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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杀人案（下）
萧湛发完了毛巾，看客们才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蒙迦、拜恩和莫妮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头沉思起来。
“好了！”萧湛说，“现在，请各位拿好自己的毛巾，跟我来！”
五名嫌疑人迟疑了一下，跟着他朝旁边的小巷子里走去。
两名治安官和围观看客也都好奇的跟了过来，蒙迦和莫妮卡也都紧紧跟着。
萧湛走到旁边的小巷子，说：“请把你们的毛巾仍在墙根最阴凉的地方！”
五人乖乖照他的话做了。
五条洁白的毛巾被扔在有阴凉的墙角，旁边还有一颗老山毛榉破土而出的粗根和隆起的泥土。
围观的人更加好奇，都守在巷口观望。
蒙迦三人、治安队士兵和莫妮卡走到萧湛身后。
莫妮卡低声说：“说这是在干什么？”
萧湛说：“找凶手啊……”
“谁来找？”莫妮卡问。
“等一等你就知道了……”萧湛神秘的笑笑。
“哼……”莫妮卡又是不屑，“要是出了丑，可别说是我的主意！”
“要是成功了，功劳有你的一半。”萧湛说。
“我……似乎明白了！”蒙迦突然说。
“是吗！”萧湛有点意外，随后说，“虽然你想到了，可主意是我想出来的，佣金一分都不能少哦！”
“呵……”蒙迦瞪大眼睛，随后眼神黯淡下去，点点头，“当然，如果找到了凶手，那都是你应得的！”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山德鲁很是好奇，大声问道。
“我也有点拿不定主意……”萧湛却说，“等结果出来再说吧！”
五名嫌疑人开始有些惴惴不安。
尤其是身体虚弱的弗侬和嫌疑最大的高尔干，额头上的汗越出越多。
没过多久，是地上的毛巾突然起了变化。
准确的说，是一些突然来到的小东西使得案情发生了变化。
这些小东西从山毛榉树根附近的泥土里爬出来，直奔地上的五块毛巾。
蚂蚁们排着细长的队伍缓缓前行，循着空气中某种气味的指引，分别爬到了五块毛巾之上。
“嗯？”萧湛眉头一皱。
“都，都有蚂蚁！”蒙迦也面露失望。
“失败了？”莫妮卡也这一会没有挖苦萧湛，却担心地说。
“我明白了！”矮人山德鲁突然说，“包住凶器的匕首上有蚂蚁，肯定是凶手的汗水吸引来的！”
“嗡……”旁边围观的看客一阵骚动。
五名嫌疑人和两名治安队士兵死死盯住地上的毛巾，面露不解，高尔干高兴地说：“都有蚂蚁！哈哈哈，没用的！最近大家都吃密蜂蜜面包，都会引来蚂蚁的！那就是说，谁都有嫌疑！”
这话明明不能洗脱他的嫌疑，但他还是得意的高喊出声。
萧湛摸了摸下巴，有些郁闷的嘀咕：“难道书上说的有错……”
“你从什么书上看来的？”莫妮卡焦急的低声说，“不会是东海那那边的书籍吧？可能海边的人和内陆的人不一样……你得想个别的办法！”
“实在不行，我去找肖恩……”萧湛耸耸肩。
“算了，我去找圣青学院的喀麦隆萨根校长，”蒙迦说，“应该还来得及。”
“喂喂，别着急嘛！”萧湛说，“这或许不是最后的结果呢！”
“你还有别的办法吗？”矮人山德鲁说，“总不会是他们五个人合伙杀死了阿卡迪亚吧？”
“你又想诬陷好人？愚蠢的矮人！”高尔干也有些急了。
“我看见你就是凶手！”矮人也不是个好脾气，损失也来气了。
“山德鲁，别冲动！”蒙迦也忍不住大喝一声。
“你们人类真的很麻烦！”山德鲁气坏了，“我不管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
围观的人赶紧让出一条路来。
矮人气冲冲的走了出去，蒙迦面露歉意，看看拜恩，拜恩低声说你：“我劝劝他……”说着跟了出去。
场中顿时又静了下来，高尔干也不敢说话了。
“呼——”蒙迦满脸疲惫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走最后一步……”
“哎，你们看！”莫妮卡突然惊叫起来。
“嗯？哈哈！”萧湛转头，看见地上的毛巾，顿时眉头舒展，笑了起来。
蒙迦紧随其后，也是脸色舒缓，随即，他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地上，蚂蚁爬遍五条毛巾之后，慢慢转移，最后都集中到了其中一块之上。
黑压压的蚂蚁趴在毛巾之上，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这毛巾是——”治安队的士兵恍然低呼。
“哦——”高尔干面露惊喜。
“弗侬叔叔！”蒙迦咬着牙说出这么一句，声音低沉，甚至都有些沙哑，却带着惊讶、愤怒和不解。
“啊？”原本满脸轻松的弗侬，这会儿却如遭雷击，僵在当场。
他的手，还在不住颤抖。
“这，这是怎么回事？”弗侬说，“我，我的毛巾……你，你们不会怀疑是我吧？这怎么可能！”
“目前看来，很可能就是你！”治安队士兵说。
“你们，不能这么轻易就冤枉一个好人啊！”弗侬看蒙迦和治安队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也开始急了，“几只蚂蚁能说明干什么？这个季节谁家里都有蚂蚁！”
“弗侬叔叔！”蒙迦说，“我也不想怀疑你，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证明了！”
“蒙迦，我和你父亲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你去圣青学院的学费还有一半是我出的，我怎么可能会害他啊！”
蒙迦似乎有些迟疑，又看着萧湛。
萧湛耸耸肩膀：“我觉得，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了。”
“你算是哪门子的侦探！”弗侬突然指着萧湛怒骂道，“莫名其妙的搞什么蚂蚁实验！有嫌疑的人早就把手脚都洗干净，只有我这个老实人才会沾着一手的蜂蜜出门！”
“喂，弗侬，话可不能这么说，”高尔干得意的说，“老阿卡迪亚死了，最有可能买下这间店铺的可不是我们，而是你呀！”
“高尔干！”弗侬用颤抖的手指着高尔干，“谁不知道你和阿卡迪亚曾经打过一架，只不过你怕蒙嘉回来找麻烦，偷偷地回去道歉，那时候，你就知道了蒙迦出去回来的时间，准备动手，嫁祸给别人了吧！”
两个人吵了起来，萧湛倒也不着急，说：“看来，可以请弗侬老板去治安队那里好好谈谈了！”
“你想回了治安队严刑逼供吗？”弗侬又指着萧湛喝道，“没用用的，看你就是个外国人，不知道我们密林城的规矩，我们密林城是法治城邦，办案讲究证据，不能胡来！别以为你们这些外来的冒险者那一套能管用！”
“哦？”萧湛眉毛一扬，“看来，这点证据还不够啊！”
“喂，地上的蚂蚁跑啦！”旁边围观的托斯夫突然高喊起来。
“啊？”众人又是一阵骚乱。
随后有人笑了起来：“哈哈，蚂蚁也不能证明他有罪了！”
众人一看，爬在弗侬毛巾上的蚂蚁也不在了。
“这……是不是冤枉了弗侬？”治安队士兵忍不住说。
弗侬也舒了一口气：“我就说，这个季节这么多蚂蚁……”
地上，弗侬毛巾上的蚂蚁也都爬走了。
案情陷入了僵局，莫妮卡又开始嫌弃萧湛：“失看来还是靠不住……”
“不是汗水……”萧湛沉思起来。
“我去请魔法师！”蒙迦说。
“快一点吧！我快饿昏过去了！”弗侬也说。
“对，对不起了，弗侬叔叔……”蒙蒙有些为难地说。
“不怪你，蒙迦！”弗侬摆摆手，“你不该相信这些不靠谱的冒险者！”
“哼！我明白了！”萧湛突然大声喊道。
“你还要搞什么花样？”弗侬和高尔干却同声说。
这时候，小巷上空飞过几只鸽子。
“回杂货铺！”萧湛也不理会他们。
嫌疑人，当事人和围观者，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回到杂货铺门口。
“如果还不能破案，你就可以去找魔法师了！”萧湛说，“我最后试一次！”
“我再信你一次。”蒙迦点点头。
“毛巾上的蚂蚁，到底怎么来的？”萧湛问。
“应该是蜂蜜，”蒙迦说，“不过，我父亲不爱吃蜂蜜……”
“有一件东西你疏忽了！”萧湛说，他提示蒙迦，“想一想，你父亲平时在那里睡午觉，应该还有什么？”
“应该还有……”蒙迦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起来，“除了被偷的钱币之外，没有别的……”
“床底下，靠近墙角的地方呢？”萧湛问。
“啊？”蒙迦瞪大眼睛，恍然大叫，“尿，尿桶！”
“哄——”
围观看客哄然大笑，两名治安管也有些忍不住，但毕竟这是杀人案件，他们还是忍了下来，大声喝道：“安静！”
人群好不容易静下来。
莫妮卡也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萧湛。
蒙迦却没有丝毫的窘迫，认真地回忆起来：“屋里，真的没有尿桶……”
“毛巾上沾的，不是汗水，而是凶手的尿液！”萧湛说、
“啊？”众人奇怪的看着萧湛。
五名嫌疑人也面露古怪神色。
“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在杀人之后，就尿了裤子，所以屋子里会有淡淡的味道！”萧湛说，“他熟悉杂货铺的摆设，使用了尿桶，但是，他的尿太特殊，怕被人认出来！可是他的手沾到了尿液，留在了毛巾之上。”
他的解释，让莫妮卡眉头大皱。
“所以他拿走了尿桶！”蒙迦惊呼。
“我看了一下，附近也没有丢尿桶的地方，”萧湛说，“我估计，凶手就把尿桶拿回了自己家里！”
“你能确定？”蒙迦说。
“搜一搜就知道了！”萧湛说。
“那么……”蒙迦转向两名治安队士兵。
“好吧！”治安队士兵无奈的摆摆手说。
“啊呀，老弗侬晕过去啦！”有人突然高喊。
却见弗侬唇色发白，微胖的身躯软软的向高尔干靠了过去。
“哎呦喂！”高尔干将叫一声，扶住了弗侬。
“快给他吃东西！”旁边的托斯夫说，“他只要一饿肚子就会昏迷，老毛病啦！”
高尔干这下倒是有些热心肠，叫人去店里拿来一点面包，撕碎了泡在水里，给弗侬喂了下去，一边喂一边满脸讽刺地喊：“侦探先生，你再不破案，这个案件可能就要出现两名死者了！”
这一回，众人的目光又聚焦在萧湛身上。
萧湛没有丝毫的窘迫和慌张，摸了摸下巴，说：“那就先去弗侬的店里找吧，找不到就放他走！”
“弗侬叔叔没有嫌疑了吧？”蒙迦说。
“谁都有！”萧湛说。
两名治安队士兵直接去了旁边的弗侬家，搜了一会儿，就出来说：“屋里有尿痛，不过要蒙迦先生来验证一下。”
一名士留在原地，蒙迦跟着另一个去了。
马上，蒙迦出来了：“不是，应该找下一家了。”
“确定仔细找了吗？”萧湛问。
“当然。”蒙迦说。
“妮娜，去帮他们找！”萧湛说。
“我？”莫妮卡不解，随即嫌恶的摇头，“这么脏……”
“发挥你的盗贼本领，”萧湛说，“在那些不易察觉的地方……”
“好……好吧！”莫妮卡勉为其难的点头。
随后，莫妮卡、蒙迦和治安队士兵在一次进入了弗侬家的杂货店。
弗侬依旧昏迷着，高尔干和过来帮忙的托斯夫扶着他，将面包糊糊汤灌了下去。
很快，一名士兵高兴地跑了出来，大喊道：“找到了！”
人群又“哄”的一声乱了起来。
高尔干和托斯夫吓得将弗侬扔在了地上。
“原来是吓晕过去！”
“没想到啊没有想到！”
“居然真的是他！”
人去、群像炸了锅一样议论起来。
蒙迦沉着脸走出来，莫妮卡也是皱着眉头。
走到萧湛身边，莫妮卡低声说：“藏在木炭堆里，里面有好多蚂蚁尸体……”
“请将他抓起来吧！”蒙迦冷冷的对士兵说。
两名士兵二话不说扛起昏迷的弗侬。
杀人案就此告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