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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尽,速度不是很快。的确也留了一万左右的稿子在手。可这是为了防止有事情断更,更让书友不喜。
所以面对几次出现的,一万二的更新票也不敢要。
最近正在努力赶稿中,争取保质保量。
但【保质】当为第一要务。
而我一定会尽力,继续努力的,希望理解,并再次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
本节的正文:
李东也不知道三爷和宋家小姐在折腾些什么,车厢里隐隐传来又哭又笑的,他头皮发麻的把车停了那里,等他们自己出来吧,于是就在车头晒太阳看风景。
好半天才等到三爷奇怪的问:“已经到了?”然后和宋家小姐钻了出来,瞥了宋家小姐娇羞模样,李东吓得头也不敢抬的转身就去带路,心想三爷当真了得,是好手段好脸皮,我都没觉得车子震动,他就能成了好事?
时无多少香客,三人就上了这片高地,沿着寺庙之前的石阶过了门庭,院内静静的,能看到后面十五层的小雁塔高耸入云,塔角风铃叮叮当当,如高僧击罄藏了天韵,邓海东陪着她走到这其实距过去的他不知多少年又不知道多远的小雁塔前........
宋琬言便跪了蒲团上,对了雁塔膜拜,女儿家神色虔诚双手合十,不问可知在求姻缘,如画眉目远山禅塔前,有烟雾缭绕细听铃儿回音,邓海东也跪了她身边拜了拜这十五阶浮屠,拉起了她问后去可能入塔。
僧人一笑,合十退下。
邓海东他们入了塔,宋琬言不顾层高,上一层拜一次,直至了塔尖,邓海东和她并肩站了塔顶的内阁围栏处,看着长安雄城,和朱雀门后龙首山上明黄宫城,宋琬言回头对了他一笑:“我在佛前许愿,你说佛可会应?”
邓海东却不答她这句,而是笑着道:“曾有一猢狲为天地造就,于是生而手段无穷,虽然懵懂但满心赤忱,可佛算出他是个异数,便取了座前明灯之芯化为绝世女子紫霞。”
宋琬言听的入神,李东也是,此刻楼下几层有一群人正要继续上来,也都停了脚步,其中有人听到邓海东和宋琬言的声音一愣。
这时候就听到顶层的邓海东在说:“猢狲一见倾心,可转眼女子无踪,那厮便愤而发誓,就是上天入地也要找到紫霞,先入东海取了定海神针,后上穷碧落下寻九幽终于得知消息,便撞入西方,而佛见他终于来到,立即施神通欲将他压了山下五百年,说要化其戾气。不想他发力就崩裂了山石,佛不由惊问他是如何能脱了这天条手段的,你知道他说什么?”
“你说呀。”宋琬言急的喊。
邓海东一笑,揉了揉她的俏脸道:“他说,男女之情本是天性,偏偏俗人诸多规矩,是你这贼秃才逆了天条。佛怒极,演化他此行诸多杀戮,说他暴戾,猢狲冷笑说凡事有因果,我与紫霞时何曾如此?”
“佛说什么?”
“佛于是告知那不过灯芯所化,要乱他心思,但猢狲性烈,当头一棒就打了过去,就抢了明灯在手,转眼灯芯自化为紫霞,灵山上下无不失色,他对了佛说,你口中所谓天条规矩在混沌之初本不存在,是尔辈心思复杂才惹的世间纷扰,你当紫霞是你造就,我却说她分明是天借你之手,造就于我!”
宋琬言欢喜的忘记这里是何处,只问可恶贼秃后来如何的?邓海东搂住她哈哈一笑:“你问我,他可会应?我却说管他应不应,你我姻缘是天造就,谁敢阻了我们,我便闹他个天翻地覆,神挡就杀神魔挡便杀魔!”
“若是佛来挡呢?”
“笨蛋啊,真佛是仁慈,是恩惠世间穷苦普度众生,那阻了猢狲和紫霞的其实是魔,早被他一棒子打回原形了。”然后这厮赶紧跑到顶层那佛像金身面前跪下磕头祈祷:“我不是骂您,我可不是骂您,您晚上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宋琬言啼笑皆非的看着他,却心头甜蜜。
三人下塔而去后不久,塔内九层的禅房内走出几个人来,看着他们出了禅院,一个五十上下的老人笑骂道:“这个猢狲!”众人皆笑,其中一位眉发皆白的僧人合十,说邓海东所言甚有禅意其中,那人连连摇头:“法师莫非起了收徒意?你可知他是谁?”
然后笑着说了,高僧震惊:“原来那便是骠骑虎子。”
“那生平只修杀人放火的猢狲听到你这么说,定会把你当魔一棒子打来,到时候朕怕是也拦不住他。”
高僧哑然:“陛下又何须如此恐吓,既知是他,老衲岂敢夺了君王来日用来定河山的盖世悍将。”天子大笑起来,吩咐了几句后道:“老奴,你先去吧。”高力士笑着应了,和冯三保下塔向外而去,沿途只说那小儿好福气,冯三保眉开眼笑的跟着。
这个时候邓海东已经和宋琬言一起,并肩穿过了朱雀长街,现在正站在丰乐坊的道口,隔了两坊的距离就能在这里看到宏伟的皇宫南门城墙,高大的内城门之后就是依山而建的层层宫殿,大明宫居于群殿之首,明黄帝都在阳光下镀金一般,龙脊凤檐朱柱长阶,甚至沿道的持戈武士都能看到。
门下大道,车马不绝,官吏如云。
站在这里,依旧能感觉的到初定天下后,武德贞元以下几代的盛唐风范。
李东就垂手站在一边,看着三爷,宋琬言在一边问他看什么,邓海东回了神来,对了她一笑:“壮士高歌入长安,来日提兵讨不臣。”俏生生站在那里的少女痴痴的看着面前的男儿,听着他的豪言壮语,欣慰着自己的决定,她低声道:“你是盖世的英雄,必定会成为君王最锋利的宝刀,绝世的名将。”
“但也曾被打落漳水过。”
女儿家掩口轻笑,柔声要他走,邓海东点点头拍拍傻了一样的李东,三个人向着坊内走去,在李东背后,宋琬言大起了胆子悄悄的拉住了他的手,邓海东侧头看看顽皮的女孩,一眼看到那边有老叟在卖糖人,于是走了过去,买了两只,一人拿着一只嘻嘻哈哈的闹着。
沿街吹来饭菜的香味,小民的喧哗,或是衣冠楚楚的官宦们昂首挺胸的交谈声,看到这两个人走来,其中有些似乎认识宋琬言,看的一愣之后,再看向她身边的那个人,心中已经知道那是谁,从前面而来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感觉到了这丝不对劲,已经快走到明宴楼前的邓海东皱起了眉头,宋琬言却是浑然不觉,就含着糖人眉开眼笑的看着街边,一个幼童在母亲的膝下撒娇,想起亡母,宋琬言去回头看看身边的人,心想母亲若是知道女儿已经长大,遇到了他,必定也会喜欢的。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一声喊:“不知羞耻!”
满街寂静,人人向着这里看来,就看到一个男装的女孩吃惊的面色雪白,手中的糖人落地粉碎,身边的那条汉子一身杀气猛然冲起,而对面一群人正对着这边,带头的一个雄壮的三十上下的人,就指着那个女孩。
有认识的人已经低声说了起来,那是宋家的长房孙,宋明允。那女子是他的堂妹,宋二小姐宋琬言,那人,那人是?热闹了,那是骠骑虎子!
顿时暗流涌动,不知道多少人看来,楼上楼下到处是人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宋明允指着宋琬言就骂:“当街拉住野汉的手,丢了家风,既然到家还不滚回去?”
宋琬言死死的拉住邓海东,眼眶已经红了,口中喊道:“明允堂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如何说不得你,身边那猪狗是谁?”
“猪狗不如的小儿,在赤水被我把你的狗腿杀了个干干净净,没种找爷,就把气撒到妹子身上,算什么男人,你莫非想死?”邓海东一把拉开了宋琬言,大步向前,喝道:“李东,护住小姐!”
“是!我乃关亭侯家兵,奉赤水关李希平将军之令,陪同三爷前往长安,谁敢放肆!”一向在邓海东面前伶俐,而体贴的李东,这个时候忽然像一头小狮子一样,怒喝着翻出了臂内藏着的一把分水刺,横在胸口,侧身护住了宋琬言。
宋琬言在喊:“海东,不要搭理他。”
对面宋明允已经气的脸色发紫,大喝道:“给我拿下这匹夫。”满街就看到几乎一瞬间,邓海东浑身上下青芒流转,长啸一声居然抢了出去,虽然此刻赤手空拳,却威风凛凛,背后那只青虎在他双臂抬起时,如同插翼一般,整个人呼啸着就撞了过去。
迎了两名扑出来的宋家长房,一拳一脚,挡住了两人,而那两个人明显也是好手,浑身银芒,看似武尉?
澎澎连声,却已经倒飞了出去,邓海东扑前,双臂抓了那两个人,仰天一声厉吼,随即把两个人对了四周扫去,砸的已经包上来的一群对手,人人闪避,他却已经再扑向了前方,身在半空青虎醒目,恶狠狠的对了正前方的宋明允就冲了过去。
又是一声巨响,街上青石都已经翻起一片,周围百姓,纷纷惊叫,邓海东已经和宋明允对了一拳。是,宋明允是武校,那又如何?能打的宋明历狼狈的邓海东才不在乎,任由对方又一拳打来,反手缠住对方,一膝当胸撞去,身后有风,是对方有人一拳打来。
上面有人喝倒彩的时候,那一拳已经砸在了邓海东背上,打的青虎光芒一颤,宋琬言尖叫起来:“宋明允,你这个无耻小人!”这时,邓海东已经在一拳之下,加速向前撞上了宋明允,轰隆一声,打的宋明允向后连连踉跄,他又回身,拳脚如风身形似电,打翻了两个,当即揪住了偷袭他的一人,不顾周围的对手,凶狠的一拳一拳又一拳,直接打散了他的斗气,大叫一声,拽了他的腿就向后扫去。
一片腥血荡开周围,拦住了扑来的宋明允的路,而后面李东已经陷入了包围,死死护住宋琬言,却眼看要被拿下,这还是他们顾忌了李东的身份,不然早就…宋琬言已经不管不顾在那里喊:“宋明允,你陷害明远在先,现在又如此放肆,二叔和明历绝不会放过你!”
说明历,明历到。
一刀横空,直接劈开了一个人的身躯,又一刀斩杀一个,人群看到血流满地,惊恐不已,而楼上有好胆的已经在喝彩:“羽林鹰狼,骠骑虎子是真英雄!”宋明允气的仰头,楼上已经喊起来:“爷是宗室,你看什么看?”原来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处。
宋明历此刻已经逼退了长房的一群,再说那些人看到他来,都慌忙在后退,宋明允指着明历就喝:“你这厮居然帮外人?”宋明历一声不吭,把手里家伙一扬,对了也退回头的邓海东,他才开口:“海东,接着。”一刀丢去,他又从身后几个羽林手里接了一把,然后道:“羽林听令。”
“在!”
“就此去了军籍,胆敢群殴者,就跟我上,杀了算我的。”“是!”五名羽林跨步向前。宋明历这时候才对了那边的宋明允阴森森的一笑:“好久不见了,大堂兄是越来越威风,给你机会,别说我帮了外人,你去和海东单打独斗,输了以后就别在长安混。”说的却是一副泼皮口气,然后还对了婉言道:“婉言不哭,有哥在呢!”
“恩,他骂我!”
邓海东钢刀到了手,虽然不是天刀那样趁手,却也是上好雁翎,一抖腕青芒居然逼出了足半尺长,然后狠狠的向着地上劈下,砍裂青石几乎没了半个刀身,周围的惊叹声中,他抬起头来,向着宋明允看去,淡淡的道:“如今,公平了,来吧。”
偏偏西边一群人涌上来,马车停下,一个人走了出来,须发随白却豹头环眼,甚是气势惊人,大步向前走来,隔了半街邓海东已经能感觉到,对方那神思锁定了自己,几乎和宋缺不相上下,宋明历干脆的就侧身要抢了他面前护卫,宋琬言在说:“是大伯。”声音惊惶,也要抢先护住邓海东。
邓海东咬着牙,原来是宋族下任族长,宋公(名勇)至。
但他难道能轻易杀了自家?怎么也要斩他一刀,顿时身子向前,咬着牙一挺刀,大步向着那边而去,那老头冷笑起来,斗气已经开始弥漫,邓海东催了明台,对面的老头眼中终于有了点讶异,这个时候邓海东已经蓄势到了顶点,一声断喝:“死吧!”
刀向前劈下,就是宋明历也来不及拦住,人人看得一刀而去,虽然还隔着二十步,但一道青虹居然破空而去。
人群大哗,那老头停了脚步,随手拨开了面前的刀光,手上斗气也一阵颤抖,他边上的宋明允已经面色大变,人群内外,楼上有人在说:“勇烈故事!”这人群上下才记得,这不是那灭夏之战…而宋族的族长看向了宋明历:“明历儿如何和明允当街打了起来?岂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宋明历咬了咬牙,看着大伯哼哼了声,看向宋明允,见他似乎有些得意,他终于忍不住了,指着宋明允喝道:“三十的人躲了父亲身后,你知道不知道羞耻?当街辱骂小妹,丢了家风的是你!”
“放肆!”宋公喝道。
“放肆又如何?我宋明历如今是羽林军的人!”宋明历已经做了还管他?
宋公知道他对自家不爽,和自己儿子的矛盾也久,但无论如何想不到他居然能在大街上对自己这样,顿时怒极:“好,便不是宋家人,我管教自己侄女也轮不到你羽林军来问,宋琬言,给我跪下,谁让你到了长安不归家的,居然……”
“是我父让的。”冯三保铁青了脸走了出来,虽然没有斗气,没有武功,毫无畏惧的走到了邓海东身边,手遥遥的指着宋明允:“我记得你了。”而楼上那群纨绔站的高看得远,眼看着冯公还不算什么呢,那人群后面是谁?我靠!哥几个快抓紧啊,翻身就在这一刻,于是一起喝彩,放声高歌:“明黄虎牙断赤水,羽林鹰狼战逆臣,是骠骑虎子卷平岗,豪卷添墨长安曲,将狂草一笔指冯公!”
原来其中还有个才子领唱?
高力士心中哭笑不得,就在对面的宋公已经有些尴尬恼怒时,他扬声道:“不得对宋公无礼。”然后人群如浪被他的护卫分开,他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这全街上下看到他到来,都鸦雀无声,只能看着,宋公刚刚气焰嚣张,被冯三保一出面有些下不来台,可看到他也要立即换了个笑脸。
“高将军如何有闲暇来这里的?”
“哪里哪里,不过闲人一个,宋公是久违了,虽然在长安年内却也未曾见,想不到小儿放肆,哈哈。”说着对了冯三保拍一拍喝道:“还不跪下给宋公陪罪。”这就是高力士,这就是冯三保!这血缘关系不是盖的,换了高力士对宋明历下令的话,那厮也要硬着脖子不干,对了贼秃?得了吧,高力士都担心那厮会和自己当场翻脸。
但冯三保就不当真,冯三保能懂叔父的意思,作势要跪,但面色冷厉,而动作缓慢,他知道,叔父这哪里是要他跪下,是为了婉言出气呢!
对面宋公不上当也要上当,忙摆手:“不可不可。”急步上前,偏偏手还没到,冯三保站的笔直。
高力士心中那个乐,其实没了宋缺的面子,这区区宋家长房的宋公在他面前算什么?何况刚刚少保儿叫了自己父亲呢!这一代名宦向来有清名,朝野钦佩人称内相,这一刻却笑得如奸臣一般,就势拉过了宋公的手,呵呵一笑:“这是宋公大度,以后不要无理。”
然后他才去和宋公道:“今日奉令,来找邓海东和我义女琬言,还有明历,陛下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