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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怎么走路的。”
我有些害怕地低着头,诺诺道:“对不起,姐姐。”
王贵妃恨恨地看着我,跋扈道:“怎么,平日里有德妃替你撑腰,还嚣张惯了。你这骚蹄子,那德妃能做出勾引男人的勾当,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今天就让本娘娘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以后还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着就一巴掌打过来。
我冷笑一声,正想斜过脸,让这巴掌声音足够脆,能让她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又让我不经意间避过,没有多大疼痛。可是预期内的手掌还没走到半空中就被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拦住了。
桓贤妃淡淡地扫了王贵妃,平稳道:“妹妹,什么大的事,让你非要操戈相向啊,这个宫里太多是非了。还是少点事好。”
王贵妃愤愤地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咬牙切齿道:“妹妹没有姐姐那么好命,一直深受皇上宠爱。也没有姐姐那般超脱——”说着还别有意味地望着桓贤妃此时挂在脖颈间的一串佛珠。
“妹妹言重了。”贤妃并没有任何气恼,脸色平静得像我在寺庙里看到过的那些佛像。我在心里暗暗佩服她的定力和豁达。
她身上有一种不在尘世间,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质。我看着她清雅的面容,突然明白了司马睿对她为什么是特别的。在宫中人人为了金钱,为了地位讨好,奉承他,这个国家的君主,只有她静静地呆在一边,默默地陪着他,给他于支持,和自己最深沉的爱。我有些钦佩这个女人了。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女人便是那种伟大的女性了吧。
她们自然不知道我在心中有这么多思量。王贵妃看到贤妃在场,不好对我发作。对我说道:“便宜你了。哼。”然后就扭着180°的水蛇腰走了。跟在她后面的云影担忧地望了我一眼。我向她微微一笑,示意她放心。
见麻烦精走了,我抚抚自己刚才和她撞倒时跌倒在地上擦破了点皮的手腕,然后恭敬地对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我的桓贤妃谢道:“多谢贤妃娘娘替尾萤解围。”
“没事。举手之劳。”说着她担忧地望了我的手臂一眼,心疼道:“摔伤了吧。我那刚好有上好的金疮药,和我一同去霄窕宫里,我替你擦擦。”
我急忙道:“没事没事。不用劳烦贤妃娘娘。我回去让太监给擦点药就行了。”
她依然是平静的语气,只是笑意更深了:“怎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是不是,尾萤没那个意思。”我是想回去让青刺找给我点药随便擦擦就行了,我又不是那种娇贵的女人,但是她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回绝,想了想,我终于妥协:“那好吧,劳烦娘娘了。”
“说什么话呢,你我都是姐妹,不用这么客气。”我怎么觉得她的笑容有点特别的殷勤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看她了。按理,这个时候,桓贤妃不会出现在这的啊。而且竟然第一次会管闲事,替我解围。这是宫中的奇闻耶,我有点受宠若惊。
一路和桓贤妃说笑着同去她的霄窕宫。其实都是在说一些佛理了,贤妃似乎只对这个话题有兴趣,幸好当初为了雅雅讨好她,特意研究了一下佛理。而我又一时口误,忍不住把一些在西方世界有名的《神曲》里的一些观点随便说了个大概,瞬间她就听了进去。对此深感兴趣。在帮我处理了那点小擦伤后,就一直缠着我说给她那些地狱,炼狱,天国,天使恶魔之类的。搞了我苦不堪言的。一直挨到月上眉梢了才告辞。
走的时候,她还微笑着和我说:“有空常来拜访姐姐啊。”
我只好点头。
走到门口,心中一直奇怪为什么一整天都不见雅雅的身影,我随意地问起被桓贤妃派遣送我出去的管事:“这位总管,怎么都没看到庾婕妤的人,我听说她一直和贤妃学习佛理的。”
他表情犹豫了一下,但终于还是悄悄告知我:“婕妤娘娘,以前贤妃娘娘确实喜欢庾小主,常常教授小主佛理,可是据奴才听说,有一日庾小主和别人说佛理太枯燥无味,日日吃斋念佛很无趣。这些话被贤妃娘娘听了去,便打发庾小主回去了。娘娘荣奴才斗胆,今日说于娘娘,还请娘娘不要当真。”
我表面不动声色,可是心下却暗暗心惊:这个雅雅,怎么这般口无遮拦,让人连这个也听了去,这下好了,犯了贤妃的大忌,人家以后定是不会在买她的帐了。
摘自《后宫女人的那些事儿》第六章。
“姐姐,还是去和皇上说出真相吧,也许皇上仁慈,会原谅你和胜大哥的。而且,这个孽种,还是打了吧,啊,姐姐,就听妹妹这一次吧?”
德妃冷静地看着她,哭道:“不行,妍儿,这是千万不能让皇上知道,如果他知道了,会杀了我,杀了胜,说不定还会灭我们九族呢。”
“可是——”妍儿急得都快哭了:“欺君也是必死无疑啊。”
“好妹妹,你就帮姐姐这一次吧,不要告诉皇上,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就算姐姐求你了,妍儿。”德妃跪下,泣不成声。
妍儿看着苦苦哀求的姐姐,心下一软,勉强道:“那好吧,我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明日就把腹中的孩儿打掉。”
“好。姐姐谢谢妍儿了。”妍儿没有看到德妃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冷意。
天真的妍儿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姐姐会为了自己腹中和那个男人的骨肉,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会把她给暗中杀害了,手法完美,因为妍儿对她没有任何提防,所以她的一切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妍儿的死被所有人认为是自杀,没有人怀疑到她的头上……
王贵妃越往下看越心惊,越发高兴起来,这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德妃不就是现在在天牢里呆着的谢德妃吗?妍儿,难道——王贵妃想起十年前那个被皇上非常宠爱的女子,天真美丽,心地善良,可是,不久之后莫名地自杀了。难道——她不是自杀,而是被密谋杀死了,而那个杀人凶手,就是此时在牢里的谢德妃!?
王贵妃有些兴奋,为自己的联想力和聪明伶俐感到一种欣慰。不行,我一定要告诉皇上,那样,皇上一定会夸奖我聪明的。王贵妃臆想道。
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她就忍不住眼冒晶光。
“爱妃,这只是故事情节,纯属虚构,你有什么真凭实据证明这里面所说的人,就是德妃呢。”
“皇上——”王贵妃急得都快跺脚了。
在云影的事先告知后,我也很巧地出现在这里,看着王贵妃表情快崩溃了,我才低头恭敬道:“皇上,臣妾倒是有一个方法验证王贵妃说的是否是真的。”
“哦,说来听听。”司马睿看着这个一向低调的爱妃,眼里闪出一些趣味。
月黑风高。不知道为什么今日觉得格外的冷,蜷缩成一团的德妃呆在角落里不言不语。好冷。不知道沈朗现在在做什么。
“姐姐,姐姐,燕儿死的好苦啊——”突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德妃打了个寒战,好像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好熟悉。
一个白影飘过,传来一声银铃般的笑:“姐姐,我们荡秋千好不好?”那阵单纯干净的声音让德妃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儿时的记忆。小时候她和燕儿就是这般亲密,一起在院子里绑了秋千,一起玩乐的。当初,燕儿的声音就是这般悦耳,像黄莺一样动听。
如果不是后来被他逼得进宫,一切都不会这样,德妃在黑暗中捏紧双拳,暗暗不甘,不甘没有报仇,毁了他的一切。他爱的人,他维护的家族,他喜欢的权力。
就在这时突然那个白影在半空中悬住了,德妃微微抬眼,看到的是燕儿最喜欢穿的那双鞋,那个白影突然变得凶狠:“可是,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德妃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谢婉燕披散着头发,七孔流血,一身白衣,浮在空中目光凶狠地望着她。
“啊——”天牢里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个月色的平静。
德妃满脸惊恐,缩在角落的墙边,喃喃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害你的,燕儿燕儿,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我淡淡地看着这个快要被逼疯的女人,此时她的发髻凌乱,衣服微脏,全然没有平日里的高贵优雅。她坐在那,忽而大笑,忽而恸哭,又哭又笑,表情怪异,像得了什么魔障一般。
司马睿看着旁边这个看似恭敬,卑微的小女人,不禁想起几日前她在御天殿里说的话:“臣妾曾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德妃娘娘真的害了我小姑姑,那心中定会愧疚万分,日积夜累下来,想必夜夜难寐了。臣妾还曾听说,人死后,若有怨气,或死不瞑目之人,魂魄都会留在人间,不会散去。臣妾知道此等定是荒谬,可是心中有愧疚或是心虚之人,不知见了本该死去了,但是依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会作何反应。臣妾一直很好奇来着,不知——”
所以今日有这场戏,便是印证她所说的想看看有何反应了。若德妃害了当年那个天真的女孩,便会心生梦魇和恐惧;若没有杀害,定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但如今看来,想必被那个青衣摇曳的人预知了。不知道那个青衣摇曳到底身为何人,怎会对宫中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呢。司马睿诡异一笑,那人若不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便是身在宫中了。不知道是哪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