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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闻酌轻颠了她,两人视线相对。下一刻,却又凑在一起,简简单单的亲了口。
“回家吧。”
吃过饭,在顾明月这,闻酌生日就算过了。
两人抱着还在熟睡的小家伙回了家,家里并没有见彭姨的身影。
顾明月还以为是闻酌提前安排的,并没当回事,只随着闻酌意思,跟着他醒醒睡睡后,就窝在一起看狗血连续剧。
没有工作,就两个人,这大抵是闻酌最想要的生日礼物了。
闻酌最理想的情况就是没有小家伙,但显然不大可能。
他们睡到半下午,小家伙醒的最早,扯着嗓子开始喊人。闻酌睡觉轻,听见动静就光着上身下床,先把小家伙给拎起来,换了片尿布,拍着哄了哄。
估摸是饿了,小家伙有点闹人。
闻酌偏心眼,媳妇跟儿子在他这构不成选择。他干脆利落地把小家伙给抱回到厨房,关着门窗,边哄边给烧水泡了奶粉,冷凉后,喂给怀里的儿子。
还试图再次将他给拍睡。
“今天这日子,也不要求你送个礼物。安生点早些睡,别打扰我跟你妈。”闻酌计划里几乎没有小家伙的影子,也就没做着把小家伙抱进里屋的准备,只在厨房里转着圈哄他,力求让他退回月子里的作息,吃完就睡。
但小家伙向来跟亲爹不一心,喝了小半瓶奶,打出个响亮的小奶嗝,两个黑亮亮的大眼睛望着亲爹,格外有神。
越喝越精神。
“......”
“再喝点。”
饭饱易生困,那么有精神,肯定是还没吃饱。
亲爹寻思着又给喂了回。
小家伙却开始不好好地吃,扭着头“啊啊”地使劲儿。
闻酌盯了他片刻,突然想到什么,连忙抱着他去了厕所。
尽心尽力伺候了一个多小时,小家伙吃喝尿拉,都轮了一遍,但就是不困,甚至还把顾明月给吵醒了。
“齐齐醒了吗?”顾明月隐约听见孩子的哭声,还以为是小家伙饿了,“把他给我抱床上吧。”
“嗯。”
闻酌没了招,只能拧眉把他给拎上床。
小家伙被亲爹喂了一大瓶奶,现在肚子都是鼓鼓的。
顾明月也就没喂他,身上犯懒,也抱不住已经有十几斤的小家伙。
闻酌最后上床,接过小家伙,挨着自己的媳妇躺,随手把他放到了自己身上。
一家子就这样窝在小小的床上看电视,沉甸甸的小家伙趴在闻酌胸膛处,并不老实。
亲娘看电视看的入迷,没人陪他,他就自己摸索着,伸出个小手往亲爹脖子上拍。
闻酌懒得搭理他,一颗心都在自家媳妇身上,时不时地给顾明月喂口水或者拿个水果。
闻酌不是个生活精细的人,但私人空间却一向要求严苛。结婚之前,他是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能容忍别人在床上看书、喝水、吃东西。换做除了顾明月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会把人给踹出去,没有第二种可能。但对着自家媳妇,他显然是另张脸,什么都能惯着,不止看着她吃,甚至还想亲手给她往嘴里喂。
无非明天是换个床单的事,不值一提。
他喂的顺手,怀里的小家伙也看着巴巴地。年纪小,有个什么都想尝尝味儿,握着亲爹的胳膊,一晚上跟着没少混吃混喝。
中途广告,顾明月就笑着哄他玩。小家伙也配合,躺在床上,一逗就笑。
可没一会儿,他却突然就蹬了下小腿,翻着个身,费劲儿的抬起头,“啊啊”地朝着闻酌方向看。
顾明月还没意识到不对,只笑着看闻酌:“老公,快看,齐齐找你呢。”
闻酌刚起身切了个苹果,端着盘子进屋,视线跟小家伙对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憋着。”
可小家伙根本听不懂人话,在闻酌伸手要把他捞起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解决生理问题。
“……”
闻酌拎起他,看了眼床上的地图。
小家伙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上床的机会。
闻酌先收拾完小家伙,又开柜子给换了个床单,大手拿刷子刷干,拧着眉晾在阳台上。
生日最后的两三小时,闻酌还体验了把劳动。
夜里风大,顾明月帮着递了几个夹子。
“你儿子那时候给你送礼呢。”她学彭姨说话,故意逗他。
闻酌看了眼窝在亲娘怀里的小团子,嘴里叼着个奶嘴,并不看亲爹。
闻酌轻微一哂。
送礼?可拉倒吧。
真要是想送礼,早就该乖乖睡觉了。
闹腾了一晚上,分明比屋里的灯泡都要亮眼。
“名字倒起错了。”闻酌接过他,有点后悔自己当初起名过于随意。
叫个什么齐齐,跟亲爹分明一点儿都不齐心。
“哪错了?”
“不该叫齐齐的,”闻酌轻弹了下小家伙嘴里叼着的奶嘴,“分明是个灯泡。”
谁家孩子是叫灯泡的?
“...还不如齐齐。”顾明月不给他改名的机会,中转了话题,“看见没,今晚的星星好多。”
“嗯。”
两人工作忙,鲜少有那么静谧的时间。
夜幕低垂,挂满繁星。
顾明月笑起来:“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繁星点点,明日必是晴天。
闻酌一半的心思都分给了不懂事的小家伙,怕他再把奶嘴给扔了出去,不甚在意地点了下头。
晴不晴天的,也不耽误他照顾孩子。
可顾明月却突然转头,眼眸流转着星辰,望向他,笑意温柔:“今天更是。”
闻酌瞬间沉默,站在阳台上。许久,他伸手揽住了自家媳妇。
今天或许是个好日子,至少不算太坏。
——
闻酌生日后的两天,方晓就因为打架斗殴被带到了警局。毕竟年纪小,刚一进去就开始腿抖,眼神飘忽,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一看就身上就不是简单背了个大家斗殴。
警察第一反应就是怀疑他是外地流窜到这里来的,面色严厉,再三盘问。方晓撑不住,就跟倒豆子似的,说出了一切。
饶是有了准备,警察也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是个人命案子,立即就把人扣下了,又开始传唤他的主家。
江家人根本都没想过方晓还敢跑回来。
见到警察的那天,江柳正去厂里朝赵萍要钱,一张口就是要五百。闻酌插手,他们这几个月生意都不大做,赵萍满脸愁容,掏钱的动作都比平日里慢了许多。
江柳刚想开口刺她几句,就看见了走过来的警察,瞬间噤声。赵萍也害怕,尤其是因为自己常年在煤渣厂工作,日常交际范围都被给限制住方圆几寸,猛地一看警察,自己先给吓慌了神。
两腿都一软,差点没坐地上。
江柳是个姐,江恒虽然脾气臭些,但厂里事也不会瞒她。她可不是个傻的,见到警察就慌忙把自己给摘出去,手指着赵萍,说的又快又急。
“我什么都不知道,厂里负责人是她。”
赵萍不可置信,踉跄着摔在煤渣里。
……
方晓虽然被暂时扣着调查,但跟他一起因为打架进来的人都没什么案底,身份信息也都能对得上,很快都给放了出来。
毕竟是小打小闹,也没有酿成严重后果,只是被口头教育了一顿。
事情传到张泽这,张泽立刻起身给闻酌汇报。
闻酌并不在意,只说了一句:“该给的钱及时给。”
大夏天的跑一趟不容易,闻酌手松,对能给他干活的人一向大方。
“是。”张泽说完事却没走,踌躇着多问了句,“闻哥,那…江家咱们还要继续插一手吗?”
他也是刚刚知道赵萍跟闻酌的关系。
闻哥的事,他们一般都不会自作主张的打听。
没那个胆。
张泽知道的不算清楚:“刚刚江家有人递信了,希望咱们也能出点钱,一起把这个事给按下去。”
该说不说,江家也想的太美了。江家人惹了个大事,竟然还指着作为竞争对手的他们帮忙掏钱解决。
简直比猪八戒还敢想,谁给他们脸了?
要不是关系着赵萍,张泽提都不会跟闻酌提。
“不可能。”
张泽不知道他跟赵萍之间的关系,说话向来有保留,可闻酌还能不知道?
一贯不是个留情面的人,面冷心更狠,不然也做不成生意。
闻酌取向很明确。
而且,他对赵萍有了解。
赵萍在煤渣厂埋头干了这些年,没经过事也就没有那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