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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我等就不要插手了,想来首座自有主张。”诸星元说了两句,便道,“莫问寻我还有别的事情,我便先走了。你如今便好好修炼吧。首座事务繁多,很多时候都顾及不到你与顾朗。所以,有时候,首座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为你们扫去前路的麻烦。”

“这些我都明白。”秦雅不同旁人,那前头百年的时光正是他修途中难得的闲暇之时,眼下却如同梦一般远去了,或者说昆仑的权势中心他一直在尝试离开,却无法走远,对于两个弟子也不过是竭尽所能的尽可能的满足他二人罢了。

“外人看着如何光鲜,其实首座也是很累的,若,若当真是身边人犯下的事,想来首座心里也是极难受的。”诸星元锁着,目光微敛,“或许最后的结局我等都无法接受,你到时候也帮着劝一劝收做吧!”

“我知晓了。”葭葭点头应下,目送诸星元大步离开。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听了半日,“他”早就已经忍不住跳了出来,“你昆仑的事情倒也有趣。”

“想不到你也有一日会猜不到。”葭葭轻笑了两声,不等他恼羞成怒,便立刻道,“其实这也不怪你,即便你再怎么聪明,那些经历若非亲身体验,总是难以描摹的。诸星元既是我昆仑的智囊团,便绝非浪得虚名,他大抵心中已隐隐有所猜测了吧!”

“哟,那你呢?你能看出这一点,难不成你也猜到了?”“他”又道。

葭葭却是摇了摇头:“不过是诸星眼这般的提醒之下,我才明白了此事,但究竟是谁却还是一头雾水。”葭葭说着,勾唇浅笑了起来,“算了,我还是回去好生修炼吧!”

“嗯,我想也是,你是该好好修炼修炼了,别到时候,在少辛面前都走不了一招。”

“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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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捏着净水咒将屋子打扫了一番,眼见落日夕阳,有种别样惬意美感,葭葭便走出屋外,靠着木屋的横栏出神。

亲眼观了一场太阿峰的落日,正感慨夕阳如画之时,“他”又开口问了起来:“瞧把你看的,真是没出息!你昆仑一十五峰,观日最美的是哪里?”

“这……说到最美,大抵是明昭峰吧,明昭峰观日亭,昆仑上下,素有声名。”葭葭想了想答道。

“那你看过几回?”“他”似是来了兴致,连忙又问道。

葭葭却一时语塞,踟蹰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说来也愧疚,彼时我修为太低,那时候当真每日过的只为一两颗灵石生计而奔波。昆仑数十万弟子,有几人能从其中脱颖而出?所以,那时候的我不消去管这些昆仑大事,却要立足自身,自是也没有功夫去看那落日亭上的美景,所以印象中屈指可数。”

“明昭峰的七星庄如何了?”

“一直空着……”葭葭话说一半却再也无法说下去,“他”突然开口之下,几乎是本能反应的,葭葭脱口而出,待到回过神来,话已出口,再也没有回环的可能。

“你清楚得很,混沌遗世里那只仙鹤寿元快尽了,所以这些时日,虽说没有刻意打听,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关注了起来,你是想为它寻个归处么?”

“我知道,修真者,不管人还是兽,一旦踏上道途,便再无轮回的可能,所有不能飞升入道的,都会死。所以小丹会死我早有预见,七星庄是小丹自入昆仑以来便呆的最久的地方,当年马老的院子如今还一直空着。我想,这大抵就是它的归处吧!”

“你有想过七星庄为何还空着么?”“他”又问。

葭葭点头:“我还没有笨到那副地步,是沈离光,他是明昭峰首座,此事当真只有他出面才能做到。我心里记着呢!其实他一直是个好人,只是大抵不懂人世常情罢了。”

“找个时间去谢谢沈离光。”“他”一副长辈模样叮嘱葭葭。

葭葭点头:“此事你不说我也知晓的。”

“我不是怕你不懂么?还有他毕竟是妙无花最看重的后辈,你与沈离光打好交道对你没坏处的。”

“我知晓,但不必刻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君子之交淡如水……”

“得了吧你,你二人没一个君子的。还君子之交淡如水?”“他”毫不掩饰的鄙夷。

那一日过后,不过半个月的光景,小丹寿元便尽了,将小丹带出混沌遗世的时候,里头的玄灵与如花竟也有几分难过,平日看他们这般吵闹,却没想其中也是有几分真情在。

七星庄因空着的缘故,一路上倒是无人拦她。将小丹埋在七星庄的后堂,立了衣冠冢之后,葭葭便起身离开了。

其实对于修者的衣冠冢,不过是活着的修士祭奠死去的修士所用罢了,为的不过是思念与心安。

走出七星庄,特意绕路走了一趟观日亭,免了“他”的一见之苦之后,葭葭便去往沈离光的明昭峰总殿了。

才走至门口,便见从里头行出一人,生的有几分眉清目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很是憨厚,葭葭紧了紧眉,很快便报出了他的名字:“唐安!”她记得此人心中虚怀若谷,当年沈离光身边的三人,如今只剩他一人,而且还拿到了彼岸长生术的的传承,若说他很憨直,葭葭是不信的,此人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唐安一见葭葭,也是不过一愣,便反应了过来:“连真人!”

看来二人对对方印象都不浅。

“您是来寻师尊的吧,巧了,师尊近些时日并未闭关,就在里头,您随我来。”唐安说着便转过了身,就要将葭葭往里带去。

“不需通报么?”葭葭脚下一滞,并未当真跟着他就往里走。

唐安笑道:“不需要,师尊不是那等强拉着规矩不放的人,更何况,对连真人,师尊一向是极为赞赏的。”

说罢这话,唐安便不再多说,将葭葭带入了明昭峰总殿。

殿内除了沈离光之外并无其他人,或者可以锁如沈离光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喜欢与人深交。

察觉到殿内多了人,唐安去而复返,沈离光抬头望来,只一眼便看到了葭葭,似是怔了一怔,而后便放下了手中的卷册,走了下来,负着双手走至她跟前停了下来:“可是有什么任务要交待沈某?”

却见葭葭摇了摇头:“并无,小丹寿元尽了,我将它送回七星庄,想着承蒙沈真人当年的恩情,葭葭便来拜会一回。”

“不必。”沈离光摇头,“若说到当年,应当是我的问题才是,并不存在什么恩情之说。”

沈离光不善言辞,但一旦认定的事情却也很难改变,葭葭想了想,便也不再纠结于此了,只是又道:“许久不见沈真人了,妙真人就在太阿峰,沈真人若是得了空,不妨前来见见妙真人,其实细细说来沈真人与诸星元、莫问可属一辈之人,多来见见也是好的。”

“你的意思是……”沈离光比她想的要固执,却也比她想的要通透,很快就察觉到了葭葭话中的意思。

葭葭笑了一笑,口中话语虽轻,却有几分不容辩驳的意味在里头:“权利交替乃是门派传承之基。有些事躲是躲不了的。”)

第八百五十九章 潋滟

有些事不必说的太满,他既已听明白了,葭葭便没有再说的念头了,抬手一揖:“告辞!”

从明昭峰回来之后,深居简出了一个多月,内视丹田,灵气吸收速度已经够快了,但是修行本就非朝朝暮暮之间的事情。到藏神期还能一日之内日进千里的可能性极少。

这一日,才一睁开双目,葭葭便起身,收了房门前的禁制,禁制一扯,便接住了在外头徘徊了片刻的传讯符:“辰时三刻,议事殿赴宴!”

这等时候赴宴?葭葭很是不解,却也依言稍作整理便前往议事殿了。

这一日,才到议事殿附近,便看到了门口守着的伏青牛。葭葭一愣:怎么会是伏青牛?不过即便有些排斥,却还是上前唤了一声伏真人。

伏青牛撇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进来吧!”

还是那张刻板的脸,不见得对她有几分欢喜,却很是难得的没有不给她面子,领着她进了殿,才一进殿,葭葭便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呆呆的望着许久不能回神,直到伏青牛一声冷哼,指向一侧第二排最后第二张位子,道:“去坐吧!”

葭葭应了一声是,走了过去,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

坐稳了才抬头看向殿中众人,分左右两侧,一侧八张,每侧两派,每排四座,一共一十六座。

葭葭抬眼看到自己前头坐着的不是旁人,正是昆仑医修的祖宗,长春子的师尊陈华轩,此人深居简出,虽说手握实权倒也未必,但是因着这医修的特殊性,地位在昆仑也算排得上号的。他旁边是伏青牛,伏青牛再旁边,一侧第一排一座的位置是妙无花,葭葭忍不住直了直身子,看向一旁,却见一位形容憨态的藏神修士朝她微笑点头。葭葭认得此人,多次商量机要之事,都会见到此人。除此之外,还有卫东与几个藏神修士并昆仑掌门梅七鹤,皆是葭葭曾经在太阿峰中遇见过的熟面孔,统共8人,而这8人中,葭葭可谓不折不扣的后辈,她的年纪,几乎还没有另外七人的零头大。

这样看来受宠若惊之中又有几分奇怪,难不成是因为师尊不在此处,把她拉了来凑数?不管是修为还是年纪,她都不似能在这等场合露面之人

说起来,一个新进的藏神后辈其实是不够格参与这等宴会的。葭葭抬头望向对面另一侧,却也有几个熟人。对侧第一排第三座是蜀山的李忘真,素日里时常见到在他左右的钟步归也没有出现,是以葭葭更是觉得今日昆仑高层有些奇怪。第一排第一座是个葭葭未曾见过的修士,他生的眉清目秀,外表看似二十七八的成年男子,一柄透着水盈盈的水蓝色长剑摆在身体一侧,偶尔环顾四周含笑点头,葭葭不曾见过此人,目光便在他身上顿了一顿,便在那一刹那,那人抬眼,望了过来,并没有任何神识压迫之流,只是纯粹带了几分陌生与好奇的凝视。

那一刹那葭葭却觉得动弹不得,莫名的有些慌张,好似浑身被看透了一般。

所幸并未过多久,那人便收回了目光。

葭葭看了眼他身上普通的蜀山门派制式服之后便收回了目光。而后又看向第一排第二座的人,倒也是个熟人,东海化道真人,正毫不顾及姿态的大口大口的捏着桌上的灵果子往嘴里送。这动作如此豪放,与身边的李忘真还有那位身着蜀山门派制式服的修士相比,当真是天壤之别。

或许是有了化道真人的衬托,那第一排首座之人越发有高手之气了。

似乎察觉到葭葭在看他,化道真人口中被灵果子塞满了,眯着眼睛望了过来,对上葭葭之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虽狠,却无任何杀气,不知为什么,纵使化道真人已是出尘修为,不知为何,葭葭对他却丝毫不惧,或许是当年在昆仑之时,那个修补书册的任务吧!

不过也正是因为化道真人的存在,葭葭猜到了那位身着蜀山门派制式服的修士的真正身份了。能与化道真人平起平坐,蜀山只有一人,那就是同为出尘期的明鉴真人。

对于这位明鉴真人,蜀山上下不若李忘真那样了解的那般多。这人细细说说来,这求道之路也很有逆袭的味道。他拜入蜀山门下之时,已二十出头,六十岁才筑基成功,一百二十岁结丹,五百岁才结婴,可以说在结婴之前,每每都是临近坐化寿元将近才勉强突破的,可以说每一回的突破都叫人看的胆颤心惊,生怕他不一不小心就坐化了。只是入了元婴之后,他竟顿悟了,一千岁便入出窍,而后藏神、出尘,竟是后来居上,一跃而起成为如今蜀山的第一人。想必当年蜀山谁也没有想到会有朝一日,这个看似愚笨的修士会有如今的成就。

他与李忘真一左一右围绕在化道真人身侧,越发的衬托着化道真人粗俗起来。

与“他”说了一通葭葭所知的关于明鉴真人的事情之后,“他”突然意有所指的笑了起来:“你小心点这人,蜀山李忘真虽然厉害,阅历不凡,更在蜀山握有实权,但比起来,这个人更要可怕!”

葭葭一愣,几乎本能反应的回道:“那是自然,他已入出尘了。”

“我说的不是修为。”“他”声音有几分说不准道不明的味道:“或许当真是巧合,但是我想小心一点没有坏处。此人三番两次的巧合,若是人为的话便非常可怕了。还有所谓的结婴之后顿悟,这世上大抵当真有一朝通透之人,但是这等极其可怕的巧合都汇聚在一个人的身上,旁人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我是怀疑的。还有,就是此人明明是如今的蜀山第一人,但若非关键场合,需要出尘修士坐镇,你什么时候听人提起过他来,就似是一个游离在蜀山权利之外的人。笑看人间么?不要忘了,当年的萧白夜也是如此。”

“好了,你莫说了,我总觉得你越说此人越是可怕。”葭葭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说的他好似会吃了我等一样。”

“总之此人心思诡谲,能避着就尽量避吧,莫要深交。”

“我知道了,其实你多虑了,我与这人怎么可能会有交集。”葭葭看了一眼明鉴真人,思及他那压迫似的目光,令得自己动弹不得,便知此人绝非善类,当然李忘真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葭葭看来看去,学着化道真人去拿面前的灵果,还是化道真人这等没心没肺的人过的舒坦。

除却这三人之外,对列第一排最后一座坐的是陌无极,后排的四人有些眼生,葭葭一个都不认识,不过在场的,除了昆仑掌门梅七鹤之外,修为最低的便是藏神初期了。

目光逡巡了一圈,葭葭还是低着头研究面前的灵果为好。

“难不成你是入了谁人的法眼,昆仑高层突然亲睐于你了?”便连“他”也有些好奇葭葭为何能出现在这里。

“我不知道。”葭葭摇头,“还有今日伏青牛居然亲自出来接我,当真是……”吞了口唾沫,葭葭继续道,“怪吓人的。”

许是她盯着久了一点,前头的陈华轩突然微微侧身,将自己摆桌前的几颗灵果子递了过来,放到了她的桌上。

葭葭抬头,正对上了陈华轩带着几分友善的笑容。

上一回伏青牛训了她一顿,也是陈华轩帮的忙,素日里又因着长春子的关系,昆仑上下几乎都受过长春子的相助之恩,一时间,葭葭对这位名唤陈华轩的真人好感倍增。

朝着陈华轩笑了笑,却见陈华轩突然状似神秘的朝葭葭勾了勾手,葭葭凑近了些陈华轩,便见陈华轩突然伸手指向对面第一座明鉴真人身侧的水蓝色长剑:“看到那把长剑了没?”

葭葭点头。

“漂亮么?”

随着陈华轩的疑问,葭葭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微掩的殿门外折射入一缕碎光,碎光拉的很远,便有一点触到了那把水蓝色长剑之上。

葭葭便见那一刹那,水蓝色长剑似是突然被激活了灵性一般,整把长剑瞬间便环上了一圈莹莹的光芒,仿佛长剑自带光环,其情之美,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葭葭发出了一声喟叹:“好美!”

“潋滟剑,天下最美的神剑之一。当年此剑出世,你师尊秦雅还特意走了一遭,想将此剑带回剑魂海供我昆仑后辈,只是可惜,功败垂成!”陈华轩摇了摇头,有些惋惜之色,“可惜了此等好剑!”

“原来还有这么一遭,不过您说功败垂成的意思是?师尊曾经险些得到这把剑?”葭葭不由起了好奇之心。

“潋滟剑如此声名,当年却有此等传闻。老朽自然也有好奇之心,曾向秦雅打听过,可惜他却三缄其口,不愿透露,只道不管如何说来,输就是输了,结果就是没拿到而已,何必要知晓什么过程。”陈华轩说着摇了摇头,“可惜了,潋滟剑当真是一把好剑!”)

第八百六十章 昆仑名嘴

是可惜了!葭葭看了片刻潋滟剑便收回了目光,此剑虽好,与她却无什么关系。察觉到微微震颤的无锋剑,葭葭伸手安抚了一番:果真太有灵性的剑还学会吃错了。

宴罢,诸位真人站了起来,葭葭走在了最后,准备跟着离开议事殿。

走了两步似有所感的回头,却见妙无花走了过来,走到她身后时,留了一句:“随我来。”

葭葭脚步一滞,转身行至妙无花身边,低头垂眸,静待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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