着,秦明月说了她娘家大哥的部门还有名字。
蔚来妈妈松口气,原来都是熟人,她娘家大哥在体制内某部门,是她们一家混的最好的。
蔚来剥了一个开心果放嘴里,挑眉看向时光。
时光压根就没关注她这边,时景岩剥了松子仁放她手心,她跟时景岩正小声说着话。
蔚来妈妈听同事说过,时光养母家的权势不一般,跟时家不相上下,她套近乎:“我大哥这段时间也放假在北京,哪天您有空,我们一起出来坐坐。”
秦明月又嘬了一口茶,“我不认他是谁。”
蔚莱妈妈:“......”
其他人面面相觑。
蔚明海冷淡的余光从秦明月脸上一扫而过,若有所思。
秦明月放下茶杯,看向蔚来妈妈:“分管你大哥那个系统的领导,是我爸的老部下,前几天恰好说了起来,说年后有职务调动,没能力的这次就要筛下来。”
蔚来妈妈脸色变了又变,她懵了,秦明月不是看不惯时光,这会儿怎么是这个风向?
这不是明着暗示,她大哥工作不保?不是暗示,是赤.裸.裸的威胁。
其实秦明月并不认识什么分管的领导,也不是她爸爸的老部下,她瞎编的,反正蔚来妈妈也不知道她们秦家的关系网。
秦家纵深的关系网有多复杂,就连她都不知道,就别说外人。
秦明月的话还没说完,她是一段一段说,从心里上打击蔚来妈妈。
她继续,不过这次话锋就转了,“本来我是从不操心这些事儿,不过一听说是陶陶这边的亲戚,我就上了点心,到时我让时一盛跟我一块,请我爸老部下坐坐,都是亲戚,能帮尽量帮。”
她淡笑,“蔚来妈妈,你说是吧?”
蔚来妈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是是是,那麻烦你们了。”
她没想到秦明月威胁人都这么冠冕堂皇,威胁完了还让你一点脾气都没有,不仅没有脾气,还得笑脸相陪,感恩戴德。
此时,秦明月就像磁场,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了过去。
秦明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不说一盛我差点忘了,听说我们家陶陶不懂事,跟你们家蔚来有矛盾,是么?”
后面那两个字,有点冷。
蔚来妈妈心里再怄,还得扯个笑,“都是孩子间的小矛盾,没事没事。”
秦明月幽幽道:“孩子之间虽说是小事,可要闹多了,那说不定就影响大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我们家一盛,护短的很,这次的事他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他闺女哭着回爷爷家了,那不得直接打上门。”
蔚来妈妈:“...”
她连假笑也笑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