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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伯康把莘睿送走之后,回到偏厅,凌巍然还坐在上面,看着他:“说吧!”
眼下也遮掩不过去了,凌伯康只能把事情如实的说了出来。
“什么?!你居然为了那丫头挡箭?你疯了!”凌巍然听得汗都流了出来。
“哥,你怎么想的?”凌玉沁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莘怜一起出去,还跑去给莘怜挡箭。真是脑子坏了。
“我没疯,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伤呢?”他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去挡的。
“哥,你不会是喜欢莘怜才替她挡箭的吧?”凌玉沁想了想只能想出这一个原因,她一说出来,凌巍然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凌伯康等他解释。
“这跟喜不喜欢她没关系,那个时候换做是其他人我一样会救的。”凌伯康认真地向他们解释起来。不管当时那个人是谁,他都没办法看着别人受伤,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凌巍然和凌玉沁同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是喜欢她就好。”
“不过,莘怜其实也挺好的。”凌伯康这句话,让两人齐刷刷的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
“胡说!我告诉你,你喜欢谁都行,就是莘怜不行!”凌巍然气得吹胡子瞪眼。
“为什么?”
“我们凌家绝不让这种女子进门,她一个丫头片子,行为如此逾矩,若是娶进家门岂非给祖宗蒙羞?你看看偌大的栾安城这么多的王公贵族,可有一人敢娶她?都是唯恐避之不及!你倒好,上赶着给人家当靶子!”
“就因为她是个女子,却做了许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就是逾矩吗?建功立业,自然是有能者居之。为何要对她抱如此大的偏见?你们口中她所做的逾矩之事,难道不是在保护昱国吗?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一边享受着当下的太平安宁,一边还要责备她?”
“你!”凌巍然气的说不出话来,一巴掌打在凌伯康的脸上:“你居然为了这么个臭丫头如此顶撞我!好!我告诉你,你若是非要喜欢她,就当没有我这个爹!要我接受她,除非我死了!”说完凌巍然恨恨的拂袖而去。
“爹”见父亲气走了,凌玉沁着急的叫了一声,她被那一巴掌吓了一跳,她还是第一次见他们父子二人吵成这样,都是因为那个莘怜,心中不由得对她更是排斥起来,
“哥,我也不接受莘怜进我们家做我的嫂子,若是你非要娶她,我也没你这个哥哥!”说完凌玉沁也学着凌巍然的样子,甩着袖子转身跑走了。莘怜想做自己的嫂子?做梦!她哪里配?
偏厅中此刻只剩下凌伯康一个人,落寞的站在原地,脸上泛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为什么呢,为什么都这么抗拒她,一边是亲情,一边是莘怜,他该如何。
莘睿离开凌府之后就直接去了莘楼。
长宁苑里,季元槐跟莘怜扎了一会马步又练了半天的拳,累的浑身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练了不练了,练不动了。”
歇了一会,季元槐就准备走了:“我要去我三哥哥那,你去不去?”
“不去,我去做什么?”莘怜奇怪的看着季元槐,她跟璟王又不熟。
季元槐坏笑着凑近她:“我听说是你送我三哥哥回去的?你们之间就没发生点什么故事吗?”
莘怜冲她微微一笑,然后推开她的脸:“不好意思,没有。”
季元槐失望的叹了口气:“好吧。”看来季元洲这不行啊,照他这么个情况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追到莘怜啊。
想着想着她已经到了璟王府的门口,在后院看到了正在跟阿风下棋的季元洲。
“三哥哥。”
“来了。”
阿风从凳子上起身退下,把位置让给了季元槐。
季元槐顺势坐下,接着阿风的棋局开始下:“你们真不够意思,都出去了也不带我。”
“又不是去玩,带你做什么?”跟她对弈季元洲就没什么兴致了,开始随意起来,反正季元槐也看不懂,都是乱下。
“带我的用处可大了呢!你看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把握住,跟莘怜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反倒是让凌伯康抢了先。要是带我去,说不定你跟莘怜都成了。”季元槐摸着下巴,仔细观察着棋盘,好像能看懂似的,脸上还一副很可惜,你损失大了的样子。
“你以为莘怜那么好骗吗?”
“她还不好骗吗?凌伯康受了点伤她可紧张死了呢。早上我在她那,她要跟着莘睿去找凌伯康,还多亏了我拼死拼活的拉住了她不让她去呢!”
说完尴尬的静默了起来,季元槐本来得意的脸也因为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夸奖而拉下来,她就这么直勾勾的一直看着季元洲。
半晌之后季元洲幽幽地开口了:“你是在等着我夸你么?”
他居然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故意没反应的:“你难道不该谢谢我吗?”
“你为了莘睿整天往外跑,我都没有说出去你还想怎样?”季元洲的语气有种她在得寸进尺的感觉。
季元槐咽了咽口水,这样说来好像他们之间是公平的,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对。有点像他拿着自己的把柄理所应当的让自己替他做事……难道是自己没他那种气势所以才显得她比较弱?
“好吧,我说不过你。那就这样,你替我保守秘密,我帮你看住莘怜。”说着季元槐起身拍拍衣服不想再跟他说话了,他这个人气压太低,闷得慌。临走前,她狡黠一笑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认真地看着季元洲:
“对了,三哥哥,忘了告诉你,我拉住莘怜之后,她因为不能去找凌伯康一直魂不守舍的,站在女孩子的角度啊,我猜她可能是喜欢上凌伯康了。”说完之后她作出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轻叹了一声,当然她也成功的捕捉到了季元洲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诡计达成的季元槐这才满意的离去,还在经过季元洲身旁时,学着长辈的样子老成的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听着脚步声走远后,季元洲的眼神变得冷厉起来,手中执的棋子也化成了粉末从指尖流下。
“啊!对了对了!三哥哥……”
突然一声尖叫又传了过来,季元洲心头一跳,迅速把棋盘上的粉末吹散。
“好像他们还会在莘楼请凌伯康吃饭,什么时候我就不知道了,回头我再帮你问问,你别太伤心了啊~”
“季!元!槐!”季元洲额头青筋暴跳,狠狠地一字一顿的叫出这三个字。
“告辞!”
回头看了眼,她已经跑没影了。季元洲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