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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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要有条件,就对自己特别好,特别的珍惜,特别的逆天。
散步的小公园,人来来往往的,看起来隐私又不那么隐私,身边路过的人,少有在乎你在做什么的。
西爱从来不散步,她天天累死了,活着就够累了,还要饭后去散步,夭寿吗?
但是今晚,明月当空,她竟然感觉到一丝热闹,有人拉着横幅,几个人一行的走过,喊着什么口号,“到农村去,到更广阔的天地中去。”
后面的人呼呼啦啦的喊着。
西爱觉得今晚大概心情着实不错,看这些人,竟然带了一点可爱,“我觉得散步,其实也还不错,我以前从来不散步的。”
“饭后走走好,不然吃了不消化,走一走回去睡觉刚刚好。”
西爱就扯着嘴笑了,我跟你来散步,我是听你讲这个的吗?
真有意思,刘伸伸这个人真的有意思啊。
你竟然还不说是不是?
她就开始坏,自己鞋子踢踢踏踏的,小包甩到一边去,可珍贵的很色牛皮包了,张平出国的时候给带回来的,很耐用,也很有品味。
她自己用手捏着,“喂,刘伸伸你多高啊?”
“一米七。”
“是吗?我刚好也是一米七,我怎么觉得你矮一点呢。”
“不是的,我就是一米七,刚刚好,体检的时候不是量过的吗?”
刘伸伸噙着笑,就那么温和的说着,自己一米七身高的事实。
西爱往前走一步,对着他,用手比划一下,“不是吧,我觉得不对劲,你骗人是不是?”
她有点不确定,因为刘伸伸平时看着真的矮,但是据说男的不如女的显得高。
“就是的,就是的。”伸伸就继续往前走,继续散步,“前面有花,去看看吧。”
西爱一把拉住她,笑的跟鬼一样,她现在确定了,“刘伸伸,你骗鬼呢,你根本没有一米七。”
“就是的。”
“量一量?”
伸伸没辙儿了,只能量一下,被她拉着,两个人背对着背,一比,兜不住了。
“你今天鞋子跟比我的高。”
西爱看他一眼,把鞋子踢了,直接就踩在地上去了,那意思是来呗。
结果俩人再站在一起背对背的时候,伸伸就开始比划了,“你看,我的头顶跟你的头顶,是一样的,我就是一米七。”
西爱自己扭头看一眼,觉得不对劲,她老觉得自己高,“不是吧,我为什么还是觉得高,但是我鞋子都脱了,你是不是真的骗人啊?”
“不是,你得看肩膀,肩膀我俩是一样高的。”
头顶不是看不到吗两个人,那就看肩膀头。
西爱看肩膀头,她越看越不对劲,看一眼刘伸伸,再看一眼肩膀,又想想他不是这样的人啊,会撒谎。
嘟囔着,“我眼不好使吗?我觉得我的比你的高。”
“不是的,咱俩一样高,你看。”
刘伸伸还在那里拿着手比划呢,从自己的肩膀头划过去,然后往上微微的穿过一条斜线的轨迹,微微的给自己抬高了一下,然后就到了西爱的肩膀头上,那意思就是,你看,真的一样高。
这会儿,西爱自己伸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就笑了,看着他,刘伸伸一下子没崩住,他本来一本正经面无表情,跟平时一样的老实靠谱的样子。
但是西爱这样一幅看明白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过来的时候,他没崩住,一下子低着头笑了,下意识的揽着她的肩膀,“走了,走了,真的我俩一样高。”
西爱一下子甩开,“你当我瞎啊?”
明显的,她直觉是对的,抱着胳膊,“你真行啊,刘伸伸,我差点给你糊弄过去了,我就说我一米七,平时就觉得你比我矮,问你好几次,你竟然大言不惭的一直说跟我一样高,你脸呢。”
脸真大,还忽悠她呢,差点给真忽悠过去了。
就她说,刘伸伸这身高,撑死了一米六八,他穿鞋子,西爱自己脱了鞋子,俩人才差不多高,西爱裸高一米七。
刘伸伸穿鞋一米七,就这么一回事。
伸伸就光笑,不是那种平时平易近人的笑,也不是开怀的笑,他笑的有点鬼,有点狡黠。
他肯定不能说自己比西爱矮啊,“那我也不能说自己比你高啊?”
我说跟你一样高你还不信,我要是说比你还高,那不直接就不用糊弄了,直接就露馅了,穿帮了吗?
所以刘伸伸就坚持一下,觉得这点小坚持还是可以有的,他就是一米七。
谁问都是一米七,最起码得跟张西爱一样高吧。
不然以后怎么弄,她一开始就放话了,最起码找个比自己高的,那刘伸伸觉得自己最起码得是一个及格线呗。
但是身高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他只能单方面宣布一下。
平时很谨慎了,别人问他身高,他要么就不说,要么问多了,就说自己一米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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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怪谁
走到围栏前,上面开满了蔷薇花,围绕着一人高的围栏,沉甸甸的花香,西爱手欠,见花必伸手。
伸着胳膊,整个人微微的前倾,要摘最好的,最高的,最漂亮,最盛开的一朵。
拂开一片绿叶,然后看到围栏外的人影,四目相对。
我该以何种表情面对,曾经喜欢的人。
又该以何种眼神来对视,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再无干系的我们呢。
西爱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没有答案。
一些相遇,自然而然的带着答案。
高长明站在围栏外面,外面是不甚宽广的马路,马路上时而有人经过穿梭,头顶一盏昏黄的路灯,笼罩着人的毛孔,溢出来的安逸。
西爱缓缓的,掐下来那一朵花。
又用手轻轻的把那几片绿色的藤茎覆盖,把那张脸慢慢的遮挡起来。
就好像是,云不经意的穿过了月亮,消失了一会儿。
我曾经来过,到明月边,然后转瞬之间,穿过了月亮的光辉。
伸伸看到了,他跟高长明认识,一样是同学。
点一点头,客气而又和气的一声,“来这边啊。”
不是问来这边做什么,只是平淡的问候一声,你也来这边了,那你继续。
高长明没有说话,几乎是仓皇的敷衍的点了点头,便走了。
两个人,隔着围栏,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各自相对的离开。
伸伸去追西爱,看她依旧是那样的走着,只是看着远方,“我其实很喜欢他,我跟他在一起,长长短短五个月,不太到六个月。”
“他很好,对我很好,人我很欣赏,是真的欣赏,他很有才气,比我有才气。”
一边走,一边说,一边哭。
谈起来曾经的爱人,不曾带着一丝一毫的怨恨,也不曾一丝一毫的后悔,“他教会我很多东西,我很多不懂的他都懂,我其实有一点崇拜他。”
是的,崇拜。
一个人,在这么无所不能的张西爱的眼里,带着一点英雄的色彩,高长明好像是无所不能的,总是出现的那么恰当好处的。
当初王红叶那边父母去改造,西爱年少轻狂去厂子里面大摇大摆的带着小孙去骗人,“后面我才知道,很久很久之后,人家后面核对出来了,他们找不到我算账,就去为难我外公外婆,为难我的舅舅舅妈,是高长明帮我善后的,他找了关系,帮我遮掩下来的。”
年少时的情况,想在想起来都觉得荒唐,那时候胆子大得很。
只是扫尾没有做好,她又匆匆回西北。
回来之后很久,高长明也不讲,西爱也不知道,只是一次,高长明看着她,“西爱,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呢,你怎么想出来那样的法子呢,办法很好,一般人想不到,但是你其实可以做的更好一点,你做事情没有耐心,你没有等到收尾。”
做戏,要全套的。
西爱去奶牛场讲了一通深加工,中西部融合发展,但是后续呢,只是敷衍的拿了几个方子来,具体的实践没有做好。
是高长明请了人来的,请了西北来的老师傅去教人家的,现在厂子里面的营收效益很好。
西爱看了看地上的糖纸,酸奶棒的。
再也忍不住的热烈的悲伤。
那是高长明请来的老师傅做出来的深加工产品,就真的按照她当初所说的一样,奶制品深加工,适应当地口味,多次试验出来的口味,很受大众欢迎,成为喜闻乐见的糖果制品。
她不能再继续走了,就近坐在那里,阴暗的角落里。
用手撑在额头上,盖着眼睛。
她跟高长明之间,没有任何问题,一直以来相得益彰,势均力敌的匹配。
两个人都是行家。
吃喝玩乐无一不通。
西爱一些话不说出来,但是只说一个开头,下面高长明就知道下面一句是什么,因为他了解她,那么坦白的露骨的了解她的个性。
“他总是说,西爱你脾气怎么这么坏,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你,你坏我都觉得很好,西爱你这个说的很好,西爱你那么说的很好,你这样做也很好,总是说,西爱你怎么那么优秀呢。”
高长明,跟她的关系,互相欣赏。
欣赏到想过一辈子的。
就连一想到未来,都觉得幸福。
彼此相互辉映。
她分手,她哭,是因为痛失所爱。
但是她可以继续往前走,彼此都那么美好,那即使分开之后,也继续如此吧。
“但是说分手的时候,我们没有任何纠缠,我其实应该再去医院看他的,他伤那么重,可是我跟自己讲,我觉得爱情很美好,但是世界上应该还有更美好的东西,他也去寻找,我也去寻找,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