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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市虽然四季分明,但春天气温也不算太高。顾明月毕竟还喂着奶,多少要对小家伙负点责。没敢很冲洗。
她要是感冒了,小家伙吃饭都成问题。
齐齐是个很有脾气的小孩,嘴巴刁的狠。夜里那一顿一定要喝母乳。不然,他能扯着嗓子嗷一夜。
也不知道是像了谁的性子。
“你说呢?”顾明月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被他拦着了也就没走,踮起脚尖,两个细藕般的胳膊圈在他脖子后面。
真跟个勾人的小妖精似的。
闻酌鼻尖都是她身上沐浴的香气。虽知道她可能是故意想看自己失态,但还是忍不住凑近,低下头亲她。
顾明月些微躲了下,收回小臂,瞧他一眼,满脸地小坏样子:“还真有点冷。”
刚从洗手间出来,身上都还带着湿气,怎么可能不冷?
她退后转身,还没走两步,就被闻酌打后面抱起。
饶是有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别吵醒小东西。”他又正经起来。
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可把她裹进被子里的动作却是万分猴急。=
小家伙都被推到堂屋,闻酌微微留了条门缝。
解衣上床的时候,他身上都好似还带着未醒的酒气。
孕后期的时候正值年关,顾明月每天都忙着去商场,闻酌也没那心思。一颗心都在了解各种地有关女人生孩子的小道消息,自己把自己给吓个不轻。
夜里都睡的不踏实,更别提这档子事儿了。
顾明月一开始不知道他睡不好,但毕竟同一个被窝,多少也能猜到些。可闻酌不曾提过,她也就全当不知,鲜少安慰。
无论是婚姻还是生意,什么时候都是越下本钱的人越难以抽身。她并不是个心软善良的性子,也做不到在自己都生死未知的事情下,还能忙里抽闲且乐观开朗地劝他。
闻酌不说,她也没那个功夫问。那时候她自己夜里睡觉也不轻松,腿脚水肿,翻身困难,偶尔还会抽筋。
两个人都不容易,那就没什么说的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小家伙平安出生,他们还会有很多的以后。
顾明月一觉睡到半晚上,也不是自然醒的,是生生被小家伙嘹亮地嗓音给震醒了。
“怎么哭了?”
闻酌顾着她身子,虽然医生说一个半月就可以了,但他还是没舍得。想凑个整,等到两个月后再说。
勉强抱着自家媳妇解了个馋,但还是心里还是有些燥,伺候完媳妇清洗,酒就跟着醒了。临睡前把小家伙推到屋里,他检查了下尿布,重新给盖好小被子,微微合了下眼。
人都没睡熟,小家伙就醒了。
尿的也不多,只是折腾人给换了尿布。闻酌算着时间,又抱着喂了奶,哄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都要睡着了。
可小家伙突然间就哭起来了,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闻酌也有点摸不着规律。
“应该是白天见的人多了,不适应。”闻酌也没养过孩子,一路都是摸索着来的。
认真回想了一下全天,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心里多少有些自责。他虽然嘴上喊着小东西,但那再怎么说也是顾明月拼死拼活生下来的孩子,留着他们共同的血液,闻酌不可能不重视。
早知道就不抱着他出去见人了。
顾明月起身,摸了摸他小脸蛋:“也不一定,会不会是路上刮着了?”
他们虽然一路坐在车里,但是在门口上下车也频繁。
春风温柔,但小家伙也可能受不住。
“应该不是,摸着脑门不烫。”闻酌自己活的糙,判断别人生病的方法非常单一。
顾明月捏捏小家伙的耳垂,从他怀里接过,低头碰了碰他的小脸:“齐齐,还认不认识妈妈了?”
小家伙鼻子很好使,鼻尖一嗅,最喜欢闻地就是顾明月身上的味道,眼睛随着她说话的声音微微转着。
“是妈妈呀。齐齐,妈妈在这呢。”顾明月随手拿了个放在床头柜的拨浪鼓,微微逗了他一下,看着他抽动着小鼻子,哭声渐渐变小。
她得意地朝闻酌显摆,闻酌看向她,眼神温柔。
这其实也是他媳妇的另一面,是小家伙出生前他不曾见过,也想不到的一面。
波浪鼓声清脆,而她低头,满目柔意。
但下一刻,他就见没眼色的小家伙打破了满屋的和谐。
小家伙费劲儿地动了动小脑袋,楞楞地就想往他自家媳妇怀里钻。
闻酌:“......”
顾明月不大自然地瞅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她现在还是不太想当着闻酌的面喂孩子,夫妻俩总该有点儿能想象的空间。
闻酌不大高兴。
他搁着包被,轻弹了下小家伙,像是一头雄狮看见了有个小崽子觊觎他的宝贝。
小东西!
明明下午喝奶粉喝的也开心!
两头骗吃。
人不大,想望的东西倒不少。
“都满月了,是不是也该给他断奶了?”
顾明月看他一眼,闻酌轻咳一声,试探开口。
“那…喂到百天?”
够惯孩子的了吧?
他刚出生的时候,赵萍奶水不好,一出生就喝的米糊糊。那个时候家里穷,也买不起奶粉。
哪跟小东西似的,沾了小明月的福,奶粉都是喝地最好的。
闻酌自认为亲爹已经当的非常到位了。
顾明月还没开口说什么,小家伙急了半天,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又开口哭起来。
这下不用顾明月赶,闻酌就起了身,神色不愉地扫了眼小家伙。
啧。
怎么就是个小子了呢?
——
托手底下人多且能干,顾明月一直等到小家伙足了两月,才开始陆续恢复工作。
但也没去商场,小家伙没有断奶,白天喂奶也不方便。
费了大半年地时间带出来这些人,她现在正是检验成果的时候。这个季度的报表和财务文件都让高石提前给她送到了家里。
两三个月没有看文件了,刚入手的时候手还有点生,感觉抓不到实处。
也静不下心,家里现在可有个时不时都爱哭闹的小团子,一醒来都是要先扯着个嗓子,恨不得昭告天下他醒了。
屋子不隔音,饶是顾明月,都有些力不从心。
但好在她一向善于调节自己,怀里抱着个喜欢人陪的小团子,低头蹭了蹭他小脸蛋,就坐他旁边,一本正经地给他分析财务报表。
不知道小家伙是不是天生对这些感兴趣,还是鼻子尖尖,喜欢依偎在妈妈身边,并不怎么哭闹,时不时地还能听睡着。
顾明月看着看着就入了迷,有时也注意不到他,通常都是拿笔画到最后一页。再低头一看,怀里或者婴儿车里的小家伙就已经睡着了。
“可真知道心疼妈妈。”彭姨是把顾明月当自己亲生女儿看的,知道她工作忙,自己也发愁,担心小家伙耽误事。
可没想到在亲爹怀里恨不得哭翻天的小家伙,却在自家香香的亲娘面前乖成了个小甜团子,又乖又软。
相当懂事。
顾明月放下笔,伸手碰了碰他的小脸蛋。而后,又轻手轻脚地去了隔壁。
家里一向是什么都紧着她,隔壁的屋子里,闻酌特意给她收拾了个空位,买了个书桌和台灯。他自己办公都是在客厅的圆桌上对付一下,但却总想尽全力给自家媳妇最好的。
就这,还总觉得委屈了顾明月。
“先凑合,过段日子咱就搬家。”
临江别墅那边,其实早就已经装修好了。但顾明月要求的通风时间还不到。
也就没急着搬,一家子还有几个月得继续窝在这个小两居里面。
“挺好的了。”
小家伙离不了人,顾明月没去工作,闻酌基本也就没怎么出去。
无论是建筑公司还是煤渣厂,撑起来的都是靠下面干苦力以及各个省市串着着联系客户的弟兄们,能依靠上层决策的并不多。再大的决策也得是见着生意回钱了才能开始下一步。
但顾明月的商场跟他生意不大一样,至少前期扎的本钱就比他两个生意加起来还多。
不缺钱,往前走都是依靠领导层决策。
所以,知道她开始复工后,高石他们来的很频繁,也确实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
顾明月并不扭捏,但好听地话依旧不要钱地往闻酌耳边灌:“谢谢老公,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看看,谁家的老婆能有我这么幸运?嫁了个好老公,孩子不用我管,屋子也不用我收拾,就是我自己想工作了,你也会无条件地支持我。我有时候都想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传世的功绩,这辈子才能遇见个像你这样的好老公!”
相处越久,她夸闻酌越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
明知道她只会说好听话,但闻酌还是忍不住高扬起了眉毛,不仅拿抹布把桌子给她擦了,还顺带着把地给她又重新拖了两遍。
省的她吃嘴里灰,再没了上辈子的“传世功绩”。
也不知道她脑袋里哪儿来的这么多好听话。
顾明月跟在他后面,又是一顿停不下来的夸奖。两人玩闹着,一直等到高石跟沈因敲门拜访。
“闻哥,顾姐。”
两个人讲究,来的时候还都自备了塑料袋子,不知道跟谁学的,一进来就往自己脚上套。
“你们也太贴心了。我前几天还跟你闻哥说,现在搁家要抱孩子,地不好拖了,就怕万一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