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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老调重弹,宋叔夜手里马鞭子甩来甩去,“李大人,神策军将士们护卫京城,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有你的施政理念,这些我们干涉不着。但有一条,不能拿我们兄弟们开刀。我们上有老下有小,挣点军饷也是要养家糊口。”
宋叔夜一肚子怨气,借着这次群情激奋他发泄出来。鱼弘志死后,右神策军一直没有中尉。
自己在神策军这些年论资排辈,也该轮到,可惜到现在没戏。
众人随声附和。强烈要求丞相取消提议,给他们说法。渐渐地声音低下去,好多人捂住嘴巴。
宋叔夜头盔上的缨掉了,“大胆狂徒,你敢袭击神策军将领?”宋叔夜大怒,催马向前。
“我一没带刀,二没拔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袭击你?朗朗乾坤,难不成将军睁眼说瞎话?”
“你你你,”有人指向江遥,他手里攥着一把瓜子。
“你什么?”江遥轻飘飘吐出一粒瓜子皮,“将军,你不会说是受到瓜子皮攻击,开玩笑,将军武功盖世。”
宋叔夜哑巴亏吃得,承认是受到瓜子皮偷袭,是贬低自己武功。假装没这回事,在手下也折损面子,
康志睦在一旁没言语,他拥立武宗有功,他还盼着以后有升迁机会。
“这场闹剧若是京城市民看到会作何感想?一群赳赳武夫,持刀佩剑围困一位老人,一位位列三公辅弼大臣。目无尊长,不顾上下纲常…”
江遥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指向宋叔夜等人,“尔等从出生到现在,夫子没教过你们礼貌二字吗?”
他这手化干戈为玉帛的方式,德裕算是开了眼界。他抚须微笑,一脸慈爱看江遥戏弄众人。
宋叔夜拿马鞭子指着江遥:“李大人位极人臣,当今天子都礼让三分,我们对李大人自然是恭敬有加。你一个庶民,对我们朝廷将领指手画脚,你的纲理伦常呢?你娘教你礼貌二字吗?”
宋叔夜等人被江遥夹枪带棒一通抢白,刚才语言暴力李老头油盐不进,本想搞点小动作出口恶气。江遥跳出来搅局不说,还大放厥词。
“还不将这位目无朝纲的乱贼拿下。”宋叔夜吼叫。
“慢着。”江遥和李德裕同时喊道。
“伯父,稍安勿躁。”江遥安慰李德裕。
“这样你看可行?”江遥问宋叔夜。
“权且听听你的狡辩。”宋叔夜想让李德裕无话可说。
“你们十个八个一块上,打赢我,押解我到圣上那里,任凭圣上如何处置,我罪有应得。打不赢我,我和你们一道上圣上那里,听凭圣上处置。如何?”
这哪里是收拾江遥,是到圣上面前不打自招。康志睦对李德裕说:“李大人,我等将士只是想向你反映情况,还望李大人对此事慎重考虑。”
半路杀出个江遥,瓜子皮都能当暗器,和他玩只有吃亏的份。有李德裕撑腰,说话像刀子,还特抓理。
仇士良是他们的老大,都被架空了,他们还是规矩点。
众人都觉好没意思,康志睦向李德裕躬身施礼,调转马头回营地。
宋叔夜狠狠地瞪视江遥,无声说道:“小子,你给我等着。”神策军回去。
春风三人停在不远处,神策军撤退,他们也悄悄地回去。
这小子吃人不吐骨头,手腕高明,把神策军整得没脾气。江遥跟老爷子回家,德裕心情大好,越看江遥越觉得这小子对他胃口。
老爷子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遥儿,为了伯父,今天你把神策军上上下下给得罪了。干脆搬来家里住,老夫拿你当儿子看待。”
德裕深知江遥一身傲骨,他没把话挑明,我想认你当儿子。
江遥想我们早晚是一家人,不过是以女婿身份,不是义子,当了义子怎么娶你女儿。
“家父走得早,侄儿心里一直视伯父如父亲,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当您是父亲。”
从此江遥到李府和回家一样,老爷子见到他就是一个高兴,江遥哄得老爷子滴溜溜转。
若不是王夫人知道底细,真得怀疑江遥是李相在外面私生子。江遥一来,李相露出的笑脸看,比他几个儿子一年见到的笑脸还多。
郑氏尤其不服气,到底谁是你儿子?李倚难得回家几次,回来见到老爹,很不能溜边走,就和老鼠见到猫似的。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偏宠一些,他们家老爷倒好,见到老儿子,就是一番严词训斥。
禁军组团明目张胆和丞相叫板,毛病!李相才不惯他。
第二天一上朝,李相递上一份奏折,把昨天事情详细叙述一遍,包括江遥赶到解围。
武宗翻阅奏折,看罢,从御座站起来,径直走向仇士良,停在他身边。武宗负手站在他旁边,眼神波澜不兴,武宗高出仇士良半头。
仇士良躬身站着,他心虚,自己做的好事,武宗不发一言站在身旁,比直截了当训斥他,更令他难以忍受。
宣政殿虽说不冷,但仇士良汗珠子掉的有些夸张,小溪似的流下来。
其他文武百官,列队站立,虽然不知李相参奏内容,但看君臣的反应,一定和仇士良有关。
牵涉到仇士良,百官揣度,八成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仇士良最近消停多了,走道不像以往两眼朝天。
武宗登基后喜怒不形于色,君威难测让人很有压迫感。“仇爱卿,你的手下是该好好整治。”
仇士良扑通跪下,“卑职治军不严,卑职有罪。”他是源头。
武宗回到座位,“仇士良今日起升任观军容使,领左右神策军。”
明升暗降,官职升了,实权没了,军权被剥夺。陛下圣明,兵不血刃解除仇士良兵权。
武宗没有对禁军闹事追究到底,仇士良觉得自己逃过一劫,哪顾得上其他,“臣领旨谢恩。”仇士良三呼万岁,叩头不止。
百官中诸如崔慎、魏谟、周墀等,在文宗身边任职过的人不胜唏嘘,禁不住掉下泪来。
想起先帝被家奴压制,家奴为所欲为,先帝借酒浇愁郁郁寡欢,英年早逝,不禁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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