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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施法（上）
一只手掌的模型漂浮在几人面前的空中，捏着一根筷子长的魔棒挥舞着，魔棒画出一幅幅玄妙的图案。
这些图案其实和萧湛前世的“一笔画”图案有很多相似之处，只是在复杂程度上提高了一大截。
“米娅学员，再试一次，不要着急，”塔灵的声音仿佛来自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水球术的图案比较单一，只要能掌握法诀图案的波浪形状就可以。”
米娅似乎已经尝试了很多次，面上满是焦急，光洁的额头和小巧的鼻尖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手里拿着同样只有筷子那么长的魔棒，在空中画着一个波浪线闭合而成的圆形图案。
所谓的的法诀，一般就是指释放魔法的手势。
低级的魔法师使用法杖或者魔棒画出法诀，配合咒语精神力的共同作用，把体内的魔力引导出来，构筑成魔法，施放出去——这，就是施法。
中高级的魔法师可以不用魔棒，借助法珠或者法书，直接用手画出法诀，配合咒语和魔力，施放出魔法。
强大而博学的魔法师甚至可以不用画法诀，直接在心中默念咒语，施放魔法。
当然，那就已经是强大的魔导士才能达到的水平了。
就像现在，米娅一边念诵着“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咒语，波浪线圆圈，再结合精神力引导魔力，就可以施放水系魔法师的第一个低级魔法“水球术”。
可是，这并不容易。
念诵咒语，也就是吟唱，是不容念错的，否则魔力无法被引导出身体，所以，朗诵课的重要性可见一斑，与此同时，也可以看出，萧湛的发音教材是何等的重要。
绘制法诀，是将魔法的形象符号化的重要过程，画对了，被精神力引导出来的魔力才能灌注其中，形成魔法，否则，魔力会像口中呼出的气体一般，消散在无踪，白白浪费掉。
精神力的引导，则是将通过冥想吸收到体内的魔力准确的引到需要构筑魔法的地方。
咒语、法诀、魔力，以及精神力，这几大要素是施法成功的决定性因素，任何一个不达标，施法就会失败。
准确来说，施放一个魔法，需要魔法师动口、动手、动脑，精神力必须无比集中，就好比一个人，一边用右手画一个圆形，一边用左手画一个方形，还得回答身边的人提的问题……
没有经过长时间的重复训练，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这是魔法师修行的艰难，也是魔法师和普通人的不同之处。
当然，魔法施放如此之难，它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地、风、水、火四系基础魔法的最低级魔法：水球术、火球术、旋风术、土石术，任何一个都能轻易杀死一个强壮的成年男性。
而一个合格的、熟练的低级魔法师，可以在一秒种之内完成低级魔法。
也就是说，低级魔法师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杀死一个没有防备的人。
低级魔法师的魔力储备和精神力强度，足够施放二十个以上的低级魔法。
而这，仅仅是低级魔法师本身的战斗力。
加上只有魔法师能够够制作的炼金道具和魔法陷阱，低级魔法使可以轻松杀死上百名普通人。
尽管如此，低级魔法师也被认为极其脆弱的职业者。
一名刚刚掌握斗气的黑铁级战士，或者经验丰富的普通猎人，都可以轻松杀死低级魔法师。
但是，当低级魔法师晋级成为中级魔法师之后，他能掌握更加强大的魔法和制作更加神奇的炼金道具，到时候，别说是黑铁级，就是青铜级白银级的战士也是能逃多远逃多远。
至于那些强大的魔导士魔导师，以及强大的剑师、大剑师，已经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被尊称为圣魔导师和剑圣，普通的高手根本无力反抗。
看着米娅咬牙坚持训练，萧湛却有些走神，想到了着自己今后将会到达什么样的境界，并穿揣测了一番在职业称谓中加上“圣”字头的情形。
“好了，米娅学员，你的精神力和魔力已经不足够支撑下一次施法了，好好休息，”塔灵见米娅再一次失败，说，“下一个，轮到安德烈学员。哦，欢迎，肖恩学员，请你在旁边稍等一下。”
几人看见萧湛，高兴地和他打招呼。
安德烈接过米娅递过来的魔棒，走上前去。
这魔棒是塔灵提供给几位学员练习用的，实际上，学员必须自己购买魔棒或者法杖。
萧湛突然想起前世一部非常著名、被改编成电影的小说《哈瑞坡特》里的情形。
安德烈走到那只模型手旁边，准备开始训练。
米娅累得脸色发白，掏出手帕擦擦汗，疲惫的朝萧湛笑笑。
伊凡拍拍萧湛的肩膀，说：“教材写好了？”
萧湛点点头。
伊凡笑了：“看样子，我们很快就能学到了。”
华莱士和第纳姆在旁边闭眼冥想，也睁开眼对萧湛友好的微笑。他们这三天里似乎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有机会进法师塔学习。
那一边，安德烈正在塔灵的指导下练习“火球术”。
在二年级训练课的测试中，萧湛得知，伊凡的魔力属性是水系变异的冰系，安德烈和米娅分别是纯粹的火系和水系，而像自己一样水木双系的魔法属性并不常见，但也不稀有。
数以变异魔力的冰、雷、木三系，倒是比较少见。
而光暗空间之类的属性，除了光系魔力在神圣教廷中多见，其余集中都是罕见到了极点的属性。
一般来说，单系魔力意味着在学习和修行中，魔法师只要集中精力钻研一种系别的魔法，进步会更快一些。而身具双系或者是稀有的三系甚至是稀世罕见的四系乃至五系魔力的人，看似精力分散、进步缓慢，但实际上，多系魔法混合，往往能组合出威力巨大的复合型魔法，从另一个方面弥补了单系过于孱弱的缺陷。
对于自己的水木双系魔力，萧湛知道其来历，却也是一知半解。
尽管自己的苍蛇蟒身算得上是高级法师级别的魔兽，但那只是一种天赋和本能。
萧湛想要搞明白魔法的真正原理，甚至是本质，就必须从人类的魔法体系中一步一步学习。
有机会的话，去精灵族学习甚至是去神魔界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当然，前提是自己有那个实力。
这也就能解释，萧湛为什么占据这个少年的躯体，混入人类社会，以一个魔法学徒的身份，假装庸才，虚心学习人类的魔法文化。
与此同时，魔法咒语的秘密也让他十分好奇，为什么前世的华夏语言成了这个世界的上古语言。
解开这个谜团，也是萧湛非常想要做的事情。
至于四名手下的暗中发展，真的只算得上是，顺便玩一玩……
安德烈练了半天，耗尽魔力和精神力，也还是没有成功。
“法诀的绘制已经很熟练了，但是咒语还不够准确，”塔灵说，“请继续努力，安德烈学员。”
安德烈笑着摇摇头，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肖恩学员，请到前面来，”塔灵说，“鉴于你是第一次学习，我先教你水系水球术和木系加速生长的法诀，请跟着这只模型手的动作画出图形……”
半个小时后，午休时间到了，几人一起走出法师塔，回宿舍吃中午饭。
一路之上，四人有说有笑，华莱士和第纳姆似乎不打算加入他们的小团体，各自走了。
“要不是肖恩的发现，他们都没这换个机会在法师塔里学习。”安德烈一直都看华莱士不太舒服，顺带着，对第纳姆也不怎么感冒。
“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这么看低人家，”伊凡说，“肖恩都没意见，你急什么？”
安德烈说：“只是有些不爽罢了，我又不能把他们赶出去，对了，肖恩什么时候教我们你的朗诵方法？”
萧湛笑笑：“今晚去训练场，我来教你们。”
“太好了。”安德高兴地说，“我现在就差咒语不过关，否则早就能释放出火球术了。”
回到宿舍，李奥他们不在，仆人们少准备了一些食物，但四人还是吃不完。
吃完午餐，萧湛拿出一份“汉语拼音方案表”，说道：“这就是我的教材总纲，你们可以先准备一下。吃完下午饭就去训练场，找个僻静的地方。”
三人各自抄了一份，就去午休了。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老法师就联系上了萧湛：“老板，刚才圣青学院的副校长德芬亚纳突然联系我，说是邀请我做炼金术名誉导师，您看，我该不该接受。”
萧湛笑了，说：“早就该去找你了，也不知道他们这几天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啊，原来与您有关！”老法师惊喜的说，“那我这就答应她！”
“好，你来了以后，可以借他们的炼金实验室做更多的发明了，我还有很多配方。”萧湛说。
“又有新的配方了？老板，您真的是……”老法师激动说。
“不用拍我的马屁，”萧湛说，“对了，道具店怎么样了？还有风车真那边的造纸厂呢？”
“道具店损失不大，就是需要重新装修，荷里活子爵会处理好，”老法师高兴地说，“至于风车镇，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据说第三执政官叶之双刃剑圣和第二执政官黑岩法典圣魔导师两位大人亲自出手，剿灭暗影工会的爪牙，现在密林城邦的暗影工会据点都被连根拔除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萧湛也很满意的和老法师切断了联系。
下午，萧湛表现的依旧要很平庸，努力的拖四人小组的后腿。
傍晚，萧湛在训练场教三人汉语拼音，奈何三人比起三位校长实在是资质太差，加上没有炼金道具辅助，进展十分缓慢。
好在，三天之后，老法师刚刚成为圣青学院炼金术名誉导师的那个下午，伊凡成功的施放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魔法，“寒气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