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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身边悉心培养了几个月,五虎将已经展现出超卓的才能,接手管理牧场和福临门饭店众多的琐碎事务,表现很得李福寿看重。
今天恰好是朱伟随待在侧,应声而来。
“是阿伟啊,美国希金斯洋行的电报来了,我们订购的远洋货轮竣工在即,上一次安排抽调精干人手准备赴美接船,如今怎么样了?”
“回禀少爷,一切都安排好了。”朱伟对此胸有成竹,侃侃而谈;“少爷吩咐下来以后,我们秘书组就精心抽调了一批曾经在轮船上干过的水手,遴选掉一些品性不佳的,剩下共97人,贾东河曾经在洋人的远洋轮船上干过六年,曾做到副水手长位置,对远洋运输业颇为精通,因此,将跟随领队范阿生总管一同赴美接船,暂任副领队之职,只要一声令下就可启程。”
瞧瞧……交代下去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
李福寿问道;“嗯,不错,近期有什么赴美的邮轮快船。”
“回禀少爷;
今天是4月2号,按照跨洋邮轮运营班次,4月3号就有一艘英国白星邮轮公司的“太平洋传说者号”邮轮,从悉尼到堪培拉经停布里斯班港。
本次班轮赴美,预计用时17日,最终目的地是旧金山港。
4月6日有一艘法国籍邮轮“布鲁日”号,经停布里斯班港,跨洋预计用时20日,最终抵达美西口岸圣芭芭拉。
4月10日有一艘德国籍邮轮“北欧强盗”号,经停布里斯班港,跨洋预计用时19日,最终抵达美西口岸奥克兰港。
从4月10日往后都没有确定船期,暂时明确的只有这三班邮轮。”
这番回答让李福寿很满意,他重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问道;“此次赴美人员甚多,你有什么建议呢?”
朱伟恭敬的行了一礼,略一细想后回答道;
“邮轮不同于货轮,往来大洋之间速度快而便捷,相对应的船票价格就高上许多,我曾经专门研究过跨洋邮轮的票价,若是能够采取合适的方式,将会节省大笔费用。”
“哦……说来听听。”李福寿非常感兴趣,这种做事举一反三的属下用起来得心应手。
“游轮为了装满货物和客人,从澳洲起航都会经停四大港口城市,到了布里斯班已经是第3站了。
英国白星邮轮公司的船期最近,邮轮最大而且舒适,同时船票也最贵,三等舱每个客人8英镑六先令11便士,因为留下的空位不会多,所以价格很难谈得下来。
法国籍邮轮“布鲁日”号最小,价格也最便宜,三等奖每个客人只需要7英镑9先令,可是他的目的是圣巴巴拉港,抵达之后还要从陆路转往奥克兰,反而是最不划算的一趟旅程。
所以我建议乘坐德国籍邮轮“北欧强盗”号,虽然要多等上几天,可是能够直达目的地,而且,可以提前与班轮公司谈一下优惠价钱。
“北欧海盗”号三等舱价格是8英镑1先令11便士,我们一次订下近百人的舱位,怎么说也要给一个优惠价格。”
“哈哈哈……好,看得出你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做事情就要这样严谨认真,考虑全面。”李福寿对属下不吝赞美之词,朱伟的回答很对他的胃口,于是,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就确定北欧海盗号,具体事由委任你全权负责,贾东河副之,并且通知赴美人员做好准备,克日启程。”
“多谢少爷赏识,朱伟一定不辱使命。”
“哈哈哈……好。”
一抹灿烂的春天阳光照射进来,带着懒洋洋的慵懒感觉,就像李福寿现在的心情一样美好而靓丽。
牧场里的优质小麦已经播撒下去,同时还种植了部分早稻,瓜果蔬菜样样不缺,在华人雇工的辛勤耕耘下长势喜人,一切都走在正确的轨道上。
趁着春日晴好,李福寿带着一众随行人员巡视牧场。
他们来到布里斯班河上游码头,这个呈“T”字形的码头从河湾深入进去约40余米,然后向两侧展开,码头总长度约一百六十余米,能够同时停靠两艘远洋货轮。
站在码头上
宽阔的布里斯班河水流清澈,不时有鱼群的脊背在水面隐现,在上游的水天线处,奔腾的白溪河水汇入了布里斯班河,形成水草丰茂的河口三角洲地区。
那里现在被开辟为水稻种植区,一眼看过去都是绿油油的水稻长势正旺,到了7月初就可以收割入仓了。
牧场种植的大米主要供应华人群体,优质小麦磨成面粉之后,做成面包和其他面点是西方人的主食,也是华人不可或缺的主食之一。
收割小麦之后就可以种上大豆,产出的优质大豆榨油之后,产出豆粕和麦麸混合之后就是优质的畜禽精饲料,这是一个完美的循环。
在澳洲的牧场
放牧的牛仔很少给牛羊喂食饲料,那样太耗费人工了,基本上都靠牛群和羊群自由采食,采取轮牧的方式迁徙,赶着牛群和羊群前往下一个草场。
自从史密斯牧场被不明匪徒突袭,造成了震惊昆士兰州的血案之后,牧场主史密斯远遁他乡,牛仔们低价卖掉了牛羊,全都各奔东西了,整个牧场荒废了下来。
史密斯牧场面积约7.2万平方英亩,正好紧邻着红河谷牧场,水草丰美尤甚。
因此,这几个月红河谷牧场的大量畜群都在史密斯牧场放养,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就当收点利息好了。
红河谷水库主体已经呈现,这是一个颇为壮观的重力坝,在两座高耸的山峰之间,宽度约千米左右,9个泄水孔一字并列,每一个直径都有两米之巨。
在这里,李福寿一行遇到了建筑师费尔巴哈-康德和他的德国同伴正在野炊,三名黑人女奴正忙活着煮汤烤肉,殷勤的服侍他们。
见到李福寿一行马队前来,这几名德国佬远远的就站起来迎接,表现出对牧场主人应有的尊敬。
“嘿,大家好,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李福寿说话间已经从马上下来,手上拎着马鞭大步走了过去,态度很热情。
“尊敬的李先生,你是我们请都请不到的贵客,日耳曼人向来有热情好客的传统,请尝尝我们自酿的黑麦啤酒,绝对比英国佬酿制的那些泔水强多了,相信你会喜欢的。”
“谢谢中校先生,我很愿意尝试一下。”
“那么……请!”
说话的人是康拉德-阿登纳炮兵中校,这是一位46岁的日耳曼旧贵族,拥有长达30余年的从军经历,这是容克贵族的传统。
他是这个5人德国爆破专家小组的头儿,年龄最大,操作爆炸品经验最丰富,因此备受尊敬。
康拉德-阿登纳炮兵中校拥有荣誉男爵爵位,但是他更愿意别人称呼其中校先生,这位经历过包括普法战争在内众多战役的军官,已经深深铭刻铁血印记。
其次便是瓦格纳陆军中校,舒瓦茨-科普夫少校,科赫上尉和弗里茨上尉,他们中间最年轻的科赫上尉也已经34岁了。
这些优秀的德国军人之所以离开军队,远渡重洋来到澳洲谋生,实在为生活所迫,有不得已的苦衷。
普法战争胜利之后
普鲁士军队意欲开进巴黎举行阅兵式彰显赫赫军威,与此同时,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将要在凡尔赛宫加冕成为德国皇帝,这是战胜国的荣耀,是对曾经欧洲陆军第一强国法国的极度羞辱。
消息传出后,一向高傲的法国人如何能够接受?
此时的法兰西是全世界革命中心,各种思潮泛滥,乌托邦主义,无政府主义,新雅各宾派和浦鲁东左派等思想很有市场。
消息传来仿佛点燃了积压已久的火药桶,群众的怒火爆发了。
1871年,爆发了著名的巴黎公社起义,革命者占领了整个巴黎,赶跑了好大喜攻的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
为了镇压占领巴黎的革命者,普鲁士第一时间释放了10万名被俘法军,他们全副武装的开进了巴黎,由此展开了血腥屠杀……
这么一闹腾,曾经繁华的时尚之都巴黎成为一片废墟。
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虽然如愿以偿的在法尔赛宫加冕成为德皇,可是面对法国这个烂摊子也无可奈何。
战争耗费了巨额金钱,法国此时已经百业凋敝,德国无法从战败国身上获得足够赔偿,更无法维持其庞大的军力,大规模裁军便是唯一的出路。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
为了生计,德国出现了大规模移民潮,主要去向就是大西洋彼岸的美国,还有少部分辗转来到了澳洲。
如今水坝工程临近尾声,只需要再进行少数几次定向爆破就可以了。
李福寿给了这些经验丰富的德国军官另一份优渥工作,用普鲁士的严苛军纪训练手下的枪手。
这种安排非常符合德国人的胃口,欣然接受了下来。
对于他们来说,军旅生涯在留下了深深印记,除了训练士兵和战争好像也不会做别的了。
这个年代并没有专业的工兵,德国军官之所以精通爆破,无非是在战场上经历的太多太多,眼闭着都能听出20磅炸药和15磅炸药的区别。
如同卖油翁说的,唯手熟耳。