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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宝就是顾母的命根子,一颗心都在他身上。而对着自己的几个闺女,都只有出了事,用得着了,才想起来。
平常可没见有什么好事想到她。
她反将一手,说自己出了事无处落脚,顾母不也是瞬间变了脸么?
顾三丫没想着跟她辩,做了这么多年的孝顺闺女,看见顾母现在这样急,心里多少有点不好受。
“不跟你说了,”两人并肩出了巷口,她转过视线,看见对面的人,揉了揉眼,看向顾明月,满脸不可置信,“二丫,你看!就那个,走过来的那个男的,是不是已经跑了的闻酌?!”
性子使然,她一激动就收不住声,还拍了两下顾明月肩膀,手恨不得怼到人脸上。
正迎着他们走过来的闻酌:“?”
第57章 #顾姐的人脉#
“嗯?!”
顾明月也没想到闻酌回来的这么快, 还赶上顾三丫这个咋咋呼呼的关口。
“是不是呀?”三丫拽着她袖子,还在问。
闻酌径直走过来,手搭在她肩膀上, 径直扣上她外套最上面的扣子,看向顾明月。
“什么是不是?”
#越听越奇怪#
顾明月心虚地看了眼闻酌,眨了下眼,瞬间扬起了一抹大大的笑。
“老公,你回来了呀!我好想你啊!”
闻酌没心思揪她的小辫子, 眉头皱起, 听她开口就察觉不对:“嗓子怎么了?”
“可能感冒了。”
闻酌搓了搓手, 拿出自己看人生病的唯一法子——伸手摸了摸她脑门。
入手就有些烫,他脸色霎时难看起来。
“头这么烫还出来刮风?”
怎么就学不会照顾自己呢?闻酌不大高兴,觉得被自己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
顾明月也知道自己不舒服, 咳了声,随意开口:“这不是正准备去看医生么。”
没看医生,还跑了这么远。
闻酌心里的气烧的更旺, 定定地看了她两秒,也不知道该气谁。捞起她外套帽子给她盖在头上, 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车上带。
“现在去。”
顾明月只来得及匆匆跟三丫道了个别。没多说什么,估计三丫也猜到自己早起的胡扯了。
#让她在心里骂去吧#
顾三丫心情复杂。
她站在原地目送着闻酌的车驶去, 而后转身走向批发市场, 一路上都忧心忡忡。
看闻酌刚刚那样子,确实带着风尘仆仆的劲儿。衣领子上都是灰, 一看就是从外地刚回来的。
想起顾二丫说的事,她心里更担心了。
二丫可别被闻酌骗了。万一真想不开把手头里的钱全给了闻酌还账, 那可就糟了。
“二丫,”顾三丫深深叹口气,“虽然嘴巴坏点,但老实,心善啊!”
不行!她晚上去摊子上得找机会跟顾二丫好好说说。
#决不能让她犯傻#
不幸的是,‘老实善良’的顾明月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看完医生,拿了点药,刚回家就被闻酌按在了床上。
早起应该是退了点烧,但出门吹了一趟,彻底烧起来了。
药虽然开了,但毕竟怀着孕,又是刚烧起来。医生还是建议物理降温,尽可能的先不用药。顾明月也没想着吃,被闻酌裹成个蝉蛹,躺在床上,闭着眼想再睡个整觉。
可肚子却难受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吃着什么了,休息一上午,烧不仅没退,而且还开始拉肚子。
一日三顿地喝点粥,但喝完总吐。
肚里的小反派都开始折腾人了。
顾明月久违地感受了把病来如山倒的滋味,一个白天都没睡个囫囵觉。
更别提闻酌了,出差回来也只冲了个澡,就坐在床边,守了一天。
可顾明月的烧却反反复复,没怎么退下去。
“吃药吧。”闻酌不想等了,心里焦急。
顾明月刚吐完,靠在床边,抱着蜂蜜水小口的抿着,手里还拿着新鲜出炉的施工图。
“不吃。”
发烧反复是件很常见的事,再说,这才生病的第一天。
她看了眼闻酌,后者的眉头皱地吓人,一整天都没松开过。
顾明月有意逗他开心,放下杯子,伸手拽了拽他袖子:“闻先生,高兴点嘛,我不吃药抗的越久,肚里的小家伙就越安全。你不要肚里的小家伙了?”
是药三分毒,医生开药的时候也很斟酌。
能不吃尽量还是不吃。
现在的孕检也没有后世的先进,自己的一个举动影响地可能就是小家伙的一生。
这个并不划算的买卖,顾明月不想做。
再说,生病都得有个两三天的熬。
她看的很开。
闻酌却看不开,还真“嗯”了声,解开药袋,拎着热水壶给她倒了杯水。
“吃吧。”
白天她病得是真的吓人,又吐又拉的,闻酌怕她夜里再控制不住了,烧坏脑子。
孩子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有他的月亮重要。
见闻酌认真起来,顾明月笑着松了他袖子,不跟他硬抗,先搁置。
“药里都有安眠成分,我今天都在床上躺一天了,你让我先缓缓。等晚上睡前,要是体温还高,我再吃,行吗?”
她情绪太过稳定,生病也影响不了她顺毛哄闻酌。可今天闻先生格外难哄,她又说又笑的,都没哄得闻酌高高扬起眉毛,只是浅淡地摸了摸她脸颊。
今天是她冒进了,早起不该出去的。
但她也习惯了一个人扛,没料想闻酌突然回来,一整天地跟着她吃睡都不踏实。
这对顾明月来说,是一件有些奇怪的体验。
从小到大,生过这么多场病,大的小的各种。自己扛过,也有过同事陪着去看医生,但更多的还是一个人抱着电脑去急诊挂点滴。
从来没有哪一次会让她觉得自己做的不甚恰当,她好像让别人跟着担心了。
同样,也没有那一时刻,让她如现在般觉得安心,很舒服。
既不用算着以后怎么还人情,也不用担心睡过头,针头回血。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只要静静地享受被人照顾着就好。
很新奇的感受。
但,很不错。
闻酌说不过她,只掐着表收了她手上的图纸:“再躺会儿。”
顾明月手揉了把还有些热的脸颊,突然坐直看向他,眼里都是做坏的灵动:“不想躺,除非,闻先生陪我一起。”
她刻意卖乖,哄着闻酌上.床。
闻酌在外跑了几天,最该上床休息的就是他,可他却在家里,笨拙地忙活了一天。
顾明月拍了拍床边,很是大方:“来嘛,肚子也给你摸。”
闻酌顺着她的劲儿,被她拽上床,刚躺着的时候怕自己身上凉,没敢靠近她。
顾明月却已经习惯,自发地滚到他怀里,熟练地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车买的怎么样?”一开口,问的就是生意上上的事。
煤渣厂要干起来,最离不了的就是煤渣和运输车。
顾明月憋着想问一天了。
#工作狂,那是能跟开玩笑的#
闻酌叹口气,就知道她操心:“买了两辆二手的小型运输车,已经让人开回来了。过两天去检修上个保险,就能开了。”
顾明月之前看过闻酌的计划:“怎么不买辆大的?长期看,大车比小车划算。”
这闻酌都是算过的。
“不能兼顾,买完大车,小车就买不了。”闻酌不喜欢手里没能活动钱的感觉,摸了把她的头发,语气沉着,很有耐心,“饭也得一口一口的吃。不急。”
两人做生意想法是有些出入的,闻酌骨子里带着要强的拗劲儿,不动家里存折,也不会找人借钱。
一无所有走出来的男人,最擅长也最喜欢的就是白手起家,从无到有。
顾明月按理是不会干涉闻酌生意的,但她首饰盒亟待填满,是真等着闻酌飞黄腾达。
给她买买买。
顾明月看向闻酌,犹豫两秒;“或许,你会想认识一下丁伟?”
第一次从自家媳妇嘴里听到男人的名字。
闻酌眼神微眯,神情危险,瞬间紧张起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