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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洗去了半身的污泥,猴爷就已经在焦急的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完邓海东说的,今天居然勾动了天火如体,险死之前终于明白赤柱连接天地的真意之后,现在明台再造,而且身体如同淬火了一般,且本源已经以天火为主并一改之前的状态,变成了如岩浆一样猛烈中又有韧性。
邓海东这番话只说的周围的人连连咋舌,翻遍记忆他们也没听过历代哪位先人曾经有过这样的修炼感悟,得到这样的境界,从这厮过二十六阶之后烈虎诀的修炼就好像走上了另外的一条道路,却又似是而非的依旧着原先的轨迹,但绝对颠覆了一向的阶层之分。
比如按着过去,别说明台火焰的成色,就说斗气自转,也必须到了武校境,但这厮却在入门的流火炫境就有了,可等他走双翼炼的时候,觉得腿脚不用浪费,于是就去别出心裁的走下双翼,不想却开了真六窍,这时才发现原来过去武校境的斗气有灵和他比起来简直天上地下。
而再等到他开了双翼炼,打的武尉死去活来,杀的武校魂飞魄散后,这货又来新突破,连了天地之后,现在居然把武尉武校转折时,才会重造的明台现在就开了,并且本源还是前所未有的什么漩涡…
并且还勾动了天火地阴。
但,最要命的是,猴爷现在去问他现在到了什么境界了,这厮还非常不解的反问猴爷说:“你不是知道吗,我一直在武兵境啊,这次唯一遗憾的就是没突破火如荼呢。”然后便在那里发牢骚,说什么自己心神受损,全是勇烈公当年不学好,不然怎么会把如此上品武诀的炼法搞的这么乱七八糟?
猴爷就蹲在一边默不作声的看着这浑身上下没一根毛的憨货,听着忍着,忍到极致劈手揪住了他吼了几句,邓海东才消停下来,站起来要去试试现在的身手。长青和长远兄弟两个亲自冲出去搬来了五根铁衣桩,放在了那里,于是邓海东就在众人围绕下走了出来。
当着黑压压的一片本族核心子弟们的面,他走到了铁衣之前。
凝神瞬间,就算站在十数步外的猴爷都觉得明台一震,这明台是武者功业根本,猴爷如此周围的子弟们也是如此,而更远的甲等子们虽然离的远,但功力浅薄,于是反而更为不堪,人人面色剧变,眼中世界仿佛都市有些乱晃了,但诡异的是,很快的他们就感觉到周边的火性活泼乱舞。
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是贼秃感觉到自己一催斗气本源,汹涌的火性就扑了来,而他明显感觉到了周边那些有主的微弱斗气被自己吸引了一样,天火勾兑的本源果然是君火,他感觉不对连忙专心的收敛了神思范围,这个时候他自己也才恍然。
明台一寸,于是斗气感知有限,而明台现在一室,于是斗气感知范围居然能笼罩了大约二十步方圆!如同一张由他神思撒出的网,一念之间就兜尽了周边同系火性,于是力量勃发壮大。过去他能发出的,是斗气激荡号称四海,却还是根源于本体的力量,而今却已经是二十步方圆内所能得到的天地之力!
就看到他上下双翼闪耀,背后分明是火如荼境界还隐隐一只青虎模样,猴爷激动的浑身发抖,但记得这猢狲死咬着自己是武兵,看着诡异,堂堂武尉级的老手再是爱护贼秃,也有些嫉妒和愤怒,在这厮面前自己是白活了一甲子了吗?
他都如此,何况长青等辈以下?
随即,货真价实的武兵动了,两拳虚晃面前两根铁衣就无声无息的裂开,如被两团青光包裹着一样,等到他一腿扫出,周边的子弟们才听到那两声闷响,碎裂铁衣居然变得通红四溅,落了地上烧的零碎野草冒出阵阵青烟!而看他那一腿!
过去若是青斧一般,此刻就好像一把大戟荡出,拦腰而过扫断两根铁衣的同时,肉眼可见一道弧光尽头,明明没有实际接触,那最后的一根铁衣居然生生断裂,就好像被大戟上的月牙子刃勾过一样,这最后一根的断裂发出的响声前所未有,轰!
猴爷等辈能明白,之前斗气附体,直接打击,精纯迅猛,于是铁衣甚至被消融开来,内木燃烧成炭,所以声息不大,可这最后一下,却是斗气外放所致,散漫了一些,质地精纯都不如之前,但速度更甚,于是猛撞之下,击中那铁衣才有如此的声势。
等等,斗气外放?猴爷刚刚要跳。
前面那厮一直憋着的左腿再次舞动,追上了断裂开的最后一根铁衣,已经打的凌空的上半截,一腿抽去,澎的一下,半截铁衣合抱粗细,长有半人高,就这样凭空碎裂成粉,上面碎裂铁片流光乱舞,而这片璀璨之中,清晰可见一道青色弧光呼啸而出!
等邓海东腿落地,那道弧光才消失,可消失的地方已经离他身躯足有三米开外!
猴爷已经扑到了一边夺过一个子弟手里的大枪,大喊一声丢了过来,邓海东回身接住,听到猴爷在喊:“斗气加持,舞给我看。”同时急速挥手,长远他们正呆着,赶紧跑去呼喝着抬来更多的练靶,心急的长海甚至把不远处自己帐内的细鳞取出,就罩了钉大帐帐脚的木桩上,虎吼一声拔起,奔跑而来。
因为每个骠骑后裔都知晓这样的一幕,只是从未曾亲见!
唐史二十八将列传,第五篇骠骑勇烈记内所书。
武德元年夏末,天下即将一统。
在灭西凉窦氏的最终一战中,双方大军陈列天水原,从晨至午鏖战不休,忽然却起一片飓风,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本占上风的唐军恰于下风口,顿时阵势大乱前军崩溃,窦王觅得良机遂亲领西凉狼骑精锐直扑中军,沿途连斩将校。
陛下危机之际,大宗时为秦王,急令帐下骁将邓勇烈出战。
西凉军随即就见一人玄甲朱龙,手持大枪浑身青红咆哮如虎,只一枪一马便打的自己前驱纷纷落马,转眼扑近窦王,沿途狼骑将佐竟然无人可挡,曾有猛将韩德威名远扬,护主心切呐喊来战,可只见来人大枪舞动,未曾交锋之际一道青芒就已透背而出,韩德身损当场。
狂风忽止。
窦王惊骇之下胆气沮丧,慌忙拨马避让,于是狼骑大乱,勇烈身后天策玄甲见此,顿时气势大涨汹涌而上,武侯兵马也终于赶到,从敌军侧面立即掩杀而至,西凉遂平。
凭此一战,勇烈之名全军尽知。
并得以名列开国二十八将,封号骠骑,画图凌烟,列传名垂后世。
斗转星移,不知不觉这等勇烈功夫已经成为了传记,因门第的逐渐没落,而渐渐为人所轻,以为前人夸大而已,甚至有史官建议重修武后篡国之前的国史,欲将云台二十八将中没落门第拿下,换取新贵。
可如今骠骑后裔清楚看到邓海东刚刚的模样,一人老眼昏花,这在场已经近千的子弟难得也是看走眼了吗?
一片铁衣已经摆好,陈列在不远处。
族公邓世平在那里对着邓海东喊着:“舞起来,舞起来,杀过去,杀过去!”
猴爷疯了吧?邓海东毛骨悚然的看着乱蹦乱跳的猴爷,再看看周围的子弟们的眼神,对这些记载一无所知的憨货莫名的压力之下,于是撒泼了起来,恶狠狠的一抖大枪,心想是猴爷你要我舞的,于是咆哮了一声,大枪上炫起了一道盘旋的斗气,瞬间透出枪尖,青芒吞吐不定。
然后这厮就当真舞了起来,不问招式只是发泄,手里大枪当成军棍,单臂抡起一阵乱打,横扫竖劈,砸的面前铁衣漫天飞舞,七八根铁衣被他随手荡去就支离破碎,一片巨响中,猴爷气的破口大骂:“混账东西,你不会抢刺吗?透出青芒刺给老夫看。”
“你不早说?”邓海东好久没回嘴了,一嗓子喊出后觉得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