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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夜凝宫宫道。

一盏一盏白石宫灯雕成莲花的模样,一如既往地散发着柔和光芒,如静谧月光。

风掠过,沙沙轻响。

哗哗——

青灯踩过石砖,路过宫灯,气喘吁吁朝寝宫直奔而去。

她一边跑一边抹眼泪,一下一下吸着鼻子,整个胸腔被寒冷刺凉的空气凝成冰团占据切割。

叶宁的话依旧响在耳边。

——能修炼《焚火碎光刀》魔功的,只有历代宫主罢了。

——其魔性巨大,需由夜凝宫九霄盘龙印镇压净化魔气方可平衡。历代宫主退位传代之时也将九霄盘龙印转移,而前任前任宫主为保自身性命,向来乃自废武功。

——当然,历代中也不乏不愿放弃魔功之人,毕竟练得《焚火碎光刀》,天下第一,闻风丧胆。但转移九霄盘龙印之后,无圣物盘龙印净气镇压,自己必当被魔气吞噬,五感尽失而亡。

那个时候,叶宁神情平静,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宫主练至《焚火碎光刀》第八层,而其本九层,如今无盘龙印压制,他即便依他的定力保持心智以免走火入魔,不伤你,但也将将寿尽。

——近几日他咳血又严重了些,只是你不知罢了。

寝宫在视线里摇摇晃晃,近在眼前。

它与这片星空一并在青灯眼里湛湛模糊了。

堪伏渊原坐在寝宫案边,手执一卷书,四周静悄悄,烛光昏黄,连世界都失了声息似的。

砰。

世界的一扇门被撞开。

细细蝉声从屋外涌进,起了风,堪伏渊方才抬起头,便见门前空了。

女人没了发髻,长发披散凌乱,翻过书案一头栽进他怀里。

他被她撞得倾了身,书卷啪嗒掉在地上,烛光晃了一晃。

青灯埋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不吭声,只有肩膀在轻轻颤抖。

堪伏渊怔了一怔,心下不知如何,门外的凉风吹来,他望了望门外庭院里的白石花灯,耳边细细地传来女人的呜咽。

他默默地看了一阵,胸膛的衣襟极快地濡湿了。

“叶宁说了什么?”

她不吭声。

顿了顿,他低声说,声音一丝哑,“放手。”

青灯在他怀里使劲摇头,眼泪蹭着他的暗花红衣,哭声说:“那你自己推开我啊。”

男人的身体如崩断的弦,一僵,沉默了。

青灯咬着嘴唇闭上眼睛,他的心跳依旧是稳的。

可是很快,她就再也听不见了。

青灯整个人虚脱一般皱缩在他怀里,哭得头皮发麻,声音越发大了。

他依是不言,由着她,过了许久,才道:“江湖很大,灯儿,你不该来这儿。”

她颤颤巍巍地哭了一阵,不停地咽着喉咙想使自己压下来,她攥着堪伏渊的衣袖,死死攥着,头抬起了些,又抬起了些,下巴如愿搁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肩膀厚实宽阔,明明曾给予过她所有的安宁,她却愈发无助难受。

“渊哥哥,”她在他耳边轻轻说,“我们成亲罢。”

作者有话要说:那右边的霸王票排名是怎么回事= =

为毛什么都要弄个排名出来啊_(:3」∠)_千里顿时亚历山大啊

嘛,不管它

下一章明天更~

对了《十世待君安》的定制书明天截止~文案上有购买页面的链接~

☆、第八十七章

据传言说那夜凝宫的宫主大人又将成亲了。

上一回神秘舞女出现将婚礼搅了一通,这回中规中矩地好好补回来,想来那宫主大人对妻子颇为宠爱,礼节是做足的。

不过民间又是一说法,这次的新娘子,可不是原来那一个了。

究竟是不是也无从说起,成亲之时估摸着也红盖头谁也瞅不见的,成了亲又被宫主大人养在宫里藏着掖着,从头到尾神神秘秘,如何如何也只有成亲当天下定论了。

夜凝宫里头对这些传闻倒是毫不在意,早早开始忙活准备,重新布置。

自个儿成亲,青灯却是趴在床上,烧得全身动不了。

高烧复发,她整个人难受得直哼哼,叶宁坐在一边一边絮絮叨叨地指责一边招呼侍女们煎药。

“你说你倒下了怎么照顾宫主大人,嗯?你不是最喜欢他的么,嗯?”她哼哼这端着棕色药汁做到床前,将青灯的上身托起来,瞅见她寝衣里头的丰盈雪白,舔舔嘴巴,说:“来,先把药喝了,端好。”

青灯烧得迷迷糊糊,也应得迷迷糊糊,“嗯……嗯……”

她刚双手接过碗,叶宁手得了空,便伸来极为自然顺滑地摸上青灯的腰肢,一路往上,就这么探进青灯领口,握住一只丰盈。

好白好软好大好满足~

叶宁心花怒放。

“呀!”

青灯吓了一跳,打翻了药,泼了一身一床深色。

“哎呀,怎么打泼了呢~?”

叶宁眯起艳丽的丹凤眸子,娇滴滴地笑着将青灯手中的碗接过随意搁在一边,瞧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咽着口水,脸上却用极为甜腻的嗓音娇媚笑道,“那就赶紧脱掉吧~~”

“啊……”

堪伏渊推门进来时,眼前便是极为淫靡的景致了。

烛光昏黄,室内燃着浓郁的香。

被药打湿的床褥卷起随意丢在地上,床上两个女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上头的,正兴致婉约地剥下头的衣服。

叶宁将腰肢压得低低的跪趴在床上,身上锦缎衣裳倒是完好,却是香肩半露,一抹雪白润滑。

她身下的青灯却是衣衫凌乱,长发披散在塌间,大片肌肤露了出来,她无力地瘫在叶宁身下,努力推着她,小脸潮红,眸中水光泛着无辜失措,仿佛不知发生了什么,甚是诱人。

叶宁半眯着眸,邪邪笑着伸出纤白的手指,勾画着青灯娇嫩的唇。

这场面,福利大大的。

感觉到有人进来,叶宁不满地瞥去,见堪伏渊站在门口,脸比锅底还黑,毫不在乎漫漫笑道:“哎呦喂,日理万机的宫主大人怎有时间来寝宫歇息,要不咱腾出位置给您睡着?”

堪伏渊抬起手,指间一封信,只听他面无表情道:“玉春楼。”

叶宁一怔,眸中惊喜闪过,一个蹦跶跳下床嗖地冲到面前,“竹墨楼主的信?他找到我娘子了?”说着赶紧去捉堪伏渊手中的信。

堪伏渊手一抬,将信封举起,她便够不着了,她撇撇嘴又跺跺脚,这男人不就仗着身子高么,男人最讨厌了。

刚想开口便见他寒气森森的目光,禁不住浑身一个哆嗦,瞅瞅床上烧晕被她趁机欺负一趟的青灯,嘟嘴跨过门槛走到外面:“好嘛,我再也不打她的主意便是。”

堪伏渊将信封往外头一甩,啪地关上门。

房间归于安静,只剩冉冉的熏香与青灯急促的呼吸。

她见他来了,浑身愈发热,将衣裳理了理盖住胸前,又抱住枕头,往床里面缩了一缩。

堪伏渊上前,见她脸红气喘,单薄的白色寝衣因薄汗而透出淡粉肉色,身段一览无遗,眸中深了一分,道:“过来。”

青灯过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挪过来,像只肉涤虫。

男人坐在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又见床下被药汁染脏的床单床褥,蹙眉道:“胡闹。”

青灯躺在床上,嘿嘿嘿笑起来,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吓人。

堪伏渊见她傻笑,忽然没了气,只好到门前唤人重煎一副药来,又唤人换褥子,忙了一番,青灯一边瞧侍女换床褥,一边瞧见另一名侍女报来书卷折子搁在桌上,心想,他是在这儿办公么。

……陪她?

待下人离了房,堪伏渊这才坐定,一转头便见青灯呵呵呵继续傻笑。

“你笑什,躺好。”

青灯乖乖应了躺好,一双眼睛瞅着他,迟迟不睡。

堪伏渊折子没看半柱香便没了心思,坐到床前,又一次摸摸她的额,停了会儿,又摸了摸。

青灯说:“你再摸个几次它也不会退的。”

顿了顿,嘿嘿笑道:“反正我烧着你也无心思办公,不如将事儿交给王安生总管,你陪着我好不好?”

堪伏渊眉目一压,道:“这些话都是叶宁教你的么,她玉春楼出身,你莫瞎学。”

青灯又嘿嘿嘿笑,自从发烧,她最喜欢在他面前傻笑。

她一笑也眼眸都弯起来,红扑扑的小脸仿佛散发出香果的芬芳,他也不禁勾了勾唇,将她被褥拉了拉说:“药还在煎,你先睡会儿。”

青灯摇摇头,伸出手指头攥住他的衣袖,“我想看着你。”

堪伏渊看了看她,起身到桌前拿了一打折子,又搬了椅子,坐在了床前。

窗外的光透过雕花镂空窗棂,他伸手摸摸她的头,说:“我在这儿,你睡吧。”

他的手一点点粗糙,十足温暖。

仿佛阳光照耀在身上一般,青灯觉得暖烘烘的,他的气息也是暖和的,她闭眼眯了一阵,耳边只有他翻阅书卷时细碎的衣料摩挲声,安静温柔,如远方浅浅的潮。

她渐渐睡去了。

梦醒时候,满脸的泪。

青灯睁眼呆呆看着床帏,恍惚了好一阵子才意识到他在身边,赶紧伸手去抹眼泪。

黄昏的光斜斜落进房,天边弥漫紫色的暮霭与赤红的烟霞。青灯支起身,男人靠在床边,书卷搁在一边,双手拢袖,似是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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